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看方玥神色不對，不免生疑。
“方主管，你的作品我不能看嗎？我又不是設計部的人，難道你還擔心我盜取你的隱私？”
“不不。”方玥雙手直搖，硬著頭皮回答，“其實是因為…因為我的還沒完善好。”
秦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淘汰賽近在眼前，身為設計部的主管，方玥居然說她還沒準備好作品？也不怪司澄哥哥想裁員了，這樣的人放在司宇，不是浪費薪水是什麽？
方玥這會兒已經是病急亂投醫，她往秦嫣處靠了靠，低聲討好地問：“秦小姐，您和司總關係好，能不能跟他說說，淘汰賽的日子再往後延一延？”
秦嫣想著我跟你非親非故，幫你說什麽說，再者，說了又如何，你這麽久都沒成果，多延幾日就出奇跡了？不過是又浪費司宇的資源而已。
她冷笑著就要拒絕，可看到方玥蒼白的麵色，她到嘴邊的話又吞進了肚子裏。
她處心積慮進司宇，冒著被司澄哥哥責備的風險私自宣布淘汰賽可不是為了對付區區一個方玥的，如果不能趕走安錦錦，她布置的這一切根本就是白費。
描畫得精致的眼尾刻薄地挑了挑，秦嫣凝眉低歎：“我跟司先生關係雖好，可涉及到司宇的事情，他也並不是全聽我的。”
方玥心一沉：“可是……”
“你也知道，卓越影業的競標司先生極為看重，他都把裁員搬上了日程，可見是心意已決，你覺得，就憑我三言兩語，他就能改變計劃？”
才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方玥臉色灰白，仿佛已看到自己被辭退的下場。
“不過呢，方主管在司宇這些年，勞苦功高，這個端口拿不出作品我相信隻是一時沒有靈感。”
方玥見事情有轉機，忙不迭地點頭：“是啊，秦小姐，如果能多給我些時間，我定不會讓司先生失望。”
秦嫣心裏冷笑著就憑你這廢物也敢誇這樣的海口，麵上卻沒太多變化：“日子是不可能再推遲了，為今之計，為了能讓方主管這樣的人才留下來，你勢必要在近幾日裏拿出令人滿意的作品。”
說來說去，都回到了原點。方玥如霜打的茄子，一下蔫了下來。
“方主管，”秦嫣低頭擺弄自己新上色的指甲，狀似無心地問，“設計師們上交的作品，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見過？”
“沒有。為了保護設計師的隱私，所有人的作品都會等到淘汰賽時才會公開。”
“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交了什麽作品，甚至是交沒交作品，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話說到這個份上，方玥總算聽出個眉目。她心裏一咯噔，睜大眼睛問：“秦小姐，您的意思是讓我……”
“我什麽意思都沒有。”秦嫣冷冷打斷方玥的話，“我隻是看方主管是個可用之才，不想你白白流失了。不過，若是方主管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倒是不必多花心思。”
更好的去處？憑她的能力，如今在M市哪能找到更好的去處？
“我看安錦錦那個作品甚是優秀，若是用上了，來日競標成功也不是不可能。”秦嫣見方玥動心，邊鼓就敲得更響了，“方主管不如考慮考慮。”
秦嫣的話已是明示了，可方玥終究還是不放心：“郵件來往是有痕跡的，再說，安錦錦吃了虧，難道就不會聲張？”
“嗬嗬，她聲張有用？別忘了，她不過是個兼職設計顧問，連大學都沒畢業，可你是誰，你是堂堂司宇的設計部主管！”秦嫣挑高柳眉，看著方玥逐漸動心的神色，輕飄飄補了句，“當然了，這一切還是要看方主管你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