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
霄吟怔愣間，人已經再度被時久久拉進了院內。
霄吟被安置在石凳上，呆愣愣地看著時久久招呼著院內的幾人開始忙活。
首先是擺出了一張供桌，然後眾人被時久久指揮著，手忙腳亂地取出一些新奇的吃食擺盤，供桌正中央還放置了一顆碩大的豬頭。
時久久親自在一隻瓷碗裏裝上大半碗小米，然後在院子堆積幹木柴的角落裏，挑選出三支直溜的鬆枝，點燃，替代香的作用插在小米中。
供桌前已放置好了兩個蒲團，時久久當即拉著霄吟一左一右跪上去。
時久久雙手抱拳，偏頭看了一眼身側還一臉懵的霄吟，悄聲提醒：“跟著我照做啊！”
“哦……哦！”霄吟恍然地點點頭，看眼色的動作再配上原本的一臉冷漠，竟是莫名的有種反差萌。
“我時久久！”
“……”
時久久扭頭，胳膊肘輕輕推了他一下。
霄吟後知後覺地眨眨眼，“我……霄吟？”
“從今日起，結為異姓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霄吟驚訝地看著慷慨激昂的時久久，忍不住打斷道：“你……要和我死在同一天？”
“嘖，就是個象征意義，指你我兄妹感情好，最好能一輩子互助互愛的意思。不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必須的，既是已經對著天地起誓了，就必然要發自肺腑的真心待對方為親人。”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霄吟低垂下頭，看似鄭重地點點頭，然卻無人察覺到他眸底的黯淡。
時久久抱拳繼續道：“如有違誓，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霄吟的雙拳敬告著天上神明，一字一句鄭重地從口而出，“如有違誓，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霄吟的雙眸緊緊閉合……他已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天神降罪，他自也甘願承擔，隻要能換回她的複生，粉身碎骨亦無憾了……
“大哥！”
驀的，霄吟渾身一顫。
時久久鄭重地拍拍霄吟的肩膀，笑吟吟複喚道：“大哥！”
霄吟緩緩抬眸，待看到時久久那張純粹的笑臉，瞳孔不由得震顫了兩下。
“大哥？”時久久疑惑，低頭去查看他的神色。
霄吟咽下了喉間陌生的哽咽，啞著嗓音終於回道：“小妹！”
……
從山洞別墅出來，霄吟很快便已恢複了往日的神色，趁著夜色，一個人悄然往萬獸城外的西南方而去。
這裏是遠離萬獸城幾十裏的一處叫蜈蚣坳的山溝，小雨季初不見紫藤花開，但山溝裏與外界一樣的冰雪消融，隱隱散發出綠意。
霄吟赤腳踩踏過一片雪水浸潤的泥濘，站在一溪淺淺的溝渠前，垂眸看著淺顯的水麵上映照出的明月倒影。
忽然，月影輕顫，一條遊蛇自水底而出，蜿蜒而上，頂著赤鱗的蛇獸撥開水麵，高大如象窺螻蟻，赤瞳清晰地倒映著岸上的霄吟。
霄吟清冷的眉眼緊緊地睨著水中挺立的赤鏈蛇獸，赤鏈蛇獸無趣地吐了吐蛇信子，隨即遊到霄吟的身邊，上半身化作人形，紅發白膚的俊美男子，邪魅一笑間，天地也為止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