第三百六十三章 迎遠客
這世間都清楚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敵人,誰都不例外。簫卿顏喝著茶的時候就看道池君墨灰頭土臉地抱著一個箱子出來了。簫卿顏唇角微微一勾,這池君墨還真是將那箱子給搬出來了,不過這樣做也太沒有規矩了吧。現在這城陽郡君府無論是地,房子還是裏麵的東西可都是池君煜的,池君墨這樣做無異於是當這池君煜的麵明搶了。
簫卿顏敲了敲桌子看著一臉頹喪的池君墨開口了:“戰王爺,雖然本郡說話難聽,但是有件事情還是希望您能認清事實。這裏麵的東西可不是屬於您的,這樣合適麽?您就不怕禦史參您一本,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池君墨的眼睛無神地看了一眼簫卿顏,沙啞的嗓子開腔了:“郡主,這參奏本王的折子都可以堆滿您那玉明苑的大廳了,多它一本不多,少它一本不少。本王可不害怕這麻煩。”
聽著池君墨這死豬不怕開水燙,亦或者是虱子多了不癢的論調簫卿顏隻想笑。隻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在本郡看為了避免麻煩,您還是打一個報告吧,就算這地契不是梁帝陛下的,那也是屬於簫卿羽的。亦或者是屬於城陽郡君的遺物,您這樣擅動真的不好。”
簫卿顏的語氣也算是誠懇,可是已經癲狂的池君墨哪裏聽得下去,原本還是無神地雙眼現在已經是變得怒氣衝天了:“本王是她的未亡人,這東西本王難道動不得麽?”
簫卿顏聽著池君墨那理直氣壯的語氣挑了一下眉毛,未亡人,真是好大的口氣。不說其他,單就她與池君墨和離這點來看,池君墨就不是未亡人了。況且誰聽說過前妻死了,那遺產是給前夫的,這臉皮真是厚的可以了。
簫卿顏拿著絲扇擋住了笑得輕蔑的臉說:“王爺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本郡也不過是提了一個醒罷了,既然王爺已經看完了,不若離開如何?”
“要走你先走!”池君墨想都沒有就這樣說。
簫卿顏聽到這話也不意外,人家要在亡妻的地盤上好聲絮叨一下自己的思念,自己這個外人怎麽能攔著呢。畢竟她現在是端華郡主顧顏兒,可不是城陽郡君簫卿顏啊。簫卿顏笑著點了點頭就走了,任由池君墨抱著箱子在她原來的府邸上瞎晃悠。
簫卿顏回到玉明苑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的父親顧淮。
簫卿顏笑著撲上去:“爹!”簫卿顏本來以為自己的老爹怎麽也要到初冬的時候才會過來,沒有想到現在就來了。簫卿顏自從得到了那木老的內力每天就度日如年了,巴不得他老爹成神仙一日三千裏直接飛到她的麵前來。
顧淮見飛撲過來的女兒笑著接住了,掂量一下她的分量顧淮笑得更厲害了:“沒有想到你在這兒還重了一點,北梁的夥食這麽不錯麽?”
簫卿顏從顧淮身上下來抱著他的胳膊說:“爹,你說什麽呢,在東晉我是吃得多運動得多,表姐就是一個周扒皮,一天都不讓人休息的。現在我在北梁除了吃就是睡自然是胖了不少,再說了添秋膘,我能不胖麽?”
簫卿顏故作抱怨的語氣逗樂了顧淮,顧淮笑著捏了捏簫卿顏的鼻子,簫卿顏立馬將他帶進了自己的閉關之地。顧淮扣住了簫卿顏的脈門仔細診斷一下,眉頭舒展了許多。簫卿顏雖然是三陰聖體可是卻是逼不得已速成的,可是揠苗助長的東西怎麽都比不上日積月累的沉澱。簫卿顏雖然成就了三陰聖體可是陰寒之症也常年伴隨著她,每逢冬季,她就和蛇沒什麽分別了,就是將屋子燒著了她都會覺得寒冷無比。
現在簫卿顏的陰寒之症竟然因為吸收了木老的功力消失了,不得不說簫卿顏這樣的法子大膽但是成效是非常不錯的。簫卿顏看著眉頭舒展麵露喜色的父親笑著說:“爹,怎麽樣,我把我自己照顧得夠好吧,不用你費心了。”
顧淮笑著點點頭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你的丹田內為什麽還封存著大量的內力?”
顧淮是被簫卿顏騙來的,簫卿顏隻說自己吸收了木老的功力陰寒之症大好,可是不知有何後遺症讓父親前來幫她診斷一二,絲毫沒有提為父親驅毒一事。簫卿顏笑著撓了撓腦袋,隻有這樣她才能將自己這個父親騙來,不然這家夥又要去忙活別的事情了。
簫卿顏吐了吐舌頭:“不這樣,你起碼要拖到年後才來,現在早治早好不是麽?”
顧淮與簫卿顏有著同樣的毛病,隻不過症狀稍微輕上一些可是也沒有多好。顧淮笑著揉了揉簫卿顏的腦袋:“你也不怕出事情。”
簫卿顏搖了搖頭:“爹,我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你不要不相信,況且我不知何時能夠回去女兒總要盡孝道不是麽?”
簫卿顏這是說自己的心裏話,上輩子沒有父母緣,她是受盡冷眼長大的孩子。這輩子,母親早亡,養父不慈,好容易有一個親爹疼她,她怎麽不會珍惜。簫卿顏抱著顧淮的胳膊說:“爹,你別罵我,我這一次是有把握的。”
顧淮歎息一聲,他知道這個孩子擔心的是什麽,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她絕對不會舍得放下,自己這個父親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顧淮其實不擔心自己的壽命問題,好歹他也算是半個三陰聖體,活得歲數比普通人要長得多,可是簫卿顏卻……如果能夠解決這寒毒,他還能陪自己的女兒更長時間,沒人願意一個一個送走自己的親人。
顧淮揉了揉簫卿顏的腦袋:“我怎麽會怪你,你的孝心爹什麽時候不知道了。”
簫卿顏看著顧淮蹙眉的樣子伸手揉了揉顧淮的眉頭:“不皺眉喲,我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雖然皺眉的樣子很好看,但是皺眉會長皺紋的。”
顧淮拿她沒法子便板起了臉:“好了,別貧嘴,快將事情辦好,你不知道這一次我又要多費多少功夫。”
看著顧淮板著臉簫卿顏立馬嬉笑著將顧淮拉著坐下來了,顧淮抱元守一,簫卿顏則將自己封村的內力解了開來,佛門武功,至剛至陽,對上他們這樣至陰至柔的內力自然是水火不容。顧淮的身體剛一接觸到那內力就感覺自己的背部像是被火苗灼燒一樣,又痛又麻,不過痛覺之後就是麻木了,但是顧淮嘴角沁出來的黑血顯示了這一切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那毒是滲在筋脈之中的毒,陽性內力的導入就像是拿著一個小刀片在筋脈上一點一點地刮著,那滋味絕對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一點。萬幸的是,簫卿顏與顧淮的內力屬於同源沒驅除一寸便有簫卿顏自身內力的安撫,不過這痛過之後又冰鎮的感覺也不是太好。
別看步驟簡單,顧淮是上午到的,到了月上梢頭的時候他們也才將那寒毒驅除一半,不過顧淮那原本蒼白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一絲血氣了。
簫卿顏本來以為到這個時辰就可以將那毒素全部驅除幹淨,沒有想到於都太多,到了這點竟然還有一半。這期間兩人不能半途而廢,隻能口含參片吊著精神繼續下去。到了天空又一輪太陽升起,這顧淮的毒素才全部清理完,此時簫卿顏已經是力竭了。顧淮看著趴在他懷中睡著的女兒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都說自己是無妄之災白得了一個便宜閨女,可是誰又知道這閨女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