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獨孤寒夜那幾天人間蒸發了?
所有事都處理完畢後,劉姨回到惠安蘭房中,悄然給房門上了鎖。
惠安蘭淺啜一口煎茶,以此提神,卻也掩蓋不了眼中的困倦之色。
“都處理完畢了?”黑暗中,隻亮著一盞夜燈,她的容顏忽明忽暗,辨別不出此刻的神情與情緒。
“是。”劉姨緩緩道,“確切說,我並未起多大作用,五小姐自己搞得定。”
“劉姨。”惠安蘭放下茶盞,目色怡靜,“此事,你怎麽看?”
“隻能說,蹊蹺。”劉姨如實回答,“五小姐這番回來,實在變端太大了,就像脫胎換骨似的,我猜測,或許她本性便是如此,隻是從前太過壓抑。”
“不像。”惠安蘭搖搖頭,“這絕非是她本性。”
“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原因了。”
“讓你查的事,可查到了?”
“我正要說此事。”劉姨眼中的困惑更深了,“五小姐私奔的那些天裏,居然完全查不出她的跡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好幾天。”
惠安蘭蹙了蹙眉:“都沒查到?”
“沒錯,找了多個私家偵探,就連最神的悉辰工作室也找過了,都沒查到過。”
“怪了。”
獨孤寒夜的事,令她一籌莫展,偏偏,她感覺自己的兒子似乎也有點逐漸和她走近了。
“該不會……又是什麽玄乎的事吧?”大半夜說這種話題,劉姨莫名起了雞皮疙瘩,“就像十五年前一樣,老爺的那場病……”
“好了。”惠安蘭是無神論者,從不信這種東西,“沒這種可能性。”
“是,大太太。”劉姨上前幫她重新鋪了下床,“晚了,早點睡吧。”
“是該睡了,上一次這麽熬夜,怕是還在年輕時。”她起身走向了床沿。
“大太太還年輕著呢,可別這麽說。”這下,兩人的氛圍也放鬆了下來,“隻是沒想到,這次大太太竟然會插手此事。”
畢竟,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惠安蘭是極少會為任何人出麵的,即便很多事隻要她派劉姨去吩咐幾句話就能輕易解決,可她,偏是選擇隔岸觀火。
惠安蘭坐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自然是,不管不行啊。”
往前,惠安蘭從不幹涉此類事,隻是這次,她潛意識覺得,若不想辦法給個交代,這事,保不齊能像個滾雪球一樣,被越鬧越大。
畢竟現在的獨孤寒夜不好對付,雖然她,至今都不知道什麽原因。
——
此時,相隔甚遠的悉辰辦公室,到了淩晨兩點也還未熄燈。
動感野豬酒吧裏,燈紅酒綠,炫彩燈投射在一片黑暗的偌大區域中,DJ在上方帶動著氣氛,搖滾音樂的嘈雜聲響淹沒了人群的尖叫。年輕的男男女女舉杯共飲,搖曳腰肢,肌膚碰撞與相觸的瞬間,也不知是情感使然,亦或是荷爾蒙的相互吸引。
而僅僅是一牆之隔,那裏一片喧囂,這裏,卻寂靜無聲,唯有男人伏案時的均勻呼吸聲。
直到兩聲敲門聲響起,藍毛小子頂著黑眼圈蹦了進來。
夜晚的他,像個猴似的興奮。
“老板,東西來了。”他把幾張紙放到了悉辰麵前,“偷偷去她以前的學校查過,還有她報名芭蕾舞私教的簽名,字跡都打印下來了。”
悉辰拿起紙,看似隨意地一張張在翻閱,而眼神卻明顯沉了下去,那鏡片後的一雙銳眼,覆著更濃重的陰霾。
吳凱被他的表情嚇到了,立馬作出求饒的姿態:“這……這是真跡!我發誓我沒偷懶!”
“我知道。”悉辰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把幾張紙放置在了一旁,“聽說你們工作都卡殼了?”
“呃……”吳凱撓撓頭,“實在太詭異了,連獨孤家附近的監控都被我們黑進去了,偏偏連獨孤寒夜的一根頭發絲都沒錄到過。”
吳凱也真的是遇到了職業生涯的滑鐵盧了,實在可惜了獨孤家的那筆大單子就這麽飛走了。
但也太奇怪了。
就算獨孤寒夜知道個別幾個避開監控的區域,那也不至於能把所有監控都給躲過吧?
除非她和她那私奔的男朋友都是地鼠,天天刨地,在土裏躲過了一天又一天。
悉辰也並未有什麽責怪,隻是機械式地點點頭:“知道了。”
“老板,你怎麽還在加班?”吳凱好奇地撫著下巴,“難道……你在查我們都沒查出來的這件事?”
他覺得他老板肯定能行!
畢竟悉辰親自下馬都查不出的情報,簡直屈指可數。
誰知悉辰當即回答:“對,和你們一樣查不出。”
吳凱:“……”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會吧……”吳凱打了個寒顫,“這獨孤寒夜……該不會變成個鬼了吧?臥槽!我們能看見鬼……”
“閉嘴。”悉辰忍不住打斷了他,“他私奔後的最近一次出現,是在酒店,和師坤旭開的房,第二天一早退房後就打車回了獨孤家。”
“這……”吳凱嘴角抽搐一下,“她不是聲稱和師坤旭已經徹底斷了嗎?所以他倆是在……”
他把最後那“打分手炮”四個字吞了下去。
悉辰沒再回答他。
他查的線索更多,不僅僅是開房記錄,順便把酒店附近的那些監控也都黑了。
前一夜進酒店時,她帶著的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清雋男生。
後一夜出酒店時……
悉辰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天她帶來的那個全程都沒說過一句話的女孩。
確切點說,是男孩。
“老板?”見他發呆太久,吳凱忍不住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是扛不住了就早點休息吧,你每天就睡那麽兩三小時,身體吃不消。”
他把後半句“還容易長不高”給吞了。
悉辰抬眸掃了掃他的熊貓眼:“你好像沒什麽資本勸我少熬夜。”
吳凱:“……”
“關於獨孤寒夜那天帶來的啞女保鏢,明天去查一下。”他頓了頓,“再查一下師坤旭的資料。”
“知道了。”
“你去吧,我還有工作。”
“老板。”吳凱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是心裏難受,所以才用工作麻痹自己?”
悉辰剛拿起咖啡杯的指尖無意間顫了顫。
他沒立刻否認,而是驀然緘默了十幾秒。
“再亂猜測,扣錢。”
“……”吳凱腳底抹油似的轉身溜了,“老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