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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數萬年份的雷竹,此子一下拿出三根……」
離開無相山後,解翰元遠遠的回望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耐人深思的味道。
那劍寶是他煉器技藝大成以來,所打造的最強法寶!
因為陳平提供的主材委實太驚人。
一般六、七階靈植的成長極限不會超過三十萬載。
年份再多的話本體並不會繼續增強。
可二十幾萬年的雷竹,在整個皓玉海修鍊界都是絕無僅有。
所以,煉製出的劍寶品質極大超越了普通的通天靈寶。
「劍閣中能穩壓一頭的,也只有至強劍寶了。」
解翰元微微一嘆的道。
首先身為煉器師和劍修,他是滿心欣喜且自傲的。
但此子與許無咎關係曖昧,以那老怪的性格,鐵定不會輕易了卻恩怨。
陳平以後是敵是友還不好下判斷。
「若你不與劍閣為敵,老夫將來定親自賠罪,並奉還另外的輔劍。」
朝著無相山施禮拱手,解翰元的袖袍中,兩柄紫青剔透的短劍熠熠閃爍。
不錯,這套通天靈寶共計五劍。
一主四輔!
可解翰元出於私心,擔憂陳平掌控完整的劍寶后實力暴增,違背道義的悄悄收掉兩把輔劍。
歉意的一鞠結束,解翰元面無表情的潛入海底,往山門趕去。
……
這邊的無相山上。
不知內情的陳平還在一個勁地誇讚劍修的品格。
雖然他近乎全程監督煉寶,不過,解翰元神識在他之上,做點小手腳不算難事。
「陳某技癢,耽誤胥道友片刻。」
不久,陳平來到山巔,向胥道青發出了切磋之請。
……
一炷香時間后。
「不枉我在極晝寶域出生入死,又用近乎全部的身家換了那塊七階礦石添加進去。」
陳平驚喜的返回閉關之地。
此劍的強度尤超先前的預計。
一主兩輔,三劍齊出,威力竟比裁天劍只弱了兩成!
但要知道,此套劍是未用通寶訣催動的,威能發揮不出小半。
而裁天劍的通寶訣他已經修鍊到了第三層。
兩者高下立判,毫無可辯。
「就算在星辰界,這套劍寶亦屬頂尖之列了吧。」
想著剛剛胥道青羨慕嫉妒的神情,陳平興奮的估摸道。
當然,他目前不曉得劍閣的煉器技藝正是從月仙辰傳承而來。
且雷竹中的仙竹之氣也發揮了巨大的效果。
……
洞府。
兩名人族修士與一頭灰色靈蟲互視對峙,氣氛中,充滿劍拔弩張的味道。
「師父,雷火劍之名太辱沒了此寶!」
陳芙遙終於忍不住,直言不諱的道:「徒兒的名字寓意多佳,師父你的神通節節攀升,取名水平倒退步了不少。」
「你的名字其實是世俗界的一位狀元郎……」
大灰在一旁弱弱的道。
「咳咳!」
狠狠瞪了瞪大灰,陳平悠然且自得的道:「此寶既有雷,又帶火,雷火劍粗淺易懂,正合適之極。」
「聽著就和練氣小輩所用的量產法器一樣。」
陳芙遙力辯著,靈機一轉的道:「太一璇璣劍怎麼樣?前綴是師父你的靈根,璇在古法中代表咆哮之雷,璣為燃燒之火,實是絕配呢。」
「唧唧!」
大灰極力附和,陳平則一下沉默的抽抽嘴角。
「太一有些顯眼了。」
陳平雞蛋裡挑骨頭的輕聲反駁。
「反正師父你不是劍修,從來不主動報招式和法寶,誰知道呢!」
目若星辰的盯著陳平,陳芙遙興沖沖的道。
「屬你最花里胡哨。」
一瞟陳芙遙,陳平斟酌再三,默認的點點頭。
「謝謝師父的認同。」
陳芙遙喜不自禁,黑眸不斷瞅向紫青靈劍。
這可是由高階靈竹打造的通天靈寶。
天生對她極具吸引力。
雖然她沒有火靈根,但雷靈根卻是不缺。
「賊兮兮的!」
陳平不滿的一哼,淡淡的道:「這套靈劍為師最少能用三千年,你日後長本事了自己煉就是。」
言下之意,惦記為師的東西,坐化了也許都等不到。
「師父飛升前若是將太一璇璣劍淘汰,芙遙撿個漏還不成嘛!」
癟癟嘴,陳芙遙小聲的乞求道。
「屆時再說。」
一句飛升前令陳平眉開眼笑,揮揮手,讓徒兒退下。
當然,他這是空頭承諾。
通天靈寶可是能用到煉虛境的寶貝。
除非他中途得到更強的劍寶。
目視著陳芙遙退下,又賞了大灰一頭五階妖屍后,陳平身化鬼魅之影,飄出洞外。
……
無相山的傍晚。
四面環海,晚霞消退後,天地間就變成了銀灰色。
宮殿樓閣若隱若現,飄飄蕩蕩,勾勒出一副仙家美景。
西域修士皆知,無相島美不勝收。
時常有極多的年輕道侶慕名登島,熏陶心境,發下海誓山盟的宏願。
一處開滿靈花的山崖上。
一道窈窕白影和一個刀削般的青袍道人靠肩而站。
男子玉樹臨風,女子貌美絕世,當屬一等一的良配。
最後一絲夕陽灑落。
兩人相視一笑。
「有些事是要經歷,但區區地靈根……」
十里之外,一道模糊的身影冷聲一笑。
雖然前面的一男一女都是元丹修士,可對近距離旁觀的此人毫無察覺。
「經賦,我師父很開明的,你不敢的話,大不了我去說。」
白衣女子淺笑的道。
她正是剛從山巔下來的陳芙遙。
旁邊,稜角分明的俊朗男子一聽,有些怯懦的道:「陳前輩是和胥老祖一輩的大神通者,他老人家肯定瞧不上我。」
「莫欺少年窮,此乃師父常掛在嘴邊的話。」
見狀,陳芙遙寬慰道:「師母也是地靈根,不一樣元嬰有成,況且你的玄冰靈體也不容小覷呀!」
聽了這話,模糊紫影譏諷的哼了哼,暗道:「努力是沒有用的,本座執掌金珠九死一生才到這地步,那小子一輩子最多就是個普通元嬰。」
當下的陳平頗為頭疼。
一向孤高的弟子竟對無相陣宗的門人動了真情。
那小子他還挺熟悉。
正是柯羿的血脈柯經賦,曾與陳芙遙在靈尊大典上,爭奪魁首的元丹巔峰小輩。
短短几載時間,兩人從一開始的看不順眼,居然變得情投意合。
陳芙遙還想瞞著他。
但他的神識常年覆蓋無相山,早發現了端倪。
「芙遙,是你給我了勇氣,今日回去我便和曾祖父坦眀,拜託他向陳前輩提親。」
柯經賦咬牙決定道。
曾祖父以往和陳前輩在元燕群島抗擊過陰靈,曾還加入了元燕盟。
有這份香火情分在,未必沒有希望。
……
然而,兩對人兒還不知道,這會,柯羿的府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經賦太不知天高地厚!」
捏碎一盞茶杯,柯羿勃然變色,保證道:「陳前輩放心,柯某當即發一道命令,禁足經賦,不准他邁出洞府半步!」
「這樣對那小子也不公平。」
搖搖頭,陳平冷冷的道:「我已和胥道友知會過,南域的無相閣缺一位執事,就讓經賦去坐鎮百年。」
「謝陳前輩體諒!」
柯羿感激的抱拳,親自送陳平出府。
遙望著那紫色人影消失,柯羿喉嚨一動,眼角黯然。
自家曾孫與陳芙遙的事情,他略知一二。
他是無比的支持。
但對方長輩明確反對,連胥老祖都抬了出來,兩人的緣分也就到此結束。
「經賦啊,曾祖父也是為了你的性命考慮。」
柯羿嘴巴巨苦,傷感的嘆道:「地靈根和特殊靈根結合,是不會開花結果的。」
……
第二日。
胥道青一令之下,元丹弟子柯經賦被免去山內所有職務,立刻啟程,趕往相隔數百萬里的南域邊陲,擔任無相閣執事。
調令的速度之快,堪稱陣宗有歷之最。
「特殊靈根的佳侶可不好找。」
殿前,胥道青笑吟吟的問道。
看得出,陳平對這位弟子很上心,為此種小事麻煩他。
「管得了一時,管不住一世。」
陳平模稜兩可的道。
但目前,他不會允許陳芙遙找道侶。
……
回到洞府,陳平原以為陳芙遙至少會哭鬧一場。
可事實截然相反。
此女一人默默的待了幾日,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天真模樣。
於是,一段萌芽階段的感情尚未顯露人前便無疾而終。
深夜,捏著一枚玉簡,陳芙遙抱頭痛哭,明白了師父的良苦用心。
裡頭記載著一門瑰寶雷術,破陣仙雷法的前三層。
「便宜徒弟就算了,徒弟的道侶可是外人。」
轉角處,陳平自言自語的道。
傳授仙雷法,是他深思熟慮的決定。
一來陳芙遙的仙竹靈根蘊含雷屬性,適合修鍊。
二則極晝寶域如鯁在喉。
如果數百年後他不方便出頭,陳芙遙就可作為明面上的一枚關鍵落子。
在未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瑰寶雷術不能讓關係親密的人得到。
柯經賦是陣宗弟子。
而胥道青眼饞此術已久,他不得不防。
……
將太一璇璣劍稍稍祭煉一番后,陳平鎖眉沉吟起來。
修鍊第五層的破陣仙雷法需以一件雷屬性的通天靈寶為媒介。
殺伐手段現有裁天劍,此劍倒是可煉入體內。
「讓哪件法寶先誕生器靈?」
陳平僅僅糾結數息就鬆開了眉頭。
九青冠第一個排除,他並非純粹體修,產生器靈對實力增幅最小。
裁天與璇璣選其一,必是後者合適。
因為他已掌握裁天劍的通寶訣。
想罷,陳平左指一動,一枚巴掌大小的半透明玉丸懸浮而現。
正是解翰元輸給他的對賭之物,涅槃靈心。
「近乎十成的可能,我還不至於倒霉透頂吧。」
自嘲笑笑,陳平大袖一揮,蒼焰焚燒,同時裹住了璇璣劍與涅槃靈心。
……
數十日後。
璇璣劍完好無損,涅槃靈心卻蹤跡全無。
與此同時,主劍體之內,開始流轉一團七色的稀薄氣流。
這便是器靈孕育的跡象了。
成套的法寶,一般也只會誕生一尊器靈,當然不排除意外情況。
不過,一件法寶中,器靈數量並非越多越好。
「按解道友所言,凝聚過程將長達三、五個月。」
陳平眼睛一閃,反而忙忙碌碌的調動渾身靈力。
口中喃喃有詞,手上變換法決,那團氣流就圍繞劍體快速旋轉起來。
不一會兒,形成了一個肉眼難以看清的旋渦。
一道道法決無息融入。
過了很久,陳平方才停止施法。
此乃控制器靈的秘訣,也是搭救解翰元的所獲好處之一。
雖然大部分器靈忠心不二,輔佐人族,留下了許多佳話。
可既是具備自主意識的生靈,就可能出現反叛的異心。
從古至今,人族煞費苦心,創造了不少控制器靈的方法。
或是契約,或是秘術。
解翰元傳授的控制之法比較歹毒。
在器靈誕生前施法影響,可使其的靈智保持在低下狀態。
然後,分離一絲神識取而代之,間接操控器靈。
如此一來,基本掐斷了禍端。
這種方式很受性子比較多疑,老謀深算的人族大能歡迎。
但相應的,自主神識間接控制通天靈寶,威能方面會削弱一成、一成半不等。
「無所謂了,本座一身秘密著實太多。」
陳平沒有絲毫後悔。
通天靈寶常年伴隨左右,他必須快刀斬亂麻的狠下心。
……
就在此刻,數千萬裡外的一座仙山中。
最深處。
風雲動蕩,大片大片的劍絲瀰漫旋轉。
中心,分別立著兩道人影,一紅一白。
「都跳出來了?」
白影嘴唇輕啟,漠然的道。
「稟閣主,太易仙宗和兩大魔門已兵臨七劍城,並以單師妹的道途要挾,逼我等出面交涉。」
點點頭,紅影略帶恭敬的回復。
「本閣主數百載不露面,那些傢伙果然信以為真了,剛好趁此機會震懾一下跳樑小丑,再開始助劍靈渡劫!」
白影嗤笑一聲,滿山的劍氣紛紛震碎,又在瞬息之間重新凝聚。
「梵滄師弟!」
忽然,白影吩咐道。
「閣主請指示。」
紅影依舊保持敬意。
「殺掉泄露單師妹與解師弟行蹤的那位元嬰長老,以及沾親帶故的所有血脈。」
白影淡淡的道。
「是!」
紅影修士心頭一凜,趕緊應下。
「單師妹能救則救,救不了代表此女與本閣緣分已盡。」
白影不帶感情的說著,身形「嘭」的潰散,化為萬劍融入劍海。
一時間,偌大的山脈中就只剩下了紅影修士一人。
「師兄突破后,似乎性情大變。」
紅影額頭一枚「三」字劍印忽明忽暗,心中不寒而慄。
太易仙宗打入宗門的高階暗子,他和閣主早已知曉。
閣主這回將計就計,抽絲剝繭,看起來高明萬分。
但此舉很可能犧牲單師妹與解師弟兩大長老!
尤其是劍靈根的單莞晨。
「單師妹若化神,至強劍寶印記的排名將天翻地覆……」
「不可能,單師妹是師兄一手栽培,師徒情深,也許是我想多了。」
紅影心頭狂震,卻不敢表露一絲情緒。
……
雪花紛紛揚揚的冬季,無相島再次熱鬧起來。
梵滄海域的各族強者再次受到胥道青的邀請,匯聚一堂。
等眾生靈趕到,才驀然的傻了眼。
本以為是商量抗擊妖族的大事,豈料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又一場的交易會。
陣宗元嬰柯羿親自主持。
胥道青、陳平兩位高居幕後。
開始前,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風聲。
指名點姓陳平前輩意欲收集高階礦石煉製法寶。
於是,各族生靈為投其所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高階礦石。
「本座的臉面居然能抵扣八成的價格。」
十幾次交易結束后,陳平樂滋滋的摸著臉龐,不覺笑道。
從數百位各族的五階手中,他竟一口氣收取了二十七塊六階礦石!
大家也都很給面子。
非常客氣的把礦石降到了最低價格。
否則剛煉完太一璇璣劍,一貧如洗的他只有乾瞪眼的份。
……
「這些異族的叔叔伯伯芙遙你銘記於心,日後千萬手下留情。」
陳平教育著陳芙遙。
給了保護費就不好明搶了。
梵滄海域的資源他已漸漸看不上眼。
這回聯合胥道青擺了異族一道,也算是他在此海域的絕唱。
「又學廢了一招。」
陳芙遙暗暗牢記,認真的點點頭。
「胥老兒賺的不比我少,也不捨得天雀死啊!」
一瞟同樣樂悠悠的胥道青,陳平感慨萬千。
而且,他另有一個驚喜。
堪比通天靈寶的異寶,九劫仙傘的四種輔材也收集完整。
如今就缺兩種主材了。
太虛神桂的枝丫,又或是真陽梧桐葉的葉柄。
但三十枚梧桐葉葉柄一時半會肯定湊不齊。
不過嘛,六階的太虛神桂倒已經有了下落。
……
半個月後。
聯盟大軍以陣宗元嬰、海族皇庭為首,揮師妖獸肆虐的北域。
而陳平與胥道青二位留在了無相山統領大局。
久等不來卜凝梅,陳平已起了離去之意。
「胥道友當真不一同去冥魂山,圖謀聖武族人?」
陳平開口試探道。
「以胥某的壽元不可能再突破境界,從武魂中多領悟一種規則無關緊要。」
沉吟一番,胥道青直白的道:「擊殺聖武族的重任就交給陳道友了,一定不能讓它成長起來。」
「嗯,陳某順便替你看緊天雀,以防它增援北域。」
陳平不露聲色的道。
北域的收復已成定局,利益也早就瓜分完畢。
元燕盟、無念宗將合併成一宗,佔據北域一成的地盤。
可惜在群島,鬼族劉玉澤跟隨大軍剷除陰靈餘孽后消失不見。
不然,他倒適合輔佐新生的宗門。
「陳道友之神通,攔住天雀輕而易舉。」
胥道青用非常信任的口吻道。
「儘力而為。」
陳平可不敢信誓旦旦的打包票。
他擅長的是身法神通。
長時間纏鬥,天雀仍是佔據上風。
「建議貴宗時刻開啟一座遠距離傳送陣。」
抿了口茶,陳平眼神一閃的道。
他知道胥道青不肯離開無相山,還有一層原因。
仙裔大能時刻威脅著滿山生靈。
而梵滄海消息閉塞,至今兩人連前因後果都未弄清楚。
「陳道友不打算回海域了嗎?」
胥道青心有所感,道。
「此去不知何年歸,祝貴宗長青。」
拱拱手,陳平化為一道青虹離開了大殿。
他沒有刻意叮囑胥道青照拂元燕盟。
只要他平安無事,相信此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文叔,你多保重。」
遠遠凝視了忙碌中的陳向文,陳平心中一嘆,毫不留戀的飛出無相山。
跟他一塊走的還有陳芙遙、尹玄燁。
至於沈綰綰、舒穆妃、姜佩玲、梁英卓、葉默凡等一眾舊友已去了北域平定獸潮。
……
「祖母,你覺得他能化神成功嗎?」
目光複雜的望著那束青芒,胥道青幽幽的道。
「難。」
一字落下,風天語不知何時在大殿現身。
「孫兒或許是看不到了,但你絕對能,接下來,孫兒會全力助風天語化神。」
胥道青回頭,竟然一鞠拜下,語氣苦澀的道:「祖母,孫兒不孝順。」
「你做的很好了,第二世是扶持你的師兄,第三世是你看著成長的師侄,手心手背都是肉。」
風天語目露慈祥,伸出一手摸著胥道青的頭,洒脫的道:「何況,三世皆是真我,祖母的意識只是被融合了而已。」
「恭送祖母!」
眼見風天語瞳孔里的慈色漸漸消散,胥道青的眸中終於劃過一絲晶瑩。
接著,他挺起了身子。
風天語的目光也變得渾濁深厚起來。
「師兄……」
胥道青微微張口。
往昔師兄弟同甘共苦,經營宗門的片段快速閃過。
如父如兄!
沒有第二世的幫扶,他的道途豈能如此順利。
「遮風擋雨,辛苦你了。」
風天語拍拍胥道青的肩膀,臉上浮起一絲解脫。
幾息之後。
「老祖?」
忽然,風天語一驚,抽回搭在胥道青肩膀上的雙手。
他意識剛恢復,就差點被自己的動作嚇的魂飛魄散。
胥道青置若罔聞,僵硬的走向寶座,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方才聲音低沉的道:
「風師侄,你是如何勝的?」
道心不如第二世,底蘊不如第一世。
為何偏偏第三世掌控了肉身的控制權?
「我……我想著這世還不曾娶過老婆,就這樣沒了不划算,然後……贏了。」
風天語支支吾吾的道。
「胡扯八道!」
顯然,這個說辭胥道青很不滿意。
但他也不準備刨根問底。
「你還欠陳平道友十塊六階礦石,另欠老祖我九千萬宗門貢獻點,此生不化神下半輩子就在宗門埋頭打造陣法還債吧!」
胥道青沒好氣的道。
聽罷,風天語一個哆嗦,告退下去旋即閉起死關。
……
雪花飛舞,海面凝結。
陳芙遙坐在大灰背上徘徊,依依不捨。
「大灰,帶她離開梵滄海域。」
陳平淡淡的吩咐道。
這塊地方已被太多的化神關注,潛在的危險不小。
他已私下塞給了大灰十幾頭五階妖獸的屍體。
憑藉著古樹印記的消化反哺,此蟲數十載內或可進階後期。
「師父,再見是何期?」
陳芙遙美目失落,憂傷的道。
「本座化神后,至多百年就會返回舉辦靈尊大典,普天同慶時,爾等收到消息趕來即可。」
背負著雙手,陳平胸有成竹的道。
「他怎麼篤定自己能化神?」
一旁,尹玄燁心驚膽戰的暗忖。
「芙遙從現在開始籌備賀禮。」
站於蟲背,陳芙遙深深的一鞠福。
「莫急,元丹境能搶……準備什麼好東西,金丹甚至元嬰后再去搜羅。」
陳平呵呵一笑,不耐的揮揮手背。
「唧唧!」
大灰雙翅一拍迎風入雲。
清脆的嘶鳴傳盪在海域,很久很久方才消失。
……
「就剩我們兩個了啊!」
伸了伸腰肢,陳平看向尹玄燁。
招邪已脫離了無相陣宗,顧思弦背叛元燕盟后也不知所蹤。
和他曾有過節的元嬰修士不多了。
「若你透露的太虛神桂確有其事,本座自然劃掉往昔的恩怨。」
見尹玄燁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陳平頓覺索然無味。
「晚輩安敢欺騙前輩。」
尹玄燁小心翼翼的說著,乖乖的在前方帶路。
數日後,兩人在一片偏僻的海靈脈中停下。
「果然有秘境的痕迹。」
神識一探,陳平謹慎的放出魔族傀儡,橫衝直撞下去。
……
又是三天後。
「歡迎前輩日後來尹國化凡。」
尹玄燁沖入空的一道人影高聲道。
不過,那人影卻不為所動,加快速度遠去。
下方的尹玄燁鬆了口氣,一袖擦掉冷汗。
接著,他也不再停留的遁離此地。
「咦……」
過了半個時辰,陳平去而復返。
藏匿了整整三天,又將海域附近掃探了十幾遍,仍舊沒有發現后真正的離開。
而直到兩載后的某天。
一名鬼鬼祟祟的男修降臨海域。
「我還要感謝他替我破解禁制,否則以我的神通,水磨數百載都難以做到。」
尹玄燁目中精芒一閃,鑽進了海底。
……
而這時,陳平已身在百萬里之外。
禁制遍布的密室內,青色的仙雷肆意狂擊。
密密麻麻的雷光籠罩,彷彿空中同時落下無數的雷電冰雹。
裁天仙劍在雷海中遁閃,嗡鳴顫巍,抵禦的艱難之極。
「難怪此術是雷宮的核心雷法,第五層的威力竟稍稍蓋過了二劫通天靈寶!」
一把抓住幾道扭曲的青弧,陳平難掩動容的道。
破陣仙雷法共只有六層。
直到第五層才真真正正的開始展現瑰寶雷法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