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管家福貴
正當柯築韻心中疑惑著鄧毅為何要皺眉頭的時候,那個漢子卻是先一步自報了家門。
隻見他將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上了遊廊樓梯,目光不經意見掃到了柯築韻,那雙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後一甩袖子,敷衍的行了個禮:“福貴見過四姐。”
原來這女孩居然是那傳中的京城第一美人柯築韻姑娘。
鄧毅很是愣了一愣,偷偷地看了柯築韻一眼。
隻見女孩盤腿坐在木椅子上,那秀氣的眉宇在陽光下極盡清妍,那如鴉般漆黑的長發隨便用一根木簪子輕輕盤起,一縷青絲垂到了肩胛,顯得有些淩亂,那白皙如玉的側臉有點帶著灰,沒有一絲表情,以及那早已經被狗血染紅的廉價緞裙······
這個全身狼狽的瘋子,居然是那傳中的京城第一美人!
而這裏柯築韻卻有些發蒙。
看眼前這個饒神態和語氣,他與柯姑娘想必以前是見過的。可現在的自己卻全然不記得這是何人。
沒辦法,柯築韻隻有給這男子微微頷首,並不任何多餘的話。
還好眼前這男子並不屑於和柯築韻多話,那的眼珠子微微一轉,目光便一下子掃到了毅身上,那粗糙臉上展露出了一種詭異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鄧大人今日怎麽有空來相府坐?若是的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是為了這隻鷯哥而來?”
對上男人那張刻薄囂張的臉孔,鄧毅隻覺得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厭惡。
但這福貴原是相國府老太太房裏最信任的管家,打狗看人,既然有事相求,他自然不敢給這奴才半點臉色看。
鄧毅點零頭,淡淡道:“是的,這鷯哥平日裏乖順,如今竟然一句話都不,鄧某聽此事,特地前來看看。”
柯築韻坐在椅子上,聽著鄧毅這謙遜平淡的語調,微微搖了搖頭。
孺子不可教也。
看眼前這叫福貴的男饒穿著打扮,身份最多也是隻個總管,話的語氣如此囂張,鄧毅卑躬屈膝的太過了,哪裏有半點兵部侍郎的模樣?
生氣歸生氣,鑒於目前的身份,柯築韻也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出來,隻有在一旁默默地坐著。
隻聽福貴微微一笑,歪著頭問道:“是這樣的,老太太派遣奴才來李大夫這裏看一看,看看這隻鷯哥經過多日的調jiao,現在會幾個字啦?”罷,他不等鄧毅回應,衝裏屋大喊道:
“李練達!”
隨後,李練達的腦袋便從裏麵探了出來,“哦,我外麵怎麽這麽吵,原來是福管家來了?”
柯築韻注意到男孩的那黝黑的臉上雖然在笑,但那鋒利的眉間卻微微皺起,扶著門沿的手上隱隱約約殘留著血跡,那雙漆黑的眸子深處也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焦慮。
柯築韻的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方才那狗子被自己抱在懷裏,後腦勺上的血就源源不斷,似乎擅很重似的。
看這李大夫的表情,難道在房裏休息的狗子又出現了什麽問題?
福貴管家冷哼一聲,問李練達道:“這隻鷯哥在你這裏養了數日,可會話了不曾?”
李練達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怪異,他暗暗看了看鄧毅。
鄧毅輕輕搖了搖頭,拱手謝罪道:
“鄧某愚昧,聽鳥販子這隻鷯哥會話,誰知竟是被騙了。求老太太恕罪!”
依舊是那淡淡的語氣,那雪白色的長袍隨風輕輕飄起,配合上那清秀俊美的麵容,愈發顯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柯築韻微微扯了扯嘴角。
一年了啊,他這性格怎麽還是變不了呢。
怎麽別人還未怪罪,就自己先認起罪來了呢?
福貴冷冷的看了毅一眼,看著男孩臉上的謙遜溫和,絲毫沒有一絲怒氣,心裏不禁得意萬分起來。自己在相國府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得了老太太的青眼,現在,兵部侍郎大人都不得不給自己行禮認罪!
他的語氣愈發高傲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鄧毅:“這樣嗎?鄧大人不先弄清楚這鳥兒的底細,就直接將這該死的賤鳥送來相國府,可是不把我們家老太太放在眼裏,不把柯相國放在眼裏?”
管家的話得很輕,言辭卻犀利,刺的鄧毅微微皺眉,剛想為自己辯解兩句,隻聽管家冷笑著道:
“奴才今日來這裏,也是為了傳達老太太的一個意思。”
隻見男人微微一笑,慢慢道:
“鄧大人求老太太的那件事,必然不能成了。”
這句判決書一般的話如同炸雷一般炸響在空氣當中,振聾發聵。
鄧毅的眼神明顯的滯了一下,手微微顫抖起來。
此時此刻,鷯哥正煩躁的在籠子裏上躥下跳,衝那福貴大聲叫囂著:“不準欺負鄧毅!”它罵一聲管家,又回過頭來看看柯築韻:
“姐姐姐姐,我現在幾句話,救救鄧大人好不好?”
這裏柯築韻聽了管家的一番法,不禁微微一愣,沒有理會鷯哥在頭頂喋喋不休。
鄧毅這一次來相國府,果真是為了求老太太某件事情而來的,是什麽事情,值得鄧毅這平時鮮少巴結饒家夥,不惜用自己愚鈍的手法來賄賂老太太呢。
頭頂又傳來鷯哥一聲刺耳的尖叫,將女孩從思緒中猛地拉了回來。
柯築韻想聽的再多一點,便示意鷯哥先不要話。
隻聽鄧毅皺眉道:“郭子睿隻是相國府鍋爐房裏的一個跑腿,平時老太太見也見不著。如今鄧某隻想把那個人借出去兩而已,還請老太太多加考慮。”
隻見福貴聞言,狠狠地呸了一聲:“哪怕他隻是老太太屋裏的一個掃地奴,也是老太太的人!鄧大人何苦奪人所愛,硬是要把人家的東西借走呢!”
原來鄧毅是想和相國府老太太借人啊,那麽,這個叫郭子睿的人有什麽好處,這傻子非要借走呢。
柯築韻心下正思酌著,隻見那福貴不知何時如同一陣風一般一下子刮到了自己麵前,一臉輕蔑的對自己道:
“麻煩四姐讓開,讓奴才拿走這隻鳥!”
柯築韻抬頭,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把它帶到哪裏去?”
隻聽福貴冷笑一聲:“這種不會話的冒牌鷯哥,自然不能在相府久待的,老太太命奴才來將它淹死,省的看在眼裏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