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神秘的母女
元喆禹的嘴角扯動了兩下，女兒被自己嬌慣壞了。
平時裏就沒有半點淑女的樣子，現在當著外人這般無拘無束，甚至還恬不知恥地出了想找男人的想法，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元喆禹很想發火，但是忍住了。
回頭狠狠地瞪了萼一眼，萼的身子頓時顫栗起來。
這時，南宮菅野回轉身來，朝元淺靄微微彎下身子，不敢正視眼前這個貌若仙的少女，心翼翼地：“姐，姻緣的事情要順其自然，求神拜佛都是枉然，緣分到了也就水到渠成。再了，元府赫赫有名的千金姐，還愁沒有白馬王子嗎？”
這話的有禮有節，順便也給了元喆禹一個台階。
罷，側臉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萼，掙脫元淺靄挽著自己胳膊的手，道了一聲：“貧道告辭。”
撫著一縷清風揚長而去。
萼愕然著，直到元淺靄跑過去拽著他的胳膊，母女倆就進入了紫薇閣元淺靄的房間。
元喆禹看著萼的背影，突然怔住：花花綠綠的裙裾下麵，隱約露出一雙黑色的布鞋，而且還是千層底的那種。
南宮菅野出了元府，卻沒有徑直回到南山道觀，而是鬼鬼祟祟地朝青州城的西郊走去。
雨，還在下著，不過明顯了很多。
偶爾一道閃電掠過，就有一道黑影從斜刺裏閃出，遠遠地跟在南宮菅野的身後。
黑影的後麵，還有一道黑影遠遠尾隨。
三人就像是由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的三個點，裹挾著一道魅影，在這個雨夜裏急速遊蕩在柳月灣街頭。轉過幾條巷子，就朝著三十裏外的東嶽峰飄去……
元喆禹回到書房，叫丫鬟送來一杯參茶，一邊品著一邊想著心事：
南宮菅野的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霓裳和那兩名家丁，明明就是自己一千年前的衛士，卻被這個禿鼻子老道成是冥界魔族的邪惡之物，簡直就是自作聰明班門弄斧恰得其反了。
但是，南宮菅野似乎知道了元府後院的秘密。
還有那個“咬死”兩名家丁的神秘鬼怪，似乎也在打著後院的主意。
這個時候，元喆禹實在太需要幫手了。
但是在這個元府，雖然是自己的地盤，現在卻感覺就像是一座詭異的地獄，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當然，元福還是可信的。
隻是這個管家，什麽本事都沒有。
“篤篤篤篤……”
二重門左側的第一間廂房是桂芳閣，裏麵突然傳來清脆的木魚聲。
那是被打入“冷宮”桂芳閣的元府夫人文氏的房間，每夜戌時，是她老人家念經的時間。
雖然被打入冷宮，念經的自由還是有的。
元喆禹甚至偶爾還會站在桂芳閣門前，靜靜的聽上一陣子。
元喆禹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文氏很有節奏叩擊的木魚聲，穿過雨霧飄刺進了書房，插進他的耳膜裏，像是給了他一針鎮定劑。
元喆禹慢慢站起身來，冒著迷離的雨來到二重門文氏的門口，靜靜地站著傾聽十八年前的愛妻誦經。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
元喆禹張翕著最嘴唇，跟著老妻默念心經，念著念著，就有兩滴濁淚不經意間滑過有些溝壑了的眼角，瞬間就被雨水衝刷掉。
三重門元淺靄的房間裏，兩個女人正在換上夜行衣。
“靄兒，萬一被你爹發現了，我可不好解釋啊。”
萼抖著身子。
雖然她住進了正房，可是在元府裏她還是成不了正室夫人，元喆禹對她的態度也是反複無常，所以萼還是很害怕元喆禹，不敢有半點造次。
元淺靄嘻嘻一笑：“怕什麽，我老爹已經去了大娘那裏聽念經去了，我隻要開著燈，留下幻影在屋子裏，他就不會輕易進來的。再，我不是也給娘親留下了幻影了嗎？”
“隻怕幻影懵不過你老爹……”
萼還是有些擔憂。
“不怕，嘻嘻……”
元淺靄俏皮地笑著，湊近萼的耳邊聲：“娘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魅幻分身術已經修煉到了三重境界，我變出來的幻影已經血肉豐滿，表情豐富，甚至已經可以和人對話了，和真人沒有什麽區別，隻要父親不刨根問底的追問，幻影一定會按照我設計好的對話來應付的。嘻嘻……”
萼伸出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元淺靄的鼻尖，徉怒道：“沒想到你這十年，倒是跟著南宮道長學了不少東西，這魅幻分身術提升得這麽快，要是被你父親發現了，有你好受的。”
元淺靄嬉皮笑臉地撒著嬌：“娘啊，這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一再央求南宮道長，他怎麽會舍得教我這種絕密的功法？對了娘親，你的美顏塑身術也修煉得不錯啊，你看你三十七八歲的人了，跟我走在一起，人家還以為我們是兩姐妹呢。不過……”
元淺靄突然撅起嘴，嬌嗔地：“要是真的哪一父親發現我們偷偷跟著南宮道長修煉法術，他會怎麽樣？”
“不知道。”
萼突然陰鬱起來：“你父親隻希望你讀讀書繡繡花，將來做一個持家有方，相夫教子的女人，當真知道你和我都在修煉法術，我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了。隻是，這法術現在修煉到了關鍵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兩個人一邊著，一邊就換好了衣服，都是一襲黑衣打扮，縱身從後窗躍出。
三米高的圍牆，兩人平地拔起，直接躍過。
看不出哦，平常裏嬌柔萬千的萼，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至於元淺靄，那就是一個假子，經常偷看元喆禹練武，倒也學會了一身過硬的功夫。
這一晚，兩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元喆禹在二重門桂芳閣站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雖然有著一棵茂盛的桂花樹擋住一些雨水，但是衣服還是濕透了很大麵積。
直到頭上和肩上已經沒有一根幹紗，他這才緩緩回轉身子，朝三重門左側的正房走去。
等丫鬟伺候著洗簌完畢，走進臥室才返現，床上的萼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