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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戰鬥打響

  “遊戲的勝利有你的尊嚴重要嗎?”


  沒有繼續理會陷入到沉思中的朱曉飛,用肉身吸引到敵人的火力,並在腦海裏標記出位置的孫堯聖,一口氣跑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巨岩背後。


  打著繃帶,喝著藥,半管的血量正在緩慢的上漲。


  “瘋子。”這是孔青鬆看到孫堯聖的舉動後說的話。


  方小白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看到師傅秦澤冷峻的側臉之後,理智的選擇了閉嘴。


  徒弟不說,師傅倒是盡了職責,“這就是沒有理解透徹這款遊戲真諦的下場,一個場外的因素,居然能夠左右這局比賽的勝利走向。這種人,也就隻能在路人局裏裝腔作勢。一旦到了比賽,整支隊伍就要為他的莽撞而承擔失敗的後果。”


  林啟天最終還是把賭局的詳細經過告訴了秦澤,但林啟天沒有對孔青鬆說實話的是。


  秦澤被下放到替補,是經過了全體俱樂部成員的一致同意。包括主力,包括替補,包括教練,甚至包括數據分析師。


  當你麵對一個死活不救隊友,總是宣稱這是為了勝利的隊員,哪怕知道他就是這款遊戲裏的邁克爾喬丹,也找不到留秦澤的理由。


  方小白愈發的沉默,他在擔心,在祈禱。原本他是堅定不移的希望師傅秦澤能夠贏得場裏場外的勝利,但在這一刻,曾經的信仰,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雖然微小,肉眼幾乎不可見,但這條縫,依舊產生了。


  得益於孫堯聖的肉身探路,秦澤也享受到了身為隊友的恩澤。


  一共三處槍聲,兩個在對麵的山頂,一個在右側山坡的樹後。


  至於最後一個,也不知道是來不及出手就被孫堯聖躲進了掩體裏,還是幹脆就當一個死活不暴露位置的不確定因素。


  既然之前的一個人是流血身亡,那就說明他還有隊友的存在。山頂的兩個槍聲緊挨著一起,肯定是一隊人。樹後的那名敵人和一直尋覓不到蹤影的“隱形人”,就成了秦澤和孫堯聖忌憚的存在。


  毒圈已經蠢蠢欲動,山頂那頭已經不在安全區的範圍之內。孫堯聖和秦澤同時摩拳擦掌,做好了以逸待勞的準備。


  短暫的十秒過後,兩個蠕動的身影,暴露在了四隻眼睛裏。倒數第二波的毒圈就和初中化學課上學過的濃鹽酸和濃硝酸組成的王水一樣,強烈的腐蝕性,讓人稍微沾上一點不是必死也是大殘。


  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山坡上奔跑的兩名敵人明知前麵也有攔路虎,還是硬著頭皮在一馬平川的草地上奔跑。


  連障礙物都沒有,對方甚至還不能停在原地開槍還擊。天然的打靶場,讓孫堯聖和秦澤沒有絲毫錯過的可能性。


  這兩名敵人一個戴著深綠色的三級頭盔,一個戴著白顏色的二級頭盔,這也使得秦澤和孫堯聖不約而同的將槍口齊刷刷的對準在了頂著二級頭盔的腦瓜子上。


  或許是這名敵人也知道自己戴的這頂帽子有點過於耀眼,和身旁的綠帽子相比,自己百分之百會成為首選的目標。於是,這名敵人在前進的同時,不停的變換著走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蛇形走位”。


  如果是一般的玩家,這種走位或許會帶來不少的困擾。槍法稍微靠譜一點的,還能拚命的往對方的身上打,效率慢了一點,方法蠢了一點,但總歸還是能收獲到人頭。


  可在孫堯聖和秦澤這樣一個頂尖路人王和職業選手看來,一切都是無用功。


  首先,蛇形走位劃出的“s”形幅度不會太大,因為太大會增加直線奔跑的時間,那就和直線行走沒有什麽區別了。其次,既然是蛇形走位,同樣會有七寸,而這個七寸就是“s”的正中心。


  果不其然,在那名敵人寫出了第一個“s”以後,孫堯聖和秦澤將瞄準鏡上的紅點提前放在了第二個“s”可能出現的中心點附近。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握著sks的孫堯聖哪怕瞄準的速度依舊比秦澤快了那麽零點幾秒,但右手食指虛搭在扳機上,並沒有扣動。他在等,等秦澤的98k先行出膛。


  雖然sks的威力遠遠小於98k,但有一個優勢,是無論如何98k都無法比擬的。


  那就是彈夾容量。


  孫堯聖手裏的這把滿配發的子彈容量,隻要秦澤耐不住手癢,將打一槍就要拉一次栓的98k給打了出去,這個人頭就必定歸屬於孫堯聖了。


  秦澤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站在原地隻是舉槍瞄準,絲毫沒有動手的跡象。


  這兩個人,真的如同武俠小說裏,仗劍而立的兩位絕世高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都在等待對手先行一步。誰先動,誰就會落下無法自圓的破綻。


  那名蛇形走位的敵人在奔跑了快有十幾米路後,十分詫異自己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最詭異的是,身旁的同伴,也是毫發無損。


  雖然處處透露出不可捉摸的玄機,這名敵人還是不敢放鬆警惕,隻剩下最後幾米路就能跑進安全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道理隻要是個能識字的人,就沒有不懂的。


  十米了,眼看著終點即將抵達,孫堯聖和秦澤還是互相咬緊牙關,死活不肯出手。


  讓一個習慣了磨牙吮血的獵手眼睜睜地看著獵物在自己的麵前活蹦亂跳,這無異於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他人擁入懷中,一樣的肝膽欲裂!


  九米了,就連朱曉飛都有把握在四十發子彈裏帶走這條生命。七米,六米……


  兩名敵人一前一後,已經越來越近,近到不需要狙擊槍,步槍也能輕鬆取走兩人的性命。


  可兩人誰也沒有換槍的舉動,孫堯聖是因為沒有必要,sks在麵對獨狼人頭的時候有些雞肋,但在多人的情況下,隻要98k沒有一槍斃命,這個人頭百分之百就歸屬於他。


  而秦澤是考慮換槍的時間,哪怕從收槍到換槍的時間不足三秒,但從上一個人頭的情況來看,隻要自己一有動作,那名連自己也能感受到壓力的隊友,隻需兩秒,就能再一次的領先自己。


  隻剩下最後的三米了,朱曉飛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死死地咬緊牙關,生怕自己發出的一丁點聲響,就會幹擾到孫堯聖的正常發揮。


  同樣的狀況也發生在俱樂部裏,方小白將滿腔的好奇給壓回進肺裏,隻能用不斷加快頻率的呼吸,來抵消掉越來越濃的好奇心。


  路,終究會有盡頭,無論是腳下的,還是生命裏的。


  正當那兩名敵人一隻腳剛剛踏進安全區裏的草皮上時,變故在一瞬間發生。


  “砰砰砰噠!”


  m416特有的旋律響起,清脆的聲響,如同懸掛的風鈴,曲調優美卻重重地砸在了孫堯聖和秦澤兩人的心頭。


  不用孫堯聖開口詢問,朱曉飛就“不打自招”,“不是我開的槍,我可以把子彈數量拿給你看。”


  聲音是從兩人背後傳過來的,他們一共四個人,不是朱曉飛,那就隻有可能是——霏霏兒。


  對於有過前車之鑒的孫堯聖來說,霏霏兒的開槍擾局屬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既然湖麵的平靜已被打破,泛起的漣漪已經製止不住,孫堯聖和秦澤也就順勢而動,朝著自認為十拿九穩的目標開著憋了幾分鍾的槍。


  孫堯聖的目標沒變,依舊朝著白色的二級頭開槍射擊,而秦澤,則將目光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三級頭的身上。


  原因也很簡單,雖然他是三級頭,但身上隻穿了一件一級甲!


  兩人幾乎同時開火,不同的是,孫堯聖在兩槍打飛掉二級頭盔後,沒有繼續補掉跪在地上的人頭,而是立馬調轉槍口,朝著另外一名敵人猛烈射擊,頗有一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樣子。


  而秦澤在98k不出意外的將脆如薄紙的一級甲打得無影無蹤之後,直接收了起來,然後從背包裏掏出了akm,他居然是一名“非主流”的ak選手。


  朱曉飛看著眼前的畫麵,將提起來的心再一次地往下挪了一寸,可老天,再一次給他開了一個心驚膽顫的玩笑。


  在朱曉飛以為眼前兩名敵人,至少也是一人一個,平分秋色的時候,右側的大樹後,傳來了該死的槍聲。


  “嘭!”


  孫堯聖打倒在地,不停往一塊石頭後爬的那名敵人,居然被躲在右側的敵人給偷掉了!

  “曹!”朱曉飛此時也顧不得修養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壞的結局。


  同屬於7.62毫米子彈口徑的槍械,選擇了ak的秦澤反而將之前的關係調了個個,現在輪到sks威力比ak強不了多少的同時,ak有著自動射擊這種無與倫比的優勢。


  一陣劈裏啪啦過後,孫堯聖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人頭是他的!”從暫時領先到瞬間的持平,再到現在的落後,人生的大起大落,仿佛濃縮在了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裏。


  三個不同的地方,總計五個人,全都默默地注視著屏幕,連說半句話的欲望都沒有。


  心如止水一直是孫堯聖賴以成名的絕技,但此刻,無論怎麽壓製,一股名為“煩躁”的情緒開始在腦海裏滋生,並且還在不斷的蔓延。


  ‘冷靜,冷靜。’


  孫堯聖不斷的給予自己心理暗示,他發現自從自己拿到冠軍之後就開始變得浮躁,完全就不如之前那般足夠平靜。可能這就是名利給他帶來心裏上的變化,如此一來居然會導致他的實力也發生了變化,實在可怕。


  人頭數是十八比十七,剩餘的敵人數量是二,也就是說,隻要秦澤拿到人頭,孫堯聖必輸無疑。


  孫堯聖不僅要自己拿到寶貴的人頭數,還要保證不能讓秦澤拿到,這種壓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得住,能夠急速的調節心態,這在職業隊員看來是必修課,但對於孫堯聖來說是家常便飯罷了。


  於是,急躁的心情裏還摻雜著興奮,這就對孫堯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再一次提高了要求。


  孫堯聖的目光在對麵半山腰的那棵大樹上流連忘返,如果眼神能夠洞穿粗壯的樹幹,那名畏畏縮縮的敵人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正是因為這個人,讓本來一片大好的局勢,被瞬間扭轉,也讓孫堯聖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偷雞不成蝕把米,自釀苦果。


  倒數第二波毒圈已經穩定了下來,最後的天王山之戰再一次和孫堯聖開了一個又痛又癢的玩笑。


  ‘安全區居然在半山腰!’


  孫堯聖的心情五味雜陳,看來今晚一直眷戀著自己的幸運女神,也逃不脫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後的移情別戀。


  最終,還是五個人當中的朱曉飛,第一個忍不住開了口,“怎麽辦?”


  “怎麽辦”這三個字著實讓人又愛又恨,它代表著信任,代表著對你的認可,卻也代表著一口又大又黑的鍋背在了你的身上。


  本就承受著山丘一般壓力的孫堯聖也有些厭倦無休止的思考了,但事關朱曉飛的尊嚴,他也隻能咬牙堅持,“最後一個敵人遲遲不肯現身,就算我把樹後的那個敵人秒掉,隻要那個伏地魔被他撞到,我們還是要輸。”


  朱曉飛將“廢話”兩個字生吞硬咽地塞回進了肚子裏,“那你想到了對策嗎?”


  “我不正在想嗎!”孫堯聖脫口而出。如果不是朱曉飛,換做其他人,孫堯聖都不會去在乎他的死活。


  丟了自尊又怎麽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人的本性,其他人沒有任何指責的道理。


  可正是因為朱曉飛是自己死黨,也是整個學校裏唯一能夠吐露心聲的摯友,這才讓孫堯聖已經超負荷運轉的大腦,還在不休不眠的瘋狂轉動。


  朱曉飛是個急脾氣,當孫堯聖說出‘我正在想’的時候,心頭的無名火“騰”的一聲冒了起來,罵人的話就在嘴邊,但打了一個轉,又給吞了回去。


  “我知道你在想,但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沒有時間了。”


  朱曉飛也想當上一次君子,大手一揮,說上一句‘認輸也罷,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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