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遇險
女人嘛,就應該小鳥依人,溫柔體貼,柔弱乖覺。如果女人都像男人一樣強悍,那還有什麽可愛的?豈不是像個母夜叉一樣,惹人厭煩。
靳非鈺看著忙前忙後伺候她,時不時柔弱地抬頭擦汗的桂如月,笑了笑,“如月,你坐會,別忙了。你剛剛差點中暑,現在好了一點兒,要多休息。”
“沒關係的,少爺,如月不累,如月再幫您沏一壺茶。”桂如月心靈手巧地沏茶。他們來到一棵葳蕤茂盛的銀杏樹下,鋪了一張毯子,席地而坐,邊吃點心邊賞美景,好不樂哉。
人生如此,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靳非鈺舒爽的展開眉頭,伸臂攔住桂如月,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兩人說著體己話。
“在外院住的怎麽樣?缺什麽,想要什麽,就跟我說,我讓人給你送去。”靳非鈺柔聲道。
桂如月搖了搖頭,咬緊下唇,低囈道:“如月什麽都不缺,隻是覺得一個人住在外麵,很……孤獨。”她抱住靳非鈺,把頭枕在他手臂上,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在他胸膛上畫圈圈,“少爺,如月從小就沒有父母,也沒什麽親戚,真的是很害怕一個人睡覺。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把我接回去啊?”
靳非鈺聽她這麽說,很心疼,但是萍兒和胭脂中毒的事情讓他心裏有了疙瘩,“如月,你跟我說實話,胭脂中毒那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桂如月睜大眼,拚命地搖頭,眼淚說落就落,“沒有!少爺,我發誓,絕對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所有證據都指向我,但是我真的沒有做過……”她撲在靳非鈺懷裏,委屈地哭訴,半真半假地位自己辯解:“少爺,我知道娘和我姑姑關係不好,速來就不對付,但是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姑姑……不,我什麽也不知道。”
靳非鈺神色一凜,抬起桂如月的臉,盯著她,“如月,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毒,不是你下的。是茵娘?”
“我、我……”桂如月滿眼惶恐,捂住臉啜泣,一個字也不說。
靳非鈺看她這副模樣,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回憶起整件事情,茵娘的嫌疑最大!定是她在幕後策劃了一切,最後唯恐事情敗落,讓善良單純的如月做了替罪的羔羊。
一時間,心頭湧上對茵娘的憤恨,還有對桂如月的心疼。靳非鈺緊緊地抱住桂如月,吻了吻她的額頭,輕歎,“委屈你了。”
桂如月低聲嗚咽,嘴角無聲地勾了勾。她就知道這招有用。反正她現在已經是深陷淤泥了,要想把自己洗幹淨,也隻有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茵娘身上,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冰清玉潔”。
兩人冰釋前嫌,靳非鈺心裏的疙瘩沒有了,跟桂如月說起話來,更是溫存體貼,柔情蜜意。秋景一賞,就賞到了日暮時分。
太陽西落,蔚藍的天空漸漸蒙上一層灰色,天際鑲嵌上絢爛的金色。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靳非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舉目眺望,胭脂和李吉正好在這時候回來。他眉心一蹙,走上前問,“租子收到了?”
胭脂未語,李吉手舞足蹈,無限崇拜地道:“當然啦!有咱們的少夫人出門,還能有辦不成的事情嗎?少爺,我跟你說,少夫人可厲害了!我和少夫人一去,那幫潑皮就要耍無賴,說什麽今年收成不好,茶葉全部都爛了,還嫌棄我們收茶的價格太低……少夫人三言兩語就把厲害關係跟他們說清楚了,還說他們要是再不交租,就讓他們的花茶全部都爛在地裏,可把他們嚇的啊!”
“我問你了嗎?話真多!”靳非鈺厲聲嗬斥。
李吉住嘴,胭脂把錢袋拿出來給靳非鈺,“租錢在這裏,我們回去吧。要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靳非鈺接過沉甸甸的銀袋子,想起自己上次來收租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十分不爽。桂如月在一旁笑了笑,恭維道:“胭脂好厲害,要是換了我,肯定要把事情搞砸了。”
靳非鈺瞥她一眼,不陰不陽地道:“收租有什麽好厲害的?一個女人把男人們做的事情都做了,還叫什麽女人?不如叫假小子,母夜叉得了。”
“少爺,您怎麽這樣說胭脂啊……”桂如月驚訝道。
胭脂聞言,往前走的腳步一頓,轉過去就把靳非鈺手裏的銀袋子給搶了。靳非鈺望著空落落的銀袋子,惱道:“你做什麽?還想獨吞不成?”
胭脂從銀袋子裏掏出兩錠銀子,一錠扔給李吉,一錠塞到自己荷包裏,不鹹不淡地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做了事就有報酬。出門前娘說了,收了租錢,可以拿兩錠銀子做辛苦費。我和李吉一人一錠。”
“稀罕!”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靳非鈺,根本不把一錠銀子放在眼裏。
李吉樂開了花,“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靳非鈺踹了李吉一腳,“狗奴才!誰是你主子?去把馬車趕過來!”
李吉一邊跑一邊揉著被踹疼的屁股,笑嘻嘻,“誰給我飯吃,誰就是我主子。誰給我銀子,誰就是我主子。嘿嘿,少爺,您別生氣,小的這就去把馬車給您趕過來!”
馬車緩緩行駛,三人坐在擁擠的車內,尷尬無言。
“少爺,今晚……”桂如月欲言又止,楚楚可憐地低著頭,絞手指,“今晚……”
“今晚我會留下來陪你。”靳非鈺許諾,同時抬眼看了看胭脂,胭脂了然回道:“你放心,我會在爹娘麵前替你打掩護。”
誰要她幫忙打掩護?
靳非鈺怒從心起,謔的一聲站了起來,還未站穩,馬車突然一陣顛簸,桂如月趕緊扶住他,胭脂也扶住了車門,心慌慌的。
靳非鈺大怒,“李吉!李吉!你個狗東西,你是怎麽趕車的?”
“籲!籲!”李吉勒了勒韁繩,掀開車簾,著急道:“少爺,不好了!前麵有一趟鏢車,好像是遇上土匪打劫了!咱們、咱們可真是青天大白日地倒大黴了!”
前麵的鏢車被土匪打劫,他們的馬車也很難限免。李吉急道:“少爺,咱們下車跑吧!跑到林子裏麵去!馬車目標太大了,那幫土匪朝著咱們這邊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