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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轉移陣地,再遇故人(8K感謝燕幼韻大佬的白銀盟!)

  一千年又一千年。


  有時候遺忘初心只是一剎那的抉擇。


  何況五千年的悠悠歲月!


  「所以你還是與鵬天殿的另幾位巨頭一樣,贊同將大千界併入陽仙辰。」


  金飛有些喟然的道。


  「不破不立。」


  仲長宗語氣陰森,道:「反正犧牲的又不會是本座!」


  「哎,陽仙辰幾位聖女共存,為何偏偏接引魔婆泉下界。」


  苦笑一聲,金飛的話中全是不理解:「據說此泉靈性情暴虐,反覆無常,你鵬天殿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選哪位聖女入大千界豈是我鵬天殿能決定的事?」


  仲長宗眼睛一縮,露出一絲謹慎之色的傳音道:「也許和月仙辰轉世的那條靈泉之靈關係不小。」


  「玉山傳承不比鵬天殿弱,你應當知道,靈泉這類特殊生靈煉虛之後,每破一小境都得吞噬品質差不多的同類。」


  「靈泉灌溉地表,是各大星辰改善修鍊環境的關鍵生靈。」


  「陽仙辰附近一帶的星辰,也就月仙辰最好欺負。」


  靈泉互吞!


  金飛當然知道此秘辛。


  稍一變色后並無多少的驚訝殘餘。


  「對了,聖女對那小子的手段是如何推測的?」


  金飛話題一轉的道。


  「你先前還在迴避關於他的事。」


  嘲弄的一瞟,仲長宗鄭重的道:「當日,用神識鎮殺我等的那位化神大圓滿老者,必定是太一魔門的頂級後手。」


  「施展的太初神魂三法加珊瑚法相術,此界無人能抗。」


  聽到這裡,金飛心有餘悸的一顫。


  要不是老者莫名風化,此人的神魂攻擊術一成,包括聖女都難逃一死。


  「聖女懷疑那老者是奇門師煉製的一具異物,只有一、兩擊之力。」


  仲長宗低聲道:「而且這是陳道友的最後一張底牌,否則我等萬萬活不下來。」


  「有點道理。」


  金飛認同的點點頭。


  就像某些大範圍殺傷的符籙,捏碎者也會受到波及。


  這也解釋了老者一開始對陳平下手的舉動。


  「二十多萬年前,靈心雷宮、太一門相繼被滅,寶庫也遭人一卷而空。」


  「陳道友一身重寶,估計是偶然獲得了兩門的傳承,或者他與當年的黑手關係不淺,甚至他……」


  仲長宗硬生生的掐斷自己的猜測。


  兩片鯤魚之鰭、青劫仙雷、八階寶物開啟的太一靈根、聖墟祖樹……


  種種跡象表明,陳平與之脫不開關係。


  因為據記載,太一門的護宗大妖,正是一頭七階的鯤魚!


  此鯤魚游移在星海上,不知替太一門解決了多少大敵。


  「太久遠了,我等無法佐證。」


  金飛心中一突。


  他寧可相信陳平是機緣巧合,獲得了太一門以及雷宮的遺留。


  畢竟大能轉世的條件極其苛刻。


  十數萬載仍舊存活。


  這都已經不止是煉虛級別的手段。


  「你算計他怕是容易翻船。」


  仲長宗淡淡的道。


  本來,兩人謀划把血光真魄換給太上閣。


  從而控制一位太初三魂法的大能。


  但中途見到陳平震碎了天鵬印記,這才臨時變了主意。


  「他再玄乎也不能抵擋天鵬一族的意志!尤其是在有本源加持的大千界。」


  頓了頓,金飛不急不慌的笑道:「老道我的壽元僅剩一千載,為何不去賭一把。倘使失敗,老道便當送了他一份大機緣。」


  「你倒是洒脫。」


  仲長宗不冷不熱的說著,話鋒一轉的道:「陳道友的情報,最好不要透露給太上閣。」


  「近些年,他們的動作委實太過異常。」


  「本座懷疑,那位老不死的傢伙即將邁入那一步。」


  「南儀修鍊界覆滅,其中某個原因或許是為了高階的傀儡主材。」


  南儀雖弱小,可六階的妖獸、巨靈並不少。


  「晏道友比老朽的年齡還年長一些,又精通傀儡術和陣法,如果他當真突破,放在大千界就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金飛臉龐閃過一絲陰沉之色。


  三千年前,他同太上閣的晏老比試過一場。


  對方本體未動,僅僅喚出數頭六階傀儡就把他逼得山窮水盡。


  關鍵這姓晏的還是一位陣道鬼才。


  布置的傀儡陣別具一格,威力奇大。


  幸虧大千界中,令傀儡保留規則的七階寶物寥寥無幾。


  不然,晏靈尊在化神後期就無人可制了。


  「老不死的一定在想盡辦法延長壽元。」


  「蘊含生之規則的寶物雖然稀少,可天演大陸青丘山、以及你玉山皆有收藏。」


  這番明擺是提醒的話一畢后,仲長宗的周體浮現一層銀光。


  顯然已生出離去之意。


  「長宗!」


  金飛遠遠的一喚,半鞠身的一拜道:「大千界的融合開始后,勞煩你從中斡旋,儘可能護住人族的根基。」


  「聖女已經下界,你我不要再隨意聯繫了。」


  不置可否的一頓,仲長宗的身形頃刻間消失。


  狹長的地縫吹送著一片片的陰風。


  金飛的容貌彷彿一下蒼老了起來。


  魔婆泉凶威赫赫。


  一旦她適應肉身渡過虛弱期,大半地域都將面臨死劫。


  「如果太上閣願意阻殺聖女,玉山的生機枝交給晏道友煉化也在情理之中。」


  斟酌半晌,金飛遁光一起,朝另一端天際飛去。


  ……


  三年一晃即逝。


  山洞中。


  陳平吐出一口渾濁之氣,緩緩睜眼。


  渾身的傷勢終於復原。


  失去九青冠,恢復速度確實下降了極多。


  意識一閃,一條純白的雙葉魚尾漂浮出來。


  一股令人驚心動魄的空間之力盤旋迭生。


  展開背後的白鰭,陳平細緻的感觸片刻。


  別無二致的氣息。


  他便能肯定,白鰭和魚尾同出一源。


  鯤鵬是鯤魚的升格體。


  雖然兩者的血脈有高下之別,但鯤魚也已能進一流始祖之列。


  在他判斷,無論是魚鰭還是魚尾,都是半成的製品。


  否則鯤魚體型龐大無匹,不可能這般的小巧。


  ……


  「裝在哪兒比較合適呢?」


  陳平抓著魚尾,先是在自己的臀兒后比劃了幾下。


  但聯想到勾欄場所的狐尾姐,他不禁渾身一抖的否決。


  接著,他又張開嘴,把魚尾塞入了喉嚨中。


  「咦,這個位置好像不錯。」


  陳平搖晃腦袋,鯤魚尾也跟著擺動,擴散出一圈圈的空間波紋。


  確定下來,他立刻施展傀儡術,開始種入魚尾。


  數月之後。


  島嶼附近的上空。


  空間一陣陣的劇烈抖動,裂縫迸射,好似即將坍塌。


  但須臾間卻又恢復穩定。


  一道紫影靜悄悄的懸浮落下。


  他的背後延伸兩片純潔飛膀。


  喉嚨中,一條蕩漾的魚尾遮掩面容,更是顯眼無比。


  如果魚尾是血色,簡直像極了某種吞吐觸手的魔道秘術。


  「嗝!」


  陳平意念一動,魚尾立馬收束成一根白針大小,貼回在喉骨上。


  他不禁得意洋洋。


  對手見他喉嚨鼓動,怕是會誤以為他要施展什麼怪法。


  其實這魚尾純粹是一件跑路至寶。


  與白鰭配合,挪移神通一下上漲了六、七成。


  同樣,以他的境界,也無法完全煉化鯤魚尾。


  因此,即便在煉虛境,魚鰭和魚尾都有用武之地。


  「咔嚓!」


  接著,只見陳平右手五指一分,穿插一方空間。


  但隨即,他的面色微變。


  沿著附近找了半個時辰,他才在數千裡外的某處撈回一枚儲物戒。


  「空間神通的領悟如此之難么。」


  陳平砸了咂嘴。


  當年他見許無咎隨手從空間中取寶,一直羨慕至今。


  方才效仿了一下,卻是差點損失一枚儲物戒。


  他構造的獨立空間非常不穩定。


  高速移動中,將儲物戒打入了混亂區域。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少的氣餒。


  等什麼時候能輕鬆愜意的虛空取寶,就意味著已經開始掌握空間規則。


  ……


  遁回洞府,陳平順手關閉禁制。


  指尖一點,一枚殷紅的血珠懸浮出現。


  一股激動之色浮於面龐。


  這是他在金塔中的最大收穫。


  混元仙藕換一滴血光真魄,對他而言根本不虧!


  法體雙修的機會近在咫尺。


  可是陳平愈發冷靜了下來。


  回憶著在金飛、仲長宗兩人那虎口奪食的經歷,他始終覺得有一些蹊蹺。


  此真魄似乎來的有點容易了。


  彷彿刻意讓給他的一般。


  修鍊至今,陳平始終堅守謹慎的原則。


  如若不然,從金珠里取出的祖樹銀葉也不會先分給大灰嘗試。


  「仲長宗本身是體修,他自己為何不煉化這滴真魄法體雙修?」


  陳平皺眉深思。


  越到道途的後期,兼修法體的修士越強大。


  如果說是為接應聖女下界,仲長宗放棄法體雙修的機會,他絕不相信。


  「究竟是何原因?」


  陳平心中困惑瀰漫。


  過了一會,他將真魄封印收了回去。


  得先找舒穆妃問個清楚。


  萬一法體雙修伴隨惡劣的後果,他也好仔細衡量一二。


  靜躺一日後,陳平開始持續的閉關。


  提純出的一粒粒四道紋丹藥,化為源源不斷的元力滋養丹田。


  ……


  時光荏苒。


  一百五十載時光悠悠流過。


  「唧唧!」


  一方沙坑上,大灰真君有氣無力的蟲肢朝天,曬著烈日。


  幾十年前它就破繭而出。


  吞噬了歐陽秋賠償的一流始祖血脈製品后,它順利的從聖妖破格成真妖血脈。


  血脈的升華,終於令它的神通不輸於普通的同階生靈了。


  若是再催動古樹印記,甚至能以一敵多。


  著實讓陳平羨慕不已。


  因為古樹印記帶給他的提升遠遠不如大灰。


  「丫頭,你到底在哪。」


  大灰蟲眼中流露一抹挂念之色。


  陳芙遙是它一手養大,感情之深不必贅述。


  「她很安全,只是尚未突破化神罷了,應該還處於化凡煉心的階段。」


  就在這時,沙灘上的空間微微一扭曲,一名紫裳道人緩緩飛出。


  他手中托著一盞魂燈。


  正是陳芙遙的魂絲。


  「主人,你突破化神中期了!」


  大灰振奮的嘶鳴道。


  它記得主人答應,破入中期就帶他去梵滄海域尋找陳芙遙。


  「你給我供應丹藥?」


  陳平沒好氣的道。


  丹仙圖的效果的確逆天。


  長期煉化高道紋丹藥,使得修為一日千里,距離中期的瓶頸越來越接近。


  可惜他無法自給自足。


  從樂心大師那購買的低道紋六品丹藥已全部耗盡。


  由奢入儉難。


  再讓他辛辛苦苦的吐納運轉周天循環,那種滋味嗝應之極。


  「主人壽元悠久,該考慮提升煉丹術。」


  大灰誠懇的建議道。


  「放屁!修士精力有限,你主人我的傀儡術出神入化,已是佔用了極多的時間。」


  陳平罵罵咧咧的道。


  嘗試煉製六品丹藥,他一身的家當恐怕都不夠填進去。


  他不由想念起樂心跟在身邊的日子。


  專屬大丹聖的貴賓服務。


  但聖女下界的那天,樂心與蒲翰墨分開跑了沒影。


  以前者膽小怕事的性格,必是猶如驚弓之鳥,縮起藏身。


  他想聯繫上樂心,簡直是大海撈針。


  「那主人有什麼計劃?」


  大灰一晃蟲角的問道。


  「拜訪丹聖,上門求葯。」


  陳平說著,袖袍一揮,把大灰兜了進去。


  手又一抖,黑魔骨傘滑出。


  「白素的情況如何。」


  沖著黑傘,陳平開口問道。


  「以骨傘本體的靈性,最多還能堅持一百六、七年左右。」


  傘靈恭敬的道。


  它心底略微的不悅,以及替主人感到不值。


  閣主到現在都未開始收集三千萬生靈的氣血。


  要知道,二階以下的生靈不在能產生效果的範圍之內。


  所以閣主想通過收割幾場獸潮就湊夠數目,全然是痴人說夢。


  「你全力護住白素的神魂即可,別的事莫操心了。」


  沉吟了一下,陳平淡淡的道。


  四面強敵環伺,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一旦被太上閣、鵬天殿鎖定,連自己的小命都要搭進去。


  畢竟這兩方勢力橫跨數個修鍊界。


  尤其是鵬天殿。


  整個大千界都在其的監察之下。


  白素的犧牲固然令他生出一絲絲的感動。


  但修仙一道需理性。


  識海翻滾。


  蒲翰墨之前傳授的大千界地圖閃爍而出。


  凝視半天,他的目光落在一塊區域。


  皓玉海與天演大陸之間。


  約莫中間處的位置。


  京雲修鍊界!

  此修鍊界比較孑立。


  幾次席捲半座大千界的戰爭,都沒有京雲修鍊界的蹤影。


  主要原因是京雲修鍊界與當初的元燕群島情況類似。


  其四面被險地瀾虛天塹包裹。


  哪怕化神初期修士來回穿梭也危險不小。


  自然,元燕群島的總體實力遠遠無法和京雲修鍊界相提並論。


  後者的區域已相當於三成的天演大陸,有六階後期的生靈棲息。


  「相對與外界隔絕,化神中期前,剩下的日子就在京雲修鍊界落腳。」


  不久,陳平離開了安身一百五十餘載的島嶼。


  ……


  半年之後。


  一束青色的遁光在深海處停下。


  陳平一閃而出,雙目隱現一絲疲憊。


  跋山涉水,避開各大島嶼飛行了六個來月,他終於脫離了皓玉海。


  面前,是一方徐徐轉動的青灰色沙幕。


  神識一透,竟是一片浩瀚無際,懸浮在海中的沙漠。


  「瀾虛天塹。」


  陳平眯了眯眼。


  此乃修鍊界大名鼎鼎的險惡之地。


  從古自今,不知隕落了多少六階的大能。


  據說,瀾虛天塹是蟲族的巢穴。


  其他修鍊界絕跡的上古蟲妖,在此地都偶爾出現。


  面容一幻,陳平從年輕容貌變成了一位長髯中年人。


  他先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圍繞瀾虛天塹轉了起來。


  但確實沒有發現想象中的薄弱入口后,才一腳踏了進去。


  未飛多久,陳平的臉色稍起異樣。


  瀾虛天塹的外圍安靜的過分。


  除了呼呼的風沙和流動的海水,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神識一鋪開,方圓千里的場景顯露出來。


  這風沙中,竟隱藏著上百萬隻綠色的蠍子,或者不知名的毒蟲。


  雖然大多是一階,可也證明了蟲穴的名副其實。


  「此地是收集生靈氣血的好地方。」


  陳平心中一動,朝四周吹了幾口氣。


  「呲呲!」


  頓時,密密麻麻的劍氣紛涌遁出,每轉一次,都帶起了一片腥風。


  眨眼間,千里內的二階毒蟲被一斬而空。


  數量大概在六百上下。


  「傘靈!」


  陳平一喚,黑魔骨傘一飛出現。


  「閣主。」


  傘靈拘謹的等待指示。


  「收集生靈之氣。」


  陳平毫無廢話。


  「閣主殺人如麻,竟連最基礎的魔道技巧都不會?」


  傘靈微微一怔,卻是不敢相信。


  采生靈之氣就和煉製血魔瓶一樣簡單。


  「怎麼,本座勝邪尊號是白取的!」


  知器靈所想,陳平嘴角不由一抽。


  他早年沒有接觸過強悍的血道、魔道功法,是以興趣不高。


  「閣主當為正道表率。」


  器靈狠狠拍了一記馬屁。


  然後迅速的繞空一卷,將一頭頭的二、三階蟲屍化為一縷縷的血光,並攝進黑傘。


  ……


  十餘日後。


  陳平已正式踏入瀾虛天塹。


  此區域綿延數千萬里。


  一路上全是各種各樣的蟲妖,鋪天蓋地。


  但這正好成全了他。


  化神修士下手,最高不過四階的蟲族豈有活命之理。


  很快,傘靈就收集了十萬餘頭的蟲靈。


  雖相比三千萬是個渺小的數目。


  但按照此效率,陳平自覺突破中期后將瀾虛天塹來回橫掃幾圈便能湊齊。


  「屆時完全可以打造一支蟲族傀儡大軍。」


  陳平心中已構思出爐。


  天塹中並不缺六階的蟲妖。


  煉為傀儡后拿來自爆也是極好的。


  這日,陳平照常絞殺了一批妖蟲。


  趁著傘靈採集生靈之氣,他微閉雙目恢復精力。


  但就在此時,一陣怪異的嘯聲從極遠處傳來。


  緊接著,敲鼓聲不絕於耳。


  一側天邊,突然彩雲滾滾,狂風歷嘯呼呼傳遞。


  見到此幕,陳平盯著天象攪動的地方,神識一掃。


  蔓延千百里的彩霧中,赫然是一群群牆面大小,雙翅斑斕的飛蝶。


  數目之多足足十萬計。


  遍布了肉眼可見的大半天空。


  「是靈蟲。」


  連續在幾頭蟲妖上捕捉到修士的氣息后,陳平若有所思的抱拳不動起來。


  京雲修鍊界坐靠瀾虛天塹。


  既是天險屏障,也是取寶煉材之良地。


  京雲人族修士,起碼兩成都是馴獸師。


  其中的八成則是蟲修。


  馴養並操控數萬、十數萬的蟲族絲毫不難。


  修士只需與蟲王、蟲皇簽訂血契即可。


  好比他以前養的飛岩翅惡群。


  有大灰的關係在,蟲群對他也忠心耿耿。


  京雲蟲修經常潛入瀾虛天塹,捕食野生蟲妖投喂靈寵。


  當然,膽敢來這裡,至少也是元嬰大圓滿,擁有接近化神手段的人。


  ……


  「嗡」


  「嗡」


  五彩蝶群顯然也發現了飛行軌跡上的紫袍修士。


  風嘯聲一起。


  蝶妖群頭尾分開,把陳平牢牢包裹。


  翅膀蠕動中,一隻體長百丈的巨大蝶妖探出,腦袋猙獰異常。


  「六階初期。」


  幾乎同一時間,陳平清晰感應到蝶皇的境界。


  這令他頗為的驚訝。


  馴獸師在高階並不吃香。


  修為越高的妖獸越難馴服。


  他至今都很少看見駕馭六階妖獸的道友。


  這時,空中傳來一下輕微的詫異。


  只見在蝶群的深處。


  約莫數十丈高的地方,一個帶綠色面具的藍袍人,正踩在一具緋紅的蟲骨上迎風懸浮著。


  這蟲骨通體精紅,還有一層淡淡的黑氣縈繞四周。


  他正面向陳平,雙眸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他竟感知不出此人的神識深淺!

  「閣主。」


  見此異狀,傘靈急忙操縱本體射回。


  「魔道之寶!」


  面具人一瞥黑魔骨傘,又是一驚。


  「閣下驅蟲群圍堵韓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平輕飄飄的喝道。


  化神初期的蟲修,他渾然沒有客氣一說。


  「在下蟲陽仙宮太上長老魯青,靈蟲皇擅作主張,萬分抱歉。」


  面具人心中一凜,大手一揮。


  圍堵過去的蝶群頓時如潮水般退了個一乾二淨。


  「蟲陽仙宮?」


  陳平眉毛一挑,抱抱拳道:「如雷貫耳,久仰久仰。」


  「此邪道人果真不是京雲修鍊界的化神!」


  面具人暗自警惕起來。


  他所在的勢力名喚「陽蟲仙宮」,根本不是蟲陽。


  而陽蟲仙宮在京雲,乃是排名前三的人族勢力,高階修士人盡皆知。


  陳平當然不知自己被小計謀擺了一道,面無表情的道:「魯道友還有何貴幹?」


  「韓道友自便,在下即刻退去。」


  面具人拱拱手,一踩蝶皇,迅速的穿入沙海無影無蹤。


  後面的十數萬飛蝶亦匆匆忙忙的緊緊跟隨。


  幾乎逃也似的飛了萬里后,面具人才鬆了口氣。


  「那邪修身上的威壓比師兄還強盛半籌!他入京雲修鍊界難道也是為了古族遺寶而來?」


  一時間,面具人冷汗淋漓。


  自家師兄一千餘年前就晉級了化神中期。


  除了兩位後期的他宗道友外,打遍京雲人族無敵手。


  可他毫不懷疑,師兄親來恐怕也只能和剛剛那邪修半斤八兩,占不了一絲的上風。


  「我還是給師兄發一道傳訊警示一下。」


  面具人尋思著,單手一劃。


  一枚綠色的飛蟲圖案立刻隱入天際不見。


  ……


  「蟲陽仙宮?」


  陳平摸著下巴,怪笑一聲的道:「還不如叫陽蟲更有韻味。」


  他現在只想儘快抵達京雲修鍊界,大批量的購買六品丹藥。


  對方既然態度尚可的認錯,倒是沒有必須殺掉的念頭。


  風平浪靜的又過了數月。


  陳平一路走走殺殺,屠戮妖蟲。


  期間,偶爾會遇上幾頭五階妖王。


  他自是卻之不恭的砍殺收入囊中。


  遺憾的是,六階的蟲皇則一頭沒有看見。


  「瀾虛天塹再遼闊,我至少也走了大半了吧?」


  陳平估摸道。


  接著,他不再浪費時間。


  直接伸開鯤魚鰭,朝一個固定的方向疾馳而去。


  如此行了一個時辰后,他忽然停止身形。


  「好強的雷靈氣,並夾雜雷劫的氣息。」


  隨手一抓,陳平手中多了一團迸射的白色雷霆。


  自從雷道一蛻后,他對天地間的雷電極為敏感。


  閉目感受了一會。


  陳平臉上有些驚疑起來。


  他竟從遙遠的地帶捕捉到了一縷似曾相識的靈壓。


  「難道有哪位老友在此危險重重的地方渡化神劫?」


  斟酌片刻,陳平白鰭不停閃動。


  一炷香時間內便把方圓萬里掃了一圈。


  最後,他朝著南部方向,也就是雷靈氣匯聚之處飛了過去。


  ……


  一飛萬餘里后,陳平根本不用再尋覓就一眼望到了目標。


  正如他猜想的那樣。


  不遠的沙海上,的確有一隻妖獸在渡天劫。


  一條百丈長的妖龍,彷彿巨山一般仰頭嘶鳴。


  粗若巨柱的四肢不停橫掃海水。


  攪起滔天巨浪和烈紅的妖風。


  此龍仰首狂吼的上空,綿延各處、烏雲密布。


  一道道交織的屬性劫雷狠狠降下。


  並瞬間組成觸目心驚的雷網,把這妖龍罩在其中狂劈不斷。


  最顯眼的不外乎高掛於空的一道巨型烏雲。


  一隻劫難之瞳!

  說明下方的渡劫生靈至少掌握了一種規則。


  極短時間內。


  劫難之瞳就將龍妖籠罩。


  規則枷鎖頃刻間布滿四周,擋住了陳平的神識探測。


  不過,在剛剛一掃下,他已經確定了渡劫妖龍的身份。


  居然是曾經在朝聖海域,一同殺進巨靈老巢的天龍真君!

  此修半人半妖,但卻以人族之身行走修鍊界。


  第二次遇見天龍是在元燕群島。


  他不忍人族遭受摧殘,入境相助。


  後來,天龍和同是異種的古醉薇古大師迅速生情,結為道侶。


  「古醉薇那丫頭呢?」


  陳平念頭一轉,神識細緻的來回搜索。


  下一刻,他在海底的一處凝結沙溝里見到了藏匿的古醉薇。


  不過,此女的狀態十分萎靡。


  氣息混亂不定,一看就是身受重傷。


  「他倆怎會在瀾虛天塹?」


  陳平稍有些不解。


  此區域極端兇險。


  兩位元嬰巔峰入內,有不小隕落的風險。


  更別提在這裡渡劫了。


  萬一引來六階的蟲皇,夫妻倆人就等著隕落算了。


  又不是人人和他一樣,渡完劫后還有餘力擊殺巨靈皇。


  「他鄉遇故人,實乃緣分。古醉薇給你護法太草率,本座幫你一把好了。」


  匿於空間縫隙中,陳平目光一閃。


  如果天龍成功突破化神,通天閣的打手又可增加一位。


  ……


  「轟隆!」


  天龍引發的雷劫持續不斷地轟落。


  幾日後,規則之瞳徹底模糊起來。


  轟下一道道令元嬰修士窒息的威壓。


  「天龍……」


  而古醉薇此刻也不顧重傷之身,面露擔憂的眺望。


  不久,密密麻麻的雷雲緩緩散去。


  一條遍體鱗傷的龍妖漂浮在海面,一動不動氣若懸絲。


  「哎,失敗了。」


  陳平搖頭一嘆,無話可說。


  連規則反饋也未降下。


  結果不言而喻。


  而且,天龍已經傷了根本,死亡就在近期,煉虛修士都無力回天。


  凝視半息,陳平白鰭一卷,打算就此離去。


  故人是故人。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化神的故人也不值得多費感情的結交了。


  「天龍!」


  古醉薇見夫君如此慘狀,焦慮不安的直奔渡劫地而去。


  就在這時,半空突然浮現一張百丈方圓的老者面孔。


  眼珠如死人般的透著涼意,面龐更是紋著一層層的蟲翅魔紋。


  「來的正巧,古族的小雜種成了寡婦,你不若跟著殉情去吧!」


  蟲紋老者的大臉冷冰冰的一擰笑,並張口吐出一張粘稠的白色蛛絲。


  朝著古醉薇罩了下去。


  「道友來的未免也太巧了,本座差點就錯過了你!」


  與此同時,蟲紋老者的耳邊乍起一聲嘲諷的低笑,令他的神情當即一變。


  「轟隆!」


  緊接著,蟲紋老者的身軀彷彿被沙包一樣從空間中硬生生的拽出。


  並被一張燃燒冰焰的大掌狠狠掐在了手裡。


  「化神初期的小崽子,你擱本座面前裝什麼蒜?」


  一名紫袍人瞬閃至古醉薇身旁,兩指一併,漫天劍氣張牙舞爪的斬出,把罩來的蛛網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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