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你不知道這有多痛苦
“你們這麽多雙眼睛就沒一個看到夫人？”淩不塵火大的怒吼，審視著這幫低著頭的廢物，真想找一把機關槍，突突突的掃一遍。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給我找人！”命令一下，所有人像被捅了螞蟻窩的螞蟻似的，慌亂的到處亂跑。
“先生！找到了——”這時，一個保鏢衝過來高聲喊著。
“人呢！人呢！”淩不塵焦急的問。
“夫人她出去了！”
他們也是查看了好幾遍錄像，才發現，夫人躲在廚師的采購車裏，離開了淩氏大宅！
秦逸揚在電話裏安慰了他一番，讓他放下心，保證三個小時內找到人。扔下電話，淩不塵滿地轉悠，和上次一樣，滿腦裏全是奇怪的想法。
此時外麵的天這麽暗了，她會在哪？會不會遇到壞蛋啊？會不會因為太單純，而上當受騙。
他的一涵，能不能不要再玩失蹤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犯心髒病早早下地獄的！
淩不塵心一直不安的跳著，一股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
不會的，不會的，涵涵不會有事，別自己嚇唬自己。
可是，下一秒，他還是衝出了大宅。
司機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繞著圈，淩不塵瞪大眼睛扒在窗口處，四下裏看著，那麽黑的夜裏，根本很難看清什麽，可他還是看得認真，就怕錯過什麽。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淩不塵飛速的按下接聽鍵，迎頭就問：“找到了嗎？”
另一頭的秦逸揚站在一條肮髒又昏暗的巷子口，朝裏麵望了望，無法張開口把事實告訴淩不塵，無法想象他知道這件事後的打擊。
“找到了沒有？”淩不塵急切擔憂的聲音又響起來。
“找……找到了……”黑幫老大秦逸揚從來沒有這麽為難過，腦海裏出現淩不塵對妻子的愛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咽了咽唾沫，略略不忍的回答。
“在哪？”淩不塵聽出秦逸揚聲音裏的問題，心一直往下沉，力持鎮定的控製著拿手機的手，不讓它顫抖。
秦逸揚報出地址，頓了頓又道：“大哥……你……要有心理準備。”
“她……活著……”嗎？
“還活著。”可是……
“那就好！”說完，淩不塵掛斷手機，在沒見到蔚一涵前，他什麽也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做。
很快，車在巷子口停下，淩不塵一從車上下來，秦逸揚一把拉住急衝衝的他，“我的屬下在酒吧後門發現了衣衫不整的她，不敢靠過去，你……也要小心……”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小心什麽？”淩不塵甩開他的胳膊，低聲吼道。
“小心，別嚇住她！她好像被人……”強了，“欺負了……”
走進巷子，垃圾腐爛的惡臭迎麵撲來，甚至有老鼠從他麵前快速竄過去。他腳步很輕，走了一會兒，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了她——
瞬間，他的心如同被鋒利的刀割開，鮮血淋淋，痛不欲生。
蔚一涵抱著胳膊，靠著牆，坐在巷子盡頭的地上，衣服被撕破，裸露在外原本粉嫩的肌膚上瘀青塊塊，頭發散亂、臉紅腫著，眼裏無神，淚水無聲的往下淌……
“涵涵……”看到她淒慘的一幕，淩不塵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淚水嘩的淌下來，心被淩遲成一片片，痛苦的低聲呼喚著走近，離她隻有一尺遠——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蔚一涵拚命哭叫著往角落裏縮，明明已經沒有可以縮的地方了。
“涵……涵……”
“不要！”她的手臂更緊了，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嘶吼著。
淩不塵站住，不敢再接近一步，淚水啪啪的往下掉，“涵涵……不要怕，是我，你的丈夫，淩不塵。”
“不要……不要……”她拚命的搖著頭，好像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我不會傷害你的……涵涵……”他邊說邊脫下外套，蔚一涵看到他脫衣的動作，發出更加驚恐的聲音“啊——”
淩不塵快速上前，一把抱起她，不顧她又哭又喊又抓又撓又錘又踹的掙紮，用自己的外套把她包得嚴嚴實實。
她好像神誌不清無法分辨身邊的人是誰，眼見自己被包好，難以動彈，無法逃跑的絕望湧上心頭，哭叫著一口咬上他的肩膀，那麽用力，牙齒深深的埋入他結實的肉裏。
鮮血湧了出來，淩不塵眉頭都不皺一下，任憑她狠狠的咬著。
雖然嘴巴咬住了他的肩膀，可她嗚嗚的悲鳴聲卻沒有止息，淚水鼻涕全攤在他的高級襯衫上。
“嗚嗚嗚嗚……”她哭的傷心，而他聽的心痛。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嗚嗚……”
涵涵，對不起……我又傷害了你！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忽然，她鬆開口，趴在他耳邊哭喊著，“不塵，我要回家！”
“好！我們回家！”淚水濡濕他整張臉，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時間去想別人看到他這副模樣會不會取笑，隻想帶她回家。
“我會找出那個人，讓他不得好死！”車子臨開前，秦逸揚扒在車窗處，對車內的人道。
淩不塵心疼的看看仍趴在懷裏痛哭的女人，轉回頭來就滿臉殺氣，冷冷的扔下三個字：“所有人！”
他要讓那個傷害了他寶貝的混蛋知道，愚蠢的行為不僅給自己帶來地獄般的下場，還連累家人不得好死。
不僅如此，他還要刨了那個混蛋家的祖墳！
……
一回到家，被抱進臥室的蔚一涵，立即從淩不塵的懷裏逃脫，衝進浴室落鎖，很快，嘩嘩的水聲傳來。
淩不塵讓管家叫醫生來，回到房間，愣愣的站在浴室門外，不知如何是好，聽著浴室內傳裏的嘩嘩水聲中夾帶著壓抑的哭聲，他拳頭握緊，指甲扣進肉裏，也無法阻止自己心裏的痛絞以及身體的顫抖。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是他害得自己心愛的女人痛不欲生！
如果他沒有吃幹醋找她吵架，如果他沒有摔門而去，她也不會負氣的離開，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就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發一點脾氣，說一句讓她傷心的話，更不會為了想聽到她的挽留，賭氣的摔門而去不理她。
他萬萬沒想到，不好預感會成真！
他是個混蛋！大混蛋！明明發誓保護她一輩子，自己卻違背誓言，現在好了，老天再次用傷害她的來報複他！
“涵涵……”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浴室的水還有停不說，連哭聲也沒有停。
“涵涵，醫生來了……讓她幫你看看吧！”他輕輕的敲著門，怕嚇著她似的小心翼翼的說。
“我不要……我不要……你讓她走！”蔚一涵嘶吼得嗓子都啞了。
淩不塵自然明白，女人發生這種事不希望被外人知道，也想幫她隱瞞，可一想到她身上的傷， “涵涵……”
“求你了……讓她走，我不要別人看到……”她隔著一道門，哽咽的哭著，“求你了……求求你……”
“好……”她淒聲的哭求，把他的心撕成一片片，淩不塵咬咬牙，最終答應了她。
即使這樣，二個小時又過去，她還是沒出來，淩不塵也跟著站了兩個小時。
“涵涵，不要再洗了。”會洗脫皮的。
裏麵沒有任何聲音，難道？
“自殺”兩個字忽然從腦海裏冒出來。
淩不塵渾身一抖，無法多想，也不敢貿然的踹門，慌忙的找來浴室鑰匙，擰開門往裏一看，隻見蔚一涵身穿白色浴袍坐在地上，頭埋在雙手裏，已經哭不出聲了，還在哭。
“涵涵……”他走進，才發現蓬頭打下的水是冰冷的。三年多前她換上過度呼吸症那晚的事嘩的湧上心頭。
那時，她也是用冰冷的水折磨自己。
時過境遷，雖然失去記憶，可她的習慣還沒改。淩不塵的心抽緊，想起當時自己不顧她的反抗硬是要拉她上床，結果害她得了莫名其妙的病。
他想著，趕緊擰上水龍頭。
頭上的水忽然沒有了，蔚一涵猛的抬頭才發現他走了進來，惶然的看著他，屁股拚命向後移，離他遠遠的。
“涵涵，我不會傷害你。”淩不塵以為她這是條件反射的行為，看到她如此驚恐停住腳步沒敢上前，給她緩衝的時間。
“不要過來！”她害怕的尖叫。
“涵涵，是我，你的丈夫淩不塵！”不要在把他當成陌生人了。
“那也不要過來！”她顯然知道他是誰，可是還是拒絕他上前。
“我……”
“求你了，不塵，你不要過來，我好……髒……”說完最後一個字，她又抱著頭哭了起來。
“你不髒你不髒！”淩不塵急急的說，往前邁了一步——
“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不要過來！”蔚一涵哭喊著，“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呃……被……”她頓了頓，下定決心似的，咬牙啟齒的說：“強……有多痛苦，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
他全身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強了她，她回去後，也是這麽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