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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羨煞旁人的尊者

  「千眼古蟾前輩得證四階大道,貴宗的實力必是一步超越了幽火門和三絕殿,僅屈居劍鼎宗之下了。」


  陳平轉著茶杯,笑盈盈的道。


  「道友此話不假,蟾祖師一朝破境,我等小輩們也與有榮焉啊!」


  吳執事接話說道,眼中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


  劍鼎宗底蘊深厚,門內靈寶、道法的傳承冠絕元燕,萬載來,一直穩壓其他三宗一頭。


  而幽火門、三絕殿以及攬月宗,各自的實力相差不大,排名時常變更。


  近千年間,攬月宗明顯掉隊,排在了四宗的末端。


  金丹修士,是衡量宗門強盛與否的首要因素。


  當代的元燕群島修鍊界,劍鼎宗一門四金丹,位列魁首,是公認的人族第一勢力。


  幽火門、三絕殿緊隨其後,都有三位金丹鎮壓氣運。


  隨著千眼古蟾的突破,攬月宗亦擁有了三位金丹級別的戰力守護。


  相比另外三宗,攬月宗金丹的壽元皆是充足無比。


  假以時日,劍鼎宗不敢妄言,但踩在幽火門、三絕殿之上,也許真的會實現。


  「吳道友背靠如此強橫的蒼天巨樹,仙路一片大好啊。」


  陳平展顏一笑,恭維的道。


  「呵呵,吳某資質普通,可不敢妄求太多的。」


  吳執事敷衍的道,將茶水一飲而盡。


  看出了他的送客之意,陳平也不久留,當即起身拱手道別。


  ……


  片刻后,吳執事走到頂層的一間密室前,收斂表情,耐心的彎腰等候。


  過了不久,大門無風自開,他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迎面端坐的是一位白裙女子。


  年約三十,相貌普通,但是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頗具幾分狐媚之色。


  「大姑婆。」


  吳執事走到一旁,恭恭敬敬的行禮。


  「剛那黃臉小子查了些什麼?」


  白裙女子淡淡的問道,其聲音空洞蒼老,並不符合外表的年紀。


  「稟大姑婆,那位道友搜索了幾樣較為偏門的寶物,可當中一個叫天穹藤的東西,我查遍了本宗的資料,卻並無任何的記載。」


  吳執事簡言意駭的道。


  他不敢有丁點的隱瞞。


  因為面前這位看起來比他歲數還小的女修,名諱吳飛荷,其實已經三百多歲了。


  她不僅是溪口島攬月閣的閣主,也是吳家的首修。


  沒有姑婆的照拂,他一個普通的築基大圓滿修士,絕不可能擔任這般輕鬆且位高權重的位置。


  「天穹藤?」


  吳飛荷黛眉一皺,想了幾息時間,目光閃爍的道:「我倒是聞所未聞,嘿嘿,此人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打算從我攬月閣搜出天穹藤的情報。」


  外派溪口島數十載,這樣別具用心的人她見多了。


  有些是獲得了某樣不知名的上古寶物,有的是採摘了罕見的靈草,特意登門查詢信息。


  攬月閣每年都會碰上幾例,不足為奇。


  「要不要派人跟蹤他?」


  吳執事心中一動,試探的道。


  「算了,當務之急,是要把那樣東西送到浮幽城,交到殷老祖的手中。」


  擺擺手,吳飛荷鄭重其事的道:「如果殷老祖對那物產生了興趣,姑婆記你一大功,畢竟寶物蒙塵,還是你慧眼識珠,從一名散修手裡強硬的買下。」


  「全歸姑婆的氣運所致,我只是負責本職的鑒寶任務罷了。」


  吳執事淺笑著道,一副恭順的模樣。


  此時,他心裡可謂是悲痛交加,無奈不已。


  當初鑒定那件價值不菲的寶物時,若非姑婆的神識一直盯著,本來他都準備私吞下袋了。


  可惜,自己和寶物無緣。


  不過,若能在殷老祖那留下一點眼緣,也算聊以慰藉的了。


  他在築基巔峰停留了十五年,就是為了等候宗門分發的清虛化漏丹。


  別看姑婆在溪口島威風八面,可於宗門的一眾元丹中卻位列底層。


  說起來,他確實是在排隊領取清虛化漏丹,可時不時的被真傳弟子,或者某位山主的孫子孫女插上一腳,近年竟然越排越往後了。


  但這遙遙無期的等待,對於殷老祖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


  「姑婆,你或許等一年再去雙城?」


  吳執事降低音調,期期艾艾的道:「周霧春前輩上次護船失敗,據說傷勢還未痊癒。」


  「而且,坊間傳聞,周家和……」


  說到這裡,吳執事表情古怪的停止,不繼續說了。


  「你是想說,周家和雙城的邪修有所勾結?」


  吳飛荷嘴角勾起,胸有成竹的道:「我攬月麾下,每年失事的靈艦多達十幾艘,被劫持的大型靈舟更是數不勝數,如果都是內應作祟,本方修鍊界早已是邪修的天下了!」


  「何況,即便上一次是周家的問題,可以後他們必定不敢了,上月初,宗門頒布了宗主令,表明態度意欲剷除邪修。」


  「這種風口浪尖之際,周家稍有不對勁之處,馬上就會落得一個族毀人亡的下場。」


  「姑婆所言極是。」


  聽罷,吳執事連連點頭,心下卻不以為然的。


  單單是近百年,攬月宗都先後頒布了數次宗主令,清剿雙城邪修。


  但邪修彷彿與那星星之火似的,澆之不盡,並越燒越旺。


  不過,每回頒布宗主令的十年內,船班失事的幾率確實小了大半。


  「我在雙城預計會待上一、兩年,此期間閣中的大小事務,由你全權處理。」


  吳飛荷叮囑了一句,隨後示意他退下。


  密室大門緩緩關閉,吳飛荷斟了一杯果茶,念頭急轉的尋思起來。


  周霧春的實力低微,甚至還不如她。


  為保安全,她動用職權,聯繫了五萬里之外的陰羅宗。


  此宗已經答應,延遲發往雙城的船班日期。


  屆時,在溪口島的南部海域同她匯合,兩艘靈艦一起駛進浮幽城。


  而本趟陰羅宗的護船修士,是一名元丹後期的傀儡師,神通強悍,比之一般的大圓滿都不遑多讓。


  有他坐鎮,雙城的普通邪修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就算遭遇金丹級別的邪修勢力又如何,諒他們也不取我攬月宗長老的性命。」


  吳飛荷的神色非常自信,舉臂微抬,將幾朵靈花灑入了茶杯之中。


  ……


  和吳執事道別後,陳平出現在了某座樓閣的拐角處。


  停下腳步,他面上露出一絲冷笑。


  「這元丹初期的女修,應當是本地攬月閣的閣主吳飛荷。」


  陳平心裡默默的想道。


  他人雖不在,但一縷神識卻附著於吳執事的肩頭,隨他一起進入了那間密室。


  由於神魂力量差距太大,初期的吳飛荷壓根未察覺任何的異常,讓他偷聽了全部的對話,當真是歪打正著了。


  原本監視吳執事,只是為防其生出歹毒的心思。


  果然,那傢伙確實向吳飛荷提議跟蹤他。


  「嘿嘿,恭喜吳道友救了自己一命。」


  陳平眼中的寒芒急速一閃,又立馬恢復了常色。


  這兩人若知曉他是半步金丹級別的強者,真該好好的慶幸一番。


  攬月宗他盡量不去招惹,但麻煩一旦找上門,他也絕不會畏畏縮縮,任其欺凌。


  話說回來,這次的偷聽,他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吳飛荷將在三月後與他搭乘同一船班,前往雙城海域。


  目的則是進獻一件重寶,討殷老祖的歡心。


  他們口中的殷老祖,自然是指攬月宗唯二的人族金丹之一,殷仙儀。


  據傳,此女似乎才三百多歲,卻已快突破金丹初期的瓶頸,在元燕群島明面上的二十幾位人族金丹中,稱得上是潛力無限了。


  最近幾十載,由於顧真人要鎮壓蠢蠢欲動的裂谷深淵,殷仙儀便一直居住在浮幽城,震懾妖族。


  對吳執事「撿漏」的那件重寶,陳平目前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論神奇,再珍貴的寶物,比得上丹田裡的金珠?


  況且,截殺攬月宗的門人,他多多少少存著幾分顧慮。


  除非真的有非常合適的機會,否則,不缺資源的他,暫時不會對吳飛荷伸出獠牙。


  另外,兩人的談虎色變,令他對雙城邪修的猖獗無忌,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不過,深入一想,實屬正常。


  雙城的邪修陣營可並非內海的小打小鬧,其背後足足站著三位金丹修士。


  當中的為首者,更是一位半步元嬰級別的大能之修,連劍鼎宗的宿寒真人都要禮讓三分。


  邪修肆虐荼毒修鍊界,陳平倒沒有咬牙切齒的痛恨感覺。


  一切事物都有正反兩面,存在即合理。


  許多時候,為了一件價值高昂的寶物,或是難得的機緣,正統宗門出身的修士,也常常做下堪比邪道之人的行徑。


  區別在於,邪修長年累月且正大光明的做著惡劣的勾當,正道之人則擅長偽裝起來。


  實際上,陳平的某些手段也多少與邪修沾上邊。


  當然,為了祭煉法寶或精進神通,不分仙凡的血煉一城,他自問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神念一動,陳平散掉了吳執事身上的神識。


  接著,他一家家的又逛了一些感興趣的店鋪,以材料店、丹藥店為主。


  一圈下來,儲物戒的一角已然堆積了大片寶物。


  這些皆是熬煮清鳳玉湯的輔材,以及數百種煉製傀儡的材料,總共花費了二十五萬靈石。


  遺憾的是,在坊市的各大丹藥店裡,他完全一無所獲了。


  頂層坊市售賣的丹藥,大部分是二品,適合築基修士吞服。


  三品的丹藥雖然也有,但基本是一道紋、二道紋的普通品質,實在無法提起他的興趣。


  之後,他在坊市的店鋪攤位進進出出,處理了一批諸如一級二級符籙、一階靈草等低階的黑貨物資,並賣掉了兩枚空蕩蕩的儲物戒。


  如今,陳平身上能立馬拿出的靈石現財,總計三百八十三萬。


  他眼裡的現財,指的是下品、中品靈石。


  至於上品靈石,則是驅動傀儡的能源,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動用。


  借著空閑,陳平仔細清點了他辛辛苦苦搜刮的財物。


  像九陽真火梳、高階礦石、替死符這些留作自用的不算,可變賣的零散資源達到了一千一百萬之巨。


  誠然,大批量的售賣黑貨一般會虧個半成、一成左右,但對比元丹修士,他的身價堪稱駭人聽聞。


  足足在坊市待了五天,當天色再次昏沉沉的時候,陳平的身影才消失不見。


  ……


  悅來客棧,天字型大小房間。


  陳平釋放神識遍布周邊,同時,布置了幾道簡易的隔音禁制。


  從坊市出來后,他沒有返回龍門客棧。


  他宰殺的魯奚勻,王景龍雖是散修,可都有幾個至交好友。


  萬一發現端倪,尋上門來,從而驚動周家,也免不了一番麻煩,遠不如換個地方居住。


  在蒲團上坐下,陳平袖袍一抖,滑落了一個半尺長的錦盒。


  打開盒蓋,一股清香頓時四散飄出。


  只見一團熒光徐徐升起,一株通體雪白的數寸無根靈草,靜靜的躺在盒中。


  而此草表面,竟有龍鳳符文似的虛影流轉閃爍。


  這正是王景龍儲物戒內的清鳳龍肌草。


  由於根葉分離,再過數月,藥效就要大打折扣了。


  因而,陳平打算先把此草處理一下,熬煮一份清鳳玉湯。


  意念一動,二十多團五顏六色的靈草自儲物戒一一飛出,包括五爪狀的清鳳龍肌草的根莖,全被他攝到了手中。


  跟著,他隨即運轉九變焰靈訣的功法,開始熬制寶物。


  ……


  持續十天的煉藥時光一晃而過。


  身前懸浮的玉瓶幾乎盛滿,亮盈盈的泉液緩緩流動,層層疊疊,外形和真霞秘泉有幾分相似。


  輕輕搖了搖玉瓶,陳平心裡頗為的感慨。


  切莫小看這丁點分量的玩意,煉製它的耗費可是極其嚇人的!

  主材清鳳龍肌草少說十萬靈石,各種輔材又是十萬。


  一瓶清鳳玉湯,竟達到了二十萬。


  要知道,一枚一道紋的清虛化漏丹也不過三十餘萬!

  關鍵這瓶玉湯,僅夠他修鍊兩年所用。


  「難以想象,那些靈根差勁的散修過的是如何的艱苦。」


  陳平感嘆一聲,倒了幾滴玉湯滴入喉嚨,開始閉眼打坐。


  幾個時辰后,此物的藥效陳平已瞭然於胸。


  大概五滴玉湯相當於一枚三道紋的隱靈玉骨丹。


  此結果,陳平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玉湯主材僅是千年份的靈草,年份越久,效果才越佳。


  若是使用萬年份的清鳳龍肌草,估計一滴都抵得上四道紋的精品丹藥了。


  但萬年靈草,永遠都是元嬰、化神修士之間最稀缺無比的東西。


  陳平兩世為人,也只在某次超大型的拍賣會上見過一株。


  「唉,那位尊者該是有多麼的羨煞旁人。」


  眼皮一翻,陳平突然想起了上古時期一位鼎鼎有名的人族大能。


  此人的靈根奇差,即便機緣巧合的踏入仙道,也最多止步於築基期。


  可他卻在修道前撿到了一件能培育靈草的開界至寶。


  從此往後的一千年,修鍊界罕見至極的萬年靈草,開始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


  幾個化神勢力察覺不對,碰頭溝通后,發現那一批批的萬年靈草,竟然是由同一個人出售的。


  在潑天利益的驅使下,數位化神大能聯手布局,意欲搶奪開界至寶。


  可最終,幾大化神勢力飛灰湮滅,傳承斷絕。


  尊者則攜至寶步步高升,輾轉多個修鍊界,慢慢消息全無。


  也不知那位下品靈根的尊者有沒有成就真仙之軀。


  如果是的話,他也許還活著吧?

  十幾萬年時間,對真仙來說,應該遠遠達不到壽元的極限。


  「再試試吧,萬一可以,那我豈不是也能把萬年靈草當糖丸吃了?」


  陳平心下大動,說干就乾的跑出溪口城,一路飛了幾千里,終於找到了一座無人的小荒島。


  接著,只見他抓住一把靈草和種子,瘋狂的進出金珠空間。


  來來回回實驗了數十次,結局還是非常的失望。


  除了神魂和高階礦石之外,任何東西都無法帶入金珠空間。


  陳平甚至想了個歪招。


  他將一段長長的靈草綁在礦石上,交給金珠吞噬。


  不曾想,金珠根本不上他當,雷電觸鬚一抽,精準的融化礦石,將其吸進空間。


  而靈草還是靈草,無一絲的變化,孤零零的飄落在地。


  鬱悶的陳平只好放棄不切實際的念頭,灰溜溜的返回了溪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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