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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特殊靈根強在專屬的各種神通。
修鍊速度的上限並不會比天品靈根強多少。
據陳平所知,歷史上不少特殊靈根的人傑,其單純的修鍊天賦還不如天靈根。
苦靈根需歷經三世,中途稍一有差錯即是萬劫不復。
在最終一世時,苦靈根修士將厚積薄發,突破每個瓶頸都有不低的加持。
所以,即使哪天風天語先他一步化神,陳平都不意外。
當然,這種強大的加成會持續到化神還是煉虛,或者更高的境界,陳平就不清楚了。
甚至風天語本身也懵懵懂懂。
畢竟在情報匱乏的大千界,真偽特殊靈根確實很難判斷。
無相島的山腳、山腰下,陳平捕捉到了上百位熟悉的氣息。
陳向文、姜佩玲、貫倪兒、葉默凡、梁英卓等等,一眾原屬元燕群島的老相識。
對此,陳平絲毫不覺奇怪。
之前舒穆妃交待過。
元燕群島被陰靈之氣侵蝕了數百載,后又經歷天穹藤化神劫的破壞,那方地界已不適合人族棲息。
因此,陣宗柯羿受胥道青的叮囑,將殘存的眾修和群島凡人帶離故土。
於無相海中挑選了一個四級島嶼供他們修鍊。
而且,對外宣稱的仍舊是「元燕盟」。
只不過暫時變成了無相陣宗的附庸。
陳平倒是挺感謝胥道青的收容。
文叔等人在梵滄海落腳也不錯。
隨著境界逼近化神,他對經營一個小勢力已無太多的興趣。
峰頂的桌席只有三個,總計寥寥四十個位置。
落座的每一位生靈基本都是五階大圓滿,少數是後期境界。
能在此處獲得一個位置,其身份皆非比尋常。
要麼是老牌的元嬰巔峰修士,要麼是海族皇庭強者,以及各種族的頂尖高手。
「此次胥前輩的化神慶典規格如此之高,鮑道友功不可沒。」
居中的人族一方高手坐席,響起一道笑呵呵的聲音。
說話者是一位面慈紅臉的老兒。
此人視線落定的方向,則是一名風度翩翩,外貌看起來不超過三十的男子。
兩人的修為都已達到了元嬰大圓滿。
「昀道友過譽了。」
男子謙遜的笑笑,朝身後的主宮殿抱抱拳,道:「鮑某就是一個釀酒的,承蒙胥前輩看得上。」
「鮑道友,你滄酒商會的五品佳釀可方便售老夫幾壺?」
「妾身肉身重傷未愈,不知鮑道友能否賣一批對症的高階靈酒?」
「汪某也想討一杯極品佳釀解解渴。」
男修話一落,周圍的元嬰們立刻有所求的問道。
滄酒商會,梵滄境內數一數二的超級商會。
這位看似年輕的修士名喚鮑京歌,已經過了兩千歲的壽辰。
他正是滄酒商會當代的會主。
和普通商會到處設立閣樓、店鋪的經營模式不同。
滄酒商會沒有固定的地盤,且只售三階及其之上的珍品靈酒。
此門修士建造了一支以一艘海靈之城為核心的艦隊,常年在各大海域巡迴做生意。
若不是應邀承擔了胥靈尊的宴會美酒,平日間想找到這位會主,還真要趕巧才行。
「待胥前輩率領我等擊敗冥魂天雀,本商會的高階靈酒敞開供應。」
鮑京歌不咸不淡的回復著,目光緊盯前方。
不遠處,一位手托玉盤的窈窕女子穿梭於峰頂,不斷為貴賓增添佳肴和靈酒。
此女一襲水藍道袍,姿色傾城,眉宇間自帶一抹既成熟又俏皮的韻味。
從她的服飾判斷,應該是陣宗的太上長老。
不過,元嬰初期的境界,在峰頂的一眾生靈中,屬於墊底的那類。
「沈仙子,靈酒不夠的話,儘管向鮑某提,本門釀酒數萬載,積存的靈酒倒入無相海,能使海面憑空上漲十寸1
鮑京歌舉起一盞青銅酒杯,微微一笑的道。
「鮑會主客氣了,妾身並不負責和貴商會交接。」
貌美女修鞠福致謝,禮貌中卻夾雜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疏遠。
「本會主和貴宗的幾位太上長老都很熟悉,想必是無妨的。」
碰了個冷釘子,鮑京歌一怔后無所謂的道。
而貌美女修這回更是不作答了,只顧分配著佳肴美酒。
「鮑道友,沈仙子可是名花有主了。」
見鮑京歌吃癟,紅臉老者心中一動的提醒道。
高階女修的數量遠低於男修。
所以,同階的道侶並不好找。
他昀劭在前線戰場待了數十年,也曾經對這位近年艷名鵲起的陣宗女元嬰動過心。
但幾名老友透露了些許秘辛后,他即刻熄滅了心思。
「陳平?」
聽了昀鴻的傳音,鮑京歌點了點頭。
關於此子只有寥寥幾句介紹。
可無疑是一位身懷大神通,心狠手辣的兇徒。
為了一名元嬰初期的女修得罪此人,委實不划算。
「陣宗三仙,鮑道友隨意抱得一位回去也就圓滿了。」
昀劭半開玩笑的道。
三仙指的是無相陣宗當代三位年齡不大的元嬰女修。
舒穆妃、左滄杏、沈綰綰。
前者之名早因超群絕倫的陣法天賦傳唱海域數百年。
而後兩位仙子都是新入元嬰的女修。
三仙中,舒穆妃幾乎被認定是下一任的陣宗掌門,與其結姻緣的難度極大。
所以,在胥道青突破化神后,許多昔日的老友都舔著臉皮,妄圖和陣宗聯姻。
他昀劭亦曾是當中的一員。
畢竟他和胥道青並肩抗衡天雀,彼此的關係相當牢固。
但胥道青嫌棄他壽元僅剩三、四百載,遲遲不肯應下罷了。
「四處漂泊了大半輩子,鮑某人累心更累。」
頓了頓,鮑京歌幽幽的道:「胥前輩若同意,鮑某倒是不介意併入陣宗。」
此話讓旁邊的元嬰心頭一凜。
這鮑京歌壓根不是看上了沈仙子,而是想藉機穩固與無相陣宗的關係。
誠然,元嬰女修的吸引力不校
可背後的化神修士才是這些頂級人族更看重的地方。
「沈仙子,勞煩上酒1
一名老嫗大大咧咧的嚷嚷道。
女人間的攀比不分年齡。
見眾修的注意力大多在沈綰綰身上盤轉,她頓時有點不滿的吩咐道。
然而,長達三息無人回應。
老嫗眉頭一皺的看去。
只見沈綰綰正站在異族大能的桌席旁,秀氣雙肩微微顫動,美眸中隱泛淚光。
下一刻,無相山之巔上的數十位各族大能紛紛仰視,強橫的神識一道接一道,朝渡口方向橫掃而去。
「轟隆1
「轟隆1
幾十道強大的神識在半途發生了無聲的碰撞。
令眾修驚駭欲絕的是,他們釋放的神識之力只要一靠近渡口,就彷彿無頭蒼蠅般失去了勘測的目標。
被一層黑幽幽的光華阻擋在外,再也滲透不入分毫。
「魂道規則之力1
山巔,一名滿臉威嚴的高大海族不由起身,難以置信的低喝道。
見狀,其餘五階也都警惕的議論猜測。
這海族是皇庭排名第一的黎寒皇,領悟了包括魂魄星辰在內的六顆星辰!
單論魂魄之強,整個無相海域,除了胥道青外恐怕無人可敵。
就連黎寒皇都萬分忌憚,難道來者又是一位六階?
甚至是冥魂山的六階天雀?
否則掌握魂道規則的生靈屈指可數,根本不會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身不由已招蜂引蝶。」
渡口的虛空中,陳平淡然的微微搖頭。
他口中所嘆的對象自然是道侶沈綰綰。
此女身懷惑心體,任何一個階段都不缺乏追求者。
剛剛,他單獨給沈綰綰傳去一道神識。
果然,此女神魂激蕩,證明心裡還惦記著他。
當無相島上的生靈,齊刷刷的把目光遞來,陳平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
「本座大張旗鼓,並非挑釁胥道友,而是為我元燕盟的小輩們撐撐場面。」
說罷,他心中頓時清朗。
魂念一散,布置在身邊的魂絲迅速撤離。
下一刻,一名身著純青道袍的修士赫然顯露真身。
不錯,在馬敖遷的委婉提醒下,他臨時決定更換了一件道袍。
畢竟九青冠自然散發的光澤是綠色,配上紫袍有點像是凡俗界的一種小瓜,看上去十分的不倫不類。
雖然曾經因為一個人,他刻意避開了青色道袍。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堅守也越發的無關緊要了。
青到底!
單腳立在窮奇的大腦袋上,陳平怪怪一笑。
「窮奇老妖的肉身?」
「他是何人!竟把六階妖獸煉為了傀儡。」
「難怪窮奇妖皇近幾十載不曾現世,原來早就丟了真身。」
偌大的無相山上,眾修登時涼氣附體。
相較不識貨的元丹、築基小輩,修為越高深者,愈是能感受到青袍道人的可怕。
乘騎六階窮奇,掌握魂道規則!
單單兩個顯露於人前的手段,都不是元嬰修士敢想象的東西。
「陳平,元燕群島的陳平1
「和老夫一樣的境界,但此人的威壓竟讓我膽寒心悸,猶如直面化神1
幾位相識的元嬰大修身軀一震,交流情報的同時低下頭顱。
「栢兄,他是誰?」
「他好像參加過上一次的極晝寶域。」
「那位仙竹靈根的小娃娃就是他帶走的?」
大多數元嬰對陳平了解極少,一個個東拼西湊的共享著自己所知的信息。
這一總結,立馬目瞪口呆。
原來,名聲不顯的此人,居然幹了數件轟動梵滄海域的大事。
關鍵是區區幾百載的歲月,這陳平竟扶搖直上,成為了一名最頂級的半步化神!
進階速度之快,在海域歷史上也屈指可數了。
「駕1
幻出一根韁繩套中窮奇傀儡,陳平輕輕一甩,駕馭著黑色飛虎沖入無相宗。
沿途,窮奇噴吐的火絲燃燒蔓延,隱藏的小型禁制一個接一個的破碎。
當真是橫衝直撞!
「老祖1
待到了近距離,陳向文、姜佩玲等人的神識才發現來人。
一個個面露激動的起身,恭敬拜下。
瞬間,山腳下的兩桌無一人再站著。
當年,陳平在鬼宮宮主以及許靈尊的「脅迫」下不知所蹤。
而元燕盟則勢如破竹收復了群島。
再後來,柯羿把他們接到了無相海。
雖然陳向文等人不願背井離鄉,可為了後輩的道途別無選擇。
這些年,眾人一直擔憂老祖的安危。
直到再見陳平,懸著的心,在此刻徹底放下。
「元燕盟陳平不請自來,望陣宗道友見諒。」
一邊飛行,陳平邊目不斜視的朗聲道。
此音浩浩蕩蕩,迅速籠罩了大半座無相靈山。
接著,沖陳向文簡單的一點頭,陳平沒有和熟人寒暄,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又統統射向了山腳。
陣宗新收編的元燕盟竟有這般大的靠山!
之前居心叵測的幾個元嬰已嚇得面色蒼白,考慮起該如何賠罪了。
「老祖1
元燕盟的眾修目光濕潤,胸腔爆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自豪。
無相陣宗是待他們不保
可脊椎骨不在,眾人的腰板挺不直!
「我就說吧,他一定會來的。」
陳向文捋著白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
「山腳之上,至少部署了三十座五級陣法。」
感應著密集的陣法氣息,陳平稍稍皺眉。
無相陣宗以陣道聞名於世。
每代首修不一定有陣法天賦,可精通陣道的太上長老卻層出不窮,未出現過斷層。
「轟隆鹵
就在這時,五行之力從各處調動而起,朝幾座陣法灌注,並形成了幾個結實的護盾。
「敢阻我?」
陳平冷冷一哼,藏在袖袍中的右掌用力一按,一顆青色的雷球隱隱跳動。
「邱長老,不可1
「陳道友是本宗的貴客,邱師兄停手1
幾道聲音出奇一致。
繼而,從無相山的腹心中射出幾道顏色不一的遁光,並在陳平跟前停下。
柯羿、風天語、左滄杏、剛返回的舒穆妃、以及一位模樣瀟洒的藍發中年人。
「你們1
腹心中,一名灰袍老者大吃一驚,趕緊打斷了即將運轉的幾塊陣盤。
邱焰,無相陣宗老一代的陣峰峰主,功至元嬰後期。
在舒穆妃未嶄露頭角前,宗門駐地幾十座大陣的操控權都在他手裡。
方才,陳平氣勢洶洶的闖入無相山,負責警戒的他自然要予以還擊。
萬萬沒料到的是,宗門的幾位師弟師妹都不約而同的阻止。
導致他一度以為自己才是壞了規矩的一方了。
「幾位道友別來無恙。」
見陣法波動消失無形,陳平面色稍緩的挨個抱拳。
元嬰中期的柯羿,是他在群島結識的友人。
風天語、舒穆妃、左滄杏更不必說,太熟了。
至於那位藍發中年人,則是風天語的祖父風萬代。
據說此人年輕時相好滿天下,給陣宗招惹了不少麻煩。
「稍後再敘1
陳平伸出一掌,喊停了殷勤的風天語。
此子打的何主意他心知肚明。
沒有奪舍修士的元嬰之氣,苦靈根神通不能圓滿。
風天語當然急不可耐了。
「胥道青還真能沉住氣。」
往山巔的那座大殿一瞟,陳平表情一陰。
他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姓胥的還拿捏化神靈尊的架子,未免太不給面子。
轉著手裡的儲物戒,他都有種將賀禮扔掉的衝動。
「駕1
一驅窮奇,他旁若無人的往山巔飛去。
陣宗元嬰齊齊苦笑,一步一緊的跟在後面。
他們自恃與陳平關係匪淺。
如果真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雙方還有緩和調解的餘地。
「尹道友?」
山腰一座靈泉旁的桌席上,一名元嬰大漢奇怪的道。
他身邊,坐著一名衣袍華貴的孤冷男子。
尹國之主,尹玄燁,名傳海域的傀儡大宗師!
此人的本命傀儡是一枚五道紋靈丹,戰力不凡。
這一桌,所坐修士皆是陣宗的附庸高手。
而尹玄燁正是當中的翹楚。
以往胥道青也頗為的依仗他。
讓眾修奇怪的是,自從那陳平現身後,尹玄燁彷彿丟了魂魄一樣,嘴巴一張一合,情緒極度緊張。
「尹道友也知元燕真君不是寬宏大量之輩?」
突然,一名背劍男修夾了一口紅色的妖獸肉,淡淡的嘲笑道。
「看在昔日同抗裂谷深淵的份上,請梁道友救我,在下願用百枚極品靈石感謝。」
尹玄燁渾身一顫,似乎找到了洪水裡的一根木頭,懇求道。
「老夫自個都欠著陳道友人情,抱歉了。」
聳聳肩,梁英卓面無表情的道。
「尹道友不如把靈石直接給本座。」
就在這時,一道悠悠的感慨響起,接著,龐大的靈壓直落而下。
再一晃,空間劇烈的崩塌下,一頭龐大的傀儡咆哮出現。
「他果然記著當年那事」
尹玄燁面色巨變,手腳霎時冰涼一片。
「梁道友。」
先沖梁英卓微微一頷首,陳平便一轉視線,鎖定了一個人。
記憶回到幾百年前。
那會,他剛剛突破金丹大修士,意氣風發的前往攬月島,欲同人族大軍匯合剷除陰靈。
但剛出傳送大殿就被一股浩瀚的能量籠罩。
彼時,尹玄燁已是高高在上的元嬰中期強者。
幾招下來,雖是試探,可著實把他打的灰頭蓬面。
最後若不是梁英卓拔劍相助,他指不定要被此人重創。
倘使僅僅這般,以陳平的胸襟還不至於記仇如此之久。
後來殺進裂谷深淵,鬼族拓跋潛施法攻擊他。
尹老魔明明能幫忙抵擋一二,卻暗地裡放冷箭直接退走。
此仇就不小了。
誠然,地位互換,陳平不準比尹老魔更狠更兇殘。
不過,理解歸理解,一笑泯恩仇是絕對辦不到的。
「拓跋潛已被我親手斬殺。」
陳平居高臨下,淡淡的道:「尹道友不會以為自己還住在河東?」
「陳前輩饒命。」
尹玄燁臉色一垮,鞠躬謝罪。
一晃多年,他還是元嬰中期。
但對方卻已是頂級的半步化神。
兩者的神通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本座在群島的事迹你應當略有耳聞,如今還敢大搖大擺的入山做客,說吧,你是抱著何打算?」
輕輕一笑,陳平眼眸一動的道。
尹玄燁也許不知他能比肩化神初期。
但他斬殺五階巔峰妖獸和鬼宮少宮主之戰績,此人沒道理不知情。
畢竟元燕盟都搬到了外海。
以尹玄燁的性子,稍一打聽就能清楚。
莫非是仗著胥道青的庇護?
陳平眼角一縮,正欲開口時,耳廓稍稍一動。
「哦?尹道友沒有欺騙本座?」
望著神情卑微的尹玄樺,陳平興緻不淺的道。
「在下豈敢。」
尹玄樺心頭凜然的道。
「接本座一招,不論生死往事不究。」
思索了兩息,陳平沖周遭分別一指。
「唰」
「唰」
一排排茂密的巨木拔天而起,一望無際的葉片猶如暴雨傾倒,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丈許劍光,齊齊的戳向尹玄樺。
「陳道友手下留情1
見此威勢,幾名陣宗元嬰立刻催動靈力阻止。
今天是宗門首修的大喜之日。
陳平在這殺了麾下元嬰,胥道青的臉面該往哪擱!
「各位陣宗道友且慢,老夫願意和陳前輩賭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尹玄樺喝止了風萬代等人的維護。
接著,身上瀰漫出一道道的水藍波紋,主動飛向了那片劍域。
沒有管其死活,陳平朝身下一指,一柄七彩大劍憑空飄起,托著他往山巔大殿直衝而去。
「九鼎商會的修士失蹤了嗎?」
神識橫掃了一圈,陳平冷冽的眼神漸漸落在海族一眾附近。
雲秋容等人投靠了海族皇庭。
這是他很早前得知的情報。
但今日九鼎商會的餘孽一個未至,倒是比較奇怪。
「夫君1
沈綰綰一下看住男人的臉孔,一時間,眼中再也沒有任何事物。
幾個閃動間,女子就出現在了陳平跟前。
「綰綰。」
陳平口中吐出兩個字眼后,沒有多說其他的話語。
相比逝去的兩名道侶,沈綰綰的道途不知順利了多少倍。
他心裡除了一點點的思念外,倒是無一點的波瀾。
「晚敘。」
陳平避開道侶的凝視,在山巔上四十位各族強者的身上輪流看了一遍。
「全是一等一的傀儡胚子。」
暗中,陳平驚喜的評價道。
要不是異族的數量太多,他還真想將胥道清請來的貴客一網打荊
對陳平無禮的舉動,海族皇庭高手、巨靈皇等人冷冷一哼。
「這裡的位置滿了啊1
環顧一圈,陳平眸光狂閃的高聲質問道:
「胥靈尊,陳某坐哪合適1
此言一回蕩,登時讓在場的高階生靈呼吸一滯。
有六階傀儡伴身,不把同級生靈看在眼中情有可原。
但胥道青可是真真正正的靈尊之身。
還是在無相陣宗的老巢。
這姓陳的修士委實太過猖狂了吧!
眾人安靜之極,心懷算盤的準備看好戲。
「哐」
「哐」
下一刻,始終緊閉的青石殿門突兀發出刺耳的聲響。
幽暗的門縫中,一道從容不迫的稚童之音擴散到外界。
「尊位已準備,請道友落座1
隨著此音的結束,一團金、銀、紫三色的符咒靈紋從石縫中迸射而出。
微一晃動間,三色靈暈轉換不定,無數的符文不時湧現。
即使是最強的幾位半步六階,稍一凝視都大感頭暈目眩。
一看便知是胥道青的神通!
在此靈紋的背後,隱約懸浮著一張巨椅。
「掂量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陳平洞悉了胥道青的深意,驀然一甩袖袍,一道如瀑布般寬闊的白芒疾射出來,狠狠的對準符咒狂涌而去。
「散1
殿中稚童之音又起。
那團三色符咒立刻靈光急閃,化為無數根金色的枝條。
一個盤旋后,就朝陳平鋪天蓋地的罩去。
半座無相山金光燦爛。
「金之規則1
見對方的聲勢如此浩大,簡直如同天羅地網般的攻擊,即使陳平也暗暗駭然。
當即他臉色一沉,兩手一搓。
裁天仙劍中的劍氣洶湧而出。
隨後往中間一凝,直接化為一頭數百丈高的通白麒麟,直奔那金枝條竄去。
瞬間,密密麻麻,一層接著一層的金影遮天蔽日,幾乎將劍氣都淹在其中。
劍氣麒麟一聲清啼,身形一個盤旋。
無數的金色枝條一顫之下,在光暈中凝滯下來。
一閃的化為縷縷空氣,無聲無息的不見了蹤影。
「胥道青是何意?」
相對輕鬆的化解了化神一擊,讓原先準備大施神通的陳平意外的一挑眉。
和六階生靈斗過多場,他很清楚,胥道青沒有使出全力。
不過,那寶座近在眼前,陳平神識一鋪,沒察覺到問題后,身形一閃的坐了上去。
「請陳道友入內,與本尊同坐。」
胥道青的話再次在無相山引發了一場海嘯。
靈尊口稱道友!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了。
沈綰綰、陳向文、梁英卓等群島修士個個面帶激動,與有榮焉。
「我還是做個賣酒的吧。」
鮑京歌心底一寒,慶幸自己先前未對沈綰綰死纏爛打。
「呼哧」
在陳平坐上寶座的剎那,一股金色的颶風憑空而生。
彷彿被簇擁一般迴旋進中央大殿。
跟著,殿門緩緩地合攏。
一道阻絕神識探測的強橫封印熠熠發光。
無盡的黑暗中,陳平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他與胥道青雖無生死大仇,可此人他有點摸不透。
「陳平,你我神交已久,但真身相見,這似乎還是頭一遭。」
上首,一名精雕玉琢的靈童雙手一撐,從高處跳下。
「胥道友」
陳平嘴皮一動,剛欲回復之際,忽然臉色一寒,瞳孔中奔騰不息的黑水瘋狂旋轉。
樑柱上,一個巴掌大小的灰影漸漸清晰。
「咦,你的魂道之力明明不如本皇,為何能頃刻間發現本皇的存在?」
下一刻,那灰影微微一晃動,帶著幾分驚異的道。
(明天更新了,眼睛有點痛,不知不覺寫完就7000多了,本來打算寫4000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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