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哪個跟哪個啊
17 哪個跟哪個啊
季喬安成功住進段栩琛的公寓之後，也理所當然地以段栩琛的女朋友身份自居，甚至加入琛蒔工作室，成為裏頭另一名助理。
但在身份上，絕對比原來的助理高。
她是老板的女朋友嘛～
助理明顯不能明白也懶得明白，她很清楚段栩琛這個老板向來對感情不認真，更清楚段栩琛喜歡到夜店遊玩，所以這個女朋友是他從夜店帶回來的？!
助理瞬間覺得自己真相了，也不想再探究，反正段栩琛是老板，他要讓誰來上班，沒有人能夠阻止，況且，目前公司隻有她一個助理，現在多一個人跟她分擔工作，薪水沒有減，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
段栩琛沒有阻止季喬安以他的女朋友身份對著助理亮相，他跟她說得非常清楚，那不過是表麵的關係，隻要不影響琛蒔工作室的營運，她想要怎麽折騰都由她去。
他才懶得理。
季喬安把這些個消息透露給風旋玖，這讓風旋玖非常高興，也深覺勝券在握，認為段栩琛一定會被他整垮。
彼時，中華冰雕業界又迎來年度冰雕展覽會，此項展覽會將由幾家業者共同開辦，展覽會也將邀請瑞典、日本，還有加拿大的冰雕大師、新人與學者前來參與。
瑞典冰雕學園自然也是受邀之列。
學園方特別聯係段栩琛，讓他給他們安排住宿，段栩琛則是把這件事交給助理，而季喬安卻毛遂自薦，稱想為工作室盡一份力。
助理見她那麽想把工作攬上身，就表現得很大度“老板，季小姐初來乍到，可能對工作室的工作還不是很熟悉，正好，趁著這個案子讓她熟悉熟悉，也好，是不是？”
季喬安看著單純，但城府不淺，她聽著助理說這番話，認為助理是在看不起人，於是挺了挺胸膛在段栩琛回答之前接下話“段先生，喬安之前也做過助理，對業界的所有程序不說了如指掌，卻也略知一二，把這件事交給喬安，定會給您辦好。”
給人安排酒店住宿，根本就不是難事，她季喬安一定做得很好!
助理聽著感覺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哪裏怪異。段栩琛蹙著眉心點頭“行，就讓你去安排，做好就拿給我看。”
季喬安聞言笑顏如花“是，我一定不會讓親愛的失望。”
親愛的～
Oh no……段栩琛的眉心皺成川字，助理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都睜著看怪人的眸光盯著季喬安看，像是要看出個花兒來。
連親愛的都叫了出來，季喬安這才察覺自己失禮，立即抬手捂嘴說道“我、我先出去了。”她匆匆地走出辦公室關上門，轉眼就露出得意之色，然後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上。
看著關上的門板，段栩琛與助理對視一眼，助理點頭轉身也出去了，蔣修蒔才從沙發飄然來到段栩琛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落座。
“不錯啊。”蔣修蒔勾唇調侃，立即惹來段栩琛的眼刀，她噘嘴輕哼“幹嘛啊？你自己也聽到，季喬安叫你親愛的，還不讓人說。”
“那又怎樣？”段栩琛將瞪她的眼光撤走，轉而看向電腦屏幕，雙手開始在鍵盤上敲打著。
“什麽那又怎樣？”蔣修蒔拍了拍辦公桌麵“季喬安明顯就是把你當成她男朋友，她賴定你了，你看不出麽？”
“所以呢？”段栩琛停下動作，他斜眼睨著蔣修蒔哼道“我跟她還真是男女朋友了，她沒有說錯啊!”隻是他非常不喜歡季喬安就這麽叫他親愛的。
他跟她還沒熟到可以叫得辣麽親密。
聽段栩琛說得理所當然，可陰陽怪氣的態度，明顯表示著內心其實是不能苟同季喬安的做法。
奇怪～蔣修蒔心裏這麽想，卻不顯半分，她對著段栩琛笑了笑“好吧，你們高興就好，我不說了。”蔣修蒔飄離辦公室，聲音從門外鑽進來“我去冰雕庫。”
段栩琛聽著蔣修蒔的聲音抬眸看向沒了她身影的辦公室，隨即低眸輕歎“多了一個女人，真是!”
接下來，在倒數著展覽會到來的期間，段栩琛與蔣修蒔並沒有閑著，而是暗地裏給展覽會構思著特別的冰雕飾品。
商談討論差不多一個星期，一人一鬼最終敲定以『仙』作為主題。
要怎麽詮釋『仙』？段栩琛與蔣修蒔的觀點有所不同。
“仙，指的自然是美如仙，這個作品最好以美為基礎。”段栩琛嘴上咬著筆，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
蔣修蒔卻擰眉凝神陷入深思，久久都沒有回答，段栩琛疑惑地抬眸，見她想得入神，也不打擾，就這麽叼著筆等著。
好半響，蔣修蒔才從沉思中回神，第一句話就是針對段栩琛的觀點做補充“如果以意境來說，自然是你說的那種仙，但我認為的仙，是非比一般的意思，這次我們最好來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作品，這樣才可以突破大眾對冰雕的認知。”
段栩琛嘴上的筆咚一聲掉桌上，他不予理會，而是瞠大雙眸看著蔣修蒔問“那你打算怎麽用冰雕詮釋這個『仙』？要是你做出一個別人看不懂的冰雕，那你並沒有成功突破大眾的思想，反而會被取笑功夫不到家。”
“這個自然是的。”蔣修蒔認同點頭，她嘖一聲接著說“我還想不到要怎麽詮釋，但我就是覺得這個仙代表著非比一般、非比尋常，要是能夠解釋，哪兒還能叫仙？”
段栩琛頓覺有理，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倒是蔣修蒔再次開口，卻是以低喃的方式發聲“非比一般、非比尋常、超越自然等等，都是可以用來詮釋仙的措辭，要是把這些帶進冰雕裏……”聲音雖小，但辦公室裏除了段栩琛就沒有別人，段栩琛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蔣修蒔立即翻閱展覽會的有關文書查找著會展日期，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想好構思與做好作品。
她抬眸看向段栩琛，發現他也正在看她，立即把想法分享出來“有沒有可能做一個連貫性的冰雕，不需要太大。”蔣修蒔環顧辦公室裏的所有東西，最終鎖定茶水間裏擺放電器具的小桌台說道“就像那個桌台那麽大就好。”
段栩琛瞬間好奇地挑眉“你想怎麽做？”
蔣修蒔微微一笑應道“很簡單啊，我想做出……”蔣修蒔將剛剛想好卻還未成形的構思說與段栩琛聽。
段栩琛一邊聽一邊裂開唇微笑“可以啊你，竟是想得到這麽複雜的構思。”
“複雜麽？”蔣修蒔呆住，深想一番後傻笑道“哎，一年一度的展覽會，世界各地的人都會來，除了拉住他們的眼珠子，他們的心，我們也要拿捏住。”蔣修蒔說著還比出‘掌握在手’的動作，讓段栩琛看著低笑出聲，她擰眉“笑什麽呀。”她繼續翻閱著展覽會的文書，想更仔細地看看展覽會的內容，希望能夠想出更多的概念。
段栩琛抓著她翻閱文書的手笑道“幸好你是鬼魂，否則這用腦過度，不就會成了白發魔女？”
蔣修蒔卻翻白眼“我都變成鬼了，怎麽可能還會變成白發魔女？”
“你忘了你自己身體裏有魔性嗎？白發魔女剛好就是魔女，怎麽就不可能了？”段栩琛一臉‘你很奇怪’的表情說著這番話。
蔣修蒔聽著沒有認同，而是露出‘你更奇怪’的表情反駁“身體裏有魔性就是魔女，那戴眼鏡的都是近視，這是你的觀點吧？”
“你!”段栩琛被吐槽得無言以對，他揮拳撇嘴“我才不要跟你辯解，好男不跟女鬥，哼!”
“還好男咧!”蔣修蒔嘚瑟一笑“說不過我就發脾氣，還好男，哈哈哈，好笑!”
段栩琛為之氣結，怎的好好地談論著冰雕作品構思，竟是一言不合鬥起嘴來了呢？
叩叩。
有人敲門。
段栩琛立刻整了整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正了正臉上的神色，才起身走到門邊給門解鎖。
季喬安聞聲推門而入，看著站在門邊的段栩琛，眼角餘光還瞄到被拉下的百葉簾，心裏琢磨著段栩琛一個人在辦公室做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怎的需要鎖門，又要拉下百葉簾？
一身正裝OL服飾襯得季喬安嬌俏可人，然而段栩琛卻不鳥。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對著她抬手問“有事？”
季喬安壓下對他的探究，將懷中的文件奉上“這是我剛剛整理出來的資料，裏頭都是瑞典冰雕學園在展覽會過後要住酒店的名單，已經根據酒店名字分門別類。”
段栩琛接過文件翻閱著，對於季喬安的細心不免表示讚賞“沒想到你這麽細膩，我就沒想過要這樣分出來，要住哪個酒店當然由他們自個兒決定，反正酒店訂好了，房間任選，何必這麽麻煩。”段栩琛將文件合上交回給季喬安，轉身就坐了下來。
蔣修蒔早已飄然坐到沙發，她知道季喬安進來不隻是要呈交文件。
季喬安將段栩琛還給她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她跟著來到辦公桌後段栩琛的身邊，在段栩琛蹙眉眯眼之際，抬手準備給他按摩肩膀。
“你看起來很累，我幫你按一按吧。”她一邊說一邊靠近，說得極其自然，好像兩人是老夫老妻一樣。
段栩琛似乎看出季喬安的用意，抬手要擋下之前，季喬安已開口“親愛的，我們都已經……你還不讓我照顧你麽？”蔣修蒔聽著季喬安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忍不住抖掉一堆疙瘩。
段栩琛深覺反感，利用滾輪式辦公椅的優勢，將自己拉離季喬安觸手可及的地方，再抓起她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塞進她手裏輕哼“文件做得不錯，繼續努力，出去吧。”
季喬安抬起的手被塞入文件，她委屈地看著段栩琛，見他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就知道她今天這一出算是失敗了。
她乖巧點頭，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段栩琛快速地衝到門邊給門落鎖。
門外的季喬安聞聲側頭睨著門把好半響才走開。
她心裏默默想著，這個段栩琛一定有古怪。
鎖上門的段栩琛明顯鬆一口氣，他轉頭看向蔣修蒔，就見她眼裏盡是挪揄，他再次氣結“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啊？!這次換蔣修蒔氣結。
哪個跟哪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