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製藥與尷尬
我忽然想起答應過離殤要幫他治好臉,我怎麽就忘了,幸好是看起醫書才想起來。
不過這一次的跟上次師娘不太一樣,於是我把離殤叫上來,還特意把月也叫了過來,畢竟還是避嫌點好。
“明玉,怎麽了?”離殤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是好聽,如同山泉叮咚一般清脆。
“把麵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說話的同時我剛想伸手把他麵具摘下來,結果他後退一步,避開了。
“能……能不能不要摘下麵具?”他有點生硬的回答道,似乎是厭惡極了這張麵具之下的臉,也對,沒有誰能忍受的了自己被毀容,毀的跟醜八怪一樣,哪裏還願意別人特意觀看呢,畢竟這樣的感受我也曾親身體驗過。
“乖,摘下來,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我需要看看你的臉,然後再想辦法配藥,幫你恢複。”我輕聲細語說道,並用激勵的眼神看著他。
他似乎有些動搖了,剛想摘下有放下了手,頹然的說道:“算了吧,會嚇到你們的。”
我再次用激勵的眼神望著他,剛想說什麽就被月搶著說了。
“我們已經看過你的臉了,現在隻是好好看看該怎麽治。”月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對除了我之外的人從來沒有那般的耐心。
離殤還是內心不情願的,但還是聽了話別別扭扭的把麵具摘了下來。
我忍住想倒吸一口的衝動,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表現的較為平靜。而月臉上則無半點波瀾,大概是之前也看過毀容的我和師娘吧,他也看習慣了,但不知為何我還是對這比較惡心,比較反感,可能,事出我身過吧。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臉,一道道疤痕清晰可見,傷口出血後結成痂像一條條蚯蚓,再加上毒藥的作用,使臉部呈現紫黑色,模樣煞是嚇人。
我心裏不禁黯然想到,這種被毀容的傷痛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吧,不僅傷在皮肉,更是使心靈大受創傷。
“把你們嚇到了吧?”他失望的看著我的表情,立即把麵具戴上,就像個小孩,被卸了麵具就失去了某種安全感,這種感受我深深理解。
“我已經知道要怎麽幫你治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月,我們出去吧!”說完我便拉著月的手出去了。
“需要什麽盡管跟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冒險。”月叮囑我,自從發生上回給師娘采藥那事,他再也不敢讓我一個人出去采藥。
“好。”我看著他寵溺的眼神點點頭。
次日我起的很早,估計雞還沒鳴我就起來了,對於我這個看寵物嗎也是超級不願意啊,但是沒辦法,淩晨的露水才最幹淨,最清純。
我爬到桃花樹上,拿著小玉瓶去采取花瓣上露水,清晨的桃花沾染著露水顯得嬌豔欲滴,甚是粉嫩。取著取著,瓶子也快慢慢裝滿了,我也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明玉,明玉!”我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叫我,我迷糊的翻了個身。
“啊!”我的身體在迅速墜落,我立馬被驚醒了,緊接著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嗯,不,這個懷抱沒有月寬大厚實,我睜開了眼,看清抱著我的人之後迅速彈跳開來。
“嗬嗬,是你啊,離殤。”我幹笑著,真是尷尬,我怎麽就在樹上睡著了?莫不是太困了?
“明玉,你怎麽跑到樹上去了?還在樹上睡著了。”離殤好奇的問著。
“啊,我的小玉瓶呢?”他問起的時候我才想起我的正事,發現手裏沒有玉瓶才緊張起來,那可是我辛苦的成果啊,為此,我還險些從樹上摔下來。
“在這呢,你掉下來的時候玉瓶也掉下來了,我順手接住了。”他伸出手來,我的小玉瓶果然在他手心裏乖乖躺著。
“不過你爬到樹上去做什麽?”離殤好奇的問著,我有點想笑,他帶著一個麵具,像好奇寶寶一樣問我,真是聲音的差距與麵具相差太大了,讓人忍不住想笑。
“沒什麽啦!”我衝他擺了擺手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一看到床就撲了上去,好困啊,在樹上根本沒睡好,沒過一會兒我便進入夢鄉了,醒來的時候已到了晌午,月推開我的門來叫我吃飯了。
在飯桌上,錦瑟一直盯著我看,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實在哦臉上有東西嗎?都這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連邢開也是?
可是我臉上並沒有什麽啊!我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們,他們更是笑的更歡了。
“玉兒,你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月放下碗筷看著我的臉說道。
“是啊,我昨夜淩晨沒睡去采取露水了。”我繼續不明白他們的眼神。
回想才反應過來不會是我臉上有了黑眼圈吧?我看著月,想從他的表情上尋找答案,結果他似乎懂我的意思,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立馬放下碗筷,回房間看個究竟去,路上剛好碰見離殤。
“明玉,你……怎麽有這麽重的黑眼圈?”離殤驚訝的語氣告訴了我,我臉上的黑眼圈很重,估計都得跟熊貓一樣了。
我沒有回答離殤的話便立刻捂著臉跑到房間去,果然看到跟熊貓一樣的黑眼圈,唉,突然感到心疼自己。這回丟人了。
於是我決定今天一天都不出房間,直到我臉上的黑眼圈消失。
不過幸好我懂醫,有師父和師娘教我的醫術,這黑眼圈簡直是小意思。
所幸第二日醒來黑眼圈就沒了,畢竟我昨夜也睡了一個飽飽的美容覺。想著今日還要配藥便打起精神來。尋找好幾種所需的藥材之後就開始熬製了,這次也是由我親自熬藥,畢竟熬藥不是簡單的事,一般把握不了火候,倘若交給那些恐怕要把我的藥都毀了。
這次熬製的藥需要大火,而如今的天氣也漸漸開始熱了起來,再加上這般大的火,我的臉上直冒汗。老是丟散落四的我也忘了帶手帕擦汗,隻好用手擦汗。
待我藥熬好之後,端去離殤的房間,一路上那些婢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想笑又強忍住,而暗衛則更誇張了,直接捧腹大笑。連錦瑟和邢開都笑得直不起腰來。這又是怎麽了?這回我可沒有黑眼圈啊,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呢。
想到這裏便挺起胸來理直氣壯的走過,不管他們的笑聲了,還是趕緊把這藥給離殤喝吧,若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等我走到離殤的房間時,離殤看著我愣了一眼,繼而哈哈大笑。
我被他突然的笑聲嚇到,到底都是怎麽了嗎?又不跟我說,又一個勁的在那笑,我很生氣耶。
離殤還沒笑完月就推門進來了,手上還端了一盆水,我很奇怪,離殤現在不需要用熱水啊,待會用呢,現在就端過來幹嘛?還親自端過來?
月上前來就把我的藥先給離殤了:“自己有手就自己喝吧。”月的語氣不容置疑。
“月,你怎麽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仔細看看自己的臉。”月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看他那扭曲的表情我開始意識到我的臉上是不是真的多了一朵花,我湊過去往鏡子裏一瞧。
天呐,這是誰啊?這還是我嗎?簡直是個大花貓!!!怪不得他們笑的找不著北。
我驚叫了一聲,便拔腿就往房外跑,月一把拉住我。
“怎麽?還想往外跑給他們看你這個大花貓?”月把毛巾打濕二話不說就往我臉上蹭,抓我的動作歲粗魯,給我擦臉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我看著他,又沉醉在他的柔情裏,都快忘了這不是在我的房間而是在離殤的房間。
離殤端著藥,眼睛直盯著我們,仿佛要把月看出一個洞來,這麽明顯的眼神,也難怪是個小孩般不懂掩飾。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喝藥,他這才乖乖的把藥一口喝完,仿佛這藥跟他有仇似的。
喝完之後再叫他閉上眼,忍著點痛。我拿出帶來的銀針,這銀針也是師娘贈與我的,必要時候可以用到針灸之法,而這剛好可以用到離殤身上,把他的毒給放出來。
但實行針灸時不可使用安眠藥,所以離殤,你可得忍著點啊,針刺在臉上還是挺疼的,雖然不比鳥啄。
我仔細用火給銀針消毒,便找到他的穴位插入,沒過一會兒臉上的紫黑便慢慢消退了,待到紫黑完全消失再把銀針拔出來清洗消毒一遍。
我拿出小玉瓶準備製作能夠去疤去傷痕的強效麵膜,效仿在華夏世界的麵膜,加入了草藥,功效便會強許多。
“明玉,你這小玉瓶裝的是什麽?”離殤看見好奇的問我。
“露水啊。”我渾然不知在我說完這句話後離殤是用怎樣的眼神望著我。
“明玉,謝謝你!”離殤輕輕的說,輕到像一根羽毛一樣,像是怕打擾了誰的睡眠,即便很輕的聲音,我也聽的一清二楚。我沒有作答,隻專心製作我的麵膜。
待我做好後便塗在他的臉上。
“嗯,等過了一個時辰後就把臉上的東西洗了吧。還有,桌上還有一些我給你製作好的藥膏,你記得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和清晨起床之後塗一次,過個七日便會好了。”我叮囑他說道。
“過了七日我再來看你哈。”說完便收拾我的小藥箱回自己房間了。
想到剛才小花臉的事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