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要好好活著
“既然青木已經中計，水兒，你和葉瓊準備動身吧，這次一定要把青木社給我拿下。”
蹲在書房花盆前掐茉莉花葉子的水兒回過頭，笑著衝七少打了個OK的手勢：“一個禮拜之內一定完成任務。”
二天用來炸人炸房，剩下的五天就可以去北海道逛逛，不錯不錯。
炎猶豫了一下道：“可是……七少，D組織還沒完成任務，要不把三小姐……”
“沒關係。”七少冷聲回絕他的建議，再不然老三見見血，就要有禍事發生了：“不能因為D組織，我們就不開鍋吃飯。”
“但，其他殺手……”
“那些趁機想殺我的白癡殺手們，更不值得一提，你們放心忙你們的去吧。”七少交代完畢，沉默了一下看向白：
“白，菲律賓那邊的事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吧？”
吞並了日本青木家的產業和菲律賓的第一大黑幫後，七少算是穩坐亞洲第一黑幫的位置，再無人可撼動。
“是的。”白點點頭，“準備的差不多了。”
他隻以為七少例行公事的隨口問問，卻不料他下一句話，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要開始執行計劃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要過去一下。”
“啊？七少，你有必要過去嗎?”白做為吃驚一族的首領，第一個問道。難道，他受刺激太大趕著找死嗎？不顧D組織的殺手不說，還想親自參與根本沒必要親自出馬的火拚！
七少的回答卻是：“今天的事，就討論到這，都出去吧。”
他的身與心早被熊熊的火氣給充滿，再不找個地方釋放一下，他不確定自己會拿秋秋做出什麽事來，萬一把她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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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休息了一天的秋秋才從房裏出來。在走廊的拐角遇到葉瑤，心情已經平複一些的她，先跟葉瑤道了欠，然後小聲的懇求道：“四姐，你能幫我買一點避孕藥嗎？”
她現在應該沒辦法離開葉家了。無論她走到哪裏，耳朵上的那個東西，都會向七少清晰的匯報她的所在地。
葉瑤一愣，然後點點頭，顯然很有經驗的問：“事前還是事後的？”
秋秋甚至沒有考慮，徑直道：“都要。多買一點好嗎?”
見她如此迫切的想要避孕藥，葉瑤有些擔心：“秋秋，你不是不能吃避孕藥嗎！”
“沒有不能吃。”隻是不適合吃而已。可是，不吃又怎麽辦？最近七少根本不帶套子，毫不防備的每次都射在她體內，次數還那麽頻繁，她自己若不緊緊防範，有了孩子……
不，不行！這種情況下，她不許自己有他的孩子。
葉瑤替她心疼，柔聲勸慰她：“秋秋，凡事想開一點吧。”
秋秋輕輕點了下頭，幽幽的回道：“四姐，你放心吧，我沒事。”
可看看她那神色黯然，眼裏除了憂傷就是絕望的樣子，怎麽也不像個沒事的人。
正巧白和炎這時從書房裏走出來，他倆沒注意到站在拐角那裏的秋秋，低聲討論著什麽。
但秋秋卻從他們模糊的對話中捕捉到二個詞：陸鋒，死。
陸鋒……死……
秋秋的心猛然一抖，她從拐角那裏轉過來，一把抓著白的衣服，緊張的逼問：“陸鋒怎麽了？！你們把他怎麽了？”
深深的恐懼莫名的擒住她的心，甚至來不及等白回答，她就推開了他，直接闖進七少的書房。
她急的眼睛一片血紅，衝著七少嘶喊：“你說你沒有殺陸鋒，你說你放了他……”
正在批文件的七少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冷眼看著她，語氣很冷很冷，卻夾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悲哀：“你每次和我說話，不是求我放過你，就是提那個男人。”
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一次，沒有和他柔聲柔氣過一下。他到底是著了什麽魔中了什麽道，才把一顆別的女人打破頭皮也搶不到的心，偏偏丟在了她身上。
她沒心情聽他瞎扯，嘶吼的問：“你到底把陸鋒怎樣了！說啊！”
這時，白和炎尾隨著秋秋衝了進來，“七少……我們剛才隻是討論你為何不殺陸鋒，被景小姐聽到，可能誤會了……”
七少擺了一下手，不用他們解釋，讓其退下。
他緩緩的站起身，隻覺得一陣陣寒氣從腳底騰起，滲透他的心，滲透他的骨。
從桌子從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她：“這是你原來的手機，上麵應該有他的電話號碼吧。你撥給他，就知道他是不是活著。”
秋秋僵在那裏，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手上的手機，突然一把把它奪過去，作勢要撥。
七少冷哼一聲：“秋秋，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殘忍。不正是因為你一次次的找他，給他希望，他才放不開你，最後又鋌而走險的嗎！”
調電話號碼本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悲哀的發現他說的事實，可她還是控製不住的按下了陸鋒的電話號碼。
她這一行為，顯然是不信任他的表現。七少隻覺得自己的心冷得仿佛被凍成一坨冰，又沉又重的梗在胸口，讓他喘不上氣來。
無法去看她迫不及待要和陸鋒通話的表情，無法去聽她和陸鋒的甜言蜜語。
七少邁步朝外走去，筆直的背影遠遠的看上去好像很悲涼。
秋秋斂回視線，放在撥通鍵的拇指頓了一頓，最後還是按了下去。
很快的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陸鋒虛弱的聲音：“秋秋嗎？”
是他！是陸鋒！太好了，他還活著。秋秋喜極而泣，心情卻是那麽的複雜，輕聲呼喚他的名字：“陸鋒……”
“秋秋，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陸鋒帶著哭腔的這四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她心上。一個男人在自己最愛的女人麵前遭遇那種事，他的自尊，他的精神，他的肉體，哪一處沒有受到傷害？
秋秋抱著手機無聲的哭，聽著陸鋒在電話那頭自言自語似的嘀咕：“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陸鋒……”過了半晌，秋秋控製住自己差點崩潰的情緒，聲音哽咽的道：“你聽我說，我們是沒辦法對付他的。我已經認命了，你也把我忘記吧。”
即使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七少的話是正確的，她繼續貪戀陸鋒的溫柔，繼續和他藕斷絲連的話，隻會連累他。
當耳朵上被夾上那個永遠也拿不掉的耳箍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命了，從七少占了她的童貞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占了她整個人生。
“不！”陸鋒回過神，急急的喊：“秋秋你是我的！我一定會再好好策劃，下一次一定會帶你走，你要等我……”
“不要！”秋秋連連搖頭，也不管他是否能看到，失魂落魄的低語：“陸鋒，我不會再跟你走了……”
“你是怨我那天求你嗎？那隻是權宜之計啊，隻有我們活著才有未來可言，殉情什麽的最傻了……”
“不是的……不是的……”她低喃的打斷他的話：“陸鋒，你清醒一點吧，我們沒有未來，我們注定無緣。你把我忘記吧，忘記與我相關的一切，然後找個愛你的女人，重新開始。”
“秋秋，我不會和任何女人重新開始。你才是我唯一的寶貝啊，你懂不懂？”付出那麽多年的感情，豈能說收就收？他這十多年，隻愛她一個人，隻為她一個人在努力，如果沒有她，他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奮鬥目標又在哪裏？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秋秋哭得淚水都快幹了，整個心髒痛得好像快要爆炸，唇抖了又抖：“永別了，陸鋒。”
不管陸鋒在那頭的大喊大叫，她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和他訣別，是她這輩子做的最痛苦的決定！
可，就算這個決定再痛苦，她也不得不做。
她要陸鋒活著。
相依為命十多年，卻不得不從彼此的生命裏走出，就仿佛他們糾纏在一起的靈魂被活生生的扯開。
即使以後的某一天，七少會對她失去興趣放開她，她也沒有資格回到他身邊。
也許，等他們老去，即將告別人生的時候，才會平靜的坐在夕陽下，淡淡的述說那久遠的愛恨情仇。
不管怎樣，陸鋒現在活著，對她來說，就夠了。
關掉手機扔在一邊，她趴在地上哭碎了自己的心，也哭冷了站在門外的七少的滿腔熱情。
兩個人的關係降到冰點，所有的互動就隻剩下在床上。
他白天從不在她麵前出現，她除了吃飯，也從不走出房間半步，不管是葉瑤來苦口婆心的勸，還是劉婆婆來念叨。
他夜裏出現，直接到床上找到她，強勢的一次次的索要，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漆黑又寂靜的房內，隻有兩具年輕肉體的相撞聲，他的粗喘，她壓抑的嬌吟。
她不管他是否用套子，總在吃避孕藥，白天吐完晚上吐。雖然很累很累，卻沒有在他強迫她的時候開口求過他。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七少有時會很忙，連續幾天不出現。這個時候，就是秋秋最開心最放鬆的時候。
後來，是劉婆婆先發現了秋秋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