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家常小宴
飛抵京城的時候，沒有秦陽想象中的軍車封鎖，一下飛機就被押送至華府，還是他自己打車，來到二號首長的官邸。
越是這樣，秦陽的心裏就越是不安。
在官邸裏，二號首長一反常態，沒有在書房接見，而是身著便裝，和夫人親自下廚，在飯桌上接待了秦陽。
當晚出席的，還有二號首長的兒子、兒媳，以及一個可愛的小孫女。他們夫婦二人都是普通國營企業十年一路從基層幹到現在中層管理人員。以家世論，這樣的職務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一家子其樂融融，倒是讓秦陽這唯一的一個外人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即使他們都很好客。
這令秦陽心底也忍不住猜測，二號首長究竟是在唱哪一出？怎麽把自己拉到家宴上來了，難道不是應該向自己興師問罪嗎？
家宴之後，兒子兒媳帶著孩子離開了，首長夫人也借故外出，將空間留給了二號首長和秦陽。
中華人吃飽了飯，就喜歡坐在電視機前，即便是在二號首長家也不例外。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是中超聯賽，看樣子二號首長工作之餘，喜歡收看球賽來緩解心情和壓力。
然後秦陽的一門心思卻全部在綠茵場上，他襟坐在沙發上，豎著耳朵，聽著廚房裏邊的動靜，心裏不停的猜測著二號首長今天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二號首長端著一個瓶啤酒，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小秦啊，今天看你晚飯是沒吃飽吧？一個大小夥，怎麽就吃那麽一點兒？這可不行，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身體要倒了，那什麽都沒有意義了。人家都說這啤酒是液體麵包，你就將就將就。”
秦陽立馬站了起來，道：“首長，我自己來。”
“唉！坐！不要這麽拘謹嘛！咱們既不是上下級關係，又不是在公眾場合，您今個就全當是在自己的家裏，而坐在你麵前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兒。”
秦陽端起桌上滿滿的一杯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杯，才說道：“首長，您也不來點？”
“我就陪不了你了！自從搬進了這兒之後，他們是煙也讓我戒了，酒也不讓我喝了，否則每月列行體檢一查出來，就要挨記過的喲！這都是我兒子塞在冰箱裏的，他要不要回來小住時候，自己喝一兩瓶。我年輕在農村鍛煉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啤酒這種洋玩意，就去偷農民家釀的土酒喝，那土酒你知道多嗆人，我一個人能夠五大碗，喝完了被主人家追著滿山跑……”
二號首長沉湎在過去的時光中，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首長，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你怎麽處分我，我都認了！”秦陽終於忍不住，放下酒杯之後便一口氣全說了出來，“雖然你們不想讓我知道青銅龍棺裏邊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我還是知道了，而且明明有機會把她上交，卻親手將她毀了，隻帶了一個空盒子回來！”
二號首長微微的笑了笑，並沒有立即說什麽，隻是拉開茶幾底下的抽屜，從裏邊取出一份外表沒有任何文字的文件裏，遞到了秦陽的手裏：“關於你的問題，我們開會討論了很久，否則就不會拖到現在了，至於結果，你就親自看看吧。”
秦陽雙手接過了那一份文件，拿在手中感覺無比的沉重，半天沒有狠下心翻開。
既然是開會討論，而且討論了這麽長的時間，那就是有分歧，而且有很大的分歧。一方自然是要求嚴肅懲辦自己，另一方自然是不同意懲辦自己。
很顯然，二號首長是屬於後者，畢竟在華府，秦陽唯一真正信任得過的人，也就隻有亦師亦友的二號首長了。
秦陽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如果華府的那幫老匹夫敢把事情做得太絕的話，大不小自己就撤退到台島去，徹底放棄大陸，去開墾這個世界更廣泛的天地。
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句話突然給了秦陽無限的動力，他在一番猶豫之後，終於翻開了那份文件。
“怎麽樣，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吧？”二號首長笑著說道。
“太滿意了！謝謝！謝謝首長！”秦陽站起來，激動的鞠了幾個躬。
那份文件，是有華府相關部門蓋章生效，關於秦唐集團申請建立民營航空企業的批準書。
“孩子，坐下吧。”二號站長拉著秦陽的手，讓他坐會沙發上，然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其實我很慶幸，你交回來的東西，是空的。”
“首長，您的意思是……”秦陽非常驚訝。
“長之所以謂之長，是因為它有限度。同理，生命之所以有意義，是因為它會終結。生老病死，是自然界中最基本和最普遍的規律，我並不認為應該人為的破壞它。”
“那這個項目？”
“我搬進這棟宅子的時候，這個項目已經開始了。我曾經多次和一號首長反應，應該及時的停掉它，一號首長和我同樣的想法，但是架不住某些人的反對。所以當初你被那些人推舉出來，整頓河西政務，實際上是除掉圖謀不軌的沈濤，以保證這個項目順利進行的時候，我表麵上推諉了一把，實際內心卻是非常的欣喜，因為我知道，你最終的做法，會和我所想一致，現在看起來我又賭對了一把，如果你真將棺木中的東西帶了回來，那我可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那些人，指的就應該是前首長和他如今在華府當政的擁躉吧？”也不該秦陽對前首長這麽大的意見，都說子不教父之過，女兒都那樣子，老子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要不是野心更大的這女兒從中作梗，準備獨吞，搞出河西省的事情來，也輪不到自己有機會知曉和插手這個項目，說不定還真就讓他們得到了“可以長生”的上古南疆巫術殘卷。
二號首長笑而不答。
秦陽繼續道：“哼！就是老而不死是為賊！扶上馬還要送一程，送完一程又一程，還沒完沒了，臉皮比城牆還厚！也不看看自己，褲腰帶都紮到胸口，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裏的胖臉癩蛤蟆！還能蹦躂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