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我有病我咋不知道
淩不塵被蔚一涵的淚水嚇到,急急的問,“怎麽了怎麽了?”
“我好害怕——”
淩不塵一把將蔚一涵抱起,緊緊的摟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慰:“不要怕,不要怕!”
尋常人看到那一幕都要嚇個半死,更別提她了。
“血……到處都是血……紅紅的一大片……”她渾身顫抖的窩在他懷裏,嗚嗚的哭著,“到處都是血……嚇死我了……”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你不要怕!”除了安慰過妹妹和蔚一涵,沒安慰過別人的淩不塵,此時隻覺自己安慰人的話語太貧乏,隻能一遍遍重複這幾句,聽著她的哭噎,心疼的身體都跟著痛了。
“為什麽有人要跳樓呢?”蔚一涵眼神迷離,哽咽的問。
就是!那些該死的家夥,要死就去別的地方死,幹嘛在他老婆麵前死?一定要找到那個死人,鞭屍!
“老公,那時,我感覺呼吸特別困難,渾身難受,談美美拿出一個塑料袋扣在我嘴上,就好了,這是怎麽回事?”
“過度呼吸症,你……有這個病。”
“我有這個病嗎?怎麽自己都不知道啊?”她喃喃的念著。
“不用管這個了。”淩不塵輕哄了半天,才把小妻子哄睡著。然後來到門外,聽醫生匯報,得知她沒什麽大礙,可以隨時出院,他怕醫院勾起她不好的回憶,當天晚上就帶她回了家。
可是,情況並不如醫生所說的那麽簡單。一連幾個半夜,蔚一涵都被噩夢纏繞,嗚咽哭著,每次淩不塵都要把她叫醒,然後抱在懷裏,極具耐心的輕哄、安慰。
“老公……”今天也是如此,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哭著說:“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怎麽這麽說自己?”
“我感覺自己以前好像見過這樣的畫麵,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好笨,不記得雲振岩、不記得自己有病,”蔚一涵說著,揚起被淚痕沾濕的小臉,“我……以前是不是看過別人跳樓,你知道嗎……”
淩不塵渾身僵硬,臉色一白,還好,床頭燈的光昏黃的發暗,他的臉又處於暗處,沒讓她看出來。
“老公,是不是啊?”見他不回答,她搖晃著他的胳膊。
淩不塵回過神,不想騙她也不想回答她,猛的低下頭,用唇堵住她的小口,深深的吻上她,纏綿火熱的舌吸吮她粉嫩的如花一樣香甜的唇瓣,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讓她沉醉,無法胡思亂想。
這個吻,深沉、激烈、纏綿、霸道中,帶著深深的愛憐不舍以及隱隱的不安。離開她的唇,移向她的嫩白的小耳垂,他一邊輕啃,一邊用低低的愛語催眠著她:“我的小妻子,你隻要有我就夠了!”
肢體火熱的糾纏在一起,兩個人激烈的撫摸著對方,蔚一涵尋找著安全感,淩不塵迫切需要感知她的存在,內疚與不安的心讓他一次次瘋狂的要她,甚至希望白天不要來臨……
天微亮,蔚一涵終於累的睡去,而淩不塵卻睡不著,一直看著她,眼裏溢滿深情,就好象怎麽看也看不夠似的,或者怕以後沒機會這樣看她了。
這個想法嚇了淩不塵一大跳,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把這股強烈的不安壓下去。
老天啊,我隻求你不要讓她現在想起一切,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愛我還不夠深,我沒信心她想起一切不會離開!所以,求你!
祈禱著,直到天明!
……
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蔚一涵依然心煩,不顧護士的勸說,要去那條街,就是有人跳樓的那條街。
一行人驅車來到繁華熱鬧的市內,蔚一涵沿著街道精神恍惚的走著,其他人跟在她身邊,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就好像很怕又有人跳樓嚇著她似的。
正低頭走著,忽然一個低沉成熟的男音傳來,“一涵……是你嗎,一涵……”
蔚一涵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對麵,男人看到她,表麵看起來很平常,但是,緊握的拳頭卻泄漏了他的激動。
他將近三十歲,方形臉,濃眉,深邃的眼,直挺的鼻子,嘴唇略厚,長得不是特別帥,卻給人一副很沉穩很有男人味的感覺。
“你是誰——”蔚一涵開口問道。
男人一愣,走上前,卻被她身邊的保鏢攔住,“先生,請您離我家夫人遠一點。”
“你認識我嗎?”蔚一涵站在原地沒動,狐疑的又問了一句,“我們很熟悉嗎?”
“一涵……”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居然不記得他了?不應該啊?即使已經多年不見,他卻沒變多少,憑他們的關係,她不應該不記得自己啊!
“你們讓開!”蔚一涵見他隻是神色深沉的盯著自己,推開保鏢,走上前,直愣愣的看著他,“你是誰?”
“卓讓!”
“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
關係?超級複雜的關係!怎麽能是一兩句道清的?
“青梅竹馬!”他不是惜字如金,而是暫時隻能用這四個字形容。
蔚一涵滿眼都是疑惑,“可我怎麽不記得你呢?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嗎?”
“一涵,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卓讓心痛的看著她,在國外的多個深夜裏,幻想過千萬種再次見麵的情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她的眼睛雖然正對著他,眼神卻飄離,好像透過他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一涵,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卓讓弄不清眼前的狀況,提出一個很好的注意。
“先生,我們必須問過先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蔚一涵回過神,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別人說了什麽,接著自己的話,用力搖著頭,忽然哭了出來,“我怎麽這麽笨,怎麽什麽都忘了……”
“一涵!”
“夫人!”
保鏢攔住急欲上前的卓讓,護士圍住哭泣的蔚一涵安慰著,最近因為那天的事,她的情緒很容易波動。
“先生,請你離開!”六個身形大漢擋在卓讓麵前,不讓他靠近一步,語氣略帶威脅的道。
卓讓尋思了一下,隨手拿出一張名片,在背後寫了一些字,交給保鏢,“遞給你家夫人。”
保鏢接過去瞄了一眼,遞向包圍圈中的蔚一涵。她哭哭啼啼的接過名片,隻見名片正麵最上頭寫著“正義律師行首席大律師——卓讓”,然後下麵是他的電話號碼和公司地址,翻過來就是手寫的一串地址。
“我的住處,有事可以來找我。”說完,卓讓轉身就走了。
蔚一涵抽抽鼻子,看到旁邊的垃圾桶,手一甩,名片正進桶內。
……
放下保鏢匯報的電話,淩不塵緊皺的眉頭一直沒展開,剛才和他商量公事的淩響風推了推他,“哥,怎麽了?”
“嗯?”他回過神,“沒什麽!”
一涵哭了,以後要叮囑手下人不要帶她去那個地方。
“我看你臉色很難看。”
“沒什麽,一涵在街上遇到一個叫卓讓的家夥不認識,以為自己笨,又哭了。”他嘴上淡淡的說,裝作滿不在乎,心裏卻很疼,隨手拿起文件,掩飾著自己的痛苦。
“誰?你說她遇到了誰?”淩響風忽然那瞪圓眼睛,大聲的問。
他抬起頭,“遇到誰重要嗎?”
本來蔚一涵就是在這個城市長大,在這個城市讀書,在街走著,總會遇到一兩個以前的熟人吧?
“你剛剛說的到底是誰?”淩響風沒理會哥哥的問題,還是追著原來的問題不放。
“好像叫卓讓。”淩不塵好奇的看著語氣急切的妹妹,“怎麽了?”
“他都做什麽了?”
“和涵涵打招呼,給她一張名片,不過,涵涵看了兩眼,就給扔了。他怎麽了?”響風幹嘛這麽緊張?
“哥——以後這個人,一定要防著,千萬不能讓他出現在一涵麵前。因為,他是一涵的——”淩響風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下定決心似的道:“初戀!”
淩不塵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聽妹妹繼續道,“他的存在比振岩還危險!振岩是追著一涵跑,而卓讓是,一涵追著跑的人。”
“那他們怎麽沒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找回魂,表麵淡然的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大一的時候,卓讓就出國了,一向開朗的蔚一涵為此消沉了好幾天,你是沒有見過每次卓讓打電話來時,她興奮的樣子。”
淩響風回憶的認真,完全沒注意到哥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以前不管楚琳幼怎麽惹一涵,一涵都懶得搭理那個女人,可是,楚琳幼隻是把卓讓送的杯子打破,直到畢業,一涵都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一個前未婚夫就已經讓他如坐針氈了,怎麽又冒出一個初戀卓讓來?
“所以,哥,你要是不想一涵現在想起以前的事,就絕對要杜絕她和卓讓見麵!”淩響風完全了解哥哥現在的不安,若此建議。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