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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1章 來者無懼

  沒想到入一個社團都要經曆一波三折,原本覺得自己賺了的孫堯聖看了一眼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常衡,頓時覺得虧大發了。


  可這是自己選的路,哪怕泥巴和屎攪在一起分不清了,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男人拉的弓,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默默地走到常衡的身邊,在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後,這才對著餘斌說道,“我們認識嗎?”


  餘斌一愣,心想‘難道大水衝垮了龍王廟,這人是自己認識的朋友?’但仔細搜索了記憶之後,肯定地說道,“不認識。”


  孫堯聖“哦”的一聲點了點頭,“那你就是有病了。”


  “你!”


  餘斌沒急著上臉,倒是旁邊的馬仔們已經忍不住搖旗呐喊了。


  “你這人是不是從來不漱口,難怪說出來的話都和放屁一樣臭?”


  孫堯聖不動聲色,“莫非你嚐過?不然怎麽這麽篤定。”


  想要在餘斌麵前露臉的人很多,這就給了孫堯聖體驗一次朱曉飛舌戰群儒的機會。“你們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野貓子,難道不懂得上門之前的禮貌嗎?”


  孫堯聖,“抱歉,忘在家裏了,要不拿你的借我用一用?”說完又看了一眼來人,接著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借完你的可能要還上一輩子了。”


  大家夥一看,貌似文雅的方法奈何不了孫堯聖,剩餘幾人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直接出口成髒,“是哪個蠢貨屁股沒夾緊把你給放了出來。”


  孫堯聖氣運丹田,深吸了一口氣,爾後“噗”的一聲,臉上一片愜意的景象。


  “不好意思,中午吃壞了肚子。對了,你剛才說的什麽?什麽我把你放了出來?”


  看到自己這邊連連吃癟以後,餘斌的臉色晴轉多雲,尤其在看到五六個人輪番上陣都奈何不了對方一個人之後,多雲直接變成了雷陣雨。


  都說殺人要誅心,孫堯聖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其實,我是我們當中最不會說話的那一個,有時候話都說不利索。別看今天發揮好,那都是各位的抬舉。我常聽小衡說咱們電競社其樂融融,經此一役,果然不假,我在這裏感受到了各位濃濃的情誼。今後,我會更加努力,爭取讓電競社更上一層樓!”


  “好!”朱曉飛拚命地鼓掌。


  而一旁“失手”的秦火,也使勁地拍著蒲扇一般的手掌。


  在瞪了一眼明顯走神,或許是拍馬屁拍習慣,不由自主跟著鼓掌的馬仔後,餘斌終於不再躲在人後。


  “倒是長了一副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遊戲水平幾斤幾兩。”


  還以為就此結束的常衡暗道一聲不好,餘斌這話明顯隻是個引子,後麵的話也絕非好話。


  都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手,此時此刻,又一次得到了印證。


  隻見餘斌突然笑靨如花地說道,“要想入社,就必須經過入社考核,恰好,我們都有時間。”


  常衡急忙喊道,“入社考核早就名存實亡,你這是存心和我們吃雞分部過意不去。”考核他是知道的,可關鍵孫堯聖並非是真的要入社啊,他這個時候隻是站出來幫忙而已。真要讓孫堯聖他們去考核,他哪裏能過意的去。而這邊餘斌繼續對著常衡說道,“既然名存實亡,今天剛好撥亂反正,怎麽,你是對電競社的社規有意見,還是對電競社的社長有意見呢?”


  常衡還想再說,孫堯聖搶聲說道,“怎麽比?”門口的一番爭執算是讓孫堯聖領教到了什麽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他們身處的這座江湖是不是日薄西山。


  看著趾高氣昂,走在隊伍最前麵的餘斌,孫堯聖將常衡拉到了最後,小聲地問道,“到底什麽來曆,我怎麽看你很忌憚他的樣子?”


  常衡正愁孫堯聖貿然撞進了餘斌設置好的陷阱裏,準備勸他撕毀這場本就不在章程裏的考核。但是被孫堯聖先聲奪人,打聽起了餘斌的情況。


  一想到孫堯聖在遊戲裏的果決,常衡大致能夠猜到他多半是不會同意這種食言而肥的,也就順其自然地說道,“他是我們電競社裏三個副社長其中之一,也是英雄聯盟分部的負責人。我呢,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社員而已,當然不敢當麵衝撞,尤其是在他的前呼後擁之下。”


  孫堯聖輕微點頭,心中想到‘這常衡倒也是個識時務的人,沒有單逞匹夫之勇。’但對於餘斌的描述,孫堯聖並不滿意。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談不上親密無間,也總歸是君子之交,可現在看來,原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常衡也不是愚夫,當然明白孫堯聖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是暗暗指責他的以偏概全,不肯將餘斌的底細全盤托出。


  常衡先是告了一個罪,承認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但心是好的,然後才接著說道,“不是我不肯將他的詳細背景和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而是,而是。”


  兩個而是,讓孫堯聖知道要麽就是這餘斌的來頭很大,讓常衡不得不考慮得罪完的後果;要麽就是普通學生一個,讓自己的姓氏變成了狗熊的熊。


  很快,孫堯聖就從常衡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光是電競社裏的職務高低,我自然是不怕他的。橫豎也就這半年多的時間了,到時候社團都沒了,誰還在乎這個雞肋一般的副社長。”


  說到這裏的時候,常衡的語氣裏有悲痛,也有不甘,倒是沒有半點的畏懼。可接下來,孫堯聖就找到了常衡如同老鼠遇見貓的緣由所在了。


  “我是新聞係的學生,而這個餘斌,恰巧也是我們新聞係的。更巧的是,他還和我是同級,不僅同級,還是同班,不僅同班,還是我們班的班長,不僅是班長,在前段時間的學生會主席換屆選舉中,他還得到了超過半數以上的票數,成功當選為了我們係的新一屆學生會主席。”


  說到這,常衡為了照顧孫堯聖能夠完全消化吸收,刻意停頓了一會兒,在看到孫堯聖用清澈的眼光望向他之後,常衡這才繼續說道。


  “光是一個班長,就能在輔導員的麵前隨意搬弄你的是非,畢竟輔導員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本來輔導員的事情就多,分身乏術,對於普通學生的學習狀況,隻能從班幹部那裏了解,而班長身為一班之長,班幹部的領軍人物,餘斌說的話,基本就如同聖旨一般,甚至比聖旨還要管用。”


  孫堯聖畢竟隻是大一新生,半個學期並不足以將整個學校的規矩給摸透。當然,這裏的規矩並不是單指白紙黑字寫在手冊裏的,而是連同那些躲在陰影之中的潛規則。


  孫堯聖本以為這就是常衡寧願忍氣吞聲,也不願和餘斌徹底翻臉的全部原因,沒想到常衡又說道。


  “一個班長就能像五指山一樣把我們這些普通學生們給按得死死的,別忘了,他還有一個更加神聖的稱號,學生會主席。”


  孫堯聖他們藝術係也有學生會主席,是一個胖胖的男生,也是他們的大二學長。在他們屈指可數的幾次碰麵中,印象中的學生會主席是一個特別開朗,也特別風趣幽默和健談的一個人。


  但是在常衡的口中,學生會主席就和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山大王差不多,一樣的蠻橫無理,卻又讓你無可奈何。


  “你知道學生會主席的權力有多大嗎?”


  孫堯聖想了想,“係裏舉行什麽活動,都要由學生會主席幫忙統籌安排吧。”這是他上學時候的略微了解,畢竟他自己可沒有當過學生會主席。


  “然後呢?”常衡並不滿足地問道。


  “然後,然後的話,就是帶領一大幫子的學生會成員在宿舍熄燈前逐一查寢。”孫堯聖邊說邊回憶,“哦,對了,我記得考試閱卷,如果老師一個人獨木難支的話,也是學生會主席挑選學生幫忙閱卷。”


  常衡越聽越失望,直到孫堯聖最後說完,已經將無語兩個字掛在了臉上,“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單純好,還是該誇你們的學生會主席心地善良。你說的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麽查寢,什麽統籌安排,更有什麽幫忙閱卷,這些哪像是學生會主席該幹的事,更像是勤工儉學打雜的。”


  聽了常衡的比喻,孫堯聖也覺得自己說的這些對於一個係的主席來說,有些大材小用了。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信,我單單拎出來一個性命攸關的權力,就夠你們好好的喝一壺了。”


  看著走在前麵的朱曉飛和秦火都慢慢的放下了腳步,時不時地側著耳朵偷聽,常衡直接點破說道,“學分的重要性你們應該深有體會吧?大一剛入學的那一會兒,頂著快四十度的高溫,冒著被炙烤的酷暑,都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那幾個學分。沒有學分就沒有畢業證,沒有畢業證你這四年就算白讀的了。”


  朱曉飛展現出了一如既往的急性子,“那這學分和學生會主席又有什麽關係?”


  常衡冷然一笑,“平時分聽說過沒有?”


  秦火敲了敲頭,甕聲甕氣地說道,“是不是就是每個科目的老師給我們上課時打得分數?”


  常衡搖了搖頭,“那隻是一部分,我所說的平時分,還有你們日常的表現。包括孫堯聖剛才說的查寢,還包括課餘時間的言行舉止,有沒有違反學校製定的規章條令。”


  “我懂了。”朱曉飛恍然大悟,“是不是類似打架鬥毆,盜取財物這些。”


  “沒錯。”常衡投去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而正是這些我們平常忽略的地方,給了餘斌他們指鹿為馬的機會。”


  這一下,孫堯聖也突然覺得學生會主席的權力大到有些可怕,“你是說,這些平常分,都掌握在餘斌的手上。”


  常衡並沒有同意孫堯聖的說法,繼續解釋道,“他仍然隻有匯報的權力,分數都是由輔導員統一上報給年級主任。但輔導員不可能天天和學生們打成一片,這就需要學生會主席安排部門裏的會員進行日常生活的跟蹤記錄,然後匯總在一個本子上。你知道我們管那個本子叫什麽嗎?”


  孫堯聖三人紛紛搖頭,“不知道。”


  “!”常衡差點連牙都給咬碎,“凡是順著他的,表現基本都是良好往上,隻要有一點忤逆他的,最好也是個差等,沒把你寫的十惡不赦,就算你祖上冒青煙了。”


  “我靠,這麽厲害。”朱曉飛本來向往閑雲雅鶴的性子,也被這危言聳聽的話語給撩撥的熱衷於權起來。


  神情複雜的孫堯聖真沒想到一個搖搖欲墜的電競社裏居然臥虎藏龍,各種光怪陸離,離奇古怪的事情都有。這麽一想,貌似枯燥乏味的大學四年,好像也能因此生動活潑了起來。


  從骨子裏,孫堯聖就是一個人來瘋的性格,隻是苦於書香門第,父母都是老師的原因,天性被死死的壓製,一直得不到釋放而已。


  按捺住內心的火熱,孫堯聖對於這場怎麽看都算不上友好的考核,有了近乎十成的信心。


  倒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三百六十行,在遊戲這一行,孫堯聖打小就展現出了高人一等的天賦。


  象棋旁觀幾次就會,隨便琢磨幾本棋譜就能掀翻全校的高手;撲克牌這類更偏向於心理的遊戲,那就更是得心應手,往往一個眼神,一次不經意的動作,就能殺得對方丟盔棄甲,大敗而歸。


  等接觸到電腦之後,這種天賦更是被無限放大。最早的cs死過幾次熟悉地圖以後,往往就是單方麵的屠殺開始。因為被舉報的次數過多,孫堯聖換了無數個賬號,也依舊樂此不疲。每個人的天賦都是從最開始接觸遊戲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有些人上手就是速度快,可有些人就是要玩很久才能玩的還行。沒有什麽公不公平。因為這本就是天生的,而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之所以刻意隱瞞這段陳年往事,也是因為這些事情其實他並沒有當成什麽榮耀的過去,隻是塵封往事罷了。久而久之,倒也覺得這樣的說法十分的省事,丟掉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也就長此以往的保持了下去。總之對此刻的孫堯聖來說,任何的事物都是來者無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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