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坐牢
第一百九十六章：坐牢
黑夜裏，火光衝天，熊熊大火燃燒。幾乎是在火燒起來的片刻，附近所有村落的村名都湧了出來，瘋了一樣地衝進糧倉去搬糧。胭脂吩咐大家放火燒糧倉，但大家都是挨過餓的窮苦人，哪裏真的舍得燒糧食？燒的全部是外麵的枯木樹枝，真正的糧食沒有沒燒到的。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蒲陽縣城周邊的村落，幾乎全員出動，所有人都衝出來搶糧。胭脂和徐啟山的三個糧倉被燒了，其他大地主家的糧倉，也全部都被燒了。
徐啟山看見遍地都是火，瞪大眼急問，“出什麽事了？哪裏來的那麽大的火？”
“老爺，不好啦！我們的糧倉全部都被暴民燒了！”來回話的夥計灰頭土臉。
“暴民？哪裏的暴民？”徐啟山話音一落，又有夥計跑過來著急道：“老爺，現在不光是我們的糧倉被燒，整個縣城大大小小的糧倉都被燒了！”
“什麽？！”徐啟山大驚，心想胭脂能有這麽大的膽子？不能吧……“你們看清楚了沒有？是何人火燒糧倉？”
“看不清，但是看衣著打扮，像是之前聚集在城外的那群難民。”有人回話道。
難民火燒了糧倉，胭脂一夥人鐵定脫不了關係！這丫頭，要翻了天去不成？一想到自己糧倉裏二十萬斤的糧食都要被難民搶走，徐啟山疼到心滴血，“快！你們快加派人手，一定要把糧倉守住！不能讓難民趁亂搶糧！”
“老爺啊，守不住了，附近的老百姓都跑過去哄搶，我們的人再多，也多不過縣城裏麵的老百姓啊……”
徐啟山聽完幾乎暈倒，痛心疾首地罵道：“這幾個小王八蛋！這是要絕了我的財路啊！好，你們不仁，別怪我徐啟山不義！阿忠，你帶幾個人去縣衙！”
“啊？老爺，去縣衙做什麽啊？”
徐啟山氣的把夥計一腳踹倒，“你個蠢貨！連這都要我教你！你到了縣衙門，就跟縣太爺說城中混入了敵國奸細！現在整個縣城的糧倉都被燒了，是敵國的奸細混入難民群中引發的暴.亂！讓縣太爺趕緊派人去守住糧倉，抓拿奸細！”
“好，老爺，小的這就去！”
“等等！”徐啟山咬著牙，想了想，豁出去道：“你記得跟衙門的人說，就說王家寨子的王恒是主謀！讓官差直接去把姓王的一家人全抓到了！”
“好的，小的記下了。”
大火燒了整整一晚，這次火燒糧倉被定義為暴動，之後附近的幾個縣城，也都相繼爆發了火燒糧倉的暴動行為……胭脂沒有想到，她的這個決定，導致數十個縣城都發生了暴動，就連亡楚那邊，也有火燒糧倉的事件接連發生……
天還未亮，縣衙的官差就徑直到王家寨子抓人，王恒沒狡辯，直接承認自己是主謀，攬下所有責任，“你們要抓就抓我，所以事情都是我幹的，跟女人和小孩沒有關係！”王恒鼓起勇氣說完， 眼睛紅紅地盯著胭脂和三個小孩，“你們不要傷害他們。”
胭脂上前一步，想要和王恒共進退，王恒拉住她的手，耳根子紅了紅，又縮回手，“胭脂，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胭脂心裏不可謂不感動，但是她不能讓王恒一個人身處險地，他們是一家人啊，無論如何都不能拋下對方，“我也是從犯，你們要抓，就連我一起抓了。”
“我們也是！把我們都抓了！”三個小孩異口同聲道。
官差可不會同情心泛濫，直接把五個人全抓了回去。
牢房陰暗潮濕，這一坐牢，就坐了整整五日，奇怪的是，他們都被抓了五日了，可是縣太爺卻沒有提審他們。
怎麽回事？難道要直接將他們處死？
王恒一想到這種可能，表情悲痛，對被關在隔壁牢房的胭脂難過道：“胭脂，我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當時你幹嘛那麽傻，非要陪我來坐牢。”
胭脂低著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抬頭，衝著王恒笑了笑，“我才是主謀，要斬首也是斬我的。”
“不，我是！”王恒表情嚴肅，“我們大家要對好口供，等到官府的人問起來，就說我是主犯，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跟你們沒關係。胭脂，你是女人，他們三個又都是小孩子，官府的人會相信我是主謀的，和你們沒關係，你們都會沒事的。”
王恒這麽一說，三個小孩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胭脂吸了吸鼻子，扭過頭去，不讓人看見她眼角的濕潤，“你們真傻，誰說我們會死的？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
“胭脂，你有把握？”王恒怔怔地問，三個小孩齊齊望著胭脂。
胭脂苦笑道：“我能有什麽把握，不過要判我們罪，總要有證據的吧？是難民燒的糧倉，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可是，是我們指使他們去燒的啊！”
“對，是我們指使的。但是——”胭脂定定地看著王恒，一字一句地道：“但是，我們叫他們燒的，是我們自己的糧倉。至於其他人的糧倉，那都是參與暴.亂的老百姓燒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王恒愣了愣，“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
“自古以來，法不責眾，縣太爺不可能把所有的老百姓都抓過來坐牢，要抓，也隻能抓幾個典型。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殺雞給猴看……我現在擔心的就是我們會不會吧變成那夥猴子……”有幾名官差走過來，胭脂的話音越來越低，“記住，無論被人怎麽問，我們一口咬死，就說這件事我們也不知道，火燒糧倉是因為徐啟山要和我們搶糧，所以我們才會出此下策。記住，隻要把責任全部都推到徐啟山身上就好了。他是富商，人脈廣，關係多，隻要能把他拖下水，他為了自保，肯定也會連帶著要保住我們的，記住了……”
“王恒，大人要提你去問話！”
官差打開牢門，要帶走王恒。
王恒點了點頭，一邊跟著官差走，一邊大聲道：“好，我知道了！你們不要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