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父親

  “別捏我臉，臉就是這樣被你捏大的啊”這是女兒烏圓常常的一句話。我總會“哪會呢？捏一捏就變大了嗦？”在她的時候她分外可愛憨厚，我就會起逗弄她的心思，她經常問一些傻乎乎的問題。我偶爾會呆在家，看著她做錯的極其簡單的數學題我就火冒三丈。巴掌不由自主地拍在她頭上，看著她瑟縮的樣子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教育。棍棒下出孝子，這是沒錯的。打是親罵是愛，也是沒錯的。後來在一家玩具店看到一個布偶熊，我感覺幺兒一定會很喜歡。買回家就見她不撒手。


  後來記得有次她學的時候紅眼疾病很流行，有一她沒到放學時間就回家了，我問她怎麽了？她“老師我有紅眼病，我會傳染給同學，就讓我回家來了。”我一想也挺有道理的，防患於未然嘛。於是我陪烏圓躺床邊看了一下午我喜歡的明星演的電影。結果第二，烏圓又早早地回來了。她依然“老師覺得我有紅眼病，讓我回來了。”我這下就覺得這個孩子肯定是不想好好學習學別人撒謊就是個不去讀書的借口。我肯定要教訓教訓她，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撒謊。於是我罰睡讓她睡一。我悄悄地在窗口瞄她。結果她在玩芭比娃娃。我又很凶巴巴地“就知道玩！不是讓你睡覺嗎？！”起撒謊，我想起她很的時候第一次撒謊，是因為她臉上的顏料是姐姐畫的。我那次狠狠地用水管教訓了她，也不管她媽和奶奶在外麵如何拍廁所門。後來聽她媽她屁股都青青紫紫花的一片，她還以此為榮向幼兒園的朋友炫耀她的花屁股。果然還是孩子。什麽都不懂。


  在後來我和她媽飯桌上打起來了，原因是烏圓做數學題“＋5等於幾掰手指也半沒有算出來”，懲罰是我不讓她吃那的晚飯。那的晚飯有她最喜歡的紅燒土豆。她媽她老家都攔著我孩子還怎麽怎麽的。我就覺得我是對的，畢竟這樣才能給她一個最深刻的教訓。然後她也沒吃成晚飯就回屋了。也因為這個事我和她媽大打出手鬧離婚。奶奶她們這些老人家也都在也攔下來了。後來烏圓生病了，我才意識到有心理健康這回事。剛開始還不知道這一回事，正好學校放歸宿假她媽讓我去接，正好我也有空開車去接她在從縣裏回市裏的路上。她出了校門臉色蒼白死死抱著一堆書不放手。狀態有點不太對？然後上了車她一如既往地坐在副駕駛，還是沒有放開她手裏的那堆書，我調侃“那麽愛學習嗦？”她沒話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於是我搖下了車窗速度開到了10。我想那樣風更大，她暈車就會好很多了。以往她最喜歡在窗戶吹風。然後我就把她下在區對麵的公路邊了聲“我打牌去了”再後來歸宿假回校了我好像有一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唉，還是陪伴孩子時間太少了導致她都變內向了。所以我盡量去彌補，送她回學校的路上她媽也在尋找跟她培養感情的機會，她話很多還起了時候帶她在鎮裏一個山上放風箏的美好經曆，她“時候爸爸帶我在那個山上放風箏，姐姐也在，我放的孫悟空的風箏，飛得很高，後來繩子斷了，飛遠了”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麽突然這個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好，我們之後有空了再帶你去放風箏。”看著她滿心喜悅，我也輕鬆了起來抽起了煙。她媽就立刻我“哎呀，抽什麽煙哦，你明明知道烏圓暈車還抽？”我就笑了笑“你看幺兒都沒什麽，就你在這瞎操心。”再後來我坐在車裏等她媽送烏圓進學校，我玩了會兒手機過了會兒她媽回車上來了。我想待會兒又能去打牌玩會兒了。這樣想著開著車有人打個電話過來，唉，去他媽的，誰啊，一看“幺兒”。我立馬接起了電話。對麵傳來烏圓語無倫次的哭聲“爸爸我好像把媽媽弄丟了嗚嗚”。我沉默了。然後回答她“你媽就在副駕駛啊。”我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烏圓她好像腦子開始有毛病了。然後我和她媽就心驚膽戰地到處尋找私人治療精神專業的醫院。再後來，等我想想啊她的高中班主任就打電話通知我們接她回家，跟我們最好休學治療後再回去讀書，我記得烏圓高中班主任是個老鄉，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還挺有緣分的。到了醫院，烏圓一點也不懂得人情世故。醫生叫她“芋圓！”她回醫生“我不叫芋圓，我叫烏圓。”唉，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倔呢？我和她媽這不是為了她好嗎，萬一人家醫院把她生病信息透露出去我看以後有沒有人會娶她。這麽倔，一點也不懂事。在候診室的外麵有坐的長凳。我一坐下來，烏圓就從原來中間的位置移到最邊的位置了。這是有多嫌棄我啊。看來我太傷她心了。再後來我給她做了幾次她喜歡吃的番茄味牛排，一切我能想到的能滿足的，我記得當時烏圓在看啥美食從而降的那個動畫片，盯著快把屏幕盯出洞的那種目光，就差流口水了。我就跟她“爸爸明給你買肉吃”她點點頭。電梯裏也一直盯著狗不放，我就知道烏圓特別喜歡動物。但是考慮到各種因素我覺得還是不養。她媽媽不讓養，這大概就是粑耳朵吧。其實還有個主要原因在她學的時候她養了一隻名為肥肥的倉鼠。後來被家裏野老鼠吃掉了。聽奶奶烏圓因為這事大早上的起來拿撐衣杆邊哭邊在牆角那邊戳老鼠窩，之後也是第一次抱著她媽哭，畢竟養了三個月，和她情同姐妹，也成了家裏的一份子。她很認真地“她以後想當個科學家。因為這樣可以變出另一個肥肥。”然後她就將肥肥的遺體用紙包著扔垃圾桶了

  最後，我死了。死於腦充血。我想那孩子大概又會想當醫學家吧。隻是有些遺憾。我還沒能做出一番事業。也沒能見證女兒們的婚禮。40歲醒悟的我貌似真的太遲了。不過我一直都愛她。愛我的老婆以及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