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騷得不行

  抵達的下一個點，是聖羽機構中心。


  沈隱剛踏進門不久，就有陸陸續續的工作人員前來接待，到了這裏，她才終於有點自己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大小姐……的錯覺了。


  這是棟獨立機構，共六層樓，每層都容納了目測二十多間教室，無論是大團課還是私教都分配了不同的場地。


  沈隱乘坐電梯抵達四樓後，尋到了那個瞿老師。


  獨孤寒夜所留下的資料裏，寫明了這是她的芭蕾舞私教老師。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論獨孤寒夜在豪門世家多不受待見，但到了這裏，能報得了40萬一年的芭蕾舞私教的人，自然是個大客戶。


  瞿老師對她態度很友好，她雖然穿著一身露臍裝和熱褲，但長相卻很甜美：“寒夜，你好久沒來了。”她看了看跟隨在她身邊的漂亮“小女孩“，對他溫和一笑，“今天還帶了一個呀。”


  “嗯，我新雇的保鏢，她不會說話，回答不了。”她輕描淡寫地介紹了一下，直接進入了正題，“你也知道的，我太久沒來了，所以不記得之前學到哪了，老師能幫我回憶一下嗎？”


  說到這裏，瞿老師麵容出現了一抹憂色，她思忖再三，隻能吞吞吐吐道：“寒夜，我知道這樣說很傷你心，但是，你還是那個老問題。”


  沈隱挑挑眉：“你說吧，我不傷心。”


  她那淡然的神情倒是令瞿老師詫異了，見她似乎是真的很平靜，瞿老師想，也許，她可能真的想通了吧。


  “你跳舞很有天賦，學會得比其他同學快，體態和動作都很優美，如果真的能好好練，我覺得完全可以和專業水準的去媲美，隻是……”她也覺得很可惜，喟歎了一聲，“如果真的上台表演，需要的是足夠的體魄，就像《天鵝湖》，四幕演出就要兩小時，而你的體力，五分鍾也很難堅持下來。”


  “這樣。”沈隱低垂著眼簾，似是在沉思。


  “這不是你的錯，隻是……”瞿老師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我還是那句話，雖然退課隻能返還80%的錢，但還是身體最要緊啊。你是簽過名了，出事了不用我擔責任，但我們認識的時間也很久了，每次看你扛不住的樣子，我心也懸在那啊。”


  沈隱是聽明白了，獨孤寒夜就是在用命去跳舞。


  沈隱不知道跳舞對她到底有多重要，但這種心境，她不能懂。


  算了，她也不想思索太多了。


  “那就退課吧。”


  瞿老師眼中閃過了驚詫，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爽快地答應了。


  她緩了下神後，才說了下一句：“你去兩樓找前台帶你去辦理就好。”最後，她還是有些不舍地笑了笑，“以後，還是要調理好身體啊。”


  “謝謝，主要是我現在不太想跳舞了。”沈隱點點頭，繼續問道，“問一下你們的拳擊班在哪層樓？”


  “噗……”對方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於是，一小時後，一輛的士停在了獨孤氏中醫集團診所門口。


  獨孤寒夜一手擱繞過了師坤旭的脖子，擱在了他肩上，她整個人暈暈乎乎，眼前的建築都有點疊影。


  扶著她的師坤旭冷著個臉，那臉色像是吃了屎一樣臭。


  “哎。”沈隱無力地叫了他一下，“我都不舒服了，你就別跟我鬧別扭了。”


  “別吵。”他聲音冷冽得像是覆了霜。


  “我就……啊呀。”


  走進大門後，她腿一軟，師坤旭趕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背在了身後。


  沈隱趴在她身上，兩條細白的胳膊抱住了她的脖子，順勢把那感到沉重的腦袋枕在了他背上。


  她迷迷糊糊地說著：“沒想到你看起來挺瘦的，背倒是又暖又寬闊。”


  “胡話說夠了沒？”他咬了咬後槽牙，“連跳舞都跳不好的身體，還去打拳，你不要命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她聲音啞啞的，聽起來有點委屈，“而且……我心情好差啊，我以前一直都這麽發泄的……”


  師坤旭吞了吞口水，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本來還想罵兩句的，現在，連責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師坤旭，到了沒呢？”她呐呐地問。


  “別跟我說話，我是啞巴。”


  “……”


  到了診斷室的門外，沈隱迷迷糊糊的視線粗略地掃了一下。


  我去她媽的。


  全是女人來看病，妝容他媽的一個比一個精致，走廊上照鏡子的照鏡子、補妝的補妝，還有大冷天的穿短裙、露肩裝在門外侯著的。


  有事嗎？

  她腹誹完一陣，又垂頭喪氣地靠回了師坤旭的背上。


  結果，師坤旭進了門後，沈隱才深刻感到，有的事，不能太早下定論。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全身騷粉的男孩子翹著蘭花指，嗲聲嗲氣地說著：“我是真的很不舒服啦，怎麽辦？人家還有救嗎？”


  獨孤寒景換上了醫生裝，扣子規規矩矩地扣到了最上方，隻露出那修長的脖頸和滾動的喉結，他右手手指插進了墨色發絲中，另一隻手正在病曆卡上寫著一堆群魔亂舞的字。


  那張臉還是萬年的冷傲，乍一看，充滿了禁欲氣質。


  他把病曆卡遞給劉宇，劉宇再上前轉交到病人手裏。


  男病人接下後，又扭出一副騷得不行的姿勢：“人家走不動了，要獨孤醫生扶著才能走。”


  獨孤寒景眸光一閃，聲音是壓製著的低沉：“不會走，就給我滾著出去。”


  “獨孤醫生，你這樣人家好傷心……啊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劉宇直接一把將人扛在肩上，直接像馱一袋麵粉一樣馱了出去。


  沈隱雖然暈著，但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倒是旁邊兩個護士阿姨全程冷著臉，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倒是顯得她有些不見世麵了。


  這時，獨孤寒景終於迎著笑聲，注意到了門口的不速之客。


  這個個子很高的“漂亮姑娘”，似乎有點眼熟，好像最近見過。


  直到他側過身，將一個嬌小的身子放在了床上，獨孤寒景才徹底覺得頭疼，太陽穴隨之突突地跳了起來。


  “出去。”獨孤寒景蹙著眉，“今天預約的人滿了，要看病，去別的地方。”


  劉宇友善地補充了一句：“是這樣的，我們大少爺的診所特別熱門，一般都是要提前一個月約的。”


  沈隱：“……”


  媽的，還不是來看臉的！


  師坤旭將手機屏幕遞到獨孤寒景麵前，把提前編輯好的文字內容展示給他看：五小姐突發疾病，情況緊急，她最信任你，希望你能幫她看一下，拜托了。


  劉宇看到了，也希望獨孤寒景通融一下：“既然五小姐已經來了，不如……”


  “我用得著你教我做事？“他的回答鏗鏘有力，不容置否，“把人給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