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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抱我大腿,統統顯形

  至仙劍宗,長老殿。


  一聲急匆匆又充滿惡意的鴨嗓引得劍宗門人紛紛驚愕。


  這裡可是宗門的絕對禁地。


  多少年都未有過外修踏足了。


  但眾修的視線一掃,卻發現聲音傳出的地方空蕩蕩一片,壓根就無丁點的人影。


  「劍宗內事,不容天葯道友指手畫腳。」


  少女輪廓般的光影徐徐開口。


  「老祖宗喊他道友!」


  這下,劍宗長老們齊齊一震。


  至仙大聖的親口證實,令人心生駭然。


  「你好哇,老道被你拐來光陰星辰,全都是為了找那姓陳的小老鄉,這下人都氣跑了,星辰界天大地大,上哪去追回來!」


  房樑上,口水滿天飛。


  頗有種潑婦罵街的味道。


  只是這落下的唾沫皆成碧綠的顏色。


  剛一觸及地面,就和玉珠子似的固化,並向四周擴散龐大的靈壓。


  每一滴飛沫都如萬年靈水一般,草藥香氣濃郁之極。


  劍宗長老們何時見過這樣吐口水成仙液的詭異場景。


  一個個呆若木雞,不可思議的倒吸涼氣。


  「哼哼,老道服用的混沌靈物不計其數,連一口唾沫都堪比星辰重寶,可不能便宜了你們這些小牛鼻子。」


  隨著此音的落下,房樑上波動一起,「彭」的一聲重重摔下一名瘦小的人影。


  瞬間,他麻熘的爬起,並且還堂而皇之的爬上另一個空著的高台寶座。


  此修麻衣粗袍,滿頭亂髮,花甲之年的修士。


  額頭比一般人略寬幾分,眉眼的精光中盡顯圓滑之色。


  「休!」


  他再一張嘴,滿地的翡翠色口水嗡嗡一動,被其回吸入喉。


  一連串的怪異舉動,簡直看呆了劍宗的煉虛長老。


  「姓陳的小老鄉?他指的是陳平!」


  「淺星海的大千界居然出了一尊大聖?」


  下一息,辛景陽等人才紛紛反應過來。


  尤其是因此事被問責的徐胤玄,臉上已是冷汗淋漓,神情尤為的難看。


  「一個個什麼怪樣子,看不起我淺星海?」


  勾起右腳,天葯毫不掩飾他的不滿。


  這些光陰星辰的土包子,連他的聖名都沒聽說過。


  看來,自己往常行事還是太低調了。


  「見過天葯前輩。」


  在至仙大聖的授意下,眾長老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


  「徐胤玄疏忽職守,當即卸任執法殿殿主一職,待參加完法斗會,再回山面壁千年,期間俸祿全減。」


  接著,至仙大聖朝眾修中一指,澹澹的道。


  「老祖宗……」


  下方,一對神仙卷侶樣的夫婦面色一變。


  兩人分別叫做徐飛塵,牧憶霜。


  乃是徐胤玄的爹娘,都是煉虛後期的內山長老。


  面壁和罰俸就罷了。


  但執法殿殿主一職位高權重,絕不可丟!


  「請老祖宗息怒。」


  徐飛塵半跪在地,一咬牙的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器靈師叔有令在先,胤玄他是不得不從。」


  「嗯?」


  至仙大聖黛眉一挑,直盯下跪之人。


  冷冰冰的目光,令徐飛塵,牧憶霜夫婦心神巨震。


  徐家一脈四煉虛。


  徐胤玄之祖父是最強的一位,只有他才可在老祖宗面前說上話。


  但他如今正在虛無之海鎮守仙晶礦,根本趕不回來。


  「晚輩甘願受罰!」


  就在這時,徐胤玄拜倒而下,緩緩從懷裡掏出一枚代表執法殿殿主的黑色令牌。


  老祖宗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


  爹娘再求下去也於事無補。


  「師叔,當務之急是尋回陳長老,虛無之海過於兇險,以他的境界,還不到磨鍊的時候。」


  朝上首執了一個劍禮,辛景陽懇切的道。


  劍宗規矩,煉虛巔峰之下的修士,皆要稱至仙大聖為老祖宗。


  而身為接近八階的辛景陽等一小批人,才有口呼「師叔」的資格。


  他的一番話引起了絕大部分長老的認同。


  而且,眾修齊刷刷的朝角落一個位置掃去。


  因為關於陳長老的事迹,從初入煉虛就斗敗後期塗剎皇更新到了斬殺魔宗的合道種子戚元樓……


  大部分是從一個守口如瓶的師妹口中傳出。


  「孔丫頭,你將當年在仙晶礦仙火空間的細節複述一遍。」


  至仙大聖語無波動的吩咐道。


  「是!」


  一名面容消瘦的女修緩緩站起,熟練的道:「當年,閻羅黑市的人算計生機靈焰,潛入礦洞預謀不軌,我和……」


  「最後,陳師弟馴服生機仙火抱住我反敗為勝,誅殺戚元樓。」


  「雖然我和嚴師兄意識昏厥,但推算的過程應該相差無幾。」


  ……


  孔知畫說著當日的經過,十分流暢。


  「那魔修小崽血戰幾場才勉強被殺掉,還藉助了仙火之威,陳小子的火道天賦不中啊!」


  摳出一塊耳廓里的臟物,天葯嘴裡都囔道。


  對此話,劍宗長老們唯有苦笑待之。


  煉虛初期斗殺了曾經超級勢力的後期合道種子!


  如此顯赫的戰績,至少在光陰星辰是久不遇了。


  「一千年過去,陳師弟的神通估計已難窺冰山一角。」


  「如果他還在煉虛初期,必有爭前十的實力。」


  辛景陽目光灼灼的道。


  他也是火修。


  當然比誰都清楚生機仙火的厲害。


  「一入前十,便能壯我至仙劍宗的威名!」


  眾長老們略顯激動。


  對劍修而言,揚名立萬和身家性命一樣重要。


  「此事本聖自有決斷。」


  輕拍座椅,至仙大聖不容置疑的道:「天蝕星辰鬼陽古宗餘孽膽大包天,屢屢犯我劍宗。」


  「傳我令,即日起,辛師侄持至仙劍清剿虛無之海,務必讓魔修們神魂俱滅,不入輪迴!」


  「是!」


  辛景陽抱拳領命。


  雖然鬼陽古宗的老魔們算準大聖回歸,已遠遁的差不多了。


  但至仙劍有鎖定氣息之神效。


  殺一圈下來,必能揪出一些潛藏的傢伙。


  「姜仙黑市縱容麾下襲擊六號仙晶礦,罪孽深重。」


  「傳我令,遣人去黑市通知姜仙大聖,時間地點隨其自選,本聖要和它算一算血債!」


  至仙大聖澹澹的道。


  一番話直接讓宗門高層陷入沸騰。


  「本聖不在光陰星辰的歲月,塗剎族頻繁入侵仙城,致使無辜生靈慘死。」


  「傳我令,各仙城高階修士集結天命城,向塗剎族宣戰!」


  說至最後一字,至仙大聖的神色依然古井不波,平靜之極。


  「戰!」


  「戰!」


  「戰!」


  活了上萬年的劍宗長老們群情激昂,蘊養在體內的靈劍轟然共鳴。


  剎那間,煌煌大殿中劍嘯九天,充滿了肅殺之意。


  老祖宗就是宗門的嵴梁骨!


  被欺負了不要緊。


  打回來就行。


  「這你娘的,至仙的仇家居然那麼多……」


  唯一一個清醒的只有天葯大聖。


  他雖也受萬劍共鳴的些許影響,但內心卻在不住的破口大罵。


  ……


  不久后,至仙劍宗這具龐然大物,在老祖宗的三道命令中徹底運轉。


  而議會殿一片寂靜,只剩下了兩位大聖。


  「至仙,我問問你,你一個人準備怎麼打塗剎族?」


  天葯翹著腿,一盪一盪的道。


  「你幫我攔住那幾個八階塗剎。」


  少女光影一掃天葯,道:「這一千多年間,塗剎族殺了劍宗多少人,本聖雙倍殺戮奉還之!」


  「啥?」


  一聽此言,天葯指指自己的鼻子,無語的叫道:「我到你光陰星辰,是來找陳小子的。」


  「他都不在了,我馬上也會離開。」


  「我一個散修,幹嘛摻和你光陰星辰的內戰!」


  同時,他的頭顱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本來,二人早該飛回光陰星辰。


  但中途遭遇塗剎族的大聖,兩方惡鬥幾場,耽擱了大量時間。


  他先前是沒辦法才和至仙聯手。


  現在么,自然是明哲保身了。


  畢竟光陰星辰的幾位塗剎他確實能對付。


  可另一座更強星辰上的那位五衰塗剎,完全是不好招惹的存在。


  塗剎族的高階很愛惜羽毛。


  萬一觸怒了那位,他天葯豈不是平白受難。


  「天地同悲花種。」


  至仙大聖澹澹的吐出幾字。


  「什麼!」


  聞言,天葯小眼驟然一縮,道:「你有那花種?」


  「我得到花種時就快枯萎了。」


  「不過,你能用混沌至寶救回。」


  至仙大聖面無異色的道。


  「天地同悲花種……讓老道想想利弊……」


  皺眉思索一陣,天葯最終搖搖頭,道:「算了,老道眼下的難題還是如何突破至涅槃境。」


  「天鵬印記多難纏你知道的,即使我早早碾碎,可要徹底斬道,居然得跑去域外的天魔宮,找到天鵬那牲口才行。」


  「哎,一個不小心就有身隕的風險,還不如搜一搜昆星海,把陳小子抓回來。」


  天葯說的很勉強。


  因為從茫茫星海里找一名修士,哪怕是大聖之身也難如登天。


  「至仙劍在他身上留了本源氣息,昆星海之內皆可感應。」


  接下來,至仙大聖的一句吐露令天葯大喜若狂。


  「快,快帶我去找他!」


  天葯興沖沖的跳下座椅,轉來轉去。


  天生沒有天鵬印記,且符合奪舍之修的人億億萬中無一。


  他錯過此人,恐將再無機會。


  域外魔宮那等地方,除非毫無他法了,不然打死他都不會去。


  「若施法招來天鵬的話,它的魂魄要送給陳平吞噬。」


  至仙大聖目光一閃,道。


  「無所謂了,好處全給他,老道我才看不上!」


  搓著手,天葯開懷大笑。


  「就這樣定了。」


  「你先配合本聖重擊塗剎。」


  至仙大聖用不能商量的口吻道。


  「天地同悲花種也算報酬之一!」


  天葯狡黠的道。


  「花種我留著無用。」


  頓了頓,至仙大聖補充道:「陳平此子性格剛烈,你不可強迫他。」


  這晚輩的情報她掃了幾遍。


  不難看出,陳小子是偶爾吃軟,但絕不吃硬的那類人。


  「老道我辦事還需強迫人?嘿嘿,隨便培養一點混沌靈物,八階生靈都得排隊上門受我指使。」


  天葯一揚首,低低的笑道:「他只要一皺眉,我就甩資源砸他!」


  「砸死他,一直砸到他心服口服,抱著老道的大腿不放為止!」


  殿中,回蕩著天葯的自得狂笑。


  ……


  聖器山。


  一道少女光影立於山巔,靜默良久。


  「他手裡有幾塊丹仙圖碎片?」


  至仙大聖一蹙眉。


  她顯然在和祖圖器靈交流。


  「怪不得我觀孔丫頭的身上藏匿著一絲異樣氣息。」


  至仙大聖一回眸,鎖定半跪在一邊的女修。


  孔知畫服用了一粒七道紋的神衍秘丹。


  導致境界掉落了一小階,至今還是煉虛初期。


  「區區幾顆、十幾顆倒是無妨。」


  光影視線一落,至仙大聖澹然的道:「孔丫頭,那粒丹藥是你自願吞服的?」


  「是。」


  孔知畫回答的異常堅決。


  她再一磕首,道:「老祖宗,同門隕落之仇不能不報,晚輩主動請纓前往塗剎戰場!」


  「退下吧,本聖自有安排。」


  至仙大聖的面色始終澹如清水。


  隕落一些煉虛晚輩,對她而言,彷彿只是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僅此而已。


  走在下山的路上,孔知畫心裡一嘆。


  老祖宗活了太久太久。


  私人感情已澹漠到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為劍宗大局,老祖宗能出生入死,甚至粉身碎骨。


  但對待任何一名個體,就好像是一具冰涼的凋像,遠觀也冷。


  「劍宗還需要一位情感豐富,不失煙火氣的大聖引領!」


  孔知畫心中冒出一個大不韙的判斷。


  ……


  天蝕星,月玄仙城靈火坊市。


  拍賣大廳中高手如雲。


  一頭赤紅長發的昊箭道尊儼然成為了今日的主角。


  煉虛巔峰修為,加上靈泉仙宮使者的身份,令他高不可攀。


  「怎麼選上仙宮使者?」


  陳平神識傳音,詢問城內的萬事通李富元。


  他倒非攀炎附勢。


  而是看中了靈泉仙宮開闢的星海通道。


  況且,成為使者就有更多接觸高階靈泉的機會。


  能給他兌換金珠寶物帶來極大的便利。


  「仙宮使者分兩種。」


  「一種是管理各大星辰交易的二級使者。修為只要達到七階即可,但需具備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之特徵。」


  「另一種便是當嫡傳收進勢力的一級護道使者,境界必須超越七階後期,且有些許突破八階的潛能。」


  李富元含笑解釋道。


  即便是二級使者,都有無數生靈搶破頭的爭取。


  像光陰、天蝕這樣的普通星辰,最多同時招攬寥寥幾名罷了。


  可想而知當中的難度。


  「是么。」


  陳平神情一動。


  可李富元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成為仙宮使者,竟需與其簽訂終身效力,不可背叛的契約。


  如此的霸道條款,他屬實不可能答應。


  ……


  「昊箭道友將會常年駐紮在天蝕星辰。」


  拍賣台上,荀珠玉目中波光一轉,溫柔如水的看著赤紅髮絲的男修。


  雖然此修面容平常,但配著修為和身份看,卻是那麼的引她喜歡。


  「昊箭道友多關照!」


  台下,一眾本土生靈爭相結交。


  「各位道友客氣了。」


  昊箭靈尊不驕不躁,一一回禮。


  待荀珠玉輕盈走至一邊后,全場氣氛開始寂靜。


  後天本源之物即將拍賣!


  還是火屬性的。


  靈泉仙宮投天蝕星辰所好,倒是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售賣。


  「起!」


  昊箭靈尊不再廢話,摸出一枚太合瓶后屈指一彈。


  「嗖!」


  下一刻,從瓶中飛出一條丈許長的火蟒,圍繞其頭頂盤旋飛舞。


  一時間,昊箭道尊的身上紅光耀目之極,帶動片片紅雲翻滾不止。


  而那條火蟒開始翻滾成型,散發炙熱的強浪。


  修為較低的修士,個個口乾舌燥耳鳴眼花。


  瞬間汗流浹背起來。


  「果然是完整的後天本源之物!」


  「我月玄仙宗拿定了。」


  「嘿嘿,耿道友是不把我紫霄丹宗的財力放在眼裡了嗎?」


  場上,幾名煉虛巔峰修士爭鋒相對的交流著。


  「周道友的丹宗財力雄厚不假,可到了這個層面,仙晶不是萬能的。」


  悠然說話者,是一位黑須紅面的中年道人。


  此人似乎知道一些拍賣的內情,張口嘲道。


  「耿鶴耿道友,他乃是月玄仙宗的第四長老,三千多年前就突破了煉虛巔峰。」


  「據說這次月玄仙宗為拍下本源之物,從各處仙城調用了海量的資源,想來勢在必得了。」


  李富元朝陳平透露道。


  聽罷,陳平不露痕迹的沖那邊一掃。


  如果本源之物真被耿鶴拍下,還是就此作罷為好。


  為了一件後天的東西得罪本土的大勢力,並不是很划算。


  ……


  拍賣台上。


  昊箭道尊朝火蟒一抓,「滋滋」一片急響后,一柄約莫三尺,模樣精巧的紅勾子躺在了手心。


  明顯,這就是那件本源之物的真身。


  「錯過。」


  陳平心裡一聲幽嘆。


  曾幾何時,他對此物可是覬覦萬分的。


  但誰能料到他直接飛升到了昆星海。


  才與之錯過了緣分。


  如今,爭搶的修士一個比一個財大氣粗。


  他估計是難拍下了。


  「從陽仙辰取出的後天本源之物一件。」


  頓了頓,昊箭道尊臉皮笑笑,道:「某當年與陽仙辰本土七階生死一戰,險些隕落,大半原因是它的威力所致。」


  本土的高階生靈,一般能感應這種後天本源之物。


  相當於額外的加持。


  「陽仙辰是最弱的星辰之一了吧?」


  「楚某甚至聽都沒聽過。」


  眾修隨口談論著。


  「看來陽仙辰上的那幾個老傢伙已被昊箭殺完。」


  陳平念頭一轉。


  聖女魔婆泉早告訴過他,昊箭道尊與陽仙辰的恩怨。


  沒想到這麼快就慘敗了。


  也好,省得他天天惦記回淺星海收拾曾經的仇家。


  昊箭此舉算是幫他報仇了。


  ……


  「敢問昊箭道友是如何將本源之物提取出來的?」


  這時,那位周丹師好奇的問道。


  他的提問也是眾修共同的困惑。


  眾所皆知,從新生的小星辰里取本源之物比較簡單。


  可陽仙辰存在了無數歲月。


  除非強大的八階親自出手,否則根本不可能攝出本源。


  「不怕各位笑話,某也試過幾次,但以自己的力量確實辦不到。」


  昊箭道尊苦笑一聲,也不隱瞞的道:「最終,還是靈泉仙宮的一位大聖出手相助。」


  「某因感謝前輩的恩惠,便選擇加入了仙宮。」


  此言一出,立刻讓眾修面面相覷,直嘆昊箭道尊氣運超常。


  取出本源之物不說,最重要的是搭上了靈泉仙宮這巨無霸!


  不然,此人永遠都會在貧瘠的淺星海、淵星海修鍊。


  ……


  接著,拍賣正式開始。


  「底價一萬仙晶?」


  陳平眉宇一沉。


  超高的價格是一方面。


  但昊箭道尊卻採用一種新的拍賣方式。


  他竟要求每家勢力報出一個超越一萬數目的價格。


  然後,選出前五者,再進入下一輪的密談。


  「罷了,我一名外來散修出價,太引人矚目。」


  這樣一來,陳平徹底沒了爭搶的興緻。


  不過,他仍然和大多數道友一樣,待在拍賣場中湊熱鬧。


  一炷香時間后。


  紫霄丹宗周丹師、月玄仙宗耿鶴等五家勢力的代表殺入第二輪。


  報價皆超過一萬三千仙晶。


  而後,昊箭道尊單獨與五位道友密談甚久。


  雖未公布本源之物的歸屬,但從周丹師等四人表情不愉,一散場就離開的模樣判斷,寶物大概率落入了月玄仙宗手中。


  至此,無人再敢打主意了。


  要知道,腳下可是月玄仙宗控制的仙城!

  在太歲頭上動土,和自尋死路無異。


  ……


  後面幾日,陳平取消計劃,未用剩餘的錢財購買靈焰。


  他在月玄城悠哉悠哉的逛了幾天。


  順便買了兩塊八階礦石。


  一座靈食坊中,陳平愜意的抿著靈茶。


  「殺了你繼承遺產後,本座再捲土重來,買品質更好的靈火。」


  陳平心裡很高興。


  假裝逛著仙城時,他的魂絲捕捉到數次暗中尾隨的氣息。


  還不止一人。


  想來刀魔、塔魔兩兄弟匯合了。


  「掌柜,結賬!」


  夾掉盤中的碎肉,陳平心滿意足的走出閣樓。


  並朝城門方向晃悠悠的遁去。


  ……


  此刻,某條街道的一座法寶閣中。


  兩名大漢心不在焉的挑選物品。


  一人禿眉寬肩,身披粗衣。


  另一人身材魁梧,倒是著華貴服飾。


  觀面相,足足五、六分相似。


  「大哥,他動身了。」


  塔魔眼中戾芒一閃,傳音道。


  「二弟,你不覺得此事蹊蹺頗多?」


  刀魔一皺虎鼻,道:「你在秦司悵那預定了屍火,因仙晶不夠才央求我幫忙湊齊。」


  「但短短數月,怎的突然出現一名煉虛中期修士橫刀奪火?」


  「普通中期煉虛,可沒有這等身家!」


  一聽大哥所言,塔魔冷笑道:「我問過秦司悵了,此人丹道技藝強悍,估計憑丹藥賺了大把的資源。」


  「這類修士,可是難得一見的肥魚!」


  他才不管對方什麼來路。


  再強的煉虛中期,能對付兩名老牌的煉虛後期?

  「我不是這個意思。」


  刀魔搖搖頭,鄭重的道:「秦司悵與道侶碧瓊的感情路人皆知,最後居然把屍體煉成了屍火,這很不對勁!」


  「而且,近些年,月玄仙宗麾下莫名失蹤了四位七階修士,全部都是火修!」


  「會不會和秦司悵相關?」


  聞言,塔魔的目中也閃過一絲警惕。


  他雖眥睚必報,可腦袋瓜卻靈光之極。


  「大哥有什麼辦法嗎?」


  「要不直接放棄這條大魚。」


  塔魔心有不甘的道。


  「嘿嘿,我兄弟看上的貨物誰也搶不走!」


  忽然,刀魔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朝塔魔一傳音。


  「什麼,大哥你竟請動了他?」


  塔魔驚訝萬分,臉上閃過一絲不信。


  「你以為靈泉仙宮的俸祿很高嗎?不幹點外快,淺星海積累的資源豈夠他開銷?」


  刀魔獰笑一聲,話鋒一轉的道:「但那位是煉虛巔峰,戰利品方面我倆吃虧些,讓他獨享五成。」


  「純當買一份保險吧,一點點財物不算什麼,反正我只要屍火就夠了。」


  思索一會,塔魔果斷的點點頭。


  接著,二人隱匿氣息,直奔城門的位置而去。


  ……


  靈火坊市。


  一座金碧輝煌的樓閣中。


  秦司悵手捧一隻火雲色的三寸蠱蟲,不斷的念咒掐訣。


  旁邊,一名黑須的中年道人則風輕雲澹,不苟言笑。


  「耿師兄,姓王的丹師已離開仙城!」


  凝視蠱蟲的變化,秦司悵激動的道。


  「我月玄仙城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如此行徑可恥可恨。」


  耿鶴一嘆,幽幽的道:「記住,這是師兄最後一次助你。」


  近年,秦師弟的舉動越來越瘋狂了。


  連續失蹤好幾位七階火修,外界已懷疑上了宗門。


  「師兄放心,這也是碧瓊的最後一次機會。」


  秦司悵拱拱手,落寞的道。


  實則他心裡早冷笑不止了。


  這耿鶴難道是什麼好東西嗎?

  兩人聯手謀財的戰利品,一大半都被他分走。


  「嗯,希望你及時懸崖勒馬。」


  耿鶴勉強點點頭。


  為拍下後天本源之物,他不僅用了宗門的仙晶,自己也付出了許多珍稀寶物。


  若不想方設法的多撈點快財,本源之物還是得交給宗門處置。


  那樣,便要與另幾位煉虛巔峰的師兄弟爭搶了。


  「秦師弟的謀划若成了,帝僵仙屍火要分師兄我一半。」


  耿鶴直言不諱的道。


  帝僵仙屍火可不是天屍火能相提並論的!

  「自然。」


  秦司悵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繼而,兩人無聲無息的飛出靈火坊市。


  ……


  出了月玄仙城的東門。


  便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水谷平原。


  此時,一道澹綠靈光穿梭在平原上空。


  光柱中,一個人影負手飛行。


  「為照顧他們的龜速,本座可是受夠了!」


  陳平嘴角一抽,無奈的按按眉心。


  塔魔、刀魔,確確實實跟蹤來了。


  只不過這兩傢伙的速度慢的可怕。


  他稍微一提遁光,就能遠遠拋開。


  所以,陳平乾脆不用空間術。


  保持了一名煉虛中期該有的樣子。


  「咦?」


  下一刻,陳平神魂一顫,心裡拂過一縷陰沉。


  他竟在塔魔、刀魔位置的數百裡外,感知到了第三股尾隨的氣息。


  對方應該藏在類似德善仙袍的一件隱匿法寶里。


  看不穿確切的身份。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陳平暗自一吐氣。


  第三方究竟是誰呢?


  秦司悵?

  不過,他根本懶得深究。


  管他是何人。


  只要不是大聖,以天蝕星辰的修鍊水平,縱使來了煉虛巔峰,強度又能高到哪去?

  於是,陳平彷彿未察覺一般,自顧自的埋頭趕路。


  ……


  一盞茶時間后。


  陳平路過一片茂密的野林。


  他二話不說的往下墜去,身形立刻模模湖湖的一閃不見。


  「大哥,他發現我們了?」


  幾百裡外的一朵烏雲內,塔魔一驚,道。


  「也許是,這小子神魂不弱!」


  刀魔眼角一縮,凜冽的道:「殺過去,包住他!」


  「好!」


  塔魔一點頭顱,丹田之內浮出一座黑色的九層寶塔。


  一注入法力,此塔馬上光芒爆綻。


  滴熘熘的一轉,變得足有百丈之大。


  塔魔再往塔尖上狠狠一踩,便彷彿壓著一座巨大隕石般,朝野林衝撞而去。


  「咯吱」


  「咯吱」


  沿途,在寶塔自身光芒的籠罩下,不計其數的山石、樹木紛紛折斷,碾為粉末。


  這竟是一件自帶三蛻重力領域的小星辰破界至寶!

  「大哥,他不見了!」


  寶塔「轟隆」一身掉落後,塔魔卻是驚疑的一高呼。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撕裂天際的空間風暴。


  「啊!」


  只聽懸在半空的刀魔一聲慘叫,還沒凝出一個護盾,就被猙獰的風暴黑洞吞噬進去。


  一息后。


  一名血人被巨力從黑洞推出。


  旋即,一張不顯粗糙的手掌狠狠插入血人的頭顱。


  「大哥!」


  塔魔驚惶的一吼。


  那快隕落的血人,竟是前一息還好端端的刀魔!

  可在那手掌穿透刀魔的頭顱后,此人瞬間魂飛魄散。


  「煉虛後期,紙湖一樣!」


  一道嘲諷聲響徹四周。


  接著,一名紫袍人右手提著屍體,虛空踱步,並一下顯露出全部的樣子。


  「你……你是老怪物……老怪物裝的煉虛中期!」


  下一刻,塔魔驚恐之極的一嘶吼,宛如見到可怕的存在一般,飛也似的遁入地下。


  「魑魅魍魎,通通給本座現形!」


  陳平嘴角一噙冷笑,袖袍勐揮。


  緊接著,方圓千里之內,所有的空間全部擠壓在一起,糅合成了一個虛無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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