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葬禮

  雲振岩說的對,把一涵給他照顧,康複的機會會更大。


  但是,一涵是他的,他死也不會放手!淩不塵臉色一沉, “一涵是我的!”


  “是你的?嗬嗬……淩不塵,如果涵涵清醒了,你以為她還會是你的嗎?”


  他又說對了!可這又怎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還不用你這個外人來管吧?”淩不塵心底那個氣,可臉上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反而更想氣死雲振岩。


  雲振岩見他如此固執,為了涵涵,隻好自己退一步:“至少讓我來看她!”


  “我不允許外人來騷擾她。”


  “淩、不、塵!我要告你!”雲振岩氣的咬牙切齒。


  “哼,去告啊,記住,我是一涵的丈夫,她病了,我就是她的監護人,有權決定誰能見她誰不可以出現。管你告到哪,一定是我勝訴。”淩不塵純粹是想氣死雲振岩,滿眼蔑視的看著他。


  “淩不塵,涵涵是我的,我不會放棄!”雲振岩的語氣無比堅決,臉上的表情也宣誓著他的勢在必得。


  “她是我的妻子!”淩不塵不介意再次提醒他。


  眼前的情況,硬拚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雲振岩眼神一暗,逞強的不肯露出一絲疼痛的表情,霍的轉過身,身形矯健的往外走去。


  淩響風呆呆的盯著他即將消失的背影,大腦還沒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驅動著她拄著拐杖,快速跟了上去。


  何兆文怕雲振岩傷害淩響風,也正想跟上去,卻被淩不塵叫住,“何兆文!”


  “在,總裁!”


  “把最好的保鏢都叫來,日夜守在病房門口,不許雲振岩接近一步!”雲振岩打什麽鬼主意,老道的淩不塵可是猜得清清楚楚。


  真是的,他因為擔心蔚一涵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而何兆文忙著葬禮的事也忽略掉。


  “是!”何兆文的眼裏滿是擔心,不斷的瞟向門口,腳下就像弦上的箭,恨不得立即崩出去。他見總裁沒有下一個指示,抬起腳——


  “不行!”淩不塵好像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焦躁的在地上踱了兩步,猛的抬起頭:“何兆文,把整個樓層都給我包下來,不許雲振岩接近這個樓層一步。”


  這個樓層的病人真倒黴,不得不換房間了。


  ……


  “振岩……”


  雲振岩扶著牆的身體頓了頓,緩慢的轉過身,看著眼前可惡的女人,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振岩,你怎樣……”傷在哪裏,疼嗎,要緊嗎,趕緊看醫生吧……一大堆話衝到嘴邊,看著他從未有過的黑臉,淩響風不敢深問,硬生生的把話吞了下去。


  他現在一定也狠死她了吧?

  得知真相的震驚、錯怪蔚一涵的內疚、對她生病的擔憂、奪不回愛人的挫敗……多種情緒複雜的糾結在心底,撐得雲振岩要爆炸,沒有發泄的出口。而淩響風此時出現,正好撞到槍口上。


  “你在乎嗎?”雲振岩渾身劇痛,略略的靠著牆,麵無表情,冷冷淡淡的反問。


  即使知道他不愛她,她還是點了點頭。


  “你也會在乎一個人嗎?”


  這是什麽意思?

  “淩響風,我覺得自己很慶幸,沒有愛上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沒有愛上她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這句看似簡簡單單的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霍的割開淩響風的心,滿腔熱血噴薄而出,疼得她好希望自己立即回到植物人狀態。


  “振……”


  雲振岩打斷她的話,指責道:“你要是真的在乎我,怎麽會騙我?你要是真的會在乎一個人,怎麽忍心背著涵涵做出騙我的事,涵涵又怎麽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淩響風的淚水默默掉了下來。是的,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為了愛,在自私的海洋裏遊蕩。


  “淩響風,你真是夠意思!涵涵為你做了多少?幫你寫劇本,幫你追男人,別人說她壞話,她不管不問,別人說你的不是,她卻立即替你出頭。知道你愛我,她狠狠地拒絕我……淩、響、風!你看著涵涵,不覺得內疚嗎?”


  怎麽會不內疚,先前就因為內疚,她才跑去喝酒,結果出了車禍,惹出更多的風波。現在,蔚一涵變成這樣,內疚更是吞噬著她的心,快要把她逼瘋了。


  雲振岩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心底舒服了一點,繼續殘忍的道:“你還不如車禍的時候就死了算了,這樣,你那個沒人性的哥哥直接弄死我和涵涵給你陪葬,倒也省事,一了百了。”


  “振岩……”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你……”


  “姓雲的,你夠了!”何兆文追出來,把他們吵架的內容全聽到耳朵裏,很替小姐不值,上前一步擋在淩響風麵前,大聲喝斷雲振岩的話。


  她有什麽錯呢?隻不過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罷了!

  雲振岩沒心情搭理別人,瞟了淩響風一眼,“我要參加葬禮。”


  “不行!”何兆文斷然拒絕。


  “你算老幾?憑什麽說不行?”雲振岩火大的頭冒青煙,吃了淩不塵的憋就夠鬱悶的了,連他的手下也這麽囂張。


  “葬禮是我負責,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瞪著雲振岩,一想到他對小姐的辜負,何兆文真想揍他。


  眼見雲振岩雙眼冒火的又要衝上來打架,淩響風忙推開何兆文,攔在他麵前,急切地對雲振岩道:“好,你可以來。”


  “小姐!”何兆文不滿的喚。


  “一涵是我哥的妻子,不是他的奴隸,她的朋友有權利來參加伯母的葬禮,就這樣說定了。”


  就這樣說定了……?

  ……


  二天後,到了舉行涵媽媽葬禮的日子。


  即使到了早晨,天色卻很暗,黑壓壓的烏雲沉重的似乎要砸下來,陣陣冷風呼嘯,就好象連老天都在悲痛這個普通女人的死。


  淩不塵不想見到那些根本不在乎到底死的是誰,隻想借機拍馬屁的家夥們,也為了蔚媽媽的名聲考慮,他才決定低調舉行葬禮。所以,等他帶著蔚一涵和淩響風坐著豪華的黑色加長車到達墓園的時候,現場的人不是很多。


  何兆文按照淩不塵的指示,在墓園買了一塊最好的墓地,準備為蔚媽媽進行土葬,


  為葬禮的事宜忙的暈頭轉向。


  秦逸揚也來得很早,帶著手下站在不遠處。


  還有,作為蔚家唯一的朋友,卓家姐妹也早早的到了。卓凡自從出現在葬禮上,還沒見到蔚媽媽,淚水就開始流個不停。卓白雖然沒哭,不過也陰沉著臉,抱著姐姐肩膀的手艱難的控製著才不至於顫抖。


  淩不塵抱著麵無表情,眼大無神的蔚一涵剛走下車,卓氏姐妹就走了過來,正想上前拉蔚一涵安慰她一番,一旁的保鏢卻更快一步的閃出,隔開她們。


  “一涵姐……”卓凡不解的看著保鏢,這些人幹嘛要阻擋她?

  “不好意思,夫人生病了,現在不方便和你們說話。”何兆文走過來,替根本懶得解釋的淩不塵解釋。


  “一涵姐?”卓凡和卓白看著一涵像木頭一樣呆愣的樣子,更加難過,一定是蔚媽媽的死,給她造成太大的打擊了。


  葬禮的時間就快到了,淩不塵小心翼翼的扶著蔚一涵緩緩的走到墓坑處,看著蔚媽媽緊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棺材裏,心裏劇痛。


  如果沒有意外,她也會是他的媽媽。八歲那年,親生母親去世後,他就壓根有想過自己某一天還會有位媽媽,哪怕娶了蔚一涵,為了演戲,他叫過她幾聲媽媽,但實際上,他什麽時候真把她當過媽媽了呢?在他的心裏,她的定位,就是人質、棋子。


  然而,事實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正當他以為自己終於有家了,有媽媽了,她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用了與止靜相同的方式!

  淩不塵正處於悲痛的沉思中,忽然,一陣車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他抬頭望去,很快看到雲振岩從其中一輛停穩的車上走下來。


  他怎麽會來?


  淩不塵臉色一沉,眉頭緊皺,喝到:“何兆文!”


  “總……”


  “哥哥,是我答應讓他來的。畢竟,他曾經是蔚媽媽的準女婿。”


  準女婿?若不是手裏扶著蔚一涵,淩不塵的拳頭絕對要握緊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他來就來,怎麽還帶了那麽多人?”淩不塵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眼神淩厲的盯著那群從車上下來的家夥們。


  “我的同學……”淩響風立即替雲振岩開脫,就怕哥哥趕走他,心虛的小聲說道。


  是有一個同學了,可其他人,她也沒見過。


  “響風……”周鳴奕早在車上看到了她,等車一停好,人就衝了上來。


  “你這個笨蛋,怎麽會出車禍呢?”周鳴奕有點想哭的戳著淩響風的肩膀。


  “鳴奕……”看到老同學,響風的淚水嘩的掉了下來,抱住她就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先不要哭了,一會兒我們再聊。”周鳴奕拍著淩響風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而後又推開她,想去看蔚一涵,卻被淩響風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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