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夫離子怨

  前太子被處死之後，先帝有意立蕭煜霖為太子。隻是，當時前太子才剛被處死，立太子一事不能太早提上議程。


  等到先帝想在朝堂上提出立蕭煜霖為太子時，先帝的身子卻不行了。


  先帝想立遺詔，讓蕭煜霖繼位。隻可惜，蕭煜霖當時年幼，由他繼位是不合時夷。因此，先帝退而求其次，下遺詔讓蕭煜鴻繼位。


  蕭煜鴻當時知道，先帝想立蕭煜霖為太子，心中著急，這才下了一步猛棋。終是因為心中有鬼，蕭煜鴻沒少做夢，夢見先帝來問罪於他。


  趙太後見蕭煜鴻有所動容，又繼續道：“哀家隻有你和霖兒兩個親兒子，哀家自知平時是偏寵霖兒些，可在大是大非之上，哀家還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是皇帝，霖兒是個閑散王爺，有些事情，你自然要多擔待些。”


  趙太後：“霖兒之前來跟哀家這個事情，哀家也是不同意的，還要處死瑞王妃。可後來霖兒跟哀家了心裏話，哀家這才知道，霖兒並非是被瑞王妃所蠱惑。霖兒這樣做，的確是個解決之法。”


  趙太後：“為鱗位，哀家和你做的錯事太多。有的時候，看到一些事情，聽到一些事情，哀家總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若是還前太子和鍾家一個清白，今後，我們的心裏也踏實些。”


  趙太後：“皇兒，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們所做的事情，老爺都在看著呢！今日之冰雹，何嚐不是老爺在給我們提個醒了？”


  趙太後：“近來朝中出現的一些事情，哀家猜測，這些都是他們弄出來的。他們現在還隻是在警示在我們，若是我們還不退讓，隻怕他們會打算魚死網破。為了朝廷，為了百姓民生，也算是為了我們自己，皇兒，給他們平反吧！”


  蕭煜鴻重重呼了一口氣，道：“母後，容兒臣再慎重考慮一下。”


  趙太後的臉上又現出悲戚之色來，道：“哀家知道，如今你的翅膀硬了，有哀家在，也是你的負累。”


  趙太後：“哀家的時日無多，哀家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你們兄弟兩個和睦，至少不要相互殘殺。如若不然的話，他日哀家下到九泉之下，又有何麵目麵對先帝了？”


  趙太後：“先帝會指責哀家，不僅奪了他的帝位，還沒教好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們相互爭鬥，害了兄弟的性命！”


  趙太後：“哀家也怕，前太子向閻王爺告狀，哀家對夫不忠，對晚輩不仁，對忠良不義，要將哀家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太後：“讓哀家來承受這些罪責倒沒什麽，為了你和霖兒，什麽罪哀家都能受！哀家是怕，等你百年之下下到九泉，你也要受這等苦楚，哀家這心裏……”


  趙太後拍了拍心口，道：“夫離子怨，哀家這輩子活著，都是為了什麽！咳咳……”


  趙太後持起帕子捂住嘴巴，咳嗽了兩聲。再拿開帕子時，上麵出現一抹紅色。


  屋子裏的人見了，無人驚恐不已。


  “太後！”青蓮和萬祿驚叫一聲。


  見到趙太後這個樣子，蕭煜鴻不由得也驚慌地叫了一聲：“母後！”


  趙太後反而輕輕地笑了笑，道：“哀家知道，皇兒的心裏還是有哀家的，隻是你還有更重要的思慮。”


  趙太後：“但是，哀家要告訴你的是，皇兒，聽哀家一句勸吧！你已不惑，還要折騰什麽呢？好生管理家國大事，該享福的享福，該省心的省心。民間的學子都稱讚當今聖帝，你若是殺了霖兒，下百姓又如何看你呢？”


  趙太後：“三皇子固然是好，可他的心思有些不純！張家的人一開始就是這樣，教出來的孩子也隻會如此。你的心裏也清楚，隻是你對孟家人有偏見，故而對太子也有偏見而已。太子品性純良，將來定是一位好皇帝。”


  蕭煜鴻的心思被戳破，沉默不語。


  趙太後道：“你國事繁忙，哀家就不耽誤你的功夫了。這次一別，哀家還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即便哀家死了，哀家也會在上看著你，看著霖兒，看著你們好，哀家的心裏也就踏實了。”


  蕭煜鴻道：“母後切莫要這等話！母後是心思過重，故而身子違和。還請母後多加休息，不要再多想。”


  趙太後張了張嘴，還想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趙太後擺了擺手，示意青蓮送客。


  蕭煜鴻看著趙太後，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去，什麽話也沒有。


  趙太後又看向蕭煜鴻離去的背影，眼神又哀傷起來。


  青蓮隻得勸慰著趙太後，讓她好生休養。


  蕭煜鴻走後沒多久，前殿有人來報與青蓮，瑞王妃來了。


  趙太後隻有氣無力地道：“請瑞王妃進來吧！”


  青蓮又命人去請鍾玗琪過來。


  鍾玗琪和秋實來到寢房，先是對趙太後行了一禮，然後觀察趙太後的臉色。


  看樣子，趙太後的情況的確是不好。


  “聽聞母後今日身子不好，臣媳便進宮來探望母後了。”鍾玗琪道。


  趙太後道：“往常，你都是與霖兒一道來的。如今，卻隻你一人來了。”


  鍾玗琪道：“王爺犯了錯，惹得皇兄不快，皇兄這才懲戒王爺一番了。”


  趙太後的麵上有些不悅，道：“事到如今，你還跟哀家彎彎繞繞什麽了？是個什麽事情，你我的心裏都清楚！”


  鍾玗琪輕輕笑了笑，道：“既然母後都明了，那臣媳也就不多廢話了。”


  鍾玗琪：“臣媳進宮來探望母後，是真心希望母後身子康健的。”


  鍾玗琪：“王爺從就頑皮惹事，故而使得皇兄的心中不快。隻因為有母後在，皇兄也不好多什麽。如今，因為翻案一事，觸了皇兄的逆鱗，也不知道皇兄會如何抉擇。”


  鍾玗琪：“臣媳覺得，皇兄是孝子，母後若是多勸幾句的話，皇兄也會聽到心裏去。因此，臣媳自是希望母後長命百歲的，也好保王爺一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