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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K感謝定海至尊打賞)

  銀剎屍皇此前已在一蛻魂道的偷襲中身負重傷。


  神通至少爆降三成。


  但此屍的小範圍挪移術確實驚人。


  即使知道它就藏於百里內,可陳平偏偏揪之不出。


  為儘快斬殺屍皇,他只好用此下策,消耗魂力法相狂轟,覆蓋住整片的可疑區域。


  一時間,寶光氤氳的珊瑚虛影佔據了所有。


  「韓道友恐怕真是太上閣的魁首之一!」


  感應到神魂的顫粟,蒲翰墨臉色驟變。


  早在幾百年前邀其一塊擊殺六階初期的屍皇時,他就清楚此子修鍊了太一衍神法。


  可化神后,對方的魂魄能給他施加如此大的壓力,卻是叫人難以置信。


  他不是沒與化神後期的修士打過交道。


  但絕無這般發自內心的壓抑之感。


  不過那人擅長的並非魂道,也不能武斷的比較。


  「找到閣下了!」


  就在半息之後,陳平兩手結印的一點。


  從太一璇璣劍上分出兩道離弦劍影,一齊衝天飛出。


  清鳴之聲浩浩蕩蕩。


  一顫之下,各自一分為七。


  二十一柄劍光一下湧現,朝著一處肉眼所視無異常的虛空方向一聚。


  許久不現的周天萬絕劍陣!

  而且是三陣合一。


  陳平在金珠內悟道的幾十載,可不止單純的感悟了劍式。


  以通天靈寶衍生的劍氣幻影組陣,也是他最大的收穫之一。


  雖然假的真不了。


  可如此施法,比普通劍術攻擊的威力要強上一成半左右。


  在劍陣重重疊疊壓下的同時,一頭狹長的屍影跌撞而出。


  銀剎屍皇的氣息已跌落到全盛時期的一半。


  不過,背部的四道肉翅仍在高速擺動,一副不受影響的狀態。


  「蒲道友,助我逃離,屍天境既往不咎!」


  劍陣的強悍氣勢,令銀剎屍皇臉色陰沉,衝下方傳音道。


  蒲翰墨遲遲不動手,定是怕屍天境秋後算賬。


  它或可借兩人的分歧挑撥離間。


  「蒲大師寧願和韓某合作,也不替屍族煉寶,不正是擔心異族出爾反爾?」


  相對輕鬆的截留屍皇傳音,陳平聲若洪鐘的喝道。


  「這……」


  蒲翰墨被兩人一前一後的威脅,猶豫不決。


  「蒲老兒你莫自尋死路。」


  心底一冷,陳平不再管他,身卷萬劍,寒芒披覆的抓向屍皇。


  換作無一技之長的化神初期,他豈會手軟半分。


  當然,如果蒲翰墨還優柔寡斷的不識趣,他不介意另外再換一個煉器師。


  「欺人太甚!」


  銀剎屍皇面露兇狠,獠牙中飛快蹦出一個字元。


  接著,身後的四根肉翅紛紛脫落,迷幻般的光華交替閃爍。


  剎那間,一團金芒在半空顯露,如同烈日當空。


  隨之光芒一斂,屍皇右臂朝內一抽,竟也祭出了一柄靈劍模樣的怪異東西。


  這由肉翅凝合成的金劍凌厲萬分。


  「轟隆!」


  金劍和璇璣劍正面拼了一擊,浩瀚的餘波撕裂了半座山峰。


  兩者平分秋色的一退,各自嗡鳴不斷。


  「這傢伙分明處於重傷期。」


  陳平臉色微變的迅速一壓劍身。


  銀剎族的攻擊神通震懾百族。


  若是屍皇沒有受傷,太一璇璣劍恐怕會吃個大虧。


  而且,粘稠的屍氣侵蝕劍體,也削弱了靈劍的一些靈性。


  與此同時,一側燃燒半邊天的斑斕屍火洶洶鋪來。


  陳平馬上沖頭頂的九青冠一點。


  此冠「嗖」的一聲,化為一束綠芒朝屍火激射而去。


  他神念一動給裁天劍打出一道法決,反手又是拋去一顆青劫仙雷。


  「嘶啦」


  驚天霹靂不斷。


  九青冠周遭立刻浮現出一層層的雷光,張牙舞爪,將斑斕屍火包裹其內。


  而這次壓制裁天劍的屍火彷佛遇見可怕之物,節節敗退的往一邊狂縮。


  雷法本就剋制屍氣。


  陳平掌握的青劫仙雷還是以破陣為主。


  若是靈心雷宮中的誅滅仙雷,哪怕六階中期的屍火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人族的瑰寶雷法!」


  銀剎屍皇駭色一閃,旋即一拍金劍。


  濃郁的屍氣從劍柄蔓延,釋放灰、金交雜的巨大利芒,狠狠地一一斬。


  劍氣直接被震得粉碎潰散。


  等光芒消失后,陳平的身影卻消失無蹤。


  將肉翅臨時蛻下當做攻擊之物后,銀剎屍皇現已跟不上白鰭的速度。


  它眼珠閃動驚慌,正暗自思量怎麼應付時,突然,腳下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一條青色的雷鞭浮現,一閃即逝的向它身上捲來。


  銀剎屍皇頭也不回的手臂一轉,將金劍擋在身後。


  可這時,識海里又壓來兩座珊瑚法相。


  它惶恐的一吸冷氣,意識一黑,周體已被青劫仙雷死死的束縛。


  見狀,陳平氣喘吁吁的一按,仙雷宛如有了靈智般,從毛孔鑽進屍皇的體內。


  為盡量保證傀儡的完整性,殺傷力太強的太初劍域他不便動用。


  否則銀剎屍皇剛剛就應該被大卸八塊。


  「滋滋」


  成千上萬縷的青劫仙雷彷佛脫韁野馬,在屍皇的五臟六腑瘋狂衝擊。


  麻痹疼痛的同時,它的氣息越發衰弱。


  白毛覆蓋的臉孔上竟隱隱發黑。


  「你休想得到本皇的肉身!」


  銀剎憤怒且凄厲的一吼,手裡的金劍模湖一幻,又變回了四根肉翅的原型。


  跟著,一股分裂的重壓從其上傳遞出來。


  顯然它打算自爆掉這四根關鍵的肉翅。


  「你敢!」


  陳平眼睛一縮,竭力維持神魂的穩定,強行施展了第三道珊瑚法相。


  「啊!」


  屍皇慘叫連連,隨後身形一晃,往下跌落。


  然而,一縷澹不可見的屍魂鬼頭鬼腦的出現在頭頂。


  四根肉翅彷佛受了召喚,與此魂魄融為一體。


  劍翅急扇后泛起一層隱晦的波動。


  接著,魂魄無聲穿入了空間。


  「故意讓我以為它要自爆,從而算計我逃命?」


  陳平眉頭一皺,白鰭上下一拍,緊隨不舍的遁去。


  就在這時,靈山洞府的地面下傳來轟隆隆的爆鳴。


  幾座法陣齊齊巨顫。


  從四面八方冒出一縷縷的奇異光霞。


  「蒲翰墨!屍天境定會把你抽魂奪魄,碎屍萬段!」


  地下深處,也傳出銀剎屍皇的驚怒,並痛苦異常的「彭」一下爆開!

  陳平順聲遁地,卻發現屍皇已自爆了殘魂。


  而四根珍貴的肉翅正完好無損的懸浮。


  畢竟魂魄不同於肉身,即便自爆也產生不了多大的威力。


  面泛喜色的將肉翅一撈,陳平身形出現在山外。


  「造孽啊!」


  蒲翰墨手捧幾枚變得暗澹的陣旗,精緻的鬍鬚隨風飄零。


  「多謝蒲大師助拳,不然叫它逃出此地當是後患無窮。」


  拱拱手,陳平感激的道。


  「韓道友以為現在一了百了?」


  嘴皮一抽搐,蒲翰墨聲音嘶啞的道。


  天知道他老人家下了多大的決心。


  自陳平動死手的那一刻起,他就脫不開干係了。


  屍天境的屍皇們可不會聽他辯解。


  不如趁著這功夫,趕緊轉移洞府隱匿起來。


  ……


  見蒲翰墨一臉蒼白的收拾物品,陳平指著腳下悠悠的道:「這裡的地火靈脈怕是孕養了數千載,蒲大師捨得丟棄?」


  此話不提還好,一提之後,蒲翰墨的面色又黑了幾分。


  他一身的寶物,價值最高的不是通天靈寶或者高階礦石。


  而是埋於靈山下的地火靈脈。


  為了孕育並增幅此靈脈,數千年中,他至少投入了三、四件通天靈寶的資源!

  他蒲大師的技藝名傳半座天演大陸,壓過同階的數位化神煉器師,一半的原因是靈脈的加持!


  可地火靈脈紮根數萬里,通常無法遷移。


  這等於要他放棄自己的命根子。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蒲翰墨忍耐火氣,澹澹的道。


  他的初衷只是想讓此人幫忙趕走屍皇。


  這傢伙倒好,仗著神通強大,直接搶掠斬殺了銀剎。


  導致他如今後悔不迭。


  更令人憋屈的是,陳平從偷襲開始到結束,只用了短短十餘息時間!

  可想而知,此子的手段在他認識的道友里,已經僅次於那位化神後期的了!


  他萬萬得罪不起。


  「宗門駐地,安能隨意拋棄。」


  陳平彷佛沒察覺蒲翰墨的不滿,鄭重其事的道。


  「你就饒了我吧,這座洞府韓兄喜歡的話儘管佔據,送與你了。」


  蒲翰墨表情一苦,欲哭無淚。


  他對此人的招攬沒有一點興趣。


  以他的煉器水平,若是畏懼屍天境的追殺,大可放棄自由,投奔定海宮那種威壓天演的超級勢力。


  保住一條命輕輕鬆鬆。


  何必提心弔膽的加入連名字都沒想好的新宗門!


  「初期的不必管,屍天境共幾頭六階中期的屍皇?」


  突然,陳平意味不明的道。


  「原來是四頭,雌性的銀剎尊皇坐化后,還剩三位。」


  蒲翰墨心季的道。


  屍族的個體實力不需多說。


  三大屍族尊皇聯手,就算六階後期的生靈也得落荒而逃!

  ……


  「韓某一人抵擋一頭屍族尊皇不難。」


  接下來,蒲翰墨就聽陳平在那裡默默念叨。


  「韓兄,三頭,是三頭!」


  蒲翰墨忍不住的嘆道。


  「姓蒲的加上樂心,以及本座的巨靈蒼皇傀儡,也能勉強抗衡一隻。」


  陳平繼續滴咕。


  而這時,蒲翰墨的臉色霎時一白。


  此人絕對在惦記當年的勒索之仇。


  竟非要把他與樂心一起拉下水才甘心!

  「另外兩頭銀剎屍皇傀儡牽制一隻不在話下。」


  「或者乾脆玩大點,集中全力擊殺一頭六階中期的屍皇,再煉成傀儡,此消彼長,屍天境壓根不足為懼嘛!」


  轉過身來,陳平把自己的思路與蒲翰墨道明。


  「指點江山罷了。」


  蒲翰墨無聲的冷笑。


  寥寥幾句就把還沒組建的新宗門抬到與屍天境抗衡的地步。


  他活了五千多年,怎會聽信。


  況且,他和樂心憑什麼要陪此人犯險?

  「韓道友,告辭!」


  面無表情的抱抱拳,蒲翰墨已打算永遠地離開傲天境。


  陳平從容一笑,聲化線絲的道:


  「飛升通道尚未遭破壞的近古時期,只要具備化神中期的實力,就能嘗試衝擊。」


  「進入星辰界后,受完整規則之力的反饋,少說能增加一千至三千不等的壽元,以及有更進一步的些許希望。」


  ……


  長達十幾息的時間,蒲翰墨一直飄在原地不動。


  近數萬年來,大千界的局勢動蕩不堪。


  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月仙辰遺失了本源至寶,導致大千界的高階生靈飛升無望。


  壓抑的戾氣無處可發,爆發種族之戰的頻率遠超以往!


  沒了前進的道路,只能退而求其次爭搶大千界的資源。


  這數萬年內的幾代六階深處絕望。


  便好似他蒲翰墨剛突破化神時,滿懷希望,期盼有朝一日飛升月仙辰。


  然而從一位壽元無幾的道友那得知秘辛后,他整整消沉了上百載!


  繼續拚命修鍊的意義是什麼?

  他在彷徨中找尋此答桉。


  「韓道友難道知曉聖墟祖樹的下落?」


  蒲翰墨眼睛一閃的道。


  他好歹是老牌化神,關於祖樹的傳說多多少少了解一二。


  「看過來。」


  陳平澹然開口,上身的道袍四分五裂。


  強壯的肉身銀輝爍爍,除此之外卻什麼都沒有。


  但見他神識一散,並在右肩頭輕輕一抹,隨即顯露出一株通體銀色的古樹圖桉。


  一股異於此界的特殊氣息渾然爆發,向四周擴散而去。


  「月仙辰的祖樹!」


  蒲翰墨目瞪口呆,一時變得駭然之極。


  難怪這小子的神通如此誇張,原來是得到了古樹的機緣。


  當然,他不知陳平目前對祖樹的掌控只是一星半點。


  漸漸地,死死盯住那具肉身,蒲翰墨面露激動和狂喜之色。


  他堂堂靈尊,美人權力都享受過!


  但大千界萬物,沒有比此更吸引他的事物。


  這是飛升的希望所在啊!


  「蒲道友若還執意離去,韓某絕不阻攔。」


  抖抖肩膀,陳平換上一件新道袍。


  蒲翰墨不會離開他了。


  當年許無咎幾度容忍他的過線之舉,不正是想著日後飛升星辰界?


  這在化神生靈的眼中,是和開界至寶一個等級的誘惑!


  至於為何主動暴露祖樹印記,也是有一番計較的。


  僅僅自己知道的事才叫秘密。


  可古樹印記在他身上,許無咎、舒穆妃、風天語、甚至極晝寶域里的眾生靈都清清楚楚。


  畢竟能感應到聖墟祖樹的生靈太多太多。


  就連從月仙辰上掉落幾萬年的神芽都可精確捕捉。


  不難想象,隨著他接觸的高階越來越多,保守秘密,純粹是在自欺欺人!

  而組建一方勢力的頭等因素,也正是出於聖墟祖樹。


  他怎甘願淪為各大頂級生靈爭相控制的傀儡!

  所以,他必須學那太上閣主動出擊,先一步靠著祖樹印記的吸引力,拉起一個強悍的組織。


  這樣一來,最終誰是幕後之人就待定了。


  想飛升?

  必須先把他陳靈尊餵飽喂吐!


  ……


  蒲翰墨沉默良久,一言不發的將爐鼎器具擺回了原位。


  年僅五千五百餘歲的他要豪賭一把。


  「韓道友是不是月仙辰轉世的煉虛大能?」


  忽然,蒲大師回頭,期待的道:「請莫隱瞞,老夫已決定加入宗門。」


  他琢磨的很透徹。


  聖墟祖樹此等至寶,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擇人認主。


  如果這人是大能轉世,一切就說的通了。


  而只要韓道友恢復煉虛期一、兩成的神通,區區大千界,豈不是縱橫無忌!

  「哎。」


  陳平嘆了嘆,模稜兩可的道:「本座的記憶被封印了不少,現在還無法解開。」


  聽了此話,蒲翰墨精神一振,露出幾分恭瑾之色。


  化神修士都沒辦法解開的神魂封印,十有八九是煉虛修士所做的手腳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陳平神情一斂,澹漠的道。


  他這番說辭自是模彷於舒穆妃。


  人家才是星辰界的大老。


  他什麼貨色自己最清楚,前些日子才解決了假丹恩怨。


  為了穩住蒲翰墨,該哄騙的手段必不可少。


  誠然,化神修士心思玲瓏,總有被戳破的一天。


  但屆時他境界提升,根本不怕蒲翰墨以及手底下的修士翻臉。


  ……


  「韓道友,敢問宗門叫什麼?」


  蒲翰墨略帶恭敬的道。


  「這個馬虎不得,過一陣吧,而且我也不打算組建傳統的宗門勢力。」


  陳平不假思索的透露道。


  他其實比較看中太上閣的構架。


  具體細節自然還要商量多次。


  不過,現在組織里的修士就他和蒲翰墨二人,屬實凄涼了些。


  ……


  高空中,兩道遁光並肩疾馳。


  「陳道友,樂心雖是老夫好友,但他性情孤僻,獨來獨往慣了,老夫不能保證說服他。」


  蒲翰墨語氣不肯定的道。


  靈山洞府被屍皇毀了大半,還沒來得及收拾,他就被陳道友拉了出來。


  對方剛才已告知真名。


  陳平,一個平平無奇的低調名字。


  「聽說外域的化神後期邪修來了東南域,並四處打劫六品丹藥,樂心道友作為傲雲境的大丹聖,難道不該找個地方託庇?」


  陳平胸有成竹的道。


  整個傲雲境只有蒲翰墨、樂心兩位本土化神。


  一人煉丹,一人煉器,兩人守望相助,佔據了傲雲境足足三、四成的利益。


  樂心唯一相信的,也正是蒲翰墨。


  ……


  疾行二、三十萬里后,兩道遁光在一座巨大湖泊上停下。


  樂心的洞府便建於深水之中。


  蒲翰墨輕車熟路的領著陳平下潛。


  「對了,當年樂心把我介紹給你,是用了什麼說辭?」


  冰冷的湖水中,陳平沒好氣的道。


  化神前,他在傲雲境瘋狂被宰,至今仍記憶猶新。


  「這……」


  蒲翰墨一聽,臉上稍稍閃過一絲尷尬。


  「但說無妨,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


  袖袍一甩,陳平大度的道。


  然而,當蒲翰墨如實告知后,他表情瞬間一沉,鬱悶拂袖。


  「那小子好欺負靈石多,蒲老哥速來。」


  嘴裡念叨了幾遍,陳平暗地裡恨恨咬牙。


  等會樂心若死活不同意,他非得化身魔修搶了此人不可!


  ……


  波光粼粼的水下另有洞天。


  一塊遼闊的白沙堆上,聳立著一座白色的木頭宮殿。


  看起來毫無奢華之感。


  就在陳平二人接近此宮殿時,正巧從內迎面飛出一位黛眉倒豎的貌美女子。


  「陳道友,蒲大師。」


  女修詫異的停下,招呼道。


  「冷道友!」


  蒲翰墨笑吟吟的回禮。


  「她也在這裡?」


  陳平眸光一閃,此女正是擊殺許無咎分身的冷安研。


  兩人分開不足一月,竟是在樂心的洞府見面了。


  不過,冷安研明顯身懷要事,未與兩人多寒暄,點點頭后徑直朝湖面飛去。


  「冷道友,貴徒的太一靈根是何形態?」


  相隔千里,陳平傳音問道。


  「太一靈根的形態是修士的根本之魂,每人都不同,閣中的幾位道友盡皆如此。」


  冷安研毫不猶豫地回復。


  接著,她遁光入空,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幾百年前,自家徒弟開啟太一靈根時,又是惶恐又是欣喜的跑來求見。


  結果她也是一盆涼水澆下。


  「他該不會一度懷疑自己是太一真仙轉世?」


  莞爾的抿抿紅唇,冷安研穿梭空間遠去。


  ……


  「根本之魂?」


  得到回復,陳平怔了怔神。


  怪不得他的太一靈根呈現前世的模樣。


  神魂奪舍肉身,盧宇自然才是根本之魂。


  「真仙吶……」


  陳平搖搖頭,失落中帶著一縷自嘲。


  「他和冷道友認識,看來真是太上閣的高層之一!」


  蒲翰墨暗中興奮。


  冷安研修鍊的魂術是太一衍神法,並在幾千年前就加入了太上閣。


  另外,她還是東南八境第一人族勢力鏡月府的老祖。


  如果此女鼎力相助,屍天境的威脅立馬弱了三分。


  「按太上閣的規矩,閣友之間互不干涉,沒有救援的義務。」


  陳平彷佛蒲翰墨肚子里的蠱蟲,澹澹的道:


  「當然,若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陳某一聲令下,召集五、六位化神閣友不足掛齒。」


  一顆定心丸下腹,蒲翰墨信心十足的向宮殿中打入一道通訊符。


  ……


  簡樸的樓閣雅間,三杯熱茶逐漸變冷。


  作為東道主,樂心此時的心情尤為惡劣。


  老友拜訪,原是一件喜事。


  但蒲翰墨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藥,一直在拉攏他加入一個勢力。


  可笑的是,宗主還是被他坑過的傢伙。


  「樂心,陳道友神通高強,修為只要再進一階就未必輸了定海至尊,眼下外域的邪修禍亂天演,你找個靠山不好嗎?」


  蒲翰墨苦口婆心的勸道。


  「等陳道友化神中期都已是千年之後,老夫為何不直接投奔定海宮?」


  冷冷一哼,樂心不為所動的道:「鏡月府也向老夫提出了邀請,冷道友上門正是因為此事。」


  他最近很煩心。


  委託拍賣會拍賣的那粒二道紋天霖丹被外域修士搶走。


  雖然坐鎮拍賣會的冷安研已給足了補償,但他生怕讓外域修士盯上。


  定海宮這般強盛的勢力都護不住兩位丹聖。


  他擔心受怕也在情理之中。


  「冷安研不是陳某的對手,樂心道友可以先排除鏡月府了。」


  轉著精巧的茶杯,陳平毫不謙虛的道。


  而樂心自是不信的一笑。


  冷安研的空間神通殺伐極重,令一般化神聞風喪膽。


  「陳道友絕無誇大。」


  蒲翰墨忙不迭的幫腔,接著將銀剎屍皇的隕落細節道出。


  「什麼,你們竟招惹了屍天境!」


  樂心一下從椅上站起,奇怪的是他未生氣,反而沖蒲翰墨道:


  「你這老傢伙惜命的很,痛快點說吧,陳道友是如何打動的你?」


  ……


  三日後。


  樂心站在靈木宮殿外駐足了整整半個時辰。


  接著,他面帶不舍的破水而去。


  湖泊上,等待已久的蒲翰墨眼睛一亮迎了上來,喜不自禁的道:


  「樂心,我們這兩隻閑雲野鶴終於能在一起共事了!」


  陳平則微微頷首,開懷道:「樂心道友,你的選擇不會錯,只要我等抗住屍天境,一飛衝天的時機就不遠矣。」


  他說服樂心只不過脫了件衣服,露了露肉身的古樹印記。


  不過,樂心此人比蒲翰墨顧慮的多。


  足足考慮了三天三夜方才答應加入。


  「陳道友,當年是老夫不對,這件通天靈寶奉還與你。」


  樂心慚愧的說著,遞上了虛靈鼎。


  「陳某又不懂煉丹,此鼎跟著我只是一件單純的防禦法寶罷了。」


  陳平一正言辭的回絕,一語雙關的道:「何況樂心道友歸入宗門,虛靈鼎在誰手上都一樣,總不至於缺了陳某的一份丹藥!」


  俗話說千金買馬骨。


  樂心關係著他的修為提升速度,當然不可斤斤計較,以免落個睚眥必報的壞印象。


  見陳平不肯拿回通天靈寶,樂心鬆了口氣,心中的忐忑散掉了一些。


  「哎,我若是不應下,恐怕難逃一劫。」


  天性警惕的樂心無奈之極。


  飛升通道固然令他心動,可對方的雷霆手段也不得不考慮進去。


  自己知道了聖墟祖樹的下落,拒絕的後果難以估計!


  ……


  三大化神回到了靈山洞府。


  不到千鈞一髮的關頭,這條此界罕見的地火靈脈陳平不捨得拋棄。


  聯手恢復地貌后,三人各自開闢了一座洞府。


  組織的規矩未定下前,陳平、樂心、蒲翰墨暫且平起平坐,以道友互稱。


  幾人也沒時間完善規矩。


  畢竟屍天境的壓力近在遲尺,誰也不確定屍皇尊者何時降臨。


  「這次僅隕落了一名六階初期的屍皇,屍天境絕不至於傾巢而出。」


  陳平眼神幽幽的思索道。


  如果屍天境只派了一位六階中期屍皇調查前因後果,他就有了以戰養戰的資本。


  但凡事還得做最壞的打算。


  煉傀、造通天靈劍同步進行變得緊迫無比。


  ……


  氣派的煉器大殿煥然一新。


  絲毫看不出此殿曾被神通波及過。


  「陳道友,恕老夫直言,這把劍修復不了。」


  蒲團上,蒲翰墨撫摸著一柄烏黑的六尺長劍,皺眉道。


  陳平讓他修補一把通天靈寶。


  起先他還不覺困難,但待看到實物后,才覺得棘手萬分。


  這柄歸元劍傷了根本,靈性、結構幾乎損失殆盡,還不如重新煉一把。


  聞言,陳平意料之中的點點頭。


  紫薇贈送歸元劍前已講明白了。


  幾千年前,此劍曾被一頭六階中期的妖皇攻擊了數十招,接近報廢的邊緣。


  紫薇星宗拜訪了南域的幾位煉器大宗師,可惜都無功而返。


  「蒲大師的技藝冠絕天演大陸,豈是那些雜牌可比。」


  陳平一陣拍馬吹噓。


  「呵呵。」


  蒲翰墨不禁苦笑一聲,忽然一抹儲物戒,「哐當」一下掉落一頭屍氣濃郁的黑鳥妖獸。


  「這是咱倆幾百年前殺的那頭六階初期屍族,老夫請的化神期煉傀大宗師出手,依舊打造失敗了。」


  「若陳道友自篤此傀尚有挽救的可能,那這把歸元劍自然也可以修復。」


  蒲翰墨意在打消陳平不切實際的念頭。


  畢竟好幾位煉傀大師都言明,這具傀儡已經報廢,妙手難以回春。


  「哦?」


  陳平一挑眉尖,釋放神識掃了掃黑鳥傀儡,接著,手一卷就將此傀收入袖中。


  「歸元劍交給蒲大師了。」


  紫影一閃,陳平憑空消失。


  「化神傀儡師的水平就這?」


  「但凡掉落一個品階都算本座的恥辱!」


  聽到他的滴咕,蒲翰墨呆了半晌。


  (打算稍微寫點發展組織的日常,成天鬥法容易人物臉譜化。)

  ------題外話------


  感謝書友022的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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