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永寧侯2
永寧侯鄧竣,是鄧毅的親生父親。
好巧啊,以前兩三年都看不到的人,現在居然在大街上遇到了。
以前在將軍府時,柯築韻與鄧毅關係要好,故總會好奇鄧毅年少時發生的一切,好奇是什麽造就了他沉默寡言,踏實穩重的性格。為什麽鄧毅明明是永寧侯府的孩子,還得每住在她們家,外人每每到他的時候,也總是他是“大將軍宋鯤的義子”而不是永寧侯府的長子。
鄧毅自尊心強,每一次柯築韻問的時候都板著臉死也不回答,而柯築韻知道這件事情,還是那晚上揪著父親死纏爛打賣了好久的乖才問出來的。
原來鄧毅是永寧侯的私生子。是永寧侯和一個青樓女子生下的“野種”。
當年永寧侯鄧府的侯夫人寧氏死活生不出孩子,漸漸人老珠黃,偏偏妒忌心又極重,不許鄧竣納妾,所以鄧竣隻好流連於青樓茶館,誰知道偏偏和那裏一個叫巧慧的姑娘看對了眼,偷偷的養在外麵,生下了孩子。那個孩子便是鄧毅。
鄧毅在外麵被巧慧姑娘養到五歲時,被寧氏知道了,居然派人來把巧慧打了一頓,那巧慧姑娘本來生的體弱,居然一命嗚呼,永寧侯鄧竣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十分生氣,一時間竟然鬧著要把嚇了個半死的鄧毅接回府鄭
寧氏潑辣,死活不承認這野種是永寧後的長子,偏偏永寧侯又最懼內,這事鬧一鬧也就罷了,但人也不能無後,他們夫妻二人最終還是每人退了一步,便把鄧毅養在宋鯤那裏,若是寧氏生不出孩子,便把鄧毅立為世子。
後來不知是不是老開眼,寧氏上了三十,居然還能一個接一個的懷孩子,鄧竣大喜,自然也沒有再提立鄧毅為世子之事,鄧毅也就一直被養在大將軍宋鯤家鄭
現在永寧侯府已經有三個公子,一個姑娘了。
如今的永寧侯世子模樣俊美非常,偏偏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因為長得很像永寧侯年輕的時候,居然深得鄧竣寵愛。
柯築韻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富麗堂皇的轎子搖搖晃晃的經過。
突然,一陣風吹過,掀起了轎子外遮擋的窗簾。
柯築韻驚訝地發現,馬車內,白發蒼蒼的永寧侯居然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女孩輕咬下唇,眸光微閃,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條腿來,絆了一下其中抬轎的廝。
廝一個踉蹌上前一步,差點摔倒,轎子也跟著往前衝,失去了平衡。
這可驚動了裏麵的人,刹那間永寧侯鄧竣的怒罵聲,女子的驚叫聲響了起來。
轎子“砰”的一聲落地,鄧竣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攙扶著那個漂亮的娘子。“翠花你傷著沒有?那個死奴才這麽不心???”他雖然年紀一大把,氣勢卻絲毫不輸,對那匍匐在地的廝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打的廝鼻子冒血,有苦不能言。
那被叫做“翠花”的女孩顫顫巍巍,嬌弱的扶著永寧侯的胳膊,姣好的容顏如同一隻含苞待放的迎春花,“老······老爺別打,他可能也是累了,況且妾身也沒受傷。”
鄧竣一聽,反而打的更狠,“一個奴才而已,還有資格‘累’?你這次不受傷不代表下次也不會!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這娘子還真厲害,一句看似絲毫沒有殺傷力的話,就讓鄧竣打的愈發起勁。
柯築韻看清楚了。
那娘子才二八年歲模樣,看打扮穿戴應該地位不高,生的嬌嬌柔柔,不可能是寧氏。
而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居然懷了身孕!
看來這風流永寧侯又開始在外麵招蜂引蝶了啊!
鄧竣在原地罵了一頓之後,就帶著美人怒氣衝衝地上轎走了。那被打聊倒黴廝來不及擦幹臉上的鼻血,就灰溜溜的跟轎子走著。
廝路過柯築韻的時候,抬頭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臉上的傷口明日還不知道好不好得了呢,他雖然是個奴才,可也愛俊啊!
他剛想繼續前行,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手。
那是雙十分好看的手,如同蔥根般白嫩細長,正捏著一顆暗紅色的藥丸。
廝吃驚的抬頭,卻看見那絕美的少女正衝他微微頷首,輕聲道:“抱歉,方才沒有站穩,害的你受罰了。”她眉眼微微低著,似乎有些羞愧。
“這藥丸磨碎研成粉末,敷在傷口上,保管明日就好了”
廝一看,心裏的怨氣早已經消失了大半,急忙咧開嘴笑了笑,“是奴才自己沒站穩。”罷,就匆匆地走了。
柯築韻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方向,扶著忘情的手上了馬車。
當叔口中喃喃自語著,“想不到這麽多年了,永寧侯還是這副德行啊。”
柯築韻剛回到翠竹閣,就看到“喵喵”迎麵朝她跑來,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發著陣陣興奮的光。
喵喵是她從圍獵場上帶回來的雲豹的名字。
柯築韻生對動物的親近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消磨掉豹子的野性,如今喵喵整個魁梧的外表下,毅然一隻溫順忠誠的大貓,嗷嗷叫了幾聲,雙耳溫良的貼在腦後,眯著眼睛便在柯築韻腳邊磨磨蹭蹭。
柯築韻蹲下來摸它,黃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不甘心的朝這邊汪汪叫著。
冷清的翠竹閣突然間充滿了歡樂的吵鬧聲。
柯築韻回到翠竹閣,換了一身寬鬆幹淨的衣服,端正的坐在榻上,忘情和映月端來水盆幫她淨手洗臉,又有丫鬟端了盆淺雲居胡姨娘親自做好送來的桂花糕點來“宵夜”。
柯築韻坐在榻上吃了一會兒,便見映月進來道:“姐,李武來了。”
柯築韻微微一點頭,就看見李武低著頭走了進來,“姑娘深夜召見,有何吩咐。”
柯築韻微微抬眼,“幫我去打聽一下,永寧侯如今的狀況。包括他的夫人寧氏如何,他們現在的感情狀況,我都要知道。”
李武微微一愣,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便拱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