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剪不斷，理還亂
翌日，紫君起的很早，親自伺候龍灝淼更衣梳洗。看著眼前俊逸貴氣的男子，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幸福。龍灝淼任由紫君理著龍袍，冠帶，卻希望這種甜蜜可以久久不絕。
“淼，用早膳吧！時候不早了？”
“恩！”龍灝淼應著，牽著身邊的玉人向外殿而去。二人深情意切的落座在八角桌前，那恩愛的場景自是羨煞旁人。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德慶郡主在外求見！”允公公本不想打斷這濃情蜜意的時刻，但是莫綰言畢竟是龍灝淼的恩人，他卻是不能怠慢。
“妹妹今日來的真早！”紫君一臉愉悅，望了一眼鄰座的龍灝淼。卻沒看出龍灝淼眼底稍縱即逝的不悅。
“快請她進來！”紫君想著昨夜龍灝淼欲要賜婚的想法，正好可以趁今日問問她的心意。
龍灝淼沉定不語，心底卻很是不想見到莫綰言。他的確有所顧忌，生怕紫君會看出什麽。特別是莫綰言望著他那癡怨的眼神，早晚都會讓紫君看出端倪。崇尚感情唯一的她，定是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即便他並沒有動過任何心思。
“綰言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莫綰言今日身著一件粉色的絲緞朧月裙，發髻高束，一隻木槿發簪別致的插在雲髻中。略施粉黛的嬌容，自是透著幾許宛若芙蓉的美態。
“綰言，快平身。無須多禮！”紫君起身扶起了莫綰言，不禁為她今日的裝扮眼前一亮。
莫綰言從進入殿中，餘光就從未離開過龍灝淼。她今日特意趕在他上朝之前過來請安，本意還是想多看他一眼，已解相思之苦。可是麵對他的冷漠，心中又不禁隱隱作痛。
“紫君，朕去上朝了，晚間在過來！龍灝淼望著紫君寵溺的笑著，冰唇落在了紫君的額頭，簡單的告別之後便離開了朝華殿。莫綰言望著眼前甜蜜的二人，心若刀絞。哀怨的目光望著龍灝淼的蕭逸的背影，一時恍了神。
“綰言，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紫君自是沒多想，望著滿臉愁容的莫綰言，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昨夜沒睡好，讓娘娘擔心了！”莫綰言擠出了一絲笑容，心中甚為煎熬。她們若不是都愛著一個男人，也許真的可以成為最好的知己。可惜這一切終究是很難實現了。她現在真的很嫉妒她，為何可以獨自擁有龍灝淼所有的愛？而她失去了那麽多，卻隻能換得龍灝淼那冷漠的目光。
“侍畫，去取些寧沉香來送予郡主！”紫君挽著莫綰言落座，很是愉悅的吩咐道。
侍畫猶豫了半刻，便向內殿走去。這寧沉香是皇上特意為她調製的。聽說裏麵的幾種香料都是來自西域。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反倒如此大方的送予外人了。侍畫不禁搖頭，她這爽氣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綰言今年芳齡幾何？”
“已過二八年華！”莫綰言有些詫異，今日她怎麽突然問起她年紀來了。
“真是個美好的年紀！依妹妹的相貌，當年莫家上門求親的一定是門庭若市了！”紫君淡淡的一笑，反倒讓莫綰言臉上泛起了紅雲。
“娘娘說笑了！家父早亡，幼弟年幼。我不得已才挑起莫家的生意。整日拋頭露麵，哪會有好人家看得上呢！”莫綰言憶起當年，心中免不得酸楚。眼角溢出晶瑩的淚花，我見猶憐。
“哎，想妹妹也是要強的性子。竟這樣便耽誤了終生大事！不知妹妹喜歡何樣的男子，以妹妹現在的身份，找一個品行端正，才學有為的良人自是不難。皇上有意想為妹妹物色一位郡馬，就是不知妹妹的心意如何？”紫君自是不知這句話對莫綰言的震動有多大。莫綰言心中一震，想著龍灝淼之前對她說過離宮的話，心立刻像墜入冰穀一般寒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趕她走了嗎？龍灝淼，你真的好狠心，就連讓她遠遠望著的機會都不願給她了。
紫君望著莫綰言突然冷下來的麵容，心中不禁狐疑。回想著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卻是一臉迷茫。難道又觸及到她的傷心處了。看來失去家人的痛，一時半會還真是很難讓她釋懷。
“娘娘，綰言身體有些不適，今日不能陪娘娘下棋了！綰言先行告退！”莫綰言實在是坐不住了，她怕會忍不住將自己愛慕龍灝淼的感情一股腦的道出來。她現在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來祭奠這場無果的癡戀。
紫君望著她很是悲傷的目光，自是不好在多問。勸慰了幾句，便送她至殿外。
紫君立在廊下，望著莫綰言嬌楚的背影，心中不禁閃出一絲疑惑。她今日已經感到莫綰言身上隱隱於心的一種傷感，這種傷感並非是思鄉之情，而是帶著幾分少女的哀怨。隻是她不懂，這股哀怨又是從何而來？
“娘娘，您把那麽貴重的寧沉香賞給了她，她似乎並不領情啊！”侍畫立在紫君身後喃喃自語，也不知是為何，她甚是不喜歡這個莫綰言。她不懂，即便是救了皇上的性命，又為何非要入宮來。
“侍畫，你何時如此小氣起來了？”紫君知道這丫頭的心思，玉指刮了一下她俏麗的鼻梁。侍畫嘟著小嘴，轉身便負氣回了殿中。紫君隻是輕笑，這丫頭還是這麽個直爽的性子。
綰言忍著眼中的淚水，快去離開了朝華殿。還未回到雲陌宮，便忍不住潸然淚下。她有怨，有恨，卻是仍是忘不了龍灝淼蕭逸的身影。
“郡主，您這是怎麽了？怎生的好好的，就平白的傷感起來了呢？”玉漱一臉關切的詢問著倚在圍欄上的莫綰言，自是有些不明所以。
綰言淚若雨下，沉默不語。淚眼摩挲的望著玉漱手中的錦盒。不禁恨由心生，忽然奪過錦盒將其扔進了荷花池。
“郡主，你……”玉漱大驚，本想阻攔卻已是來不及。
“郡主，這是娘娘賞賜的寧沉香，聽聞是皇上特意讓太醫院為娘娘訂製的。如此珍貴之物，您怎麽給丟棄了呢？”玉漱眼中滿是可惜之色，臉上不免閃出一絲緊張。
“即便在珍貴，也不過是施舍之物，要來何用？”莫綰言深吸一口氣，也許她本就不該來北冥。又或者本該被鳳雲澤一劍殺了，倒也幹淨。
“郡主，這幾日您都是悶悶不樂的。您是不是有心事啊！如若郡主不嫌棄，不妨和奴婢說說，天下沒有解不開的結，郡主又何必憋在心中呢？”玉漱上前扶起莫綰言，輕聲安慰著。
莫綰言很是無助的輕涕著，這些時日多虧了這丫頭的悉心照顧。她自是看的出，她是個伶俐乖巧的人。
“我心中的鬱結自是難以解開的！”莫綰言也不想憋在心中，以前她還有沁兒可以一吐為快，如今卻……
“郡主，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
“這後宮向來都是個表麵平靜，實際暗藏心機的地方。宮中主子們為了爭寵，自是機關算盡，手段高明。自古帝王不長情，誰都想趁自己年輕貌美之時，能獲得帝寵榮耀一時。奴婢看得出，郡主的心思是在皇上身上。既然如此就該主動些去爭取。如今貴妃專寵後宮，很快便會被立為皇後。她與皇上雖是恩愛有佳，可誰又知曉這寵愛能持續幾年？郡主若真是喜歡皇上，就該盡早成為皇上的女人。這一旦有了恩寵，貴妃娘娘也是無可奈何啊！”玉漱的一席話，不禁讓莫綰言茅塞頓開。她今生自是不會在嫁給任何人，她這輩子唯一的愛都給了那個冷情的男人。即便是受到世人的唾棄，她也要成為他的女人。她無意和方紫君爭寵，隻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
“玉漱，話雖如此，可是如何能成為他的女人啊?”莫綰言雪腮不禁泛起紅雲，言語中帶著幾許羞澀。
“郡主若是信我，奴婢願效犬馬之勞。皇上未必對郡主沒有情誼，隻是礙於貴妃娘娘，不想傷她心而已。畢竟皇上與貴妃娘娘經曆生死，這份情誼自是無人能及。”
“你為何要幫我？”莫綰言望著眼前的女子，沒想到她的心思竟是如此精明。
“奴婢現在是郡主的宮人，這宮中拜高踩低，本就是常態。奴婢也希望跟隨一個好主子，這以後的生活能愜意些。若有朝一日郡主做了主子，奴婢自是雞犬升天了！”玉漱的回話，自是毫無破綻。莫綰言漸漸放下了疑慮，絕對放手一搏。她也不信龍灝淼對她無半點感情。她至今清晰的記得他們相擁在鬼穀的那一刻，她明明感到了他的一絲情誼。玉漱說得對，他拒絕她，還是因為方紫君。
“玉漱，我該怎麽辦？隻要能不離開他，我什麽都願意！”莫綰言緊緊的抓住玉漱的衣袖，像是尋到了一顆救命稻草。眼中滿是期許，眼角的淚痕尚閃動著晶瑩。
“郡主隻需去承乾殿，讓皇上服下這個。此事便成了！”玉漱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眼中閃出一絲精明的光芒。
“這是什麽？”莫綰言結果玉漱手中的瓷瓶，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個叫千語醉，無色無味。隻要服下一點，人的意識就會處於昏沉的狀態。便會忘記自己做過什麽。隻要皇上服下這個，郡主與皇上往龍床上一躺，過上一夜，無論皇上有沒有寵幸郡主，都是百口莫辯了。到時，郡主就等著做娘娘吧！”玉漱愉悅的說著自己的計劃，不禁讓莫綰言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為何不用媚藥，而卻用這迷藥？”莫綰言不禁好奇，既然要做他的女人，媚藥不是更直截了當嗎？
“郡主有所不知，皇上是習武之人，定力自是不會差。媚藥發作緩慢，那樣豈不是便宜了他人？”玉漱眼中閃出一絲鄙夷之色。沒想到莫綰言平日裏溫婉賢淑，骨子裏卻是個欲女。用媚藥這種話，從一大家閨秀口中說出，還真是奇聞。
“還是你想的周到，此事若成了。我定不忘你的好！”莫綰言不禁很是感動，牽著玉漱的手。這無疑是她最後一條出路。即便放棄所有尊嚴，她也要去嚐試。總之，她今生隻要做他的女人。
哪怕一夜，她也心滿意足。
承乾殿中燈火通明，龍灝淼一身明黃，坐於禦案前，聽著大理寺少卿，禦史等重臣擬好的討逆詔書。龍灝熙一黨如數伏法，其朝中的勢力也撤清殆盡。此時也到了昭告天下，重立國威的時刻了。
“啟稟皇上，此次景王謀亂，其黨羽皆以處於極刑。其宗族男子發配邊疆終身為奴，女子淪為官妓家奴，其子嗣世代皆為奴，大赦不得赦。”大理寺常大人躬身稟告，抬眼望了一眼座上若有所思的龍灝淼，心中猜度著這個量刑應該可以平息聖怒了。
“謀逆之人雖然可恨，但宗族甚為無辜。貴妃時常勸朕要以仁義治天下。如今皇兒即將百日，不如赦免了罪臣的宗族，貶為庶民即可。就當是為朕的皇兒積福納德！”龍灝淼目光掃過龍案上早已擬好的一道聖旨，眼中滿是欣喜的神色。
“皇上聖明，乃蒼天之福。臣等謹遵聖諭！”眾人跪地高呼萬歲，心中皆是欽佩之情。
“朕準備下月冊封貴妃方紫君為皇後，其子龍擎宇為太子！這是朕已經擬好的旨意，禮部，內務府，宮中各司抓緊準備吧！這是北冥經曆風雨之後，第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從此北冥天下皆定！”龍灝淼言語中洋溢著喜悅之氣，三年前的心願終於如願以償了。隻有方紫君方能配得上這北冥的後位，母儀天下。
“臣等恭喜皇上！”眾臣絲毫不意外，貴妃為後，皆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皇上，德慶郡主在外求見！”允公公從殿外輕步而來，看著一臉愉悅的龍灝淼，小心翼翼的回稟。
“哦？”龍灝淼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沉定半響便讓幾位大臣跪安了。這個時辰，綰言會又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求見？
“宣！”龍灝淼還是決定見她一麵。希望她能放下執念，重新開始。
莫綰言今夜一席紫色的輕紗，月白色的抹胸長裙。胸前的牡丹刺繡分外耀眼。雪肩在輕紗之下若隱若現，甚為嫵媚。雲髻之間流光閃耀，胭脂翠羽婀娜多姿。含煙帶笑的麵容，自是多了幾分妖嬈之氣。
龍灝淼望了一眼今夜與眾不同的莫綰言，不禁有些恍惚。她今夜的這身裝扮，倒是和平日裏婉淑的一麵完全不同。
“民女叩見皇上！”莫綰言躬身行禮，目光注視著座上冷逸的男子。不安的心砰砰直跳，想著今夜欲要做的事，就不禁有些心虛。
“綰言平身吧！你來見朕，可是有事？”龍灝淼很是淡然的問道，目光又落在了龍案的折子上。莫綰言見他不在盯著她，緊張情緒稍稍有所回落。
“民女想離宮，到宮外居住！”
“你可是想通了？其實不必非要如此！”龍灝淼有些詫異，她離宮的確是他心中所想，但是由她自己提出，多少有些愧疚。畢竟他曾經答應過要讓她一世無憂的。
“你讓我怎麽辦？我不想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我更沒辦法忘記你！所以我寧願終身不嫁。”莫綰言眼中噙著淚，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心中的怨氣也如數激發出來。
“你們都退下吧！”龍灝淼屏退了宮人，不禁覺得頭隱隱作痛。他該怎麽做，才能讓她放下這份癡戀呢！他對她隻有親情，他隻想看到她今後能幸福。
“綰言，你可知何謂一世一雙人？”龍灝淼不禁歎氣，離開了龍座上前扶起了她。莫綰言一臉懵懂的望著他，自是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民女愚笨，還請皇上明示！”
“朕曾經對紫君起過誓言，要與她一世一雙人，白頭不相離。朕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試問朕又豈能接受你？這對你並不公平！”龍灝淼言情並茂的說道，心中隻希望她能夠理解他的這一番苦心。
“民女知道這輩子沒辦法和姐姐相提並論。也從未奢求過皇上的半點愛戀。民女隻是想默默的陪伴在皇上身邊，伺候你和姐姐，難道這都不可以嗎？”莫綰言淚若雨下，哀怨纏綿望著龍灝淼。她多希望他能應了她的請求，她不在乎他是否愛她，隻要她能愛著他就夠了。
“綰言，愛是相互的，也是唯一的。朕曾經不懂，但是遇到紫君之後方才明白。世間唯獨愛不可以分享。朕是絕對不會納了你的。更不會對不起紫君。”龍灝淼不禁有些落寞，如若她仍是執迷不悟，那隻能應了她的請求。在京中置辦一套宅院，讓她離宮吧！
“既然如此，還請皇上準許民女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古佛，了此餘生！”莫綰言跪在了龍灝淼身前，心已經被抽離，亦是感覺不到痛。玉漱說的沒錯，他拒絕她，皆是因為方紫君。她真的不甘心，莫家滿門的鮮血，竟然換不了他的半點情誼。
“既然執意如此，朕便準了！日後你若想通了，仍然還是北冥德慶郡主！”龍灝淼很是無奈，望著身前淚人除了準了她的所求，又能如何？
“民女謝主隆恩！民女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請皇上準許民女為皇上沏杯茶吧！”莫綰言滿是煙雨的明眸，癡癡的望著絕情的男子。決定就賭這一次。
“好吧！”龍灝淼回到龍座上，繼續低頭批閱奏折。莫綰言緩緩起身，向偏殿而去。望著各色的茶具和名貴的茗茶，莫綰言不禁陷入了兩難。爐上的茶爐已經冒起了白煙，白色的煙霧繚繞而上，卻是迷了眼，也迷了心。望著桌上已經沏好的雪慕，她卻遲疑了。他會不會由此恨她？她獻身難道真的可以讓他們彼此更近一步嗎？莫綰言不斷的問著自己，手中攥著瓷瓶，已經滲出了汗液。“郡主，您還在等什麽？錯過了今夜，您就真的要離宮了！”玉漱偷偷的走了進來，她早猜到，她會猶豫不決。
“玉漱，過了今晚我真的就能如願以償了嗎？”莫綰言帶著質疑的目光，問著玉漱。她真的擔心，此舉之後，他會恨她。連最後一絲親情也不見了。
“郡主，你若真的不做，那就真的再無半點機會了。既然如此，為何不爭取一下呢？”玉漱上前奪過莫綰言手中的瓷瓶，動作利落的倒入到茶水中。
莫綰言回味這玉漱的話，徹底篤定了心思。端著茗茶向殿中而去。
即便他會因此怨恨自己，她也無怨無悔。她今生一定要成為他的女人。這是她今生最後活著的希望。
龍灝淼毫無懷疑的飲下了茶水，半響的功夫便意識模糊起來。他這才知曉茶水有問題，卻已是晚矣！莫綰言看著龍案前昏沉的貴氣男子，忍不住上前輕撫著那蕭逸的臉龐。從未有過的滿足，油然而生。
“淼，原諒我！這一切都是因為太過愛你！從遇見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然丟了。此生若不能伴你左右，我生不如死。”莫綰言扶著龍灝淼向內殿而去。芙蓉帳下，衣衫漸退。有道是癡怨易難了，此生恨悠然。
雪雪真心抱歉，最近家中在搬家，碼字太慢了，還望親諒解。祝親們雙節快樂！！！文文快要完結了，可能是出乎意料外的一個結局，這個結局也是最近幾日雪雪才最終敲定的。感謝親們的支持，這篇文雪雪一定會盡快完結，堅決不會棄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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