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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K為水色彷徨盟主加更!)

  陳平凝聚一個護盾罩住全身,隨即不慌不忙旳思索起來。


  這人雖然禁錮了他,可沒有攻擊的意思。


  否則那藍色霞光完全能夠瞬間的碾壓上來。


  其二,在外的梁英卓並未有救援的跡象。


  說明,突然出手的這人應該和他們是一方的。


  無相陣宗有沒有主修水屬性的元嬰?


  陳平念頭一動,恭恭敬敬的抱拳道:「哪位前輩在與晚輩開玩笑?何不現身一見。」


  「聽你的口氣是把自己當成元嬰修士了!」


  嗤笑的話語一落,四周的藍色之海一陣劇烈翻滾。


  剎那,顏色變得和深海一模一樣,並氣勢洶洶的席捲而來,彷彿要將中央的陳平硬生生擠壓死一般。


  「究竟是誰,一言不合就對我下手。」


  陳平心底劃過一絲怒氣,縮在袖袍中的雙手猛然一握。


  頓時,身上劍芒大作,一個劍盾迸射而出。


  幾乎同一刻,四周空氣和海水猛然一攪。


  在先天劍心的影響下,幻化成了一片片劍尖朝外的劍雲。


  然而,令他驚駭的一幕出現了。


  一股極為濃稠的怪力忽的盤出,直接把劍雲蓋住。


  馬上,那些剛剛凝聚的劍雲發出陣陣的哀鳴,全部被打回了氣流、海水原狀。


  陳平面色一變,知道這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強他太多,一舉震碎了他的劍意,破了天地為劍境的施法。


  但他可不是束手待斃的性格。


  雙袖再一抖,已晉陞靈寶的紫犀劍帶領二十把通靈之劍飛旋而出。


  圍著陳平略一盤旋,化為片片玄光,在火盾之外將他護在其中。


  這些靈劍都是實打實的法寶。


  隱匿的那元嬰修士無法反制。


  「嘩!」


  藍色光霞襲到陳平身前百丈。


  扭曲的一閃,出現一張模糊模糊的面孔。


  依稀的能夠看出,是一名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半步第四境的金丹劍修罷了,讓老夫看看你的實力是否為謠傳。」


  靈水面孔的嘴唇一張一縮,空洞的聲音,盡顯高高在上之意。


  聽罷,陳平雖未放下警惕,卻稍稍的鬆了口氣。


  來人定然是陣宗新安排過來的元嬰幫手。


  「晚輩的微末伎倆,如何敢在前輩面前獻醜。」


  陳平假裝惶恐,連連苦笑道。


  不講確實打不過。


  這種無意義的切磋根本毫無必要。


  哪知對方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面孔的話中滿是威脅:「攻擊老夫, 如若不然, 死在老夫手裡的小輩也不多你一個!」


  「前輩自己討打, 晚輩便得罪了。」


  眼皮狠狠一跳,陳平表情瞬間冰冷,兩指法訣一捏, 周天萬絕劍陣的氣息擴散而出。


  竟然以弱壓強,硬是在水靈力遍布的空間里撐開一片天地。


  威能一朝再漲, 自是得益於陣基的加強。


  之前在衍寧城, 陳平又投入了四十萬中品靈石進去。


  耗費巨額資源后, 劍陣已經能當做跨一個大境界鬥法的常規手段。


  「咦,天品劍陣倒是少見。」


  悠閑的老者聲音又現, 隨後,藍濛濛的面孔破碎,滴滴海水從各個方向撲下, 撞擊到了劍陣之上。


  萬絕劍陣所化的金絲略一飛舞, 就彷彿一座座旋轉的車輪, 將四周水滴劈的紛紛潰散, 無法近身分毫。


  見對方的手段並沒有造成麻煩,但陳平目中仍然陰沉異常。


  剛才只是試探性的攻擊, 還不如麒麟腳的法術強勁。


  瞳術開啟,他目光不停地四下掃視。


  可惜除了蔚藍一片的色澤外,再無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二十一柄品質尚可的靈劍, 縱然是在梵滄海域,收集起來也要耗費極大的精力。」


  不知藏在何處的那蒼老聲音微微詫異了一下, 隨即一陣劇烈晃動,呼嘯聲大起。


  水靈力驚濤駭浪般的一拍, 憑空浮來一座百丈高的寶船。


  此船全由流動之水構成。


  無舷無帆,怪異中處處透露一股浩瀚的威壓。


  寶船剛一出現, 立刻飛快的轉動,發出破浪乘風般的尖嘯聲。


  一個巨大旋渦在船底攀升,漆黑一片,方圓足足有數百丈。


  大片的彩霞從旋渦中心飛射出,向下方氣勢洶洶的飛卷過來。


  陳平神色一驚,知道不妙,趕緊掐著劍訣提前一步的殺去。


  劍絲長長的一清鳴, 原本大開大合的姿勢驟然一變。


  與此同時,在光芒流轉不停中,一朵絢麗荷花徐徐的破雲而出。


  不熄古焰猛地一燃燒,劍絲似乎受到了召喚, 紛紛往其上匯聚過去。


  就在這時,那團旋渦一罩而下,就將整朵荷花捲入當中。


  「咯吱」


  「咯吱」


  兩者方一接觸,旋即爆出無數法寶斬擊的難聽之聲。


  讓人聽了刺耳之極,心神巨顫。


  「不好!」


  陳平眼眸驟然一縮。


  無論萬絕劍陣,又或不熄古焰,都受他神識掌控,與自己的手腳無異。


  但此時,這朵劍荷竟同時被一股巨力牽引,要飛往高處的樣子。


  陳平面色微變,暫無空吸納更多的劍絲,體內法力驀然全部運轉。


  如果他真是普通的金丹大圓滿,面對這股吸力,可能已失去對法術的控制。


  但他的神識比一般同階強大凝厚的多。


  在加上那位元嬰並未全力施法。


  結果劍荷在他急掐法力的強行鎮壓下,終於顫巍巍的勉強抵消吸力。


  仍然圍著陳平轉動不停,抵擋著旋渦噴出的多彩霞光。


  「莫非是哪位陣宗道友傳給你的神魂術?」


  那隱藏元嬰一舉試探出了陳平的諸多底牌, 饒有興緻的道。


  「晚輩和陣宗幾位元嬰都頗為熟悉, 請前輩手下留情。」


  單腳踩在荷花上, 陳平畢恭畢敬的道。


  雖只短暫的交手一次,但他深知自己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咫尺星空術。


  可四面八方皆被封鎖了。


  若依靠遁術突圍,恐怕肉身要遭到重傷。


  「莫拿陣宗的道友們壓我,老夫行事一貫肆無忌憚!」


  蒼老聲音再次傳來,接著,那團旋渦直接化作一柄栩栩如生的羽扇,沖陳平一扇落下。


  「他不是陣宗元嬰!」


  從老者的口中,陳平立馬分析出線索,面對大扇的攻擊,他臉色一寒的重重一點。


  一股四色火柱從荷花上狂通而出,直接撞擊到了從上而下的羽扇。


  火柱里,遊動著密密麻麻的巴掌大劍氣。


  狂暴密集的爆裂聲馬上在兩者交匯處大響急奏。


  四色火焰的劍光和大扇方一接觸,如同滾油碰上涼水一般,紛紛潰散。


  顯然老者的法術遠比他的攻擊強大的多。


  這一切全在陳平的意料下。


  不熄古焰只是起到牽制的作用。


  隨著他單手一握,紫犀劍從劍陣中分離飛出,迎面一斬。


  一片偌大的劍海不停閃動,略微一頓就摧枯拉朽的擊潰大扇,一舉沖向那高懸的寶船中,然後一閃即逝的詭異不見。


  陳平目光一凝,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天空。


  片刻后,那寶船中就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周邊光霞一漲一縮間,猛然爆發一道驚天巨響。


  「轟隆!」


  數百丈內的水靈力彷彿狂躁般的一陣狂涌。


  寶船上,登時出現了一條貫穿全身的粗大劍痕。


  陳平臉色陰沉,沒有露出絲毫得意之色。


  畢竟這一劍就消耗了他近一半的法力。


  而連敵手的區區一道法術都未徹底擊潰。


  同時,陳平捕捉到了一絲逸散的精純水元力。


  「這人是元嬰中期的境界。」


  他內心一動,情況比想象的要好不少。


  若對方真有置他於死地的歹毒心思,大不了施展星空術直接遁走。


  「轟隆!」


  寶船承受一劍后展開了反攻。


  靈力構成的船體徑直往下一壓,一條略顯倉惶的劍龍被其鎮壓出來。


  「噗嗤!」


  陳平胸口一痛,嘴角溢血。


  紫犀劍是他的本命法寶。


  劍體受創,他也跟著輕傷了。


  不過,幸好那元嬰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在寶船完全能夠碾碎紫犀劍的情況下,忽然撤走法力。


  任由陳平將紫犀劍收了回去。


  「不錯,你小子確有接近元嬰初期的神通,在此蠻荒一般的群島修鍊界,當真是不容易。」


  老者冷笑聲鋪天蓋地的響起,跟著,話鋒一轉的變得冷冰冰起來:「先前只是開胃小菜,老夫的這道法術分為兩式,你一併接完吧!」


  話畢,那寶船彷彿擎天妖山一般徐徐壓落。


  一大片陰影立刻把下方籠罩。


  離的近了陳平才發現,這寶船之大遠不止百丈。


  意味著,此術法的範圍相當廣闊。


  頃刻間,寶船直直壓落。


  陳平渾身披裹銀輝,雙手往上方狠厲一撐。


  「喀嚓」


  火盾、劍盾彈指即滅,雙臂骨頭瞬間被壓的幾乎折斷,好像在馱著一座數千萬斤的巨物似的。


  身體里的經脈都腫脹不堪起來。


  好在梵青內甲抵禦了部分攻擊,令他硬撐了下來。


  「這位道友,海昌真人是我群島修鍊界的頂梁之柱,敢問他如何得罪了你?」


  千鈞一髮之際,碧水分天劍插入封閉空間,梁英卓旋即出現。


  劍身橫呈,一下漲大百倍,彷彿一道玉泉彩帶的狠狠一震,聯合陳平一起將寶船擊的倒飛出去,並漸漸變得淡不可見。


  在兩大劍修的齊心協力下,寶船法術終於無聲無息的泯滅掉了。


  「多謝梁道友相助!」


  陳平吁了口氣,面帶誠懇的道。


  若梁英卓不插手,他下一步就要暴露奪鼎劍和仙雷法了。


  否則根本破不掉這道法。


  而從梁英卓的質問上來看,他明顯也不認識隱藏的那人。


  「外海的道友不妨現身一見。」


  手持分天劍,梁英卓淡淡的開口道。


  方才他和陳平在半空趕路。


  忽然一股蘊含浩瀚之力的水域罩來,再一轉身,陳平就不見了。


  接著,一道傳音入耳,先是表明了陣宗的立場,然後讓他原地等候。


  梁英卓猶豫之下左等右等。


  直至劇烈的法力波動晃蕩而出,梁英卓才清楚兩人打起來了。


  見陌生元嬰欺負陳平,他不假思索的選擇了和陳平站在一邊。


  對方雖是元嬰中期,可兩人合力,倒是不懼分毫的。


  「閣下藏頭露尾有失前輩風範!」


  有梁英卓的力挺,陳平態度強硬起來,壯著膽呵斥道。


  「狂妄小輩,老夫若一心殺你,你十條命都不夠死!」


  忽然,一道冷笑從黑暗中傳出。


  漫天的海水驟然一縮,匯聚成一顆包含無盡的水珠破碎不見。


  水域消失的同時,從一條空間裂縫裡,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出。


  和此人蒼老的聲線截然相反。


  單看外表,竟是一名少有的美男子。


  斜飛的英挺劍眉,稜角分明的輪廓,身材修長高大不顯粗獷,氣質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散發的一股無處不在的強勢。


  他的穿著也非高階修士慣穿的普通道袍。


  而是一件綉著滄海龍騰圖案的明黃色長衫。


  整個人充滿與身俱來的高貴和威儀。


  「凡人界的皇帝老兒?」


  陳平微微一怔后,通過裝扮聯想到了什麼。


  不過,他和梁英卓旋即被此人腳底的一物吸引。


  中年美男修的足下,懸浮著一件淡青色的「寶鼎」。


  此鼎狀若扁圓,四耳六足高約三尺,稱得上精巧玲瓏。


  頂端的蓋子上,雕刻著蟲魚、山水、古樹等上百種圖案。


  即使靜止不動,仍向外擴散著一絲絲強悍異常的氣息。


  甚至比中年男修本身的威壓還要雄厚一籌。


  「這是一種什麼丹藥?」


  陳平雙眼一夾,一口冷氣灌進胸腔。


  不錯,此像極了寶鼎的東西,其實是一枚丹藥。


  五道猶如游龍般的璀璨丹紋繞著鼎身旋轉不定。


  毫無疑問,眼前的華貴男子是一名強大的傀儡師。


  此丹則是他修鍊的本命傀儡!

  凡是具備一絲靈性的東西,都可打造成本命傀儡。


  比如陳平,就打算煉化仙裔女修。


  而令他吃驚的在於,對方竟是一名罕見的丹傀儡師!


  「鬥法丹!」


  一旁的梁英卓也是神情一滯,不自覺的道。


  鬥法丹,乃是對能被修士煉成本命傀儡的所有丹藥的統稱。


  傀儡師本就不多。


  以御丹為主的傀儡師,群島當代更是一個沒有。


  因為五品高道紋的丹藥方有一絲微乎其微的幾率誕生靈性。


  哪怕在梵滄海域,此丹的價值也無法估量的。


  「前輩尊姓大名?」


  陳平雙手合十的一拜,表情重新變回恭敬。


  擁有這枚鬥法丹的輔助,此人差不多有資格和元嬰後期修士一戰了。


  瞬殺自己並不是吹噓。


  當然,他藏掖的底牌也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這些。


  「翻臉比翻書還快。」


  華貴男修譏諷的一笑,無視梁英卓,只顧對著陳平問話道:「陳姓小子,你師承何人?」


  「稟前輩」


  陳平硬著頭皮正欲編造來歷,猝然,三道元嬰級別的神識從深山裡掃視而來。


  隨即,一朵青色的靈花和一片夾雜黑色雷電的血雲激射而來。


  光華散盡后,兩個人形以及一頭高高大大的紅影清晰顯現。


  正是許久未見的舒穆妃,招邪真君以及他的那頭五階犬屍。


  「尹道友貴為梵滄海域元嬰榜上的大人物,何必試探小輩。」


  舒穆妃啟唇間青絲飛揚,煞是動人。


  接著,她分別給陳平與梁英卓傳去一道信息。


  是關於華貴男修的情報。


  尹玄樺,外海人族勢力的頂級強者之一,威壓五十萬里的海域。


  此人是天品靈根,雖不懷特殊體質,但在傀儡一道上的天賦高的可怕。


  元丹初期時,就能獨自打造四階下品傀儡。


  其晉級元嬰后,花費巨大代價,更換了自己的本命傀儡。


  形如寶鼎的丹藥,其實是一枚五品五道紋的「虛靈水儀丹」,亦是尹玄樺修道生涯里的第二個本命傀儡。


  尹玄樺掌握的勢力既不是宗門、聯盟,也非家族。


  而是一個由眾多修士和凡人構成的修仙國度,尹國。


  此人平日身穿龍蟒袍,全是他自封太上皇的緣故。


  尹玄樺統領的尹國,乃是陣宗麾下數一數二的附屬勢力。


  一個月前,受陣宗首修胥道青的囑咐,跨越黑沙流海闖進群島,欲幫助舒穆妃緩解壓力。


  「果然是自己人。」


  初得尹玄樺身份的陳、梁二修互視一眼,由衷的鬆了口氣。


  「舒道友,這小子難道是你陣宗培養的人才?」


  尹玄樺不答反問,嘴角微微上勾間貴氣滋生。


  「不是,但陳道友與我宗頗有點淵源。」


  舒穆妃看向陳平,不冷不熱的道。


  「晚輩參見舒真君、尹真君、招邪真君。」


  下一刻,陳平立馬對著三人鞠躬拜道。


  「陳道友你不需行此大禮,能在尹道友手底下堅持數息,已經證明你觸及了五階之境。」


  招邪託了托手,淡淡的笑道。


  「哼,老夫神通僅出一半罷了,否則別說是陳小子,就算你招邪也撐不住三息。」


  尹玄樺冷冷瞟了他一下,不給其臉面的道。


  一番簡短的對話令陳平心中一動。


  這太上皇尹玄樺的性情似乎比較直接暴躁。


  「舒道友,陳小子既不是你陣宗之人,尹某就不客氣了。」


  尹玄樺微然一笑,指著陳平道:「老夫看中了你的潛力,你小子加入尹國當官吧。」


  「本國公主多達數十位,不乏天賦異稟的金丹修士,與你甚是般配,老夫為你選一門親事,供你的血脈生根發葉。」


  聞言,陳平眉頭一皺,心底暗暗發苦。


  因果報應,輪迴不爽。


  他才剛給徒弟點完鴛鴦譜,這下竟是被元嬰修士當做了牽線木偶!


  「前輩恕罪,晚輩家中道侶數位,牽挂甚多不準備移居他鄉。」


  陳平面色一緊,硬巴巴的道。


  如果沒有金珠,他或許點頭應下了。


  但加入尹國,在尹玄樺的眼皮底下修鍊,秘密遲早會有暴露的那一天。


  「老夫道侶前後四十七位,遍布海域各處,你有什麼拋棄不下的?」


  尹玄樺知是陳平的推託之言,不滿的道:「諸多公主你看不上也罷,本國尚有無數未嫁女修,你點一個,老夫親自為你張羅。」


  「日後有可能的話,老夫也會考慮助你元嬰。」


  見尹玄樺咄咄逼迫一名金丹,眾位元嬰皆面露古怪的表情。


  陳平表現的太扎眼了。


  即使在外海,能匹敵元嬰的金丹大修士也是少之又少。


  「前輩」


  陳平支支吾吾,心裡飛快的斟酌。


  尹玄樺,梵滄海域的元嬰榜高居第四十五名。


  看似並非頂尖,但元嬰榜囊括的是所有的人族修士。


  前期至大圓滿足足四個境界!

  除掉元嬰大修士和部分的元嬰後期,尹玄樺的面子誰敢亂拂。


  「怎麼,尹某不配指點你?」


  見陳平久久不作回答,尹玄樺臉現不耐之色的問道。


  「實在抱歉,晚輩已心有歸屬,並且一直在朝著那個目標努力。」


  陳平鄭重其事的抱了抱拳,無意間掃了舒穆妃一下。


  那各種神色夾雜的眼神,令舒穆妃黛眉大皺。


  「沒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尹玄樺低低的怪笑一聲,下意識的認為陳平是把舒穆妃當做了目標。


  這個想法他亦有過。


  但陽羽仙宗那位首席大修士從元嬰初期到元嬰大圓滿,浪費幾百年歲月都摘不下這帶刺的女子。


  區區一個金丹小輩也配痴心妄想!

  「尹道友,胥師兄派你過來是處理深淵禍亂的,希望你莫欺壓本土的小輩。」


  終於,舒穆妃似乎不願大家繼續糾纏,淡淡的開口解圍。


  「老夫閉關去了,行動前通知一聲即可。」


  見舒穆妃維護,尹玄樺深深地看了陳平一眼。


  繼而身形一變,那粒虛靈水儀丹化作一條藍色水蛇般,托著他蜿蜒離去。


  「你留下。」


  舒穆妃注視著陳平,不知何意的道。


  聽了這話,招邪與梁英卓奇怪不已,卻無耽擱的分兩頭遁走。


  「望琴島一別四十餘載,舒真君無恙就好。」


  陳平語調一壓,頗為關切的道。


  對方才的借名打發尹玄樺絕口不提。


  舒穆妃似乎也未把陳平的冒昧放在心上,將當年的事簡單的講了一遍。


  鬼族被她引走後,她立馬施法通知招邪。


  兩人在幾萬裡外匯合。


  仗著通天靈寶的威懾,兩大元嬰邊打邊逃。


  直到進入黑沙流海,碰上了一場龐大且恐怖的天象,才擺脫了五階鬼族。


  「我交予你的通訊旗呢?」


  舒穆妃輕聲一問,攤開一隻潔白如玉的雙手。


  這通訊旗乃是成套的陣法。


  失去一個,價值都會大跌。


  「我一直精心保管。」


  陳平尷尬的神色一閃即逝,連忙把旗子遞上。


  「金光巽龜是你殺的?」


  忽然,舒穆妃美目一停,明明是疑問的口氣卻帶著肯定之意。


  聞言,陳平也不裝模作樣了。


  舒穆妃知道他是大能奪舍,有所懷疑合情合理。


  「不錯,那小烏龜膽大包天引動獸潮,陳某順手宰了也算替人族除一大害。」


  嘴角微微一翹,陳平輕悠悠的道。


  彷彿殺一隻五階妖獸對他而言,是多麼的輕鬆簡單一般。


  「金光巽龜神通墊底,你能殺了它也理所當然。」


  舒穆妃頷首一笑,隨後慎重的道:「不過,你還是小心點,荒山島漣已投效冥魂一族,雖然以天雀之尊親自對付你的幾率不大,可五階妖獸的數量不少,它們未必不會追殺你。」


  「梵滄那邊,天雀還沒有異動嗎?」


  陳平狐疑的道。


  天雀傷勢盡複數十載。


  但這種時候,胥道青還把尹玄樺派進群島。


  看來,無相陣宗並未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外海的半數宗門已結為聯盟,冥魂一族鋒芒再盛也無法氣吞山河。」


  舒穆妃不打算多提,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


  接著,陳平掏出令牌,直言要用戰功點兌換寶物。


  「化嬰丹?」


  舒穆妃俏臉一冷,搖了搖頭。


  「陳某隨便問問,真君見諒。」


  被她瞬間拒絕,陳平也不失望。


  據舒穆妃透露,陣宗得到的化嬰丹都是從真傳弟子里擇選發放。


  外人兌換化嬰丹只有一種方式。


  簽訂魂契加入無相陣宗,元嬰后無條件為宗門效命一千載。


  這苛刻的條件陳平自然不會考慮。


  於是,厚著臉皮討價還價,換了四瓶三道紋的黃天丹。


  攬月宗的執事很快為陳平、梁英卓各自騰出了一座洞府。


  陳平在島上發現了不少熟人。


  沈綰綰、風天語、杜秦奕、還有左滄杏等等,大半的金丹修士都匯聚在此。


  加上尹玄樺破界而來,種種安排都釋放著一個信號。


  舒穆妃對深淵有大動作了。


  洞府中,一男一女靜靜相擁。


  沈綰綰嘴角滑膩,完事後與陳平一句一句的閑聊,講述著自身的經歷。


  金丹修士壽元悠久。


  兩人相守的歲月還很長很長。


  雖然這回分離了幾十年,但兩人倒是沒有產生疏離感。


  「顧道友好像不在。」


  轉了個身子,陳平眉毛一挑的道。


  「顧師兄三年前就離去了,綰綰也不知何原因。」


  沈綰綰毫無遲疑的答覆道。


  「三載之前嗎?」


  陳平摸摸下巴,有了猜測。


  顧思弦大概是被他在衍寧城下的神武給刺激到,出門尋求結嬰去了。


  隨他吧。


  反正哪怕他成功晉級,也是最普通的元嬰,不必擔憂。


  深夜,幽月高掛。


  兩道黑影偷偷摸摸的離開了攬月島。


  「一千二百絲金丹之氣,當真免費給我?」


  樹丫上,風天語捏著兩個封經瓶,略帶激動的道。


  「你喊我一聲老哥,陳某自然不會對你貪婪無度。」


  陳平點點頭,明確的道。


  三千絲金丹之氣,已全部換給風天語。


  至於他難得大方一次,卻是考慮到兩點。


  其一,仙裔族女屍通靈完畢。


  接下去就不用消耗金丹之氣了。


  只等取出紫虛仙傀典便可著手煉製。


  另外一個原因就很現實了。


  短短几十年,風天語竟連跨兩小階,修成了金丹大圓滿!


  這小子可是真正的大能轉世!


  結嬰對他來說,必定輕而易舉。


  若此人先一步元嬰的話,陳平還打算抱一抱人家的粗腰。


  畢竟苦靈根修士的神通遠超同階,值得結交。


  「那小弟就不故作客氣了。」


  風天語把封經瓶塞入懷裡,胸有成竹的道:「最晚十載內,小弟就準備嘗試結嬰。」


  「抵擋屬性劫雷的五樣至寶你準備好了?」


  陳平驚訝的道。


  「小弟同修八大屬性,無論降下哪種劫雷,都可直接削弱三成威力。」


  風天語似笑非笑的道。


  「天殺的啊!」


  悶悶的一哼,陳平心裡猶如吃了屍腦一樣難受。


  「陳老哥,尹玄樺在外海的綽號喚作尹老魔,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你千萬保持警惕,陣宗的名號不一定有用。」


  頓了頓,風天語提點道。


  「虧的你無相陣宗還是名門正派,麾下收留的儘是邪修!」


  陳平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陳老哥你不一直也以正道高人自居。」


  風天語揶揄的道。


  一時間,陳平無話可說,先一腳遁光離去。


  第三日一早,在舒穆妃的召集下,高階修士齊聚一堂。


  正如陳平之前所料,陣宗要對深淵出手了。


  更準確點,是殺麒麟屍以及魔蜈屍,斷鬼族的左膀右臂。


  此計劃正中陳平下懷。


  繼梁英卓表態之後,他也不帶猶豫的站起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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