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獵場
池君墨被氣吐血了,如畫反而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是看到那一口黑血舒了一口氣。這一口黑血終於是吐出來了。
撫琴見如畫那模樣便知這家夥是安的什麽心了,她抱怨一句:“沒有想到你還有一些忠心。”
如畫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他終究是將我從難民窟救出來的恩人。”
因為吐出了那一口毒血,接下來的喂藥就容易見效了,池君墨的臉上帶著病態的嫣紅,嘴裏不住地喊著顏兒,也不知道是喊簫卿顏還是顧顏兒。
撫琴的眼睛有一些紅了:“當初要是殺了宋玉煙,或者是冒著得罪王爺的風險將她的身世好好徹查一番,何至於此。”
一隻都是少言寡語的弄書說話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是完事都沒有如果。誰能想到王爺對簫卿顏癡情,那時候可都.……”
弄書沒有說下去了,一直在池君墨身邊伺候的撫琴其實看出來一點,簫卿顏那樣挑釁池君墨,可是池君墨卻沒有對她動手,可見那時候還是將簫卿顏放在了心上。隻不過礙於宋玉煙多年的情分罷了,哪怕那時候王爺要是認清自己的心也不至於是今天這不人不鬼的模樣了。
隨著藥汁流進池君墨的嘴中,他的滿嘴胡話終於停止了,這藥有著安神的效果。很多似乎後,撫琴都巴不得池君墨病一病,這樣他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不需要沒日沒夜地操勞用以麻痹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念棋已死,那情報網終究還是需要人管,如畫你.……”撫琴猶豫的開口,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如畫一心向佛隻求那小王爺早登級了,怎麽可能管那些瑣事。撫琴最終還是讓弄書擔了這一份責任。
池君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他掙紮著起身,撫琴連忙去扶,他卻推開了撫琴從一個小匣子處拿出了一串鈴鐺。這是同心鈴,鈴繩以夫妻雙方的頭發混合金線所做,意為同結同心,當池君煜摔碎了那玉鐲子,池君墨就想到了這個,翻了許久才在一個角落之中找了出來。
池君墨至今還記得當時掀開蓋頭時候,簫卿顏一臉嬌羞,眼神之中的喜悅,亮閃閃的好似一壇醉人的酒。池君墨閉上眼睛,又噴出了一口血,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黑血,那血很漂亮的,鮮紅的。池君墨感受著那血的溫度,倒在了地上。
撫琴驚慌失措,將池君墨抱起大喊:“大夫呢,禦醫呢?”
相較於池君墨府中的慘淡,城陽郡君府倒是一片歡樂。池逍終於不避生了,他坐在簫卿顏的懷中吃著糖葫蘆,小孩子的禮儀好,沒有吃得滿嘴滿手,不過那不小心粘在嘴邊兩點糖稀更顯得他可愛了。
簫卿顏最喜歡的就是三四歲天天軟軟的團子,隻不過池逸已經被養成了芝麻團子,而池逍現在還是白淨淨的糯米團子簫卿顏忍不住親了親。簫卿羽一見就不幹了,自家姐姐到這兒來,什麽話都沒有和她說,反而把自己兒子看成寶貝了。簫卿羽忍不住吃味了,連忙對池逍說:“逍兒,我與你姨姨有一些事情要談,讓紅藥帶你去玩好不好?”
池逍睜著葡萄珠子的眼睛有一些猶豫,不過簫卿顏朝他點了點頭,團子就隨著紅藥出去了。
“姐,你不疼我了。”簫卿顏趴在簫卿顏的懷中說。
簫卿顏歎了一口氣:“當娘的人了,還這樣不自覺。”
簫卿羽嘻笑一聲,簫卿顏想起了最近會發生的事便說:“對了,我這一次來是告訴這一次的獵場你還是不要去了。”簫卿羽聽到簫卿顏這樣說心裏有一些不是滋味。她直接抱著簫卿顏的腰撒嬌道,“我要去!姐,這一次我一定要去。”
簫卿顏皺了皺眉頭:“你去做什麽,逍兒才不過三歲,你不好好在家陪他,跑去獵場?”
“姐,我可以將逍兒帶在身邊。”簫卿羽保證說。
“這一次獵場危險,你去做什麽?”簫卿顏皺著眉頭勸說。
“是啊,你上一次說獵場沒有什麽危險,結果呢!”簫卿羽一聽簫卿顏說這話直接就炸了,“你答應我的事呢?”
簫卿顏聽到簫卿羽這樣說便有些愧疚了,畢竟是食言而肥了。簫卿羽那時候多希望她或張曼萍在身邊,可是一個都沒有,甚至她的接生婆都被太後換去了兩。簫卿顏想到那樣的場景就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池君塵還算顧兒子,不然那就是一屍三命了。
簫卿顏揉著簫卿羽的腦袋說:“你為什麽非要去,我現在又不是以前了,你姐姐現在一打十都沒有問題。”
簫卿羽瞪著簫卿顏一臉不信任嘴裏還說:“萬一出事了怎麽辦,萬一別人圍攻你怎麽辦?”
簫卿顏無奈之下還是答應了簫卿羽的請求,本來她是要求簫卿羽不要參加的,現在反而是被簫卿羽說服了。簫卿顏捏了捏簫卿羽那有一些肉嘟嘟的臉,紅藥此時也端了茶點過來:“主子,吃點東西吧。”
三日鬥文的結果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南楚奪得魁首,隻不過那些刀還是以抵債的形式押到了北梁境內。隨著兩日的休息,鬥武也開始了。這第一個項目就是簫卿顏熟悉的場地,也是池君墨怎麽也不敢麵對的場地,獵場。
日子永遠是在人不知不覺地時候過去的,到獵場圍獵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這一日楚帝軟趴趴地被人抬著,赫連姒和池君煜倒是分別騎了好馬,英姿颯爽和一灘軟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被捉住的雄鹿不安刨著地,它已經很清楚自己將要麵臨的命運了。
池君煜笑著對赫連姒說:“當年安國公來時,與朕比試射鹿,可是卻因為城陽一事沒有比成,現在倒是可以圓一圓當時的遺憾了。”
赫連姒笑了笑,逐鹿天下,沒有想到池君煜還有這番野心。赫連姒看了看自己裝備精良的裝備,再看了看北梁的池君墨。赫連姒淡淡的說了一句:“開始吧。”
隨著那雄鹿的鬆綁,那雄鹿就開始了奔跑,楚帝就是隨意射了一下就以自己身體不適的理由退出了這一場比賽。他不是傻子,也有自知之明,南楚早就不行了,還是得過且過吧。
隨著赫連姒的快馬揚鞭,簫卿顏和玉蟾連忙騎馬跟上,隨後就是赫連姒的親兵,就在她們正在追尋那雄鹿的時候,一隊騎兵直接衝散了他們的隊伍。箭矢直接對向了簫卿顏和玉蟾。
簫卿顏和玉蟾身邊隻剩下三人,其餘的人為保赫連姒早早地就追了上去,當簫卿顏和玉蟾被這一群人包圍住的時候,簫卿顏想到簫卿羽那一張烏鴉嘴心中暗罵道:這個死丫頭,好的不靈壞的靈。就在簫卿顏腹誹的時候,玉蟾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
“姐姐,你說什麽人敢這麽大膽?”玉蟾摸著自己的蟲笛笑著問簫卿顏,“能將我們與陛下隔開,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事情了。”
簫卿顏瞟了一眼那些人的武器和體格:“胡族人,想想也隻有那位了。誰叫我們讓他丟醜了呢。”
簫卿顏說的那位,玉蟾自然是清楚到底是哪位了,玉蟾輕輕一笑,橫起蟲笛悠揚的旋律從笛孔之中飄了出來。
這是一片叢林,有叢林的地方自然就有毒物,蠱聖教馭蟲手段可不是說著玩的,隻不過那胡族的人似乎早就有準備,不僅全身武裝不說,還塗了雄黃,讓那些玉蟾嘴中的小可愛怎麽都下不了嘴。
玉蟾有些生氣了:“真是不給麵子,本來想你們痛痛快快地死,偏偏這樣做,不是讓我們費力氣麽?”
簫卿顏鬆開了發髻將它束成了馬尾:“唉,黃泉有路他們不走,偏偏要我們自開地獄大門,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