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算計
15 算計
段栩琛與蔣修蒔的**儀式，被設在傍晚時分。
涼風習習的傍晚，汝奶奶站在臨時搭起的小桌台前，看著一人一鬼。
基於雙方都是孤兒，汝奶奶並沒有照著原來的傳統習俗，而是給段栩琛與蔣修蒔進行了極其簡單的**步驟。
結**隻是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三個字眼，但對段栩琛和蔣修蒔而言，意義卻不同，那些個繁瑣的傳統就算了唄，無論汝奶奶如何給他們安排儀式，他們隻希望今天之後，一切都好好的。
禮成之後，汝奶奶眉頭深鎖地看著段栩琛與蔣修蒔，隨即將做好的靈牌遞給段栩琛，語氣慎重地囑咐著“這個你要擺在客廳裏，定時給蒔丫頭上香，否則剛剛的儀式根本是無稽之談。”
段栩琛小心翼翼地拿著靈牌，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著靈牌上頭列出的字，蔣修蒔覺得新奇，伸手就想摸一摸，汝奶奶垂眸抿唇輕輕地說“蒔丫頭，記住了，你跟琛小夥結的**雖然隻是形式，但儀式已做足，你們倆是互相牽絆的關係，未來做任何事，都要先三思，知道不？”
蔣修蒔伸出去想摸靈牌的手瞬間收回，然後對著汝奶奶呆呆地點頭。
汝奶奶搖搖頭轉身開始收拾小桌台，段栩琛則是帶著蔣修蒔的靈牌，與蔣修蒔一起回到公寓。
段栩琛將靈牌擺放在早已準備好的桌台，再給靈牌上了一炷香，蔣修蒔立即感到全身都是活力。
原來被供奉的感覺是這樣的!
段栩琛轉身看著氣色明顯亮眼許多的蔣修蒔，才察覺是給她上香的緣故。他轉頭看向蔣修蒔低聲說道“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麽對付風旋玖了。”
蔣修蒔微微一笑點頭“點子已經在這裏。”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段栩琛聞言莞爾一笑“那我就隻有配合的份了？”
蔣修蒔挑眉笑得狡黠“不然呢？”蔣修蒔說著還拍了拍段栩琛的手臂，語氣明顯帶著感激“謝謝你，段栩琛。”
聽著她的道謝，段栩琛有些不是滋味，他撇嘴吐槽“謝啥呢!我也不喜歡風旋玖好嗎？我們現在是同仇敵愾!”段栩琛一邊說一邊做揮拳動作，惹得蔣修蒔咯咯笑。
“風旋玖那個家夥，仗著大師的身份老是蔑視我們，偶爾也要讓他了解一下同樣的感覺，那才公平啊!”蔣修蒔揚了揚下顎回答道。
“你忘了你自己也是大師級的存在嗎？他把你害死，就該付出代價!”段栩琛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好像被害的是他自己一樣。
“好啦。”蔣修蒔握了握他的手安撫道“既然都決定用冰雕來打壓風旋玖了，那就不要發那麽大火，把我的點子運用好，風旋玖絕對不會囂張太久。”
段栩琛聽著蔣修蒔的安撫，也隻能點點頭。
夜深人靜，段栩琛睜著明亮卻深邃的眸子盯著落地窗外的夜空，心裏想著的是汝奶奶千叮萬囑的話。
“你跟蒔丫頭結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未來無論你會不會還想要娶活人妻子，都不能跟蒔丫頭解除這個**。另外，蒔丫頭是鬼魂，她體內有魔性，你們日常相處時盡量就別讓她發怒了。”
段栩琛非常清楚，汝奶奶說的，隻是事情嚴重性之中的冰山一角，如果有一天，蔣修蒔被惹怒而引發體內的魔性，那將會是個如何可怕的局麵。
他完全不敢想。
他真的隻希望，這次的**，能讓蔣修蒔的魂魄有歸宿，然後，趕緊讓風旋玖吃癟、被打垮，以慰蔣修蒔無辜受害地生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也迎來兩大冰雕發表會提交作品的日期。
段栩琛受邀此番冰雕發表會，然而，他目前還不想這般展露鼇頭，於是就拒絕了邀請，倒是讓工人把『光』和『刃』的作品分別送去颯琅和弗廉，自己則是待在工作室裏靜待消息。
颯琅與弗廉同一天舉辦年度冰雕發表會，兩方都在各自的展覽廳展現著公司裏頭的作品，而兩方的展覽廳中，各別展現出來的VIP作品，讓人覺得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颯琅以『光』為主題的發表會，無論是場地的燈光，抑或是賓客座席上的燈光，都以柔和為主。
段栩琛與蔣修蒔所雕刻出來的『光』，是一樽火炬，但火炬的顏色，非火紅但幽藍，幽藍之中又帶著星點的綠紫之色。
這樽火炬，在柔和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它獨特的魅力。
以『刃』為主題的弗廉，展覽廳的燈光設計倒是不甚講究，唯在簾子運用與座席擺設上放心思。
段栩琛與蔣修蒔共同完成的『刃』，是一座鍘子。淩亂的花邊連上凶猛的蛇頭，神秘之中又帶出了鍘子的利刃所讓人畏懼的氣息。
兩方參與發表會的賓客，都被段栩琛的作品吸引著心神，紛紛覺得段栩琛是真的花心思在構思著作品，每一件都非常有誠意。
兩方邀請而來的媒體，更是將作品最美的角度給拍了下來，即刻上頭條。
坐在辦公室裏盯著新聞頭條的段栩琛，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對著坐在沙發上看周刊的蔣修蒔招手。
這一幕被經過的助理看見，讓她非常的震驚，段栩琛怎麽會對著空氣微笑和招手？
他在叫誰？？？
蔣修蒔好奇地來到段栩琛身邊，看見電腦屏幕上的新聞頭條沒有多大反應，段栩琛狐疑轉頭，就聽她說得理所當然“你上回的兩個作品已經讓人趨之若鶩，這次是我們聯手的傑作，不可能不上頭條。”她轉身坐回沙發上拿起未看完的周刊。
段栩琛擰眉站起，也走到沙發上落座，他明顯不明白蔣修蒔的反應與態度“我以為你看了頭條會很高興。”
辦公室外助理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壞了，她竟然看到段栩琛在跟空氣說話!
天呀我的媽!!!
助理立即衝回自己的座位，盯著電腦屏幕好半響，才認真地告訴自己“千萬別多想，老板一定一定是最近壓力大，自言自語來著。”嗯，一定是這樣!
助理做好心理建設，就努力撇開剛才看見的情景，繼續與工作拚搏。
辦公室裏的段栩琛與蔣修蒔，根本不知道這些個對話行為落入助理眼中，更不知道這樣已經引起助理的猜疑。
蔣修蒔一邊翻看周刊一邊淡漠應道“還好吧。”現在高興還太早，不是嗎？後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對戰風旋玖呢!
段栩琛見她不專心與他說話，就把她手上的周刊抽走。蔣修蒔嘖一聲正要發脾氣，段栩琛立即環胸輕哼“我跟你說話呢，竟然這麽不專心。”真沒禮貌。
蔣修蒔聽了立即翻白眼，她瞪著段栩琛，嘴上卻答得很硬氣“這裏是辦公室，你的助理還在外麵呢，你坐在這裏跟我說話，就不怕把她嚇壞？”蔣修蒔臉上的神情，明顯表示著，為了不讓助理發現他在跟鬼魂說話，他必須離她遠一點。
至少在辦公室裏，不能這般近距離交談，因為在別人眼裏，段栩琛是在跟空氣說著話。
段栩琛眯眼琢磨著她話中的意思和臉上的神情，最後決定聽從建議。
段栩琛起身把百葉簾給拉下，回頭對著蔣修蒔說“可以了吧。”段栩琛雙手一攤，無辜的神情有些欠揍。
這樣就不會讓人看見他跟空氣說話了吧!段栩琛心想。
蔣修蒔翻了翻白眼，懶得去理。
另一邊，繼颯琅與弗廉的兩大發表會圓滿結束，段栩琛接著應邀前往瑞典，參加冰雕學園主辦的冰雕比賽。
蔣修蒔雖是無所不在的鬼魂，但事關出國，段栩琛讓她待在公寓和工作室，替他看著這裏的一切。
段栩琛出國去了，蔣修蒔乖乖的待著，每天兩點一線，公寓和工作室兩邊飄，沒有段栩琛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蔣修蒔沒辦法像活人一樣跟段栩琛用手機保持聯係，隻能透過與他相處日常來維持著對他的想念。
遠在瑞典的段栩琛，在瑞典既是嘉賓也是參賽者，但他這個參賽者，沒有獨自完成作品的要求，作為嘉賓，他可以任選其中一個作品，加上自己的構思給作品加以點綴作為加分項，最終結果將由主辦單位來評斷。
身在現場的風旋玖，眯眼看著意氣風發的段栩琛，在學園的邀請下，親自給作品加持，他心裏非常的不平衡。
在他們中華冰雕業界，沒有人能夠以新人的姿態當哪一個活動的嘉賓，更別說給參賽者的作品添加自己的構思作為加分。
就連他這個中華冰雕大師，也沒有這種待遇，段栩琛那個才參加幾次發表會的新人，憑什麽越過大師級給人加持作品？!
風旋玖冷眼看著段栩琛在給作品添加幾刀後，對著參賽者鼓勵幾句，隨即他回到座位上，聽著主持人進行下一個流程。
評分。
不知道是學園故意為之，還是作品原本就得高分，段栩琛給加幾刀的作品，竟然獲得冠軍。
全場揚起熱烈掌聲與歡呼聲，段栩琛則是但笑不語。他其實真是隨意挑選作品來給加分項，沒想到學園竟是配合著他的行為給那個作品得冠軍。
有作弊之嫌。
冰雕比賽圓滿落幕，學園主辦方邀請所有參與者包括嘉賓，到夜店狂歡，當是慶祝。
風旋玖發現機會來了，就讓跟著前來的季喬安做好準備。而他心裏也不由得腹誹道:段栩琛，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麽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