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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反捉

  夏天的蟲子叫聲非常嘹亮,還伴隨著一陣陣的蟬聲和蛙鳴。


  嚴清歌咯咯咬牙的聲響,並沒有引起那兩個丫鬟的主意,但炎修羽不會發現不了。


  他輕輕的握住了嚴清歌的手,緊了緊。嚴清歌看著他在黑暗裏閃閃發亮的眼睛,心頭的怒火竟是一點一點的平息了。


  那兩個丫鬟等了片刻,就提起燈籠走了。


  待他們走後,炎修羽道:“你別怕,你屋裏的丫鬟們都還沒睡下,若有人進去,一定會被抓住的。我們現在回去,還能堵到他們。”


  嚴清歌卻是搖了搖頭:“不,我另有打算,我們先不要回去。”


  “那你準備做什麽?”


  嚴清歌淡淡一笑,指向了寒友居方向:“我們去找父親。”


  炎修羽一想起嚴鬆年,不禁一陣頭大。


  上個月嚴鬆年在炎王府吃了幾個閉門羹,心有不甘,曾在門房處候過,他出門時被嚴鬆年逮個正著,嚴鬆年滿臉的嶽父相,姿態擺的無比之高,隻差沒讓炎修羽給他舔靴子。


  對這種人,炎修羽還真是伺候不來。今天他來嚴家,便是給嚴家門房撒了一大把銀子,叫他不要聲張,偷偷進來的。想不到避來避去,還是要和嚴鬆年見麵。


  嚴清歌帶著炎修羽,不多時就追上了那兩名慢慢行走的丫鬟。


  那兩名丫鬟聽得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驚得魂飛魄散。


  來人可不是嚴清歌麽?隻是她身邊站的那位男子眼生的緊,她們不曾看到過,但觀那絕世的容顏和不凡的氣度,必是京中名門貴胄。


  她們相逢的地方離寒友居已經不遠了。


  那兩個丫鬟心中有鬼,急忙避在路邊,嚴清歌停下腳步,看向她們,道:“你們兩個瞧著眼生,是哪裏的丫鬟,又要朝哪兒去?”


  那兩名丫鬟將頭埋到領口裏,輕聲細語回道:“奴婢兩個是嚴府家奴,去年才被調到明心齋做丫鬟。我們奉二小姐命,去見老爺。”


  嚴清歌淡淡道:“哦,那剛剛好,我也要去見父親,你們跟我一起走吧。”


  那兩個丫鬟呆住了。


  嚴清歌從來不給嚴鬆年請安,從宮中回來後,更是根本不給嚴鬆年見她的機會,這在嚴家根本不是秘密。今天這是怎麽了,嚴清歌竟然主動要去見嚴鬆年。


  但是說出口的話覆水難收,她們隻能心驚膽戰的跟在嚴清歌身後,朝著寒友居去了。


  路上一行人鴉雀無聲,各懷心思,氣氛沉悶的緊。


  到了寒友居後,看門的婆子看到了嚴清歌,愣了一愣,才大聲喊道:“舞文、弄墨,快叫老爺起來,大小姐和炎小王爺來了。”


  跟在嚴清歌身後的那兩名明心齋的丫鬟一直在猜測炎修羽身份,一聽這男子居然是炎小王爺,一顆心苦到了腔子裏。


  炎修羽那是什麽人?無法無天的大魔頭!又是大小姐的未婚夫,有了他在,今天二小姐陷害大小姐那幕戲,一定是白演了。這就算了,若是二小姐的把戲被大小姐拆穿,那才慘呢。


  嚴鬆年本來已經睡下了,但是聽得炎修羽來了,急慌慌從被窩裏爬出來,隻穿著一身中衣,提拉著鞋子,跑了出來。他喜得合不攏嘴,偏生又強迫自己掛上一副矜傲表情,怎麽瞧怎麽別扭。


  “賢婿夤夜前來,所為何事啊?”嚴鬆年摸著胡須道。


  “父親,他來,是因為在外麵聽了一些嚴家不好的風聲,特地來給我通風報信的。”嚴清歌冷笑一聲,道。


  嚴鬆年吹胡子瞪眼,道:“我嚴家的名聲哪裏不好了?”


  “哦,那外麵怎麽紛紛傳說,二庶妹在明心齋裏藏了個男子。”嚴清歌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說道。


  嚴鬆年嚇得手一哆嗦,不敢置信的看著炎修羽,求證道:“這……這可是真的?”


  炎修羽聽到此處,才知道嚴清歌想幹什麽。他自然的配合著嚴清歌,回複嚴鬆年:“的確如此。此事重大,我才不得不夜半前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嚴鬆年被這消息打擊的六神無主,一雙小眼睛在眼眶裏焦躁的咕嚕咕嚕轉動不休。


  嚴淑玉可是許給了太子的人,這件事要是給宮裏知道,便是欺君大罪,嚴家可就完了。


  嚴清歌回身嘲諷的看了跟來的兩個丫鬟兩眼,道:“這兩個是明心齋裏的丫鬟,不如父親親自問問她們,明心齋離有沒有私藏男人。”


  嚴鬆年心頭正驚恐交加,立刻虎視眈眈,對那兩個丫鬟怒聲道:“快說,你們二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兩名丫鬟想不到嚴清歌竟然知道嚴淑玉的計劃,腿一軟,跪倒在地,對著嚴鬆年磕頭連連,就是半句話也不吐露。


  嚴清歌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她們是在顧忌那幾個被嚴淑玉掌控的家人,不敢亂說。她冷笑一下,道:“父親,百聞不如一見。不如你親自去明心齋看看,就知道庶妹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嚴鬆年一雙綠豆眼卻是落在了炎修羽身上,他踟躕了半天,終於一跺腳,道:“賢婿也不是外人,你們跟我去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明心齋去了。


  明心齋裏燈火通明,大門也開著,顯然是裏麵的人還沒有睡下。


  一名在院子裏的婆子看到了嚴清歌他們,登時愣住了。


  嚴鬆年氣勢洶洶,誰也不理,直奔嚴淑玉閨房,他推開嚴淑玉屋門,道:“嚴淑玉!你給我滾出來。”


  隨身伺候嚴淑玉的丫鬟素心急忙過來,對嚴鬆年道:“老爺,二小姐晚上吃撐了,正在外麵散步消食呢,等會兒才會回來。”


  正說著,炎修羽耳朵一動,道:“有人朝寒友居來了。”


  說著帶人從屋裏衝出去,不多時,外麵就傳來了女子的一聲尖叫。


  等嚴清歌和旁人出了屋門到院子裏時,就見炎修羽反扭著一名身材高大的丫鬟手臂,將她緊緊摁在地上,嚴淑玉則滿臉淚水,站在那丫鬟身旁瑟瑟發抖。


  “你……你幹什麽。別以為你是王爺,就能私闖民宅,快點放開我的丫鬟。”嚴淑玉臉色蒼白似鬼,但卻不依不饒的指著炎修羽。


  連帶嚴清歌在內,都不知道炎修羽摁著那粗笨的丫鬟做什麽。


  炎修羽輕蔑的看向嚴淑玉,一手抓住地上那丫鬟的頭發往上扯,那丫鬟被迫仰長脖子,將一張臉對著眾人。


  “這……這……”嚴鬆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先紅後青,轉而變得煞白,又被一股黑色的怒意籠罩。他惡狠狠的盯著嚴淑玉,那眼神簡直像是要將嚴淑玉殺了一樣。他猛地一甩袖子,罵道:“孽畜!你竟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隻見地上那人雖然照著丫鬟穿衣打扮,且麵目姣好,膚白如羊脂白玉,但那張麵孔明顯是男子才有的。怪不得這丫鬟的身材看著那麽粗壯呢,合著他是男子。再纖細的男子扮作女人,都會如此。


  這人正是男扮女裝的朱茂。


  看到朱茂那滑稽的模樣,嚴清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本想著帶嚴鬆年來反捉一次嚴淑玉的奸,沒想到嚴淑玉為了叫朱茂在明心齋裏躲藏,竟然讓他男扮女裝,做出這等怪模樣,更是將一切都坐實了。


  朱茂羞憤交加,覺得天都要塌了。


  嚴鬆年怒道:“將這個東西給我綁起來,關到柴房。老爺我要親自審審他。”


  嚴淑玉膝蓋一軟,跪到嚴鬆年身旁,哀求道:“父親大人,朱公子是信國公府的公子,又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你不能這麽對他。女兒和朱公子之間是清白的。”


  可惜這話根本沒人信。朱茂都穿著丫鬟的衣裳跟在嚴淑玉左右了,若說他倆清白,鬼也不信。


  嚴鬆年見嚴淑玉還在狡辯,怒道:“我管他是誰家公子!你……你這不爭氣的小畜生。你已經是太子的人了,為何還要做出這種沒廉恥的事。”


  嚴淑玉的眼眶裏慢慢的蓄上一汪淚水,抽抽搭搭哭著撲到了嚴鬆年腳下:“父親,女兒立誌要做個在家的居士,早就不動凡心了,哪裏會和朱公子有什麽。朱公子來嚴家,是看上了姐姐!”


  “你說什麽?”


  “胡說!”


  “閉嘴!”


  嚴鬆年和炎修羽、嚴清歌三人異口同聲道道。


  嚴淑玉嚶嚶嚶的抹著眼淚,道:“父親,朱公子去年曾見過姐姐一麵,久久不能忘懷。為了姐姐,他形銷骨立,差點死掉。佛祖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為救朱公子性命,才冒險讓朱公子呆在府裏,能夠偶爾看到姐姐芳容。難道救人也有錯麽?”


  聽嚴淑玉竟然能將這種惡事也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嚴清歌氣的笑起來。


  她指著嚴淑玉鼻子,冷冷道:“庶妹真是好心腸!妙蓮寺的幾個和尚大師看上庶妹已久,想必庶妹為造七級浮屠,早就解救過那些和尚了。”


  “姐姐休要血口噴人。”嚴淑玉滿臉錚錚之色,看著嚴清歌,道:“佛門清淨,豈是姐姐你能詆毀的。”


  嚴清歌卻是笑而不語。


  事實擺在麵前,任是嚴淑玉再百般狡辯,嚴鬆年都不會被她說動。


  他依舊叫家裏的下人將朱茂綁了起來,先關著再說。處置完了朱茂,他才怒氣連連對嚴淑玉道:“從今以後,你半步家門也不許出,一個外人也不能見。”


  嚴淑玉心中惶恐戚戚,她一咬牙,道:“爹,你不信女兒的清白麽?那女兒就證實給你看。”說著,嚴淑玉一弓身子,一頭朝著旁邊的大鬆樹猛然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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