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被搭訕
孫堯聖直接無視這種場麵上乍一聽十分有道理，實際上就是一句廢話，“趙凱，你來說你的看法。”趙凱很給麵子，回應的話不在隻是寥寥無幾的幾個字，“我個人認為，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前麵你也說過，盡量把戰鬥留在決賽圈，不打那種無意義的戰鬥，將實力留存到最後。”
孫堯聖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衡，你呢？”
常衡趁著趙凱敘述的時候，略微思考了一下，“雖然小天說了一句廢話，但我覺得並不是全無道理。”
“你看，我就說…”
胡天一還想打抱不平，卻被三人一致嗬斥道，“閉嘴！”常衡接著說道，“我們落地的時候當然要選擇人少的區域，整張地圖通納24支隊伍絕對的綽綽有餘，我們沒必要一開始就要和別人爭個高下，平穩發育，保證自己隊伍的生存實力，這才是首要的目的。”
孫堯聖也看過不少正式比賽的視頻，知道常衡的說法和大多數職業戰隊的選擇一樣，這一點他沒有任何的異議。
“不錯，那什麽時候該主動一些呢？”
常衡的表情逐漸嚴肅，“不想得第一的戰隊都是一幫孬種，和其它的主播隊相比，我們有更加強烈的求勝欲和奪得冠軍的理由。”
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肅穆當中。
常衡的對話還在繼續，“我也大致看了一下官方給出的比賽規則，在保證名次的同時，人頭分數同樣重要。隨著比賽的進行，在排名逐漸穩定下來的時候，能夠拉開或是能夠追趕戰隊分數的，人頭分占了一個相當大的比重。”
胡天一不相信，“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吧。”
常衡慢慢地轉過頭，聲音低沉，“不，現實往往比我更誇張。你可以回去翻看以往的那些比賽，有時候，第一第二就是一兩個人頭的分數，多一個加冕為王，少一個屈居第二，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孫堯聖發揮著隊長的職責，一錘定音道，“小衡說的沒錯，我也借此提議，呼籲大家在開黑遊戲的同時，不忘看一些有關絕地求生的遊戲視頻。無論是那些名氣大的技術主播，還是一些參與戰隊質量不差的比賽，都是我們學習和借鑒的目標。”
胡天一有些悶悶不樂道，“你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嘛。”
愕然聽到胡天一居然抱有這種夜郎自大的想法，最震驚的，不是孫堯聖這個隊長，反而是和他相交莫逆的常衡。
隻見他雙目圓瞪地望著口出狂言的胡天一，道，“小天，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呀？”
胡天一指著所有人道，“除我之外，你們每個人都是身懷絕技。趙凱的近戰應變能力，小衡你的百分百狙擊，大聖的全能和大局觀，單獨拎出來，各個都是獨當一麵的路人王，現在更是在大聖的撮合下糅合到了一起，這難道還不夠所向披靡嗎？我一直不懂，你們為什麽整天愁眉苦臉，一副上了戰場就要被那群老鳥們軍訓的模樣，與其這樣，還不如亂拳打死老師傅，總要好過在這自艾自憐，想東想西。”
常衡張嘴欲罵，被孫堯聖用手攔住，“別激動，小天說的不無道理，我們最近確實有些杞人憂天。”
常衡被阻攔以後，稍微冷靜了下來，“可是，我們這也是為比賽著想啊，難不成，真要想小天說的那樣，什麽準備工作都不需要，直接上場亂戰嗎？”
孫堯聖愈發覺得隊長這個職務的繁雜性，他們和秦火、宗凱朱曉飛不同，因為他們相對來說都要年輕，而年輕想事情則是很簡單，許多事情的複雜性他們並不知道。哪怕是他們中間都產生過很多矛盾，更何況是這群小新人。除了要對比賽有所安排，隊員之間的心理狀況，也成了阻礙隊伍前進的隱患。以後若想他們成為鯊魚戰隊的接班人，那麽這些是一定要經曆和改正的。胡天一的突然爆發孫堯聖能夠理解，這是典型的焦慮綜合征，常衡曾經也在閑聊中說過，作為關係要好的朋友，出現這樣的狀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個原本平常測試能夠名列前茅的學霸，一旦上了大考就老是發揮失常，一次兩次可以理解，多了以後，不難看出考前綜合征已經住在常衡的體內不是一朝一夕了。
這一次不是考試，卻是比考試更加殘酷的比賽。考試掛科，還能交錢補考再來，比賽要是名落孫山，丟掉的，就是整個電競社。將一個原本能夠帶來快樂的遊戲變成了一個需要整日殫精竭慮的負擔，孫堯聖清楚的明白，誰的心裏都不好受。
“你們兩個都是為隊伍的成績著想，這是好事，但不要好心辦壞事。這樣，比賽還有兩天就要開始，我們暫且放鬆一下，不要再去想有關比賽的任何事項了，就像小天說的那樣，想再多，也不如比賽賽一場來得真實。萬一，這些所謂的明星主播，真的隻是紙麵老虎呢，這也不是全無可能。”
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孫堯聖繼續說道，“是騾子是馬，不僅我們遛遛才知道，對於那些其它戰隊來講，同樣如此。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常衡和胡天一都點了點頭。
孫堯聖滿意地說道，“以後有什麽話好好說，越急就越是容易出錯，要知道，比賽的局勢那是瞬息萬變，稍微…”
“隊長，你不是說，不聊比賽的嗎？”
孫堯聖被胡天一無情的打斷，但他沒惱，反而笑著說道，“不錯，看來小天已經緩解了緊張。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的宵夜，我請客！”
已經完全擺脫焦慮狀態的胡天一回歸到了本來的麵目，“可是隊長，人家最近在減肥誒。”
“那你可以不去。”
胡天一賊眉鼠眼地說道，“你不是說過，我們是一個集體嘛，這樣臨陣脫逃，有悖你的初衷吧？”
孫堯聖有些後悔勸解的舉動，現在領略到了自食其果的痛苦，“那你說，怎麽辦？”
胡天一拍手叫道，“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怎麽樣才能既不影響我的減肥計劃，又能保證我參加集體項目呢？那就給我…”
“錢”字還沒說出口，常衡就冷冷地說道，“那你就坐在一旁看我們吃就好。”
孫堯聖手掌猛拍桌麵，“這個辦法好，就這麽定了！”
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唯獨胡天一一人坐在旁邊，嘴裏念念有詞，手指在桌麵上不停畫著圓圈。“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燒烤，吃過的人回來都是讚不絕口，要不，我們也去嚐嚐？”胡天一對於吃，那是行家裏的行家。
孫堯聖等人對於吃食並不挑剔，能夠果腹那是基本，如果還能滿足味蕾，那就是錦上添花。
“行，那你前麵帶路。”雖說下午匆匆用過晚餐，但打遊戲費得不僅是腦力，身體也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現在不說饑腸轆轆，略微的饑餓感還是有的，尤其是在香味四溢的學生街上，無數種美味佳肴如同勾魂的鉤鎖，讓趙凱這種最不在乎味覺的生物都開始口齒生津來。
走過無數個美食攤鋪，意誌力已經快要達到極限的眾人終於看到了“老街燒烤”四個字的醒目招牌。
雖然街上的霓虹燈不知凡幾，但奈何燒烤掛的高呀，人家頂多兩層樓上高高掛，恬不知恥的又加上了一個樓層的高度，如此鶴立雞群，想不讓人一眼發現都難。
“還好不是海市蜃樓，終於到了。”胡天一渾身大汗，嘴角的晶瑩液體也不知道是汗水浸濕，還是唾液打濕。
“您好客官，請問幾位？”
不同於一般的燒烤攤和大排檔，老街燒烤更像是酒樓，不僅裝修風格類似，連服務的配置也和酒樓一模一樣。
假裝正人君子的胡天一目不斜視，仿佛迎賓小姐旗袍下露出的不是白花花的大腿，而是一節可以食用的粉嫩藕帶。
“三個。”
胡天一沉醉在了迎賓小姐禮貌而又不失優雅的笑容中，卻被身後的趙凱一巴掌給拍醒。
“別在門口犯花癡，丟人現眼好不好，人家問你幾個人，你說三個，感情你不算人啊。”
自詡翩翩君子的胡天一被一巴掌拍回了原形，對著討人厭的趙凱就是一通亂吼，“不知道打人腦袋會降低智商嗎？我可告訴你，腦殘也算殘疾，到時候因為你這一巴掌讓我殘疾了，我看你哭不哭的出來。”
常衡捂著臉，後悔沒在快到燒烤店的時候走在最前麵，“你這智商，不用拍，已經殘疾了。建議你去醫院申請個證明，拿著殘疾證還能享受各種社會保障呢。”
被人接二連三的調侃，胡天一心知自己的形象算是徹底崩塌了，他感覺自己的春天逐漸離他而去。迎賓小姐頻頻看向孫堯聖和常衡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倆的長相，而是對自己的徹底失望。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胡天一如此安慰自己。
經常被人關注的孫堯聖已經習以為常，但被人明目張膽的盯著不放，這還是有生以來的頭一回。
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孫堯聖有些招架不住迎賓小姐的注目禮，隻能委婉地問道，“那個，我們倆之前認識嗎？”
能夠完美駕馭丸子頭的迎賓小姐在孫堯聖的心中能和絕世佳人的徐寒相提並論，一個國色天香，一個美若天仙。後者有些可望而不可即，前者看似觸手可得，實則一樣鏡花水月。
徐寒美則美矣，卻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寒冷刺骨，一出場，就拒人於千裏之外。
迎賓小姐蛾眉螓首，皓齒朱唇，不是世人最愛的瓜子臉，恰到好處的鵝蛋臉卻將秀麗的五官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
最為驚歎的，還屬那楊柳細腰，雪白長腿。上下區分的黃金比例讓人禁不住歎道，“這可真是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施之粉則太白，施之朱則太赤。”
如此令人嫉妒上天不公的女子，卻在驚慌失措之下說出了更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句話，“不好意思，你長得實在像我以前的高中同學，所以才顯得有些冒昧。”
聲音輕柔，足以配得上美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胡天一更加失落。
‘這不是撩妹搭訕的時候，我經常說的一句話嗎？’
如此一想，心情更是惡劣三分。
孫堯聖沒有非分之想，反而覺得眼前女子的解釋合情合理，“是嗎，那可真是巧了，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
胡天一兩隻耳朵豎了起來，心中暗道，‘莫非，是我看走了眼，大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浪裏白條，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老手？’
然而，欽佩的目光還沒等完全匯聚，孫堯聖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胡天一起了欲除之而後快的念想。
“今天的賬單就給我們半價吧。”
“我曹。”就連最是性情憨厚的趙凱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可想而知霏霏兒給孫堯聖起得“木頭”稱號，實至名歸。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或許是見慣了阿諛奉承，百般討好，類似於孫堯聖這種顏值上乘，情商堪憂的小白，迎賓小姐反而多了一絲好感。
掩嘴輕笑，輕柔好似縵紗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也是來這兼職的學生，打折優惠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實在是抱歉了。”孫堯聖也是笑道：“沒事，跟你開個玩笑。”隨後女子便轉身離開了，這件事也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孫堯聖的表現倒是讓三個學生感到膜拜，被女生搭訕都能那麽淡定，看來也是一個情場高手。可他們又哪裏知道孫堯聖會撩個什麽妹，他的淡定不過是懵逼罷了。因為他剛才真的在想，自己以前有沒有這麽一個高中女同學。當然，最終得到的結論肯定是沒有的，他的確是對這個女生沒有任何的印象。再說了，他都已經畢業了，這個女生在這裏兼職，顯然就是在上學，感覺兩個人都不是一個年齡段的。都說三歲一坎，孫堯聖估計和這個女生之間得有一坎，隻不過這家夥看起來要更顯得年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