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好好計較
閆潤生對方聖手道：“看來，鍾姐的誌向很大！”
方聖手道：“到底是年輕，有些事情想不周全。即便是有瑞王爺在，可瑞王爺又如何比得過皇上呢？鍾姐的步子要是邁得大了，許是連瑞王爺也要栽進去。”
閆潤生道：“鍾姐是個聰明人，我想，她應該會謹慎考慮的。這種事情，尋常人自然是希望一勞永逸的，鍾姐會遲疑是也正常。相信，鍾姐會拿捏得了輕重。”
方聖手道：“即便鍾姐隻是為了沉冤昭雪，這事，也未必可成啊！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如今卻要把你給牽扯進來。我孤身一人也就罷了，你還有一家老。”
閆潤生笑了笑，道：“我又做了什麽了？是欺君罔上，還是陷害忠良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因為前太子賜了我一方硯台，皇上便要滅我滿門？皇上也是個要聲望的人，他又豈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來？”
方聖手隻歎了一口氣，道：“哎！鍾姐我也見到了，該的事情也了，在你家住了也有幾日，多有打擾了。這裏的事情已了，明日鍾姐一走，我便要離開雲州城了。下一回，還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見麵，或者，還能不能再見麵。”
閆潤生勸慰道：“這是道仁義，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前太子和鍾家的冤魂，他們也會保佑你的！”
“哎！”
方聖手隻重重地了一口氣，然後便離開了書房。
閆潤生靜默了一會，隨後也離開了書房。
蕭煜霖和鍾玗琪一路慢慢走著回到客棧，路上，兩個人都不曾一句話，各懷心思。等回到客棧後，蕭煜霖又去了鍾玗琪的客房。
兩個人坐著，相對默默無言。
最終，蕭煜霖什麽話都沒有，便要回房去歇著了，叫鍾玗琪早些歇息，明日好趕路。
秋實吩咐夥計打來熱水，和春華伺候鍾玗琪洗漱寬衣。
秋實聲道：“姐，奴婢聽那方聖手的，有些道理。不知姐是怎麽看的？”
春華也聲道：“奴婢也以為，方聖手得在理。此事，若真要把皇上給牽扯出來，這更是難上加難，而且還可能會造成朝廷動蕩。若姐隻要給鍾家洗刷冤屈，隻要跟王爺，讓王爺去跟皇上透露這個意思，隻抓個人出來頂著，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鍾玗琪道：“皇上是什麽手段，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莫王爺是他的親弟弟，真到了那一步，這個親弟弟也是可以殺掉的。王爺對此事心知肚明，卻又裝作不知道，一來是為了保命，二來也是他夾中其中兩頭為難。”
鍾玗琪：“如今皇上隻針對我一個人，這便罷了，又為何要把王爺給牽扯進來？王爺對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我又怎能害了他？這個事情要做，也隻能我自己去做。現在有人願意幫忙指證，等回到盛京之後，我再看情況，見機行事。”
秋實道：“姐以為，把這個事情推到誰的身上，最為合適呢？”
鍾玗琪道：“我想過了，此人非張禦史莫屬。”
“什麽？”
春華和秋實皆是一驚。
秋實道：“姐，那張禦史是沐妃娘娘的父親，皇上的心腹，皇上又怎麽會把罪責加在張禦史的身上了？謀害太子，陷害忠良，這可是誅九族之罪啊！”
鍾玗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由不得皇上選擇。而且，他們都是明白人，知道該怎麽做對他們最為有利。隻要皇上許個話給張禦史，即便是張禦史不願意，也隻得赴死。更何況，當年就是張禦史揭發的鍾家，就算他被抄家滅族，也是活該！”
春華氣憤地道：“就是！難道隻許他陷害別人，就不許別人陷害他嗎？啊呸！這是他活該！我們不過是把他的罪證給揪出來罷了！”
秋實依然猶豫著道：“可是……這樣行嗎？那沐妃娘娘最得盛寵，又有三皇子傍身。而張禦史又是皇上的心腹。相比較起來，奴婢更覺得，皇上想解決姐要來得更快。所以，奴婢才更加擔心姐的安危！”
鍾玗琪道：“放心！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之前，皇上還是要顧忌王爺的麵子的。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好好計較一番才是。這個事情，你們就不要叫王爺煩心了。”
春華和秋實都明白鍾玗琪的意思，隻應道：“是！”
鍾玗琪洗漱寬衣後，便上了床。
春華和秋實收拾了屋子，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鍾玗琪躺在床上並沒有睡意，她的心裏想得全是這件事情。
同樣，蕭煜霖也沒有睡著，他也在想著這個事情。
本來蕭煜霖還以為，這個事情能揭過去便好。沒想到，現在又冒出個方聖手來，還跟他們了這麽多秘密。這樣一來，隻怕鍾玗琪也不會善罷甘休了。
蕭煜霖一直以為，隻要他們安安分分地過日子，蕭煜鴻總要給他幾分麵子吧？可是，現在鍾玗琪又想著這個事情，這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兩個人各懷心事，碾轉反側，不知何時才漸漸入睡。
第二日一早，蕭煜霖和鍾玗琪在一樓大堂用了早膳，便打點行裝，準備啟程。
蒲從喜帶著秦捕頭，鍾無用和胡姨娘，還有盛掌櫃一家子，閆潤生一家子，前來送校
雖然蕭煜霖免了他們的送行，他們還是將蕭煜霖送出了城，還在“城門口”觀望了好一陣子，這才各自離去。
蒲從喜原本還以為，他順了蕭煜霖的意，又替申仲愷解了圍，這次升官應該有望了吧？因此，蒲從喜終日都是喜滋滋的。
鍾無用到衙門跟蒲從喜交換了銀錢房契，鍾記客棧轉手到了鍾無用的手裏。招牌還是那個招牌，隻是東家換了個人罷了。
盛掌櫃重新裝修後，同盛客棧重新開業。
閆潤生現在也不在街頭書了，而是在同盛客棧和鍾記客棧裏書。盛掌櫃和鍾掌櫃也不收他的茶水費，反倒貼茶水。
在蕭煜霖和鍾玗琪離開之後，方聖手也跟閆潤生告別，回了大秦山原。
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