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伯告別後,兩人開車回了市區。
夜幕降臨,他們在雅瀾公館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安錦錦見司澄興致不高,自己也沒多說話,直到司澄放下筷子,淡淡地問:“你既然知道秦嫣的事,為何一直沒提過?”
“你不想提啊。”安錦錦歪了歪腦袋,靈動杏眸閃過少有的溫柔。
司澄輕怔。
“你不想提的事,我就不說。”安錦錦微微笑。
司澄深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承認,有點被這丫頭感動到。
“老公。”
司澄抬頭。
“你說我是不是世界第一體貼?”
司澄:“……”
還是繼續好好吃飯吧。
安錦錦看著男人滿頭的黑線,櫻花似的唇偷偷地勾了勾。
快到吃完時,她招手喊來了服務員:“麻煩來一份紅豆慕斯。”
司澄望著安錦錦空掉的餐盤一怔,這丫頭個子不大,食量倒是驚人。
蛋糕很快就端上來了,安錦錦用勺子挖了一小塊,遞到司澄唇邊:“喂你。”
司澄皺了下眉:“你自己吃吧。”
安錦錦固執地將勺子擱近了些:“張嘴,不然你以後哭著求我,我都不喂。”
司澄不知道安錦錦哪來的自信總覺得自己會求著她,但礙於勺子放他唇邊挺礙事,他就還是張嘴吃掉了。
“再吃。”安錦錦低頭,又挖了一勺。
司澄搖頭:“不吃了,這家的紅豆慕斯做得不好,糖放多了。”
安錦錦跟沒聽到似的,趁著他說話,將勺子送到了他嘴裏。
司澄目瞪口呆,他說他不吃了……
“甜嗎?”安錦錦歪著腦袋問。
“不僅甜,而且膩。”司澄端起白開水,矜貴又優雅地抿著。
安錦錦挽唇,托著腮一字一句地說:“老公,答應我,走出這家餐廳的門,你要一直甜甜的。”
男人喝水的動作一頓。
你要甜甜的。
這是他在木槿西餐廳無心跟她說的一句話,然後,她又送給了他。
嗯,不管過去如何,以後的我們,要甜甜的。
從餐廳出來,夏季的燥意已消除了許多。雅瀾公館本就是在市區,這會兒很多父母推著小孩兒出來逛,街上十分熱鬧。
不遠處的大廣場上,播放著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紅極一時的歌手的小情歌,那歌聲溫柔又歡快,懷舊的人經過,禁不住會跟著唱兩聲。
“老公,那邊是在跳廣場舞?”安錦錦問。
“應該吧。”而且一般配這種曲子的,大多是上了些年紀的人。
“我們去看看。”安錦錦興致勃勃。
司澄無語。
廣場舞有什麽好看的。
安錦錦不由分說,拽著司澄就往廣場走,走得近了,兩人看清,果然就是一群老大爺大媽在起勁地跳著。
“跳得不錯耶!”安錦錦扯扯司澄的袖子,“人到了這個年紀,還能這麽有活力,光是想想,就很感動。老公,”她眨眼看他,眼裏跳躍著小星星,“以後我們老了,你會陪我跳廣場舞嗎?”
司澄一盆冷水將她澆得透心涼:“不會。”
“撒嬌也不行嗎?”安錦錦不放棄。
司澄在腦海裏想象裏一把白發蒼蒼的安錦錦撒嬌的樣子,最後還是堅定地說:“不行。”
他從來就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的人。
安錦錦撇撇嘴:“你說真的?”
“真的。”
“哎,”安錦錦望月長歎了一口氣,“既然老公你晚年無論如何都不會陪我跳廣場舞,那不如,”她眼睛狡猾地眨了眨,“你現在陪我跳吧?”
司澄腳一軟,差點原地跌倒。
開國際玩笑吧,他怎麽可能跑去跳廣場舞,他就算是喝醉了或是吃錯了藥,也不會幹這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