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往事如煙
我拿著糖畫笑咪咪的看著月“呐，送給你！”月雖是一臉不解但還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糖畫，眼裏滿滿是溢出的疼愛。
走在路上，他一直盯著那糖畫，是不是嘴角向上揚，舍不得吃。
“你怎麽不吃呢？是覺得我畫的太醜了嗎？”我故意打趣說道。
“我怎麽會覺得我的玉兒畫的醜呢，是不過糖畫吃了便沒了，我想留住有關於你的所有東西。”月若有所思的說著，看他那認真的神情，我忍不住想笑。
“既是糖畫又怎麽留的住呢？唯有吃掉才能就在心裏呀！”我既笑他像小孩般癡呆，又覺得這樣的月最溫柔也最脆弱。
“好像……也挺有道理。”月皺著眉頭想了一想，卻仍沒有想吃的衝動。
“那你還皺著眉頭幹嘛，快吃啊，雖然說這天氣不是十分的熱，糖畫擱久了也會融化啊。”我踮起腳尖，抬起手來為他撫平皺著的眉頭。
“我吃！”月這才笑著一口一口的吃掉我親手做的糖畫。看著他吃，我的心裏也好像吃了糖蜜一樣開心。
回到莫名樓，隻見離殤和淑妃正坐在一起相談甚歡，兩個拉著手，似乎有道不完的話。
“明玉！”離殤首先看到我就滿臉的感激的看著我。淑妃娘娘也招呼我過去和他們一起，我隻在原地愣了愣，卻見月拉著我的手就往他們那邊去。
“明玉啊，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是你讓我看到了重生的希望。”淑妃娘娘突然鄭重的說道，邊說著邊向我行禮作揖。
“娘娘，你貴為淑妃娘娘，實在不宜向我行此大禮。”我連忙扶起她，不管怎麽說，相聚了就好，沒有什麽比這更好了。
“不過娘怎麽知道我的小名叫阿離？奶娘經常這樣叫我的。”離殤感到很是奇怪的說著，難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口中叫一聲阿離他會覺得那般奇怪，又是感覺那般熟悉，仿佛來自很遠很遠的聲音。
“傻孩子，你是我生的啊，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會離開我，所以給你取了小名叫阿離，隻怪當時時間來不及，取了小名九娘便匆匆把你抱走了。”淑妃一邊撫摸著離殤的臉，眼裏的疼愛是每一位母親獨有的顏色。
“原來如此，淑妃娘娘如此聰明，不過我想問一問，賢妃真有那麽狠毒？連一個剛出去的小孩都能下手？”我有些奇怪這其中的原由，難不成這皇帝是個昏庸之君？任由自己的妃子胡作非為？
淑妃一聽我提到賢妃娘娘臉色就立刻變得蒼白，而兩旁的婢女更是咬牙切齒，從她們的表情看來這賢妃就如同妖媚一般惡毒。
“唉！”淑妃重重歎了口氣，剛才的神采奕奕一下子不翼而飛，到底是發生過什麽才讓她如此歎氣？
“明玉，你過來，我慢慢講給你聽吧。”淑妃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坐下慢慢聽她講。
雖然內心是很想聽故事，也很想知道在這個時代的皇上後宮是怎樣的，是不是真如電視裏所講的那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但我還是不緊不慢的，一副從容的表情坐下。
“我記得那年是像如今一般明媚的初春，細雨潤萬物，我出生在書香世家，從小溫婉的母親便教我琴棋書畫，在那樣的氣氛下渲染我很喜歡琴，終日在家中練琴，不曾踏出家門半步，那一年我正處於豆蔻年華。”
“那時，下過一場春雨，世間萬物都變得很清新，空氣中漂浮著青青綠草混合著泥土的香味。諾，就跟此時一樣。”淑妃娘娘回憶起以前美好的年華，笑意都飛上了眉梢，那個樣子的她看起來特別溫柔。
“我不曾出過家門，卻在那時我急切想要看看這美好的春天，想讓我的琴聲融於這可愛的世間。”
“於是，我便帶了兩個婢女，帶著我的琴就去尋找春天的顏色。我記得，那日煙雨蒙蒙，我在一個小亭子裏靜看花開，忍不住對這美好的大自然彈一曲我最愛的琴音。”
“也就是在那時，四郎吹著笛應和我的琴音，未見人身先聞笛，我的琴音裏增加了幾分喜悅，笛聲也變得激昂，一曲完畢我就看見了四郎緩緩的笑。”
“畢竟年少，又處於豆蔻，從未接觸過情緣，就那樣一下子被四郎吸引了。隨後我們共賞春色，和他相處，我聽見我的心在開花，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便這樣隨他去了。”
“那時並不知道他是當今皇上，也並不知道他有後宮佳麗三千，就那樣和他私定終身，如果，如果我一早知道他是皇上，我斷然不會不顧一切，如今，就像飛蛾一樣。”
“我嫁給他入了後宮成為了他的妃子，原本我極不願意，誰不知道後宮就是無底深淵，多少女人在那裏過著淒慘的一生。”
“後宮的爭寵一直都沒有停過，我剛入宮時皇上很寵我，可也正因為這寵愛讓我一點一點的受傷，又一點一點的絕望。”
“賢妃的手段勝過任何人，她總是可以以任何方法去害每一個皇上有所寵愛的人，也仗著自己龐大的王氏家族倚靠，認定皇上不會把她怎樣。”
“是啊，賢妃害死了好多皇上身邊妃子的兒子，隻因她自己生不出兒子來！！！”淑妃剛有說挺多，茉莉便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看著她的神情似乎是恨不得賢妃下十八層地獄。
“她們兩個是我從賢妃手上救下來的婢女，原本是在其他妃子那做差事，隻因為賢妃陷害那些妃子便不斷地折磨她們，我看不過就救了下來。賢妃還是有些忌憚我的，她不敢直接對我下手。”
“明玉，你知道嗎？若不是你替我找回了阿離，若不是還有阿離……我……也許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淑妃默默流下眼淚，那眼淚裏是包含了多少心酸，多少忍耐？隻因為不想拋棄自己的孩子，為了孩子而堅強活到如今。
我能理解淑妃為什麽會說如果沒有孩子她一定堅持不下去，我的娘親又何嚐不是呢？因為我，忍辱負重，苟且偷生，最後還是拚勁最後一絲力氣護我安全。
眼淚在我眼眶裏打轉，我硬生生的忍了回去，手臂上的紅鸞玉微微發燙，每每想到娘親，紅鸞玉就會有相應的反應，是它也想念娘親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抱著她，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清香，雖然我從未聞過母親的味道，卻還是會貪戀一絲有關母愛的溫暖。
離殤在一旁聽著憤憤的樣子，他一手砸向桌子，禁閉雙眼，想必他想恨他的父親卻又恨不起來吧。
“阿離……”淑妃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很是心疼，愛錯了人，生錯了地方，這也實在不能怪她，隻怪愛情這東西讓人癡狂。
“好了，離殤，繼續去練劍，別忘了我現在還算是你半個師父！”為了不再讓悲傷情緒擴散，我對離殤擺出一副師父的架子，找一個借口讓他分散心思。
他聽了我的話就拿起劍。
可是效果並不像我想的那樣，他拿起劍似乎憤怒更加，手上打力道也不覺加大，劍起風湧，發絲飛舞，他並不會什麽劍法，隻超持著我才教他沒多久的劍法發出全身的力氣，麵孔猙獰著，對著桃樹便是亂劍而來。
隻見桃花紛飛起舞，粉嫩的花瓣簌簌掉落，有些還未成型的花苞也被斬斷，隨著劍的鋒利無奈的落下，場景甚美，可我卻不喜歡這樣拿我樹開刀的離殤。
“喂，你這是要砍斷我的樹嗎？你拿桃花出什麽氣啊？你看它們都還沒長齊，花骨朵兒都被你砍下來啦！”我故作生氣模樣對著離殤說道。
“我……對不起！”離殤楞楞的看著我，眼裏滿是悲傷，再多的悲傷也掩飾不了那還存在的一絲憤怒，就好像被全世界都給拋棄了。
“別拿樹發泄，看招！”我話音剛落便持劍指向他。
我與他對戰著，耳邊隻聽見劍與劍的金屬碰撞聲，刺耳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就讓他把我當作皇帝，當作賢妃，當作他自己，好好出一頓氣吧，好好發泄一下吧！
幾個激烈的回合下來，我已耗盡全身力氣，他也不再狂躁，慢慢冷靜下來了。
我沒有了力氣，劍自然慢了下來，拿著劍的手也軟軟的，一下沒注意他的便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認輸！”我氣喘籲籲的對他說，隻想早點結束這對戰，我都感覺快呼吸不到氧氣了，這家夥太能打了。果然傷心加憤怒中的人不能惹。
夜色已黑，離殤放下劍，剛才的盛氣淩人一下不見蹤影，像全身被抽完了力氣一樣。
他突然抱著我，在我耳邊我耳邊輕輕說，“明玉……”隻叫了聲我的名字便沒有再說話，我表示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和想說的話，拍了拍他的背。
“回房去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用我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聲音對他說道。
在他回房之後我也感覺全身被抽完了力氣，真的是快累的半死，我泡了一個舒服的澡便回房躺床上去了。
一夜無夢。
咚咚咚……第二日天還微微亮，茉莉便過來敲我的門。我躲在被窩裏不想去理會，實在太累啦，就不能讓我多休息一會嗎？我內心在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