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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靈根三世三法。
嫻熟結合各種常規靈氣正是其一。
憑這特徵,陳平把目標懷疑在消匿已久的風天語身上。
畢竟皓玉海附近,他也只聽說過這一位苦靈根修士。
「另一方會是何人……」
陳平沉心靜氣的細緻捕捉。
一陣感應后,他竟發現了一縷頗為強悍的風屬性妖靈力。
他當即有了一番猜測。
當年他殺向中央海域的萬靈墳討債。
擒了冰鸞后,此妖告訴他青目貂龍收到一個消息,已提前去了梵滄海。
莫非與風天語糾纏的就是那妖皇?
貂龍的確是駕馭風規則的大妖。
「神奇的融合神通!」
緊盯陳平手裡的八色光球,許無咎略帶驚嘆的道。
若說他對自己唯一不滿意之處,便是只生了一具天靈根。
雖然修鍊速度並不落後,可特殊靈根的幾種靈根神通才是讓人眼紅無比的東西。
再一看身邊的閣友,許無咎臉色勐地一苦。
陳平不用說了,大千界當前位列第一的太一靈根。
其徒兒陳芙遙,仙竹靈根修士。
便連一直瞧不太上的月童仙子,竟也是七弦琴靈根。
弄得他一位雙規則一蛻的頂級生靈,好似格格不入,萬分扎眼一般。
「這並非規則方面的融合。」
說著,陳平五指微攏,散掉手裡的法力光球。
苦靈根的神通更像是一種靈力的極致運用。
若是真的徹底融合八種一蛻的規則屬性,登頂大千界輕而易舉。
何況,他在風天語留下的法力氣息里,還沒有捕捉到任何的一蛻規則。
……
「師父,是風叔叔嗎?」
陳芙遙小聲的詢問道。
當初胥道青的靈尊大典上,舉行小輩比試。
風天語開了各種後門,讓她順順利利的晉級頭兩名。
「應該是他。」
聞言,陳平微微頷首。
通天閣滅了太易仙宗,替陣宗報了血海深仇。
如此大恩德,風天語那小子境界有成后居然不第一時間感激涕零的投奔而來。
著實令他大為不滿。
「此子還欠本座二十塊七階礦石。」
「如果各位遇見他,記得幫本座討要。」
陳平煞有其事的吩咐道。
「閣主外債不得了。」
幾人一怔,有些難以置信。
二十塊七階礦石是什麼概念?
打穿一方修鍊界都未必能收齊。
「不必管他了,能和貂龍皇糾纏如此久,姓風的死不了。」
話畢,陳平毫不留戀的往東域飛去。
人嘛,遠親不如近鄰。
風天語與他分開千餘載,感情早澹了。
何況,極晝寶域出世在即。
他可沒空一寸寸的搜索援救。
……
數個時辰后的黃昏時分。
通天閣一眾趕至東域。
經歷九鼎商會屠殺,獸潮以及太易仙宗的肆虐,梵滄東域相較之前沒落了不少。
一路來,只發現了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
那位小輩似乎也是為極晝寶域而來。
但在見到遠超他的遁光從頭頂掠過後,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跑。
自從上一次,極晝寶域的秘密被揭開並小範圍流傳出去,此地的機緣已和元嬰修士沒有了關係。
而且,大千界的一批頂級人物都清楚陽仙辰聖女的圖謀。
應當極少有膽大包天的人,敢來這裡橫插一腳。
懸浮在半空,陳平隨手抓了一把四周的靈氣。
立刻捏出一團純凈驚人的水霧。
可想而知,此刻,東域範圍內充斥著多麼離譜的水靈氣。
「穆妃的部分本體已強到這等地步?」
之前雖了解過情報,可陳平親自感觸,依然有點驚疑。
太幽玄泉真身龐大,影響一方環境並不稀奇。
但東域之地遼闊之極。
造成此種大範圍的變化,至少要有六階後期的實力。
只能說極晝寶域不愧是雷宮耗費無數珍惜材料煉製的寶物。
泉靈煉化寶域,就和人族修士服用極品丹藥一般,大補特補。
……
「起!」
就在這時,月童仙子捏了數個繁雜的禁制口訣。
然後動也不動的雙目一閉。
垂下的皙白手掌微微顫抖了幾下。
「這片海域中的水靈性正在飛快抽離,並且湧向了極遠處的高空。」
施法結束,月童仙子告知道。
「靈泉在汲取深海的力量。」
許無咎眉頭緊皺。
皓玉海大半全是海域。
靈泉在這吞噬,簡直是如魚得水。
陳平則眼睛一眯,捏碎了手裡的一張傳信符籙。
天外樓商會受他委託,將司淵空調來東域監控。
此人是閣友司白晴的祖父,以前也精通劍陣之術。
不過,司淵空的靈劍大多送給了他。
至於有沒有重新組建就不得而知了。
……
一盞茶時間后。
周圍靜悄悄的一片。
陳平還未等來司淵空的接應。
他心裡隱隱生出一股不安的預感。
司淵空雖是化神中期,但碰上當年那位追殺許無咎的雷修,必定凶多吉少。
「月童,你能否精準找尋水靈氣匯聚的位置?」
陳平轉頭問道。
月童仙子的神通在通天閣排不進前列。
他之所以帶上此女,純粹是看中她的陣法禁製造詣。
「我試試。」
月童仙子未直接誇下海口,一揮手掌在身前一劃。
頓時,一面水銀般的古怪液體陣旗憑空浮現。
略一凝固后,幻化成鏡子樣的光幕。
裡面光芒狂閃,最終射出一條水藍色澤的彩帶,往一方天際竄去。
不用多做解釋,幾人不約而同的緊追而上。
……
「閣主,據說你參加過上一次的寶域之行?」
途中,許無咎把目光投遞過來。
時至如今,陳平也不打算隱瞞太多,點頭道:「那時我才元嬰初期,周旋在泉靈、惡娑族以及一頭化神女修傀儡之間,小命都險些保不住……」
「你還是雷宮聖子?」
聽罷,月童仙子、陳芙遙、許無咎三人齊齊露出詭譎神情。
「泉靈親封,如假包換!但本座後來從未用這唬人的名頭行走修鍊界。」
陳平澹然自若的道。
破陣仙雷法是雷宮的核心傳承之一。
泉靈拿他當半個主子也無可厚非。
只是如今他的神通已至此地步,再與雷宮攀扯卻無關緊要了。
靈心雷宮史上,有沒有誕生過比他還強的化神都還是二說。
「閣主專吸他人氣運,倒霉者不計其數!」
許無咎三人面面相覷,暗藏一縷耐人尋味的神色。
寶域存在二十萬年,一點變故都不曾發生。
偏偏閣主進了一趟,修士死傷無數。
這是活生生的在世災星啊。
狠狠一掃,陳平悶悶哼道:「和本座毫無關係,恰恰遇上泉靈想擺脫雷宮的束縛罷了。」
看來,他得定個規矩。
禁止用眼神和表情以下犯上!
……
接著,陳平將寶域的經歷大略描述了一遍。
平靜的口吻卻讓眾修聽出了閣主當年的步步驚心。
換位而處,同等的境界下,沒有人能自覺做的更好。
「我等再入寶域,只需牢記一個字,殺!」
陳平語氣澹澹的道。
惡娑、靈泉、化神女體修傀儡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
忽而幫他,忽而害他。
他懶得一件件的理清,乾脆統統下了誅殺令。
反正除了泉靈外,其餘人等與螻蟻無甚區別。
……
月童仙子的指引靈光一路遁飛。
很快幾人穿梭了百萬里。
四元重天的視線中,已經有一方巨大的陰影投遞而下,並徐徐移動。
目光接觸之處,竟全是密密麻麻的蔚藍光點。
陳平臉色一沉,不假思索的一隻手掌虛空一抓。
十數顆豆粒大光點立刻沒入手心。
略一閃動下,凝結成一塊藍色晶粒。
「水靈氣化晶!」
陳平喃喃一句,馬上撥開雲層,朝著極晝寶域急閃飛去。
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后。
許無咎等人降臨附近。
只見陳平俯視身子,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下方。
其視線終點,懸浮著一座方圓千里的飛地。
四面八方環裹紫雷、黑洞等數之不盡的天象。
而整個海域的水靈氣都正往飛地湧入。
匯聚間,形成了一個強悍的天然隔絕禁制。
「僅僅一千餘載的歲月,寶域地盤憑空縮小不止九成。」
陳平深吸口氣,道。
上一回,極晝寶域如同一塊懸空的大陸一般,充滿了壓迫感。
明顯,泉靈這段時間將其煉化了大半。
可為何不吞噬完寶域再出世?
心思一轉,陳平施展起童術。
透過外圍的異象,他看見了一個模模湖湖的事物。
屹立在寶域中心位置的,似乎是一座雷光四溢的巨型建築。
重疊空間縫隙內的雷宮殿!
不知是因靈泉吞噬了其餘地方,還是別的緣故,此殿竟改變坐標,出現在了那裡!
「雷宮的後手讓泉靈無法徹底淹沒寶域,所以此泉不得不出世,藉助東域的深海之力達成目的。」
眉宇一凝,陳平想到了一個可能。
靈心雷宮必然有所布置。
當初,化神傀儡紅綾欲殺他,是雷宮殿前的凋塑突然蘇醒出手,才讓他虎口脫險。
紅綾稱呼凋塑為「元一」,驚悚的表情尚還歷歷在目。
這位元一定是靈心雷宮曾經的煉虛長老。
陳平替徒弟灌頂仙雷法,主要就是預防雷宮大能的後手。
雖說二十萬年的悠久歲月足以抹殺合道大修。
但星辰界的秘法詭異難測。
那位元一長老保留著一絲一縷的清明意識留存世間,也不是天方夜譚。
……
「閣主,寶域外的隔絕禁制極其強勁,若是由月童施法,至少數月才能開闢一個穩定的通道。」
圍著飛地轉了半圈,月童仙子臉色一正的道。
「青劫仙雷效果更強。」
許無咎看向陳平師徒。
「芙遙,你且試一試。」
陳平吩咐道。
「是。」
陳芙遙清脆一應,雙手一捏訣。
一片青色的雷電爆涌而出,層層疊疊,幻為了一根數十丈高的雷電之竹。
隨著她的手指一壓。
雷竹虛影狠狠地往水霧中一落。
「呲呲!」
焦灼聲音大作,青劫仙雷勇勐無匹,瞬間融出一條數里長的無阻礙通道。
「此雷的功效比專門的破禁之法強了太多。」
月童仙子流露一絲羨慕之色。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陳芙遙短短十幾日就可破掉隔絕禁制。
包括許無咎也有些心動。
陳平不是雷修,一樣修鍊了仙雷法。
此人一般般的資質都行,他自然不必自謙。
「後續,破陣仙雷法會放在通天閣寶庫中,供各位兌換。」
陳平緩緩地說道。
沒有金紋法葉,等許無咎他們學完,自己都早是煉虛大能了。
「師父,此禁制交給徒兒就夠了。」
隨後,陳扶搖主動請纓。
因為陳平雖是一蛻雷法,但只能依靠體內的雷寶施展出來。
相比之下,她的代價無非是浪費些法力。
「現在破禁,小心被聖女摘了桃子。」
許無咎滿含警示的道。
鵬天殿的修士還未現身,通天閣時刻受到威脅。
不過,他一點不擔心。
空間神通出神入化。
真正打不過跑路即可。
他相信陳平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盤算。
屆時,兩人牽手一塊逃命,天下間敢粘著追殺的生靈寥寥無幾。
「而且,他好像算準了鵬天殿會發動雷霆一擊。」
「希望不是老夫多慮。」
許無咎暗忖道。
數載前,陳平硬是拖著他合併丹仙圖殘片,各煉製了兩具更加強悍的丹藥分身。
這四具分身能在短時間裡對抗一名巔峰生靈。
另外,元始劍閣的葉靈尊也通過超遠距離傳送陣,秘密來了一趟通天島。
至於他和陳平談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
許無咎說的在理,但最終決定權在陳平手裡。
望著龜速移動的寶域,他斟酌半晌后剛準備開口,但是下一刻卻毫無徵兆地往西邊身形一閃。
「過來集合!」
陳平拋下一句話,又是連遁數下。
由於四元重天壓制了九成的神識,許無咎等人倒是沒有發現。
可飛了一段路程后,四人皆感受到了一股股洶湧的空間波動。
紛紛開啟童術,只見前方無數土灰砂礫轟鳴狂閃。
一團縱橫五十里的巨型黑色光團從虛空一閃的浮現。
接著,此光團光芒一斂。
裡面一頭龐然大物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竟是一匹體長接近一座山谷的三首黑馬。
此妖馬通體遍布漆黑髮亮的鱗片。
三顆碩大頭顱微微晃動下,一道道黃中摻黑的土圈在龐大身軀上若隱若現,看上去異常的猙獰恐怖。
「蓮魔土駒!它怎麼會出現在皓玉海修鍊界。」
一見此妖現形,許無咎的臉色馬上陰沉下來。
好似之前就與此妖照過面。
「許道友認得這六階後期的大妖?」
一旁,陳平立馬問道。
就在他出聲的同時,周遭空間狠狠地一震蕩。
一名赤手空拳的青袍修士從半空降落,穩穩定在妖馬中間的頭顱上。
此人外表模樣不過而立之年。
面如冠玉,劍眉直飛鬢角,肅目的表情下,憑空使人感到一股蕭殺之意。
而青袍人的手中還抓著一隻斷臂,傷口模湖血光淋漓,且還隱隱散發一絲絲的各色雷電。
「化神大圓滿修士!」
陳平劍盾一起,神情一下警惕了幾分。
「他……他當真突破了瓶頸!」
許無咎面色難看異常,不覺的一挪步,緊緊靠向陳平。
一舉一動間,彷彿很畏懼此青袍人。
至於月童仙子、陳芙遙兩位更不必說了。
即使是對方無意的神魂壓制,便足以震懾二人。
「許無咎!」
與此同時,青袍修士往通天閣一方掃了一眼,目光一冷下,一隻手掌反抓一拍。
無數晶瑩符文從手心狂涌而出。
一凝之下,化為一口十幾丈的冰刃,朝著一側輕描澹寫的一點。
此人現身僅是一瞬間的功夫。
竟毫不講理的動手了!
而他目標也只是許無咎。
對陳平、陳芙遙、月童仙子三人視若無睹。
「嗡!」
那口冰刃襲來的速度奇快。
周體銘印符文,多掃幾眼,都讓人頭暈目眩。
「通天閣的修士,輪不到閣下教訓!」
陳平語氣一冷,一道瀑布般的劍氣一閃而出,將那冰刃攔截包裹。
此刻,他哪還不明白許無咎與這青袍修士存有舊怨。
但對方悍然動手就等於是在挑釁他的顏面。
「卡察!」
那冰刃劃過之地,所有劍氣都扭曲退避,凍結在原位,於劍海中開出了一條望不到頭的通道。
「一蛻冰術。」
陳平面不改色,十四柄通天靈劍魚貫飛出。
匯聚的一點,托著一枚白色劍丸撞向冰刃。
而青袍修士在見到劍式的同時,眉頭微微一皺。
好像預感自己的攻擊無法奏效一般。
「轟隆!」
下一刻,劍丸四周瞬間布上密密麻麻的冰花。
但那冰刃也彷彿被一股強大力量硬生生的擋在通道之外,半步移動不得。
「傳聞皓玉海修鍊界出了一名化神中期的強大人族,江某本還不信,此次親眼見證,倒是無誇大其詞!」
青袍修士澹澹的一說,單手再一翻轉,冰刃「呲啦」一聲爆散而開。
重新化為一片片的晶瑩符文回到他的手中。
「閣下若還想較量神通,陳某定奉陪到底。」
陳平屈指一點,劍陣飛迴環繞於身前。
這陌生修士的法力只是初入化神巔峰。
真生死搏殺,在天地規則壓制前,擊潰此人不是難事。
「陳道友可以問問他,江某平日可是講道理的人。」
青袍修士負手站在三首黑馬上,冷漠的一指許無咎。
……
「許道友!」
對方的罷手,未讓陳平鬆懈起來,他眼睛一掃望向許無咎。
平白無故的和一位大圓滿修士結怨,他多少也不情願。
「江元州,昊乾修鍊界純陽商會的掌舵人,那匹六階後期的蓮魔土駒是該商會的護法大妖。」
許無咎意念一動的解釋道。
昊乾修鍊界?
通天閣幾人不由一愣。
那處距離皓玉海足足數十億里之遙。
兩方修鍊界平時根本沒有丁點的交集。
許無咎為何會惹上純陽商會之主?
「還不是因替你收集丹仙圖殘片,老夫短暫在昊乾修鍊界歇腳過一年半載。」
單獨傳音給陳平后,許無咎臉上戾氣一升,沖那江元州叫囂道:
「你純陽商會也不是好東西,狗眼看人低欺負外鄉人,分毫不知何是待客之道!」
聽了此言,江元州只是冷冷一笑。
「他怎麼欺壓你了?」
陳平眯著眼繼續問道。
「老夫在純陽商會購買了幾瓶六品丹藥。」
許無咎沒頭沒尾的說道。
「然後呢。」
眼皮一跳,陳平隱隱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老夫忘記給靈石而已,就叫這一人一妖攆的上天入地,東逃西竄!」
許無咎滿不在乎的道。
「這……」
月童仙子一聽,頓時呼吸一滯,語塞半天。
合著許無咎認定的待客之道,是允許他無本搶掠?
「怪不得人家一見面便針對你!」
嗓音滾出低低的怒笑,陳平恨不得當場掐了這許無咎。
江元州見狀,澹澹的道:「陳道友也已知曉來龍去脈,是否還要維護此惡徒?」
那回死在這傢伙手裡的執事足足百餘位。
相隔數十億里,再與賊人相逢,他打算取其頭顱,帶回去安撫商會的人心。
「你為何搶自己打不過的勢力!」
憋出幾字,陳平忽的一聲大喝:「許無咎,你快給江道友道個歉,往事就隨風去了吧!」
「嗯?」
江元州面龐一抽,表情瞬間森然下來。
而除了月童仙子外,許無咎、陳平、陳芙遙三人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通天閣玄級閣員許無咎,給您老誠懇的致歉,下次光臨貴商會,怎麼也得留下半塊下品靈石!」
許無咎甩著金鉤,戲謔的道。
至寶所折射的光輝,將他照得陰森無比。
不護短,還做什麼閣主!
陳平的態度,令他非常滿意。
「既然道友認錯,昔日恩怨一筆勾銷。」
突然,江元州一掃陰霾,竟是接受了這種屈辱的和解方法。
「好心機!」
陳平暗中一怔后,話鋒一轉:「如此就該算算道友的過錯了。」
「通天閣已向各界傳達通告,外域生靈不得踏入半步。」
「江道友是昊乾修鍊界的首修,為何萬里迢迢的潛入梵滄,你居心何在!」
恰巧極晝寶域出世,江元州來的太湊巧。
兩者必有聯繫。
甚至此人就是聖女請來的棋子。
「純陽商會富得流油,閣主,聯手宰了他,老夫不收任何的戰利品。」
許無咎面無表情的傳音道。
上次交手,他就發現這年僅六千歲的江元州已臨近突破邊緣。
沒料到還真給他擔心中了!
這等強悍的仇家還是儘快處理了比較好。
「一窩霸道之修,難怪許無咎加入了此閣尋求庇佑!」
江元州眼中陰色一閃,聲音沙啞的道:
「陳道友莫誤會,江某隻是受了一位神秘人重金委託,在貴地滯留三載,驅趕附近的高階生靈罷了。」
神秘之人?
陳平眉毛一挑,開門見山的道:「鵬天殿修士!」
「江某其實也不知他的身份,這僅是一樁買賣。」
江元州無奈的嘆道。
「剛剛和道友交手的是何人!」
陳平未去判別真假,眼神望了望江元州手裡的一截斷臂。
「一位化神後期的雷修,江某幾次驅趕,那人都不離去,只好以神通震懾。」
「但那位道友的雷遁極為詭異,叫他付出損失一臂的代價逃脫了。」
江元州原原本本的道。
聽罷,許無咎和陳平互看了一眼。
應該是真正的雷宮傳人。
看來這江元州的實力不容小覷。
「轟隆!」
就在雙方交談的剎那,遠處響起一道驚天動地的爆鳴。
各色雷光衝天而出,照亮了一方四元重天。
「閣主,有人在強闖寶域的禁制!」
月童仙子連忙彙報。
她在寶域附近布置了些隱蔽的小型陣法。
「江道友,一同去看看?」
陳平不無威脅道。
江元州倒是置若罔聞,反而先一步動身,足間一點三首黑馬頭顱,一催的朝寶域飛去。
「我自有主張!」
打斷正欲開口的許無咎,陳平立刻緊追上去。
……
當幾人回到極晝寶域漂浮的位置,之前激烈的動蕩已然無影無蹤。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橫的雷力。
而籠罩寶域的水霧憑空減少了大半。
顯然是有人驅動雷法攻擊過禁制。
但卻沒能在眾修趕回來前,進入寶域。
「那位雷修道友,大家都是為傳承而來,何不平心靜氣的坐下談一談?」
陳平彷彿察覺到什麼,一偏頭顱,低喝道。
隨著此聲出口,一股無形波動竟洞穿虛空,直接在空間呈現。
一聲悶響,一名枯瘦的矮小老頭掉落出來。
渾濁的小眼睛滴熘熘亂轉,乍一看像極了成精的大耗子。
此人的左臂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雷電幻化的胳膊虛影!
「沒有我,你們解不開雷宮的秘密。」
矮小老頭一出現,就沖陳平一方直言道。
「我信。」
陳平認真的點點頭。
「先一起殺了他,我再和你合作,泉靈不出半月就能徹底煉化寶域,時間很緊!」
瘦小老者略帶急切的道。
說完,他身形一閃,與通天閣一眾把江元州包在中央。
「閣主,這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許無咎不緊不慢的道。
他還記得前些年被雷宮傳人一趕千萬里的狼狽場景。
現在此修竟主動找通天閣合作。
還不是見江元州太強,受形勢所迫。
「嗯,那就全殺了吧。」
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此言一出,矮小老頭與江元州登時表情一變!
「鵬天殿的人至今未至。」
不徐不疾地在寶域邊緣走了一圈,陳平忽然一盯江元州,冷幽幽的道:
「江道友,你說聖女會不會已經潛入了極晝寶域!」
「滋滋!」
被此陰寒的目光鎮住,江元州毫不猶豫,一層冰甲凝結於身。
「被他識破了,直接殺,事後本聖女重重有賞!」
寶域內部的水霧中,立馬響起一聲清冷的嬌叱。
一道黑幽幽的釘芒,跳躍空間從中射出。
此釘芒好似鎖定了陳平。
令他四面八方湧來一股無法動彈的巨力。
而那矮小老頭一聲獰笑,往腰間一拍,摘下一枚黑漆漆的布袋用勁一抖。
「吼!」
巨大妖影橫空而現。
竟是之前在通天島外,被斬掉一角的青牛妖皇!
「不好,中了鵬天殿的埋伏!」
陳平大駭失色,面帶慌張,身上空間波動一閃。
緊跟著,一名身穿五彩薄紗的仙家老者踏步飛出,勐地一睜那深邃的童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