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的人生結束了
陸凡轉身,漠然直視杜占山。
這位地下勢力一哥,在陸凡眼中,卻如此不屑!
“禿子,你怎麽不找塊鏡子照照?就你這種流裏流氣的貨色,哪個女人會甘願陪你,你自己心裏還沒點數嗎?”
杜占山眸底殺氣一閃,全場噤若寒蟬。
一聲大氣都無人敢喘!
無論是張芸等人,還是蕭子紋及其酒吧顧客,無一不麵色如土。
看向陸凡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偌大雲城,誰人不知——
杜占山最恨別人嫌他禿!
隻因他初入地下江湖時,已過不惑之年。
雖敢打敢拚,但人少勢微,又頂著個地中海發型,處處受人鄙視。
尤其年輕小輩,看他羽翼未豐,從不敬稱他大哥。
但凡提及,必稱“禿爺”。
杜占山隱忍數十年,一朝登頂,頃刻全城肅清。
手段之狠,除了幾個德高權重的江湖大佬以外,再無人敢在他麵前提‘禿’一字!
“完蛋了……”
張芸眼前一黑,心中暗覺不妙。
如今“禿子”一詞從陸凡口中說出,杜占山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算張雲海本人到場,怕是也於事無補。
‘連看眼色都不會,就算再能打,以後也注定要吃虧!’
張芸又氣又急。
若不是眾目睽睽都瞪在陸凡身上,她恨不得當場教育陸凡。
在眾人的屏息凝神中。
杜占山的臉色由晴轉陰,麵容猙獰。
聲音也愈發陰冷可怖。
“臭小子,嘴上倒是挺有種!”
杜占山攬著霍娟的手臂青筋凸起,他驀然一笑。
“她說不願意,你就罩著她?要真有種,你得罩得住她!”
“本來嘛,小女孩,喊她陪我喝個花酒盡盡興就算了。”
“但現在,我要她今晚給我陪床!”
“而且我還要你在旁邊,聽著看著我玩兒,玩兒到死也輪不到你摸她一根手指頭。”
話音未落,霍娟早已麵如死灰。
雙唇驟然失去血色,蒼白如土。
其他幾個女孩無一不花容失色,心慌亂跳,如木槌鼓麵清晰可聞。
生怕一著不慎,自己也會麵臨同樣的待遇。
蕭子紋目視霍娟,雙拳緊握,心頭滴血,卻對杜占山敢怒而不敢言!
唯有陸凡,麵沉如水,雙眸卻隱現一絲狠厲。
“你這是,威脅我?”
他拗自一笑。
“你可知敢威脅我的人,最後都是什麽下場?”
陸凡所言每一字,俱落地有聲。
但他一副十幾歲高中生模樣,話說得再狠,也不會被杜占山放在眼裏半分。
他看陸凡的眼神,好似馬戲團裏馴獸師看著一隻衝他張牙舞爪的小猴子。
杜占山向後一靠,抽一口雪茄,一口煙霧噴在陸凡臉上。
“招惹你的下場?怎麽?該不會是我被學校老師請家長吧……”
語氣戲謔至極,黑衣保鏢哄堂大笑。
笑聲中,陸凡一步跨出,手弓如爪,氣聚掌心。
離杜占山最近的保鏢反應最快,身影一閃,橫移至前。
擋在杜占山麵前,一手抬臂格擋,一手向肩而扣。
一旦扣緊陸凡左肩,以他的經驗,他手上的力度,足以將任何一個彪形大漢翻轉摔落地下。
“哢嚓!”
清晰的骨裂之聲,讓即使從未曾聽聞過的人也不由得心驚膽顫,隨之一抖。
被捏碎的,卻不是陸凡的肩頭肱骨。
而是那黑衣大漢抬起格擋的左手小臂。
被陸凡一握之下,小臂橈骨尺骨,碎如粉渣!
整條胳膊,猶如橡膠做的,軟塌塌的扭曲垂下。
眼見那保鏢捂著胳膊慘叫跪地,其餘三個黑衣大漢反應極快,雙拳一握,蜂擁而上。
三人俱都身軀高大,圍擁過來,猶如三麵高牆,讓其中的陸凡插翅難逃。
不過,陸凡的字典裏,本也就不存在‘逃’這個字。
誰也沒看清陸凡如何動作,卻親眼得見保鏢三人突然一齊爆退。
伴隨著嘶聲裂肺的慘叫。聞者皆捂耳。
他們連著退開數米,腳步踉蹌。
這才轟然倒地,全都失去了意識。
下一秒,陸凡已越過眾人,立於杜占山咫尺之前。
“臭小子,沒看出來,身手不錯呀!”
杜占山雖然驚訝,但仍氣定神閑。
陸凡這一出手,四人皆廢,確實出乎杜占山的預料之外。
但他老成練達,閱人多矣。
地下世界何嚐不是高手如雲?
與陸凡相似的有骨氣的年輕強者更是比比皆是。
縱觀結果,要麽死得其所,要麽身陷囹圄,要麽幹脆被杜占山威逼利誘收入麾下。
拳頭再硬,無非能當個優秀打手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人脈和資源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這,才是杜占山混跡江湖巔峰數十年,所銘刻下來的經驗。
“小子,我告訴你,整個雲城南北雙城區,誰不知道所有的場子都歸我杜占山管轄。”
“在這兒,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人得人。”
“你現在立刻跪下,給我磕五十響頭賠禮道歉,看在你一個半大小子不懂事的份上,我放過這丫頭片子。”
“這就是我的解決方法,如何?”
陸凡眉毛一挑:“就這?“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杜占山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金牙,“這小妮子我可以不要,但我要你從此跟著我,隨叫隨到,指哪打哪!”
杜占山掃了一眼倒地的四名大漢,心裏盤算得清楚。
女人何其多,好身手的夥計卻是越來越少了。
倒不如借此機會,收了陸凡做小弟,也算為自家勢力增加一個好打手。
張芸掃一眼杜占山,掃一眼陸凡。
心中焦急,暗自禱告。
隻希望陸凡認清現實,借坡下驢。
雖然廢了四個保鏢,但看杜爺的樣子,竟沒打算追究。
真是絕處逢生!
若是陸凡現在住手,說不定還有轉機的餘地。
有那麽一瞬間,張芸覺得陸凡感應到了自己心中所想。
因為聽了杜占山的話後,他緩緩地後退了十餘步,和杜占山拉開了距離。
但沒等張芸一口氣鬆下來,隻見陸凡一伸手,握住了身邊一座大理石雕塑的底座。
原來他後退的那幾步竟是為了它!
百十來斤的雕像,被他連著底座整個掀起,而後揚手一扔。
風聲呼嘯。
杜占山臉色忽然慘白,迎麵而來雕像,卡座內避無可避!
“啪嗒!”
整個雕像,分毫不差的整個砸在了杜占山身上。
杜占山一聲哀嚎卡在喉頭,半聲未及發出,人已經昏厥過去。
幾秒鍾後,汩汩鮮血才從嘴角溢出滑落。
時至此刻,旁邊四女才反應過來,失聲驚呼。
一齊本能的逃開後,才顧得上慌亂的打量自己,卻發現俱都毫發無傷。
陸凡輕飄飄的拍了拍手上的灰。
緩步上前,俯視杜占山。
“而這,是我的解決方法。”
“也是威脅我的人的下場!”
這個答案給的姍姍來遲,杜占山已經連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整間酒吧大堂,目睹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久久鴉雀無聲。
二十年。
杜占山成名二十年,盤踞雲城地下一方勢力的頭部梟雄,在南北雙城區隻手遮天。
這當仁不讓的領頭一哥,帶著四名身強力壯的保鏢,卻在這名穿著服務生製服的十七八歲少年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何等匪夷所思之事!
蕭子紋甚至揉了揉眼睛,懷疑眼前所見,莫非不是夢一場?
在過了不知道多久以後,有的人終於開始回過神來。
看向陸凡的眾多視線裏,有懷疑,有驚愕。
但更多的,還是同情。
這一眾旁觀者,不僅在事情發生時避之若浼。
在見到陸凡見不平,義相助的出手,造成如此事態後。
還紛紛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搖頭歎息。
“挺好的小夥子,身手也好,就是頭腦不好……怎麽想的,敢重傷杜爺?”
“要不說年輕人火氣旺呢!等他到我們這個年紀,就懂明哲保身的重要了。”
“逞一時之快,非要自誤嗎年輕人?”
這孩子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便已經看到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