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貴客已到

  外間的房門被推開，黃嬤嬤及一幹下人簇擁著一位華服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麵色白淨，眉清目秀的，即使留著八字須，那笑若桃花般的臉也顯得人不過十七八歲而已。頭束玉冠，兩根紅色綢帶與發絲纏繞在一起。身著大紅色寬袖錦袍，同是大紅色打底的長服。腰係玉帶，上麵別著一枚鏤空龍鳳呈祥的純白色玉佩，長長的紅穗子隨著他的步伐而左右晃動著。腳穿深藍色錦鞋，腳步慵懶隨意，走起路來隻聽見輕微的腳步聲。 男子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著一把扇子，時不時地晃動幾下。玉質的扇骨，金黃色錦布的扇麵上繪著蘭花，旁邊有題字。 “怎麽？黃嬤嬤你就是這樣招待貴客的？” 男子瞄了一眼屋子，粉唇輕啟，語音裏滿是慵懶之意，還夾雜著些許不滿。 黃嬤嬤進了屋子後，當看見空蕩蕩的屋子時，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額頭上不免滲出了細汗來。 不過，黃嬤嬤的應變能力也不是蓋的，笑道：“哎喲！奴家不曾想，爺竟然來得這般早。奴家怕酒菜上得早了，免得涼了失了味道，倒叫爺怪罪了！我家玉琪已經在裏頭候著爺了，待奴家把玉琪叫出來，先陪爺喝幾杯。再讓玉琪彈幾支曲子，給爺助助興！爺您請坐！” 黃嬤嬤將男子引到屋子中間的圓桌旁邊，請男子坐下。 男子本來還想，黃嬤嬤這是嫌他來得早了？再聽黃嬤嬤後麵的話，她找的借口也有些道理，男子倒是不好再責怪她了。 於是，男子一拂衣袖，往椅子上隨意一坐。 黃嬤嬤又急步往內室走去。 見鍾玗琪已經穿著打扮好了，黃嬤嬤倒是沒有怪罪她沒有主動出去迎客。畢竟，這也算是她的一種矜持了，或許客人就喜歡這樣的。 黃嬤嬤道：“玉琪呀，貴客已到，你還不快出去伺候客人？” 黃嬤嬤又對春華道：“去將你家姑娘的古琴搬出來，為貴客彈奏幾曲！” “是！” 春華應了一聲，轉身到旁邊的櫃子裏去取琴。 鍾玗琪優雅地站了起來，微微揚著下巴，看也不看黃嬤嬤，然後就這樣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黃嬤嬤見鍾玗琪把開衫長袍給攏了起來，心中頓覺不滿，抬手指著鍾玗琪。 剛要開口話，隻見鍾玗琪一個冷眼射了過來，黃嬤嬤竟然指著鍾玗琪一個字也不出來。待到黃嬤嬤反應過來時，鍾玗琪已經撩開紗簾走了出去。 既然已經這樣了，黃嬤嬤隻得滿臉堆著笑容走了出去。 感覺到隔簾處的動靜，男子側過身子，轉頭看向背後。 隻見他的眼睛微微睜大，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裏隻有那張臉，連手上的扇子也沒了動靜。 鍾玗琪不施粉黛，隻頭上別著許多頭飾。因她生麗質，即便不上妝容，這張臉也很是好看，倒是多了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麗感。 出於對她的神秘而好奇，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鍾玗琪。在一瞬間，眾人都被鍾玗琪的容顏給吸引住了，臉上全是驚豔。 隻是，玉琪姑娘的這個穿著…… 不過，他們也自知身份，很快就轉過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