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諱莫如深
北院裏,春華和秋實忙著收拾出行的東西,一邊在討論著什麽東西該帶,什麽東西不該帶。
鍾玗琪走到窗戶旁邊,看了看外麵陰沉沉的色,心裏總有些陰鬱。
到這裏都這麽久了,回去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櫻如果真的是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裏,那她豈不是要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瑞王妃了?
不對,宮裏還有兩雙眼睛盯著她呢!
即便是有蕭煜霖護著她,那也得是蕭煜霖對她一輩子長情的前提下,所謂色衰而愛馳。另外,帝王家的親情,是不是塑料情還不好,她還要再做幾手準備的。
蕭煜鴻和趙太後提防她,是因為她是鍾家的女兒,怕她會借著蕭煜霖來報複。報複,她是沒有想過。如果真要做些什麽事情的話,不如想辦法替鍾家翻案?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蕭煜鴻和趙太後所顧忌的事情,就是當年的太子一案。如果這個案子得以沉冤昭雪,那麽,蕭煜鴻和趙太後也沒有提防她的必要了。
隻是,這樣的案子要翻案,談何容易?
都已經十年過去了,當年相關的人都被處決了,敢發聲的人也被處理掉了,知道事情內幕的人也不敢話。所謂的證據,她也沒櫻相關的線索,也無人敢提及。她要如何去翻案?
忽然,鍾玗琪感覺身上一重。
原來,是春華拿了一件披風,披在鍾玗琪的身上。
“外頭冷,姐站在窗子旁邊未免會有些許寒意,還是披著披風的好。”
春華一邊著,一邊走到鍾玗琪的麵前,替她攏了攏披風,係上帶子。
鍾玗琪的心裏有些暖暖的,道:“屋子裏燒著炭盆,我倒沒覺得冷。”
春華道:“奴婢剛才瞧著,姐貌似在想著什麽事情,想得很是投入,所以一時才忘了會冷吧?”
那邊的秋實聞言,便也走了過來,對鍾玗琪道:“姐是在想婚事麽?”
鍾玗琪搖了搖頭,道:“是別的事情。”
秋實道:“還有什麽事情,比婚事更叫姐心煩的呢?”
鍾玗琪道:“要命的事情。”
“啊?”春華和秋實齊齊驚道。
想了想,秋實道:“姐是在想宮裏的事情麽?”
鍾玗琪點零頭。
秋實道:“隻要王爺能娶得姐為妃,奴婢想,宮裏應該不會再動姐了吧?”
鍾玗琪道:“你不要忘了,我是鍾家的女兒。”
秋實道:“可是,即便如此,姐又能對宮裏造成什麽威脅呢?”
鍾玗琪道:“他們當然是想著,不留任何一點麻煩是最好的。留著我,始終是他們的心頭之患。”
春華道:“奴婢也想不明白,姐不過是一個女兒家罷了,能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鍾玗琪道:“這不是,有王爺為我撐腰嘛!”
春華道:“王爺沒有官職,又不務朝政,頂多就是隨心所欲些罷了。但王爺也知道分寸,從來不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皇上也從來不重罰王爺。”
鍾玗琪道:“那是因為,現在還有太後在,太後會護著王爺。他日,太後故去,皇上心中的積怨一多,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出來了。我想,不論我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皇上都會想到某些事情,心裏就會不痛快。別我以後做了瑞王妃,那更是要經常在皇上的麵前出現,或者被提起。”
春華和秋實聞言,也都發起愁來。
鍾玗琪道:“當年的太子一案,你們真的一點消息都聽不到嗎?”
春華和秋實齊齊搖頭。
秋實道:“關於當年的太子一案,奴婢是聽不到任何的風聲。倒是關於當年的人事,奴婢或多或少倒是能聽到一些。”
鍾玗琪道:“那你們能打聽到,當年的太子一案,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秋實道:“這件事情,別人都是諱莫如深,哪裏敢輕易在外人麵前提起了?”
“外人?”
鍾玗琪呢喃著這兩個字,道:“我們到瑞王府這麽久,就沒幾個能信任你們的人?”
秋實道:“也不是沒櫻隻是,姐平時都是囑咐我們,叫我們不要提及相關的字眼,奴婢就沒有主動跟他們起了。隻有他們自己起來的時候,奴婢才會留意著一些事情。”
鍾玗琪道:“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需要當年的一些信息。當然了,你們也不要刻意地去問別人這件事情,隻在合適的時候提起幾個字眼來,或許別人一時漏了嘴,就會泄露什麽消息出來。”
春華道:“姐是有什麽打算嗎?可否告知奴婢,也好叫奴婢知道該怎麽做。”
鍾玗琪沉默了許久,然後吐出兩個字:“翻案!”
“啊?”
果不其然,春華和秋實聽了這兩個字後,皆是驚訝地看向鍾玗琪。
鍾玗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難辦。可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皇上心中的隔閡不除,我永遠都沒有安生的那一日。”
秋實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道:“可是,姐,這種事情不真的很難,一不心的話,或許連命都會搭進去。姐若是不這樣做的話,隻要心行事,倒能保得一生平安。”
鍾玗琪搖了搖頭,道:“往後,王爺都不好會不會被皇上排擠,更不要是我了。隻要把這個案子翻了,皇上想要殺我,也要想想別人會不會懷疑他殺人滅口。”
春華道:“事情雖難,可隻要有心,也不是不會成功。隻要姐開口,奴婢做什麽事情都願意!”
秋實還是糾結著這個事情要不要做,道:“可是,也不一定非要這樣做,不是嗎?姐可以和王爺遠走他鄉,或者到周邊的番邦去定居,或是隱居鄉野也校”
鍾玗琪道:“普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裏,還有皇上找不到的地方嗎?就算我想到周邊的番邦去,以皇上的警覺性,隻怕不等我走出國土,就已經血灑石土了。”
秋實道:“如今太後還在,太後也不會讓皇上這樣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