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鎖魂符
65 鎖魂符
風旋玖的震驚全在元和的預料之內,這也是在所難免,畢竟,他親手把蔣修蒔收進石頭,還親眼看著蔣修蒔飄進石頭裏,風旋玖怎麽說都不可能接受裏麵什麽都沒有的事實。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再怎麽不相信也得逼自己接受。
元和對著他攤手點頭“你聽得很清楚了。”意思就是,他不可能重複同樣的話。
風旋玖氣得隨手把石頭用力一扔,石頭砸在落地窗那防爆的玻璃表麵上,再反彈進客廳,掉在沙發腳邊。
元和的眸光順著石頭砸在落地窗的玻璃表麵,接著來到沙發腳邊,再轉到風旋玖身上。
還真是個火爆的惡鬼。
不過,風旋玖這小洋房的質地,真不是普通的好,落地窗的防爆玻璃當真是防爆,那顆可以砸碎任何東西的石頭,這般強勁的力道敲打下去,竟然連裂痕都不曾留下。
“砸壞了石頭沒關係,要是砸壞你家落地窗,我可不會負責。”元和冷眸微眯,將拿在手裏的雪茄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抬眸與風旋玖對視。
風旋玖先是怒瞪著元和,再轉眸瞄一眼毫發無傷的落地窗,才接下元和的話“砸壞了就拿你的錢補上。”反正元和現在用的錢通通都是他工作室所賺來的。
天公地道。
“好啊。”元和啼笑皆非“等我跟你一樣成了鬼,我一定給你賠。”
風旋玖抿唇隱忍著爆發的狠戾,他捏緊拳頭冷眼怒瞪著,而元和則是再次拿起茶幾上的雪茄,對著強壓怒意的風旋玖揚了揚。
風旋玖雙眸眯了又眯,好半響才鬆開拳頭給元和的雪茄點火。
元和內心極度傲然,但未免與風旋玖的關係再度惡化,他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對著風旋玖抬手比了個請勢。
風旋玖忍住氣,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落座,等著元和開口。
“你自己也領教到了,蔣修蒔可以從石頭裏逃出去,而你也完全沒知覺,這就表示你的功夫還不到家,還要繼續努力。”元和就著冒煙的唇瓣悠然地說著,在吐出縈繞在口腔中的白煙後,再接著說“這個蔣修蒔也不知道是什麽鬼,竟然連你這個吸食上千魂魄的惡鬼也超越不了,她看起來什麽都沒有做。”
風旋玖為了超越蔣修蒔甚至將之的鬼氣據為己有,他不辭勞苦、風雨不改地每天到墓地吸食散魂散魄,還吸食上百至陰至寒月份出生女性的魂與魄,如今的他與一開始的新鬼狀態仿若天與地,若說拿捏一些遊魂野鬼,於風旋玖而言絕對不在話下,可是為什麽.……他始終輸蔣修蒔一籌呢?
聽著元和的嘀咕,風旋玖擰起眉頭卻沒有作聲,他也滿腦子疑惑與不解無處可問。
他認為,這絕對是值得深切探究的事。
彼時,蔣修蒔閉目盤坐於墨瓏家苑,林雪絨在第8樓層密室裏八卦乾坤台的乾卦之上。
昨天臨近夜間9點,林雪絨獨自一人待在密室裏修煉家族秘法。他的秘法已修煉到第五階段,就快完成第六階段。然而,在元化第六階段的末端之際,蔣修蒔微弱的聲音忽而打了岔,愣是將他從修煉之中給拉了出來。
林雪絨蹙著眉頭睜眼,耳邊蔣修蒔的聲音依舊環繞著,聽著不太清楚的低喃聲,林雪絨中斷秘法修煉,抬手擦去額前細汗,心裏默念著秘法咒語,試圖與呢喃中的蔣修蒔溝通。
很快,他聽清了蔣修蒔的喃喃聲“林雪絨,你聽到了嗎?聽到了請回答我,這裏需要你的幫忙!”
林雪絨聽著蔣修蒔類似尋求幫助的聲音,立刻給她回應“蔣修蒔,你在哪裏?”
蔣修蒔先是倒抽一口氣,因為在那又黑又空洞又極度靜謐的空間裏,突然聽見額外的聲音,確實是會被嚇一跳的。
緊接著,林雪絨明顯帶著探究的口吻鑽入她耳中“蔣修蒔,你聽見我的回答嗎?”沒聽到蔣修蒔的回應,林雪絨連忙追問,想要確認那不是他的幻覺。
隨即,蔣修蒔興奮的聲音很快給林雪絨做了驗證“林雪絨,我聽見你的聲音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隻知道這裏很黑,但很寬,明顯是一個跟外界隔絕的空間,我被困住了。”
“困住?怎麽回事?”林雪絨睜著眼睛擰著眉,他明顯沒有開口說話。
但黑暗空間裏的蔣修蒔卻清楚聽見他的話,她立刻作答“我不知道,隻知道剛才風旋玖對著我念了一些咒語,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林雪絨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了然地應道“我教你一道咒語,你默念三次,咒語會帶你來到墨瓏家苑,我的密室。”
蔣修蒔沒有回答,隻點頭如搗蒜表示知道了。
林雪絨自然看不見她點頭的動作,蔣修蒔沒有回答,鐵定是默認了他的話,於是他沒有遲疑地給她念一遍咒語,不消五分鍾,蔣修蒔就出現在他麵前。
“蔣修蒔。”林雪絨看見蔣修蒔的出現,立刻從坤卦之上站起來到她身邊蹲下。
蔣修蒔聞聲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從黑暗空間出來,瞬間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林雪絨,臉上露出感激“幸好還有你聽得見我的求救聲。”蔣修蒔說話的語氣,顯然透著茫然。
林雪絨想探究她為什麽會被困,但更多的是關心她現在的狀況。他伸手扶著她從乾卦之上站起來到沙發上落座。“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被風旋玖困著?段栩琛呢?”
一般來說,段栩琛跟蔣修蒔都是形影不離,現在卻是蔣修蒔被困在不知名的空間,而段栩琛則是不聞不問。
這是個極度怪異的情況。
說到段栩琛,蔣修蒔臉上的茫然更甚,她望著林雪絨好半響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林雪絨見她這樣就更加疑惑,段栩琛和蔣修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蔣修蒔?”林雪絨試探性地催促蔣修蒔,就見蔣修蒔臉露糾結,他不想勉強,卻覺得一定要追問,否則蔣修蒔再被困住,可能就沒這次這麽容易脫困。
看著林雪絨明顯鍥而不舍的態度,蔣修蒔於是將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仔細道出,林雪絨一邊聽一邊皺眉,蔣修蒔說完之後,他直接問出疑惑“段栩琛怪異了整整兩個星期,然後昨晚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季喬安舉止親昵?”
蔣修蒔炯目點頭,林雪絨看著她顯露出來的表情,除了不解就沒有其他,不免壓不住心中的困惑“你不生氣?”
蔣修蒔不答反問“我哪有多餘的心情生氣?我現在很擔心季喬安對他做什麽.……”
愈發邪氣的季喬安,很明顯就是加入了風旋玖的行列,蔣修蒔又怎麽可能不擔心?
林雪絨瞬間環胸“你老公當著你的麵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作為老婆,你竟然淡定地說沒有多餘的心情生氣?”是他有問題,還是她有問題?
經林雪絨這麽一問,蔣修蒔如醍醐灌頂,立即順勢回答“我當然不會生氣,都說了段栩琛奇奇怪怪了兩個星期,忽然跟季喬安公然在一起,一定是季喬安對他使了什麽陰暗的詭計,我生氣來幹嘛啊?”蔣修蒔答得理所當然,一副非常明白事理的架勢,就怕林雪絨看出什麽。
隻有天知道,段栩琛跟她結**,純粹就是為了替她圓了報仇的遺願。
他們彼此並不存在任何男女之情。
這帶著些許欲蓋彌彰的說法,讓林雪絨聽著直皺眉,但他非常貼心地沒有戳穿,而是認同地點頭“段栩琛這奇奇怪怪的兩個星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奇怪法?”
蔣修蒔見林雪絨被她的話給繞走,也就不疑有他,順著他的話接道“我也不清楚,白天的時候,他還算正常,但是在下班回到公寓後,我跟他說話,他總是愛理不理,我基於太過好奇,有一次還躲在他睡房裏的角落觀察,聽見他在睡夢中低喃著不要不要,至於不要什麽,我沒辦法問清。”段栩琛是在睡夢中嘀嘀咕咕,她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夢裏有什麽呢?
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至於看穿活人的夢境。
然而林雪絨一邊聽著蔣修蒔的敘述一邊頭冒問號,蔣修蒔躲在段栩琛的睡房角落觀察他睡夢中說夢話???
兩夫妻不是同床共枕麽?
“呃,我是說,段栩琛奇奇怪怪的那兩個星期拒絕跟我同房,所以.……”所以她才躲在角落偷看的……蔣修蒔努力地給自己說的話做出完整的解釋,但她解釋得很及時,卻及時得很蹊蹺。
林雪絨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剛剛長出來的新胡渣沉吟著,這個蔣修蒔,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他眯眼端詳著眼珠子骨碌碌轉來轉去的蔣修蒔,最終再一次沒有戳穿,而是順著她的話接著問“你每天都聽見他說同樣的夢話嗎?”
蔣修蒔搖搖頭“這倒沒有,我隻偷聽那麽一次。”
“哦~”林雪絨了然點頭“那……”
他還想接著說,蔣修蒔卻忽然打斷林雪絨“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出在季喬安的身上。”
聽著蔣修蒔的打岔,林雪絨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阻止,而是附和著道“你說了我想說的話。”
蔣修蒔有些訝異“哦,是嗎?抱歉。”蔣修蒔低頭賠罪,正想接著說,忽而想起一件事“啊對了!”
她的一驚一乍也不是一天兩天,林雪絨認識她的這些日子,早就了然於心,他閉眼點頭示意她繼續說就好,蔣修蒔見狀先是傻氣一笑,才順著自己想到的事開口“前些時候季喬安約見我,卻是語出驚人,我很自然就被她惹怒,對她出手的時候,從她身上發現了兩件東西。”蔣修蒔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隨即哎一聲接話“我沒帶在身上!”語氣明顯泄氣。
“那是什麽東西,或許你形容看看。”林雪絨對著她淡然抬手,讓她不用太過介懷。
蔣修蒔聞言感覺到有些安慰,她再次傻氣一笑才應答“一個小紅包袋和一把雨傘,小紅包袋裏有兩張一模一樣的靈符。”
林雪絨聽著蔣修蒔的描述,下一秒就篤定地接下話“那是鎖魂符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