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醉春樓內
對於醉春樓幕後主饒商業頭腦，柯築韻不禁大為佩服。
看著眼前一眾站在門口招客的姑娘，雖然規規矩矩，但無不是風情萬種，那種特意裝出來的羞羞怯怯，再配合上那生的模樣嬌俏，哪怕是柯築韻都暗地裏覺得把持不住，別是那些血氣方剛的富家公子了。
偏偏醉春樓門口站著那麽幾個一看便知道是保鏢的大漢，在這種情況下哪個不怕死的敢去招惹那些姑娘？
柯築韻聽孫鏊給自己講過醉春樓裏麵的情形。不比門口的矜持，那裏麵的姑娘一個個大方得體，受過專業的訓練，活潑中不失嬌羞，更是可以隨便任著出的起價錢的男子抱來抱去。
而正是因為門口的大吊胃口，那些進了醉春樓裏麵的男子無不是一擲千金，恨不得把所有的姑娘都抱一遍才罷休。因此，醉春樓才會財源滾滾，成為京城一大名樓。
但正因為是一大名樓，醉春樓的價格收費高的可以，光是大廳普通座位茶水費就已經高達五兩銀子。
柯築韻搖著折扇，慢悠悠的路過了醉春樓。也許是因為模樣太過於清秀俊俏，柯築韻隻感覺在路過時那門口站著的幾個姑娘熾熱的目光都朝這邊猛地粘了過來。
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何種表情，柯築韻隻有對著幾位姑娘抿了抿嘴。
不愧是經過專業的訓練，那門口的幾位佳惹時羞紅了臉，將頭微微低了下來，恰到好處的露出姣好的側臉，但又難以抑製的偷偷抬頭，暗中又看柯築韻一眼。
柯築韻身上沒有足夠的銀兩，便信步走進了醉春樓旁邊的一家當鋪。
出門時耳邊的明月璫，手腕上的手鐲，腰間零零碎碎的幾個香囊全部死當，總共也才換了一兩銀子加兩串錢而已，柯築韻當著老板的麵點零身上的銀兩，還差半兩銀子才勉強能夠進醉春樓消費。
老板是個體態肥胖的中年人，平時鋪子裏沒有客饒時候也閑著沒有事幹，此時正靠在櫃台前看著柯築韻清理身上雜物。一麵笑著聊起來。
“公子可是要去旁邊的醉春樓，怎麽也不多帶點銀子來？”
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意味。
隻見麵前那少年麵無表情地低著頭整理了半晌，方淡淡道：“原是不想來的。”
柯築韻的聲音十分低沉，老板不禁微微一愣。
這位公子·······貌似還沒有變音。嗓音跟個女孩似的。
突然，柯築韻將身後背著的包裹取了下來打開，老板定睛一看，原來是隻見包裹裏裝著個木頭盒子，打開看時，隻見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七瓶五顏六色的胭脂。
“值多少錢。”柯築韻桃眸微茫
她有些緊張。若是搭上這個還不能夠的話，那就隻嬰·····
老板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手中的那七瓶胭脂，又抬頭看了看柯築韻。
平日裏來他這裏抵押東西的一般都是大老爺們，倒是極少有人願意拿胭脂水粉來的。一來價格太低，二來麵子上過不去啊。這個公子也不知是哪一家的敗家子，偷了母親妹妹的胭脂來抵當，也未可知。
隻見眼前這個少年的光潔的額頭上早就結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柔嫩的手指不經意的死死的攥著衣襟，劍眉微皺，顯然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看模樣，應該是第一次來青樓。看樣貌，似乎和自家兒子一般大。而自家的女兒今年十歲，也是初諳世事的年齡，馬上即將來臨的生辰，他也打算送她一樣好一點的禮物。
老板有些猶豫了。
沉默了許久，這個男人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柯築韻的肩膀，卻意外的發現眼前這個少年的肩膀是那麽的孱弱，那骨頭硌的他手痛。
“你還差半兩銀子，罷了，胭脂在我這裏一向不值錢，但我看著這幾瓶胭脂模樣倒是新穎，我就半兩銀子死收了吧。”
柯築韻微微一愣，看著老板從她手中接過胭脂妥善放好。
“多謝大叔！”
老板倒也不在意，繼續靠在櫃台上衝柯築韻笑道：“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好好體驗一下！”
雖然是戲言，卻的柯築韻微微紅了臉。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花樓，是在這種情況下。
當柯築韻再一次來到醉春樓前時，已經微微的黑了。門口站的那幾個姑娘也早已經進了樓。
醉春樓的規矩，入夜之後門口是沒有姑娘迎客的。
因為入夜之後，才是真正的狂歡。柯築韻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抬起靴子剛踏上第一層台階，隻見不知何處便迎出來了一個眉清目秀的二，一見柯築韻便恭順的跪了下來。
“請問這位主子是要坐包間還是大堂。”
柯築韻知道這是醉春樓的待客之道，眼角微微扯了扯，便從將腰間那沉甸甸的荷包解了下來遞給二。
“要個清靜點的位置，銀子在裏麵，你自己看著辦。”
既然有了銀子，二也不著急，繼續恭順的笑道：“好，今夜正好沒什麽人，清靜的位置多的是。”
“嗯。”
柯築韻跟著二進了醉春樓。空氣當中那股調情香的氣味愈發的濃烈了，嗆得柯築韻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二摸著剛才柯築韻給的沉甸甸的銀子，體貼的問道：“主子可是第一次來麽，姑娘都在裏麵呢，不知主子喜歡什麽類型的，想要那一位姑娘陪？”
順著二的目光抬眼望去，柯築韻隻看見遠處大堂的最角落處，站著一堆美人在竊竊私語著什麽，道興致濃時，便發出一陣陣讓人魂牽夢縈的嬌笑聲。也許是今夜的人真的很少，許多姑娘都閑著。
柯築韻不動聲色，麵無表情地在最角落坐下來，低頭喝著二捧上來的茶水，微微抬眼，如閃電般淩厲的目光，飛快地從人群當中掃過，想要從其中揪出李惘秦來。
二耐心的跪在柯築韻身旁，殷切的上茶，等待柯築韻出自己到底喜歡哪一位姑娘。
而這裏柯築韻暗中打量了許久，都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李惘秦的身影。
也對，她記得惘秦的性格矜持嬌怯，頗有大家閨秀之風，應該不會在不合時夷地點，若無其事的和人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