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縣尉和案子
殷鋒掐斷了禱祝光絲聯係之後,立即也是運行觀想法,脫離了神國領域,回到現實中,依然是那間偏僻的禪房。
默默回想了之前的經過,確認沒有什麽紕漏之後,殷鋒定了定神,又準備進入地道,繼續到藏經閣裏,補充學習知識。
突然,砰,砰,禪房門被敲響。
傳來駱吒的聲音:
“方丈,有位偵緝所縣尉大人求見。”
殷鋒一怔,回過頭。
偵緝所?縣尉大人?
他的念頭有那麽一絲僵硬,再才恍然過來。畢竟他是外來者,對於這個世界的官職,還需要時間接受,觀念要融入改變。
目前殷鋒從雍紅蓮手中,得到的身份官職,稱為“洛陽州下郡偵緝司千戶都督”。按照他的理解,郡級偵緝司,就相當於後世的市區警局。而千戶都督,就相當於分局長級別。
東隋帝國以行省、州、郡縣、鄉鎮為行政劃分,每個郡有十個左右鄉鎮。寒山寺所在的龍門郡是大郡,鄉鎮有十幾個。
龍門郡的偵緝司,有內外兩個千戶都督,執掌轄下十幾個偵緝所。而偵緝所,就相當於後世的派出所,管理轄區鄉鎮。偵緝所的百戶縣尉,就相當於所長級別。
理清楚這層關係之後,殷鋒再才打開了禪房門。
門外,駱吒一臉恭敬地站著。
在駱吒的身後,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濃髯的中年漢子。
此人大約四旬年紀,穿著一套暗青色的製式服裝。合身束袖、衣擺在膝上,沿邊繡著一圈花紋。腿打著綁腿,腳下是一雙厚底的牛皮罩靴。腰間是寬大的漆皮帶,嵌一圈環扣,懸掛著幾支瓶和皮囊。
在他腰間右側掛著一柄黑鞘腰刀,背後背著一副弩弓。
弩弓的樣式很精典,看起來,仿佛像是殷鋒手中“破魔弩”的放大版。但是沒有“破魔弩”精致巧,表麵看起來略粗糙一些。
此人頭上,戴著一頂略帶尖角的氈帽。帽沿中心處,繡著一個徽章,圖案是“旭日東升山海圖”,邊緣襯以騎馬人的簡畫。
這是東隋帝國偵緝司的代表圖案,而此人的一身裝配,也是帝國偵緝司的專屬標準裝配,是帝國維護地方治安的專屬人員。
在他的腰間左側,另有一枚腰牌,樣式比殷鋒擁有的略,依稀可見“百戶縣尉”的官職名稱。
這名魁梧漢子,一見到殷鋒,立即躬身拱手至禮,聲音洪亮地道:“屬下是龍門郡下轄大萍鎮,百戶縣尉,呂謙,特來參見千戶都督大人!”
咦,他怎麽知道我的身份是千戶都督?
雍紅蓮賜與官職腰牌,也沒過幾個時辰,大萍鎮的縣尉怎麽就知道了?
殷鋒心有疑問,但表情未變,行了僧禮,問道:“不知呂縣尉來訪,是有什麽事?”
呂謙看了看周圍,突然近身幾步,壓低聲音對殷鋒道:
“大人,屬下早已接到傳書,您是靈伽寺新委任的千戶都督,負責掌管此地三百裏的‘非凡靈異事件’!實不相瞞,屬下也算是半修,所以提前得知。”
殷鋒微微點頭,然後趁呂謙躬身時,悄悄屈指,結了個外在觀想手印,在胸前輕輕一叩,開啟“眼識”。
瞬間,殷鋒的雙瞳深處,凝結出幻彩似的異芒。
他看向呂謙,見他體內胃經及脾經兩處脈絡上,略顯藍灰色的光影。這種表現在“七情六欲”,屬於“憂慮”情緒。
而呂謙的五官上,隻有耳部經脈略有藍灰光影,這是“求知欲”的情緒表現。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嗯,沒有謊殷鋒暗暗少了些戒心。
以瞳術窺探“七情六欲”,淺灰色代表著惰性、不經意、呆滯藍灰色代表著正常、認真、平和紅色代表著激動、暴燥、強烈而黑色則代表著失控、墮落
半修?看來也是難以獲得“榜靈”,無法升榜。或者是懼怕妖魔詭怪,不願意升榜的人殷鋒打量著呂謙,露出一絲笑容,道:
“原來呂縣尉是負責‘非凡靈異事件’的專職捕差,那麽以後,是否由呂縣尉,負責通報此類事件?並且協助辦理?”
呂謙趕緊道:“大人得沒錯!今後本郡的‘非凡靈異事件’,將由屬下負責傳稟,並且協助大人進行處置。”
著,又壓低聲音道:“畢竟,修行者與凡人始終要有隔閡。此類事件的善後工作,也將由屬下代為安頓,盡量避免麻煩。”
殷鋒微笑道:“那以後要多謝呂縣尉的大力相助了!嗯,我一個和尚,就不要稱呼什麽‘大人’。你稱我法號玄奘也行,和寺僧一樣,稱我方丈也行。”
呂謙也是一笑,趕緊道:“不敢不敢,那屬下就鬥膽,和各位寺內師兄們一樣,稱大人為方丈!”
這個漢子看起來粗豪,卻是個精明識趣的人殷鋒暗暗做了評價,對站在一旁的駱吒道:
“備茶,請呂縣尉到方丈靜室就座。”
雲廳。
方丈靜室內,呂謙和殷鋒,在蒲團上席地而坐。
“是不是有什麽案子?”殷鋒淡淡問道。
呂謙放下茶盞,點頭道:“確實是有案子,偵緝所捕差經過堪察,難以察明原因。屬下分析,認為是‘非凡靈異事件’,所以立即前來稟告。”
“哦?請呂縣尉詳細明經過。”殷鋒也是認真詢問。
雍紅蓮過,龍門郡大範圍內的“非凡靈異事件”,寒山寺必須處置,不得推脫延誤,這也是殷鋒的本份責任。
呂謙臉色微有凝重,緩緩道:
“大萍鎮就在龍門石嶺下,距離寒山寺並不遠。向來風調雨順,民眾安寧。鄉中有位施員外,是致仕歸鄉的官員,與鄉鄰和睦,仁望口碑極是不錯。”
“數日前,施員外隔壁的鄰居報案,家中時常有野獸出沒,貓狗雞等家畜,經常無故死亡。後來,另外幾家也同樣報案。”
“屬下帶人前往堪察,無意中發現,施員外家中,死了三個仆人,血腥可怖,被拋屍在外”
殷鋒目光微微一寒,按這個法,看來施員外有疑。
果然,呂謙吞了口水,歎道:“最後捕差們再才察覺,原來一切都是施員外所為!他不僅殺了自家的幾個仆人,還殺了自已結發妻子。另有個妾,若不是躲得及時,差點也遭毒手。”
“隔壁相鄰的幾家,家畜死亡,也是施員外所為。”
“這個施員外是瘋病?還是仇恨爭執?”殷鋒不禁問道。
呂謙搖搖頭,神色似乎有些懼意,緩緩道:
“都不是!而是施員外體內,長了個‘人’出來!他所有一切,都是這個‘人’,在指使他殺戮”
到此處,呂謙不寒而栗,再也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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