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探聽消息
那天回去之後，我的腳完全站不起來，幸好那個嬪妃遞給我的是一小瓶藥，每天回去之後就擦上，就好了很多了。
我在宮裏想辦法打聽楊城被關到哪裏去了，可是蔣歡宮裏的人對我都很不友好，幾乎沒有人肯跟我說話，我一點消息都探聽不到。
正在我越來越焦急的時候，蔣歡受夠了每天去看癱瘓在床的皇帝，就讓我拿著他們準備好的東西去看皇帝。
我接過東西，心中一喜，這樣我就能出蔣歡的宮殿了。
雖然是有人帶我過去的，但是帶過幾次後，我認得路了，那個太監也偷懶，不再帶我過去，而是讓我自己一個人過去。
我表麵上不情願，假意拒絕了一番，太監警告了我之後，還是讓我一個人過去了。
我心中大喜，提著食盒向皇帝所在的宮殿走去。
皇帝所在的宮殿門口隻有幾個侍衛把手，裏邊隻有幾個老宮女看著，每天定時給皇帝喂了藥後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今日過去，門口的侍衛已經眼熟我了，知道我是皇後宮中的人，跟我打招呼，“阿月來了啊。”
“嗯。今日你們也辛苦了。”
待在蔣歡宮中後，蔣歡就給我取了個阿月的名字，再加上被毀掉的容顏，幾乎沒有人認出我來。
我踏進皇帝宮殿之後，這裏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卻因為長時間沒有生氣顯得死氣沉沉。
幾個老宮女走來，接過我手裏的食盒，裏麵裝的是皇帝要喝的藥。
對外的說法是，皇後娘娘不放心，一定要親自給皇帝煎藥，看著皇帝喝下去才放心。
不知道情況的人都說，皇後娘娘一片心誠，然而誰又知道，天天喝這東西，皇帝就算還是沒病也別想醒來了。
皇帝跟尹肅長的一點都不像，麵頰凹陷，臉色無神，已經顯出老態來。皇帝也是個可憐之人，被身邊的陷害成這個模樣，我雖然對皇帝沒什麽恨意，但是自己都難保，自然也沒辦法去救別人了。
看著老宮女扶起皇帝，將藥一點一點灌進皇帝的嘴裏，我才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我將空碗放回食盒，這個還要帶回去給蔣歡檢查。再將這裏的東西稍微首飾了下，才準備回去。
走之前，我跟門口的侍衛聊了幾句，想從他們嘴裏套出點話來，希望能知道楊城的下落，隻可惜這兩個侍衛一直在都皇帝的宮殿裏擔任職務，別的情況一概不知。沒辦法我就隻能先走了。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放棄，今天難得是一個機會，每天帶我去皇帝宮殿的太監都不同，今天這個太監愛偷懶，可明日的那個就說不準了，所以我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正想著我該怎麽辦，突然想起那個送我藥的嬪妃，正好我回去的路上路過禦花園，偶爾也會一些嬪妃在禦花園中休息，今日說不定會遇上呢。
這樣想著，我就盡量抬頭看著，因為我毀容的緣故，平時我走這邊過幾乎都是低頭走路的，就算碰見人，也是跟在帶我太監的後麵輕輕打了招呼就走了。
雖然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在我快要走出禦花園的時候，也沒有碰到那個嬪妃。
怎麽辦，難道要就這麽回去嗎。
難得一次單獨出來的機會，就要這樣毫無收獲的回去嗎。
就在我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對麵走來幾個人，一個身穿淺藍錦繡宮裝的人，發髻上插著白玉簪，麵容清秀，氣質出眾，後麵跟著兩三個小宮女。
心中大喜，那不就是送我藥的嬪妃嗎。
我急忙上前，匆匆行了禮，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見到我明顯一愣，但又很快穩定下來，笑道：“你是皇後宮中的宮女吧。”
“是的，奴婢叫阿月。”我回答，又說著，“上次多謝娘娘。”
沒有說清楚是什麽事情，就道了謝，想讓她想起之前在皇後宮中的事情。
“不必了。”她眨了眨眼，似是明白了，輕聲道，“正好我有些東西要送給皇後，你跟我來吧。”
“是。”
我心中興奮不已，急忙跟上他們，從禦花園出去後，又是走了許多路才來到她的宮殿之中，我抬頭一看，錦思宮。
想了想，突然記起，楊城似乎是說過，宮中有個錦妃，他曾經見到一麵，說長的啊真好，是他中意的類型。
那時候我沒在意，楊城這家夥以前天天看見美女都會走不動路，就開個玩笑過去了。沒想到，楊城竟然救過她一命，而且錦妃還一直惦記著，反過來又救了我一次。
到了裏邊後，錦妃退下身邊的宮女，讓我坐下寒暄了一番之後。
她看著我的臉，雙眼似有心疼之意，歎聲道：“沒想到皇後那麽狠的心，居然把你弄成了這樣。”
我摸上麵紗，底下是怎樣醜陋的麵容我已經不想再去在意了，反正毀都毀了，這個仇遲早我會討回來的。
“在被她折磨的時候，我早就想過去死，但是我沒有，我就想著我還不能死，我還有事情沒做。”我看向疑惑的錦妃，問道：“楊城，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楊城嗎。”錦妃低下頭，語氣傷感，“現在整個後宮都被皇後把持著，前朝又有太子在。我們在宮中各個都步履如冰，討好著皇後，哪能探聽到什麽消息，要是我知道楊城在哪裏，哪能不和你說。”
“這樣嗎。”我低垂下頭，心中失望，現在整個皇宮我不知道還能去找，唯一一個可以幫忙的人，也不知道楊城的下落。
“但是，我大致能猜到幾個地方。”錦妃想了想，又補充說道。
“哪裏？”我忙問道。
“皇後這個人生性多疑，在她手裏的人，她始終不會放心，哪怕是關也會關在眼皮子底下。”錦妃手搭扶手，慢慢敲擊，似在回想什麽，“她宮中有處私牢，皇宮內的冷宮也曾被她關過人，還有就是東廠的大牢，太監們掌管的地方，現在被她和太子掌控在手裏，就在離皇帝宮殿不遠的地方，原先是在皇帝手下做事的。”
她宮中的私牢我有聽過，卻沒去過，一般做錯事的小宮女都會被她扔進私牢中受刑，我做錯事，蔣歡都是直接拿馬鞭抽我，所以她宮中的私牢並沒有去過。但這私牢關的大多是宮女太監，楊城進去的可能性不多。
皇宮內的冷宮應該就是我當初待的地方，這個離蔣歡的宮殿遠，藏人最好，可能性比較大。還有就是東廠的大牢，之前遠遠的有看見過一眼，不過門口有太多侍衛在，這個太過明顯，而且也有尹肅的人在，可能性不大。
看起來還是冷宮中的可能性最大，當初阿晉過來救我時，阻攔他們的就是蔣歡的人手，尹肅是不知情的，現在楊城被抓了，很有可能尹肅還是不知情的。
腦中細細分析了一番，我有了個大概，我連忙起身跟錦妃道謝，“多謝相助，我真的不知該怎麽報答你了，不管結局如何，明玉都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能出去，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不必如此。”錦妃連忙過來扶起我，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來，我愣了下，這好像是楊城隨身帶的東西吧。
“這玉是楊城給我的，如果你能救出他，請把這個交給他，就說……”錦妃停頓了下，嘴角揚起一個苦笑，“就說，錦憐謝過他的心意，隻可惜此生無福消受。”
我顫抖的接過玉，緩緩歎了一口氣，楊城啊楊城，你居然真的動了心，還是一個後宮的妃子，這可是比看上聶小倩還不靠譜的事情啊。
“我一定會把話帶到的，你放心吧。”
我再次重重謝過，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皇後會起疑心的。”
錦妃也深知蔣歡的性子，又明白我現在的處境，就沒多留我，拿了一些香囊繡帕和小東西給我，說是給蔣歡的。
我接過東西，小跑著趕回蔣歡的宮裏。
一進宮門就看見蔣歡在主座上正坐著，手裏端著一杯青瓷茶杯，見我回來，話也不說，略一揮手。
兩旁的嬤嬤直接過來，按著我就跪了下去，我痛呼出聲，卻讓蔣歡輕笑了下。
“去哪了呀？”她問道。
“皇上宮中送藥，路上遇到了錦妃，她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送給你的。”
蔣歡一挑眉，嬤嬤就直接伸手把我身側的東西拿走，呈到蔣歡麵前。
錦妃送的都是些小東西，零零散散，卻都是自己做的，尤其是香囊，還有一股子安神的藥香味。蔣歡上揚著唇角翻了翻，似乎是挺開心的，“她倒是有心，月月都會往本宮這裏送東西。”
說罷，將視線轉向我，我立馬露出不安的申請，像是取悅了她般，她揮了揮手，說道：“放了吧，諒你也不敢耍小心思。”
肩上的力道沒了，我略低垂下頭去道謝。
按在地上的手卻慢慢收緊，心中恨意隻增不減，但我知道現在反抗不是最好的辦法，順著她才是我的生路。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她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