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棄妃阮牽雲（1）
次日，上朝。
那祗沫依然坐在他那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接受群臣的跪拜。
龐杜羅“屈居”第二，也是穩穩當當地坐著，沾國王的光，從側麵接受群臣跪拜。
這個“老二”的位置，龐杜羅坐了一千年。
但是大家都知道，在這個金鑾殿裏，曆任國王都隻是一個擺設，真正的老大就是他龐國師。
禮拜完畢，按照慣例是龐杜羅先話。
什麽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之類的就由老太監喵奴來，龐杜羅要的都是大事。
“啊……這個……今大家……”
龐杜羅一開口，自己都吃驚了：今是怎麽搞的，話都把不熟絡了……
“咳咳！”
龐杜羅趕緊清了清嗓子，繼續話：“啊……這個……啊……那個……”
群臣出現騷亂，一個個交頭接耳起來……
完了完了！
龐杜羅暗自吃驚，自己肯定被什麽東西給“玩”了。
那祗沫諱莫如深笑了一下，直截了當就：“眾卿家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國王都發話了，再加上龐杜羅突然“失語”，眾臣盡管倍感蹊蹺，但也不敢言語。
龐杜羅自己也搞不清楚怎麽就被人完玩了，被誰玩了？！
一個勁地“這個……啊啊……那個……”地重複著，就是不到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這樣，龐杜羅給人類留下了一句經典的口頭禪，沿襲數萬年，當後人一時間找不到話的時候，或者思維跟不上節奏的時候，總是用“這個……啊啊……那個……”來做銜接語。
當然也可以叫做“搪塞語”。
直到那祗沫帶著肖梟、羅威還有喵奴出了金鑾殿，龐杜羅才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麽半不出一句話來，原來朝堂之上多了一個人。
誰？
羅威！
一個的知州，居然也參加了這次朝議！
難道是國王特別邀請的？
龐杜羅本來早就想好了，不等國王開口，直接宣布將楊三推出午門斬首。
畢竟他是潛入王室後宮行竊，而且還是準備盜取王妃娘娘眼睛的惡賊，從盜竊罪變成了故意傷害罪，罪大惡極，論律當誅，用不著他蠱惑誰，百分之九十九的朝臣都會同意。
不料竟然不出話了。
而作祟的人，就是羅威！
這樣一想，龐杜羅不覺吃了一驚：這麽多年來，他都把精力集中在京都朝堂，倒是忽略了民間。
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知州角色，卻反過來控製了堂堂大國師的心智。
須臾之間，龐杜羅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問還沒有來得及走出大殿的大臣：“國王去哪裏了？”
幾個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能回答龐杜羅的問題。
因為在龐杜羅癡癡傻傻的時候，國王那祗沫就悄悄離開了。
那祗沫會去哪裏呢？當然是秘密去了詩雨閣。
他要去看看這個神秘的妃子，究竟和常人有什麽不同……
那祗沫十四歲登基，做了四年的國王，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還有後宮三千佳麗。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入得了國王的法眼，他記不起這個阮妃也是自然。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阮妃有點特別。
昨下午，龐杜羅離開寢宮之後，那祗沫讓喵奴又秘密召見了羅威和肖梟，對曠世奇孝楊三又進行深入了解。
這個楊三，還真的就去了詩雨閣。
而且還真的就準備盜取阮妃的眼珠子。
那祗沫和龐杜羅想到一塊了，不管楊三犯的是盜竊罪還是故意傷害罪，其實都和肖梟沒有關係。
羅威牽扯進來，除了楊三是青州的人，還是青州城民眾的榜樣。羅威一是想救這個人，二是怕壞了青州的名聲，這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關肖梟的什麽事呢？
更讓那祗沫納悶的是，這個楊三既然敢竄進王宮作案，那麽多金銀財寶古玩玉器，樣樣價值連城，他為什麽卻偏偏去盜取一個妃子的眼珠子呢？
難道這個阮妃的眼睛有什麽特別之處？
詩雨閣位於王國後花園的左側，占地不足五畝，樓高不過兩層。前麵是一片花海，後麵是一片竹林，獨門獨院，清幽僻靜。
那祗沫還真不知道王宮裏有這麽一個所在，是尼姑庵倒是過來一些，但是的確很像一座冷宮。
但是他搞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把這個阮妃打入了“冷宮”？在他的記憶裏，壓根就沒有阮妃這麽一個人。
一陣箏聲傳來，婉轉悠揚，卻又曠遠滄桑……
詩雨閣前麵的一個涼亭裏，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纖纖玉指靈動，縷縷仙樂飄飄。
那祗沫站在五十米外的花海裏，靜靜地看著那女子，如醉如癡。
幾個人立即停下腳步。
“喵奴！”
“老奴在！”
喵奴邁著碎步躬身上前，聽後國王的差遣。
那祗沫問：“彈琴之人是誰？”
“回聖上，正是阮妃！”
那祗沫不覺傻了：這麽美麗脫俗的妃子，怎麽會被自己冷落了呢？
急忙又問：“這個阮妃，叫什麽名字來著？”
喵奴想都不想就回答：“回聖上，這個妃子叫做阮牽雲！”
那祗沫奇怪地看了一眼喵奴，不愧是老太監，六十多歲的人了，十四歲入宮，伺候過三代國王，對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住所、姓名甚至長相過目不忘，一清二楚。
那祗沫還是想不起阮牽雲這個妃子來。
“她是何時入宮，何人驗身的？”
作為國王內宮總管，人人皆知的“萬事通”，喵奴自然也知道這些事。
“這個……”
喵奴突然麵露難色，答不上來了。
“怎麽？你不是萬事通嘛？還號稱王宮的記憶庫，哪裏少了一個人，多了一盞燈籠都瞞不過你，怎麽不回答了！”
喵奴又把身子彎得更低了一些，壯著膽子回答：“回聖上，這個阮牽雲是什麽時候進宮的、誰驗的身子，老奴的確不知道！”
那祗沫麵露不悅之色，冷冷地：“那麽，你這個‘萬事通’的名號是該撤掉了，你也該退休了。”
這時，大將軍肖梟上前一步，對那祗沫功拱手道：“聖上就不要為難喵奴了，這個阮妃，連老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宮的……”
“廢話！”
不等肖梟完，那祗沫厲聲嗬斥：“本王知道老將軍是千年不死的戰神，但是內宮之事，你當然不知道，而且就不該知道。”
甭，這個國王一旦沒有龐杜羅在場的時候，國王的威嚴倒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喵奴一看大將軍被訓斥了，趕緊告饒：“聖山，這個阮妃是什麽時候進宮的，老奴的確不知道。因為老奴進宮的時候，她就住在這個詩雨閣了……”
“啊？”
那祗沫驚叫一聲，差點摔了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