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照顧他一晚
室內兩個人睡的香,門外的人們卻可憐兮兮的熬夜熬的眼睛通紅,等待淩不塵出來。
何兆文坐在椅子上,看到年近四十的管家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流出一串水珠,說道:“管家,你真的先去睡吧。”
“這不好吧?”管家立即收起困意,淩不塵第一心腹何先生都沒走呢,她哪敢玩忽職守先溜掉呢。
“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來。要是需要照顧,我不在可不好。”
管家說著,又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怪了,先生平時在夫人房間呆一個小時都頂天了,怎麽現在過去三個小時了,他還不出來?
“沒關係,你去吧,我來照顧總裁。”何兆文可不希望總裁滿身是血的走出來時,中年的管家失聲尖叫,他的耳朵會受不了的。
“這……醒酒茶還在廚房……”
“我知道了。”淩不塵喝醉醒來,頭定會疼痛欲裂,這時,醒酒茶是必須的。何兆文往廚房的方麵瞄了一眼,“我會加熱給總裁喝。你快走吧。”
管家看他堅持趕自己走,自己再不走也太不識趣了,臉上浮上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您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叫我,我就在樓下的。”
“嗯。”
……
睡得好香啊,真溫暖,難得的整夜都沒有感覺到冷。頭很痛很混,淩不塵還是慢慢睜開眼。
忽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傳來,他略略低頭,眼睛越瞪越大,蔚一涵那個女人居然在他懷裏沉沉的睡著,而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
他猛的把手收回來,動作快的就好像懷裏的不是人而是毒蛇猛獸。
因為他的動作過大,同樣難得睡得香的蔚一涵也醒了,張開迷蒙的眼睛。
因為離得夠近,淩不塵看著她長長的眼睫毛如小羽扇般扇扇的,看直了眼。
她的睫毛有這麽長,這麽好看嗎?她迷迷糊糊的樣子也是的,有這麽可愛嗎?
直到發現她也正盯著自己瞧,淩不塵瞬間回神一把推開她,不高興的大聲質問道:“你幹嘛抱著我?”
“你可真不講理,明明是你抱著我的好不好?手緊緊的摟著我的腰,害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蔚一涵也立即清醒,麵對他顛倒是非的指控,不滿的反駁著,並快速往床的另一邊挪動,終於離他遠遠的。
淩不塵的臉色陰了陰,“我發泄完,你就該滾蛋的!怎麽?趁我喝多了,想討好我?讓我對你另眼相看?少做夢了你!”
“你……你讓我離開去哪?”蔚一涵把床頭燈打開,讓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間明亮起來,“你看好!這是我的房間,該離開的人是你。”
淩不塵認識到自己又錯了,但是他才不會承認。
“什麽你的房間?這裏是我的家,這個房間也是我的,該走的是你。”
不能和他說下去了,否則她真的想再去找菜刀。瞪了他一眼,蔚一涵轉過身,碰的躺回床上,徒留一個纖細的背影給他。
“我……喝醉了有說什麽嗎?”等了一會兒,淩不塵貌似平靜的又問。他的頭好疼,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想揭他短的話衝到嘴邊,蔚一涵忍了忍,仍背對著他道:“還能說什麽,不就是我把響風害慘了嗎。你不是天天都掛在嘴邊說好幾百遍,聽得我耳朵起繭子,也不會換點新鮮的……”
“真的沒有說別的?”他求證的又問。
“沒……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蔚一涵無奈的抓抓頭,終於轉過身來,瞪著他反問。
“你廢話多!”他下床不理她。
她也翻翻白眼,撇撇嘴不在看他,又轉躲回被窩裏,準備接著睡,反正醒了也不知道該幹什麽,還不如睡覺。
“你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淩不塵語氣很差的又問道。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讓我空虛!放心,我會去夢裏繼續空虛。”她背對著他,不耐煩的揮揮手。
淩不塵對她漫不經心揮手的模樣很不滿,就好象他是個沒辦法取悅妻子的無用男,被妻子看不起似的。
他微微搖搖頭,搖去這個奇怪的想法,一言不發走向門口,一拉開門,見到走廊裏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總裁……?”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何兆文聽到門聲,一下子驚醒,動作迅速的站起身,向眼前的人略略行禮之際,偷偷的瞄著他。
總裁身上好像沒有血,難道是用掐的?
管她怎麽死呢,反正扔到大海裏就是了。
“你怎麽坐在這裏?”淩不塵冷冷淡淡的問,語氣不含任何情緒,包括好奇。
“總裁,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淩不塵對他突然冒出來的話十分不解,眉頭緊了一下,“什麽?”
哎?何兆文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動,直愣愣的說:“拋屍啊!”
拋屍?何兆文到底在說什麽?
淩不塵的耐心真的是快耗光了,聲音一沉,不耐煩的反問:“哪來的屍體讓你拋?”
何兆文的眼神瞟向一旁的房門,淩不塵立即明白了,感情他以為自己在她房間裏呆那麽長時間是在分屍啊!
“活著呢!”而且活得好好的,剛才還神氣活現的趕他滾蛋。他說著向外看了一下,眼見天色還很暗,慵懶的衝何兆文揮揮手:“你去休息吧。”
“總裁,您要喝醒酒茶嗎?”何兆文關心的問道。
剛醒的時候頭確實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該死的女人吵架的緣故,他現在很精神,頭也好多了,“不喝。你去休息,早上不用來上班。”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何兆文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蔚一涵房間門。
那個女人雖然沒死,估計和總裁的叔叔一樣半殘了吧?
這樣更好!
……
回到房間後,頭開始隱隱作痛,淩不塵隻好跌到床上,準備補一覺。
可是,在床上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他怎麽也睡不著。雖然現在是夏末,他仍覺得冷。室內沒有開空調,他還蓋著毛毯,這副模樣要是落在別人眼裏,一定要罵他有精神病了。
可他就是很冷!
這種冷,從他父母去世後開始,隨著日久天長的積累,一點點的,從身體冷到骨髓,直到這個世界的冰冷徹底讓他寒了心。
好想把蔚一涵抱在懷裏,也許這樣就不會冷了!
淩不塵恨不得敲死腦袋裏說這話的家夥,最近他很不安分啊,總是冒出讓人莫名其妙外加火大的話。
……
何兆文睡了兩三個小時就起來了。雖然老板體諒他守門守一夜的辛苦,讓他去休息,不過,他可謂淩氏最勤勞員工,最不會的就是睡懶覺了。
慢步來到樓下,一眼瞄到餐廳裏的某人,他驚訝的差點跌倒,傻傻的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出現幻覺,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眼前的幻象沒消失,蔚一涵那個女人真的毫發無傷,悠閑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注意,毫發無傷四字要加重音。
太奇怪了!她居然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的?
何兆文一路走來,一路用不解的眼光盯著她,已經在一旁落座了,還是盯著她。
蔚一涵早察覺到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這個“不懷好意”當然不是指男人想占女人便宜的不懷好意,而是見不得她好的不懷好意。
她隨意的抬抬眼,這家夥不就是淩不塵的忠狗嗎。麵對一條狗,她可吃不下飯。想到這,她叼著沾滿番茄醬的漢堡站起身準備回房間,一轉身--
咣--
啪--
啊--
漢堡掉地的同時,一聲輕微的痛呼在安靜的餐廳裏響起。
淩不塵這個混蛋,是幽靈嗎?走路怎麽沒聲音?還有,他身體是鋼鐵做的嗎,沒事這麽硬!
蔚一涵揉著自己的鼻子,把眼鏡拿下來瞧瞧,還好沒壞,重新戴上眼鏡後,瞪向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身邊的淩不塵。
而淩不塵也正滿臉隱忍怒火的看著剛換好的襯衫,現在它上麵可是紅旗正飄揚。
“社會底層的就是沒家教!”在淩家,誰敢沒吃完飯拿著食物亂走呢。
蔚一涵譏諷的冷哼了一聲,他所謂的上流社會規矩不就是那些限製行動的做法嗎,做作的要死,“你們那套優雅的動作我可學不來,不好意思,我就這德行。”
她說著還把沾滿番茄醬的手指伸到嘴裏,動作粗魯的吸吮了一下,發出“茲”的一聲,然後越過他昂首闊步朝樓梯走去。
淩不塵原準備不理她,眼角卻瞄到何兆文正用疑惑的眼神窺著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心虛,諷刺的話語接著衝出了口:“是啊,妓女哪懂得什麽禮儀規範呢。”
蔚一涵一僵,腳下頓了頓,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動作輕微的不易察覺,對他的話不聞不問不反駁繼續走人,看在別人眼裏,好像她臉皮厚的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麽。
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無視他!
蔚一涵,你等著,晚上回來再收拾你。淩不塵握緊拳頭盯著她的背影,心中憤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