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現成的老師
34 現成的老師
駱鳶然沒有找到風旋玖說的文件，倒是把那些照片帶回小洋房。
外頭已沒了媒體記者的蹤跡，駱鳶然大大方方地走進小洋房，將照片放在茶幾上，美眸帶著探究，直麵盯著風旋玖。
風旋玖抬眸看她一秒就收回，隨即抓起照片，發現那是上回讓私家偵探拍下的照片，立即像是碰到燙手山芋般地隨手扔掉，然後怒不可歇地哼道“叫你拿文件，結果你拿這個回來？”
駱鳶然抖著手指著又變得淩亂的照片問“你怎麽會有這些照片？”
風旋玖錯開眼輕哼“這重要嗎？重點是查到我想知道的事就好，不是嗎？”
“然後呢？查到之後呢？你就成這樣了!”駱鳶然也來氣，她沒想過風旋玖暗地裏去查段栩琛，還查到蔣修蒔死了鬼魂卻還在。
可是他卻什麽事都沒有做，任由段栩琛利用蔣修蒔這個鬼魂來嚇唬他自己，將他自己搞成現在這個地步。
風旋玖額邊的青筋冒起，他怒拍茶幾站起身咆哮道“駱鳶然!這是你該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駱鳶然冷笑輕哼，一邊後退一邊嘲諷道“說得好聽我是你的女朋友，實際上我隻是你的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告訴你，這樣的日子，我不過了!”
駱鳶然甩手轉身往門邊走，身後風旋玖冷哼道“你現在跟我可是在同一條船上，說不過就不過，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駱鳶然轉頭怒瞪著“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誰可以攔我？”
風旋玖環胸嗤笑“你可以試試。”見駱鳶然露出遲疑，他乘勝追擊“不說你跟我的關係眾所周知，你是在我這個大師的影響下，才能夠被公布為冰雕業界的新星，你難道忘了主持人是如何介紹的你，一顆星星的隕落，就表示另一顆星星的晉升，說的就是你取代蔣修蒔在造勢，你說，蔣修蒔會放過你嗎？”
“你不要危言聳聽!”駱鳶然轉身怒指著他吼道。
風旋玖環胸坐到沙發上，唇邊勾起嘚瑟的弧度“是不是危言聳聽，你不妨自己去探究，我沒有閑暇的時間看你表演，我要盡快重新開啟我的工作室，中華冰雕業界，還等著我這個大師的歸位呢!”風旋玖眯眼盯著茶幾上的照片，抬手一揮，照片撒落地麵，他抬眸對著駱鳶然輕哼“給我毀了這些照片，如果待會兒還看見，你就看看我會不會把你推出去!”
推出去的意思，駱鳶然懂。
風旋玖起身走進房間，好半響，駱鳶然才從門邊挪步來到茶幾前。她全身顫抖，美眸驚恐無助地看著撒落地麵的照片，心裏想著的，卻是要如何脫離風旋玖的控製。
風旋玖根本就不是人!
彼時，案子越接越多的季喬安，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就著蔣修蒔暗中的幫忙，來完成這些個冰雕邀約。
她本就是對冰雕感興趣，才會報讀這個技藝學科，可惜的是，在冰雕的雕工上，無論她怎麽努力用心，都達不到老師的要求，最終被逼放棄，選擇當冰雕業界工作室裏的其中一個助理，能夠離自己喜歡的技藝近一些，也算是一種安慰。
現在，她幾乎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冰雕作品要完成，有酒店擺設、有餐館美食裏的點綴……等等等。
這些比起蔣修蒔在世時的案子自然是小得多，但積少成多的道理她懂，她現在是以蔣修蒔的名義給大家雕刻小型冰雕，難保未來她能夠以自己的名義成為冰雕師。
蔣修蒔見季喬安又陷入沉思狀態，覺得她一定被什麽給困擾著，於是決定好好地跟她談談。
忙了一天，蔣修蒔隨著季喬安回到她的住所。那是一間小型公寓，適合一個人住的單房公寓。自從以蔣修蒔的名義在業界小有名氣，季喬安擺脫了先前被風旋玖封殺的窘境，擁有了自己的住宿和車子。
或許是受過風旋玖的打擊，現在的季喬安不再像之前那樣張揚，每天忙完就直接回公寓，不與別人在外多有交集。
季喬安先是到洗澡室洗了個熱水澡，當她慵懶地躺在床上想休息時，蔣修蒔飄浮在她的上空，雙眸一瞬不瞬地瞥著她看。
要換做以前，蔣修蒔這般飄浮在她麵前，季喬安鐵定要尖叫。但她跟蔣修蒔相處的這些時日下來，早就把她當成朋友，而且蔣修蒔這個鬼魂真的沒有壞心。
季喬安一個翻身，將被子扯好，打算就這麽睡，根本沒想要搭理蔣修蒔。
蔣修蒔瞪眼，直接讓自己掉到季喬安身上。蔣修蒔忽而這樣壓下來，砸得季喬安瞬間呃叫。她瞠眸瞪著蔣修蒔低呼“幹什麽呀!還讓不讓人睡了～”
蔣修蒔抱著她不停搖晃“誰叫你不理我!”
“哎!”季喬安一把將她推開咕噥道“誰不理你了？現在是什麽時間？有什麽事，不能明天才說嗎？”
蔣修蒔側頭看一眼掛鍾，時間指向夜間10.54。嗯，確實是挺晚了。蔣修蒔平躺在床上，還撐開大字型，嘴上卻輕輕說道“季喬安，你是不是很想當冰雕師啊？”很明顯，她不想把這件事留到明天才說.……
季喬安看蔣修蒔平躺著，本想再次拉好被子然後睡覺，沒想到蔣修蒔竟是再次開口，提出的疑問還是她最近正在琢磨的事。
她側頭，見蔣修蒔沒有與她對視，而是瞪著天花板。她也學著蔣修蒔瞪著天花板，心說，該怎麽回答呢？
這回換蔣修蒔側頭，她看向瞪著天花板的季喬安，催促道“怎麽不回答呢？”
季喬安再次側頭，這次對上蔣修蒔的眸光，她有一秒鍾的閃躲，下一秒卻堅定地應道“是，我想當冰雕師。”
“那就去實現啊!”蔣修蒔雙手一攤，臉上的理所當然刺痛了季喬安。
她轉回頭輕歎一聲“我……不行。”
“為什麽不行？”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季喬安裝模作樣，蔣修蒔暗中出手完成冰雕，但是看季喬安用來做樣子的雕刻手勢，蔣修蒔深覺季喬安是有天賦的。
或許是還沒找到適合她自己的技巧。
季喬安明顯自卑地輕應“我是被逼休學的，為什麽會被逼，正是因為我的雕工一般般，入不了老師的眼。”季喬安環胸輕歎，隨即側過身不去看蔣修蒔。
比起蔣修蒔，雖然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但死去之前大名鼎鼎，還有個蔣哥的名號，也算是不枉此生。
而她季喬安，從前的思想太簡單，總以為傍上一個有錢有名有地位的男人，就是一個女人的本事，誰知.……
蔣修蒔伸手拍拍她的頭安撫道“現在你有我和段栩琛這個現成的兩個老師，你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去證明給那些原本看不起你的人看!不該像現在這樣頹然地說自己不行。”
季喬安側頭看進蔣修蒔真誠的眼問“真的嗎？”嘴上這麽問，可眼神中的希冀已泄露她對成為冰雕師的渴望有多深。
蔣修蒔翻白眼撇嘴“你就算是不相信你自己，也該相信我和段栩琛，難道我們會讓你失敗不成!”
是這樣嗎？
季喬安心中燃起了希望與鬥誌，蔣修蒔知道自己的鼓勵成功，於是從季喬安的床上飄到窗前“先好好睡一睡，我先回去了。”她要跟段栩琛說這件事。
彼時，聽完蔣修蒔的建議，段栩琛並沒有反對，倒是擔心她作為鬼魂要如此忙碌，會影響她自己的鬼氣。
蔣修蒔坐在段栩琛床邊聽著他說的話，她感到溫暖滿滿。她笑了笑回答“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對了，這件事你也包括在內，你要給季喬安提點提點，我跟她說了，我倆是她現成的老師。”蔣修蒔一邊說一邊揚眉，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勢。
段栩琛聽了先是瞠目，接著就對著她翻白眼“話都說出去了，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是要我怎樣啊？”
“不要這樣嘛!”蔣修蒔從床邊抬頭看著他側躺的俊臉撒嬌道“她雖然是為了打擊風旋玖，但她也放棄安穩的小日子，加入了我們的戰隊，現在還因為我被推到風口浪尖。”蔣修蒔忽而坐直嚴肅接話“我是你老婆，季喬安因為你老婆而要過著不是自己的日子，你作為老公的是不是要給老婆當後盾，給季喬安一點點慰勞啊？”
明晃晃的道德綁架來了!
段栩琛翻著白眼輕哼“你厲害了你，還會以‘老婆’的身份要挾我，得咧，隻是提點幾句，這沒什麽。”段栩琛一邊輕哼一邊轉換躺臥的姿勢。
蔣修蒔躺靠在他的床沿笑咯咯地應道“就知道我老公最疼我了，給你一個讚!”蔣修蒔說著就從地毯上飄然而起。
段栩琛卻眯眼勾唇“一個讚怎麽夠？”他環胸看著飄然貼近門邊的蔣修蒔。
然而某鬼卻調皮吐舌“綽綽有餘!”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她咻地穿門而出。
留下幹瞪眼後搖頭失笑的段栩琛低低喃道“有樣學樣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