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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對!從一開始就是!森少似乎一直都很相信我。哪怕有幾次我的推斷是錯誤的,他也沒有責備,甚至一如既往地信任我。


  我閉上眼睛,把我的這些推測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才認真地說道:“我確定,我們應該是在這個空間的上方。他們是在牆的另一邊的下麵一層。”頓了頓,我又擔憂地說道,“可是,就算知道了我們正確的方位,我們也不能離開這裏,不能給他們傳達信息。”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把手機轉到他那邊。我改慶幸,昨晚上我的手機是關機的,要不現在就該沒電了。


  屏幕上是黑米醬的回複:“收到!”


  他們知道我們就在閱覽室牆後麵了,就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出去的。不過也就這麽一條信息,手機又沒信號了。這裏的信號就跟抽獎一樣,有時候來個五塊,有時候來個兩塊,反正就是沒有大獎。能有信號的時間,每次都是幾秒,這狀態要打電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森少點點頭,遞回了我的手機:“西風會有辦法的。”


  因為已經知道,有人在努力救我們了,那種緊張不安也稍稍緩解了一些。我問著:“西風能跟你一樣,那麽,嗯,瘋狂地找人來砸牆嗎?”


  我能提到砸牆,就是因為,我確定這裏除了砸牆根本就沒有別的出去的方法了。至於把我們引進來的黃老,他的肯定不能說出這裏的秘密的。


  幾分鍾以後,就在那縫隙前,我們聽到了西風的聲音。“要證據,這就是證據。人命關天,周景森就在這牆後麵,你們不讓砸牆是什麽意思?”


  “不是,這,這房子的老建築,是受保護的老建築,不能砸啊。這,牆後麵,裏麵肯定沒人。”


  “喂,裏麵有沒有人,砸了牆就知道了。”


  接著就是一個蒼老的聲音:“紅樓大院裏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有你們小輩這麽鬧騰的嗎?”


  “黃老。這是我跟這保安隊長的事,您先回家歇著。”


  “西風啊,你們小時候在這大院裏瞎鬧騰,甚至就去年,他周景森把自己家小院子給燒了,我也給他擺平了。但是這次!這房子可不是你家!你要這麽胡鬧的話,我管不了你,你家裏人管不了你,好好,就連這些保安隊的人也管不了你。那我們報警。讓察警來,我們按法律辦事。”


  從縫隙裏聽著,這聲音很含糊。但是那句報警還是聽得挺清晰的。


  我驚訝地問著:“他直接提報警。那不是更好,讓察警來找我們。”


  森少輕聲一笑:“紅樓大院裏,就算的察警來的是局,長那也要給黃老麵子。他敢這麽說,就能確定,在真來人大麵積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死了。”


  我抿抿唇,還是忍不住拍著牆,朝著縫隙裏喊著:“我們在這!西風!我們在這!”


  看不到下麵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反正下麵繼續吵著。局麵似乎有些僵住了。口渴,缺水,讓我也喊不動了,隻能靠著牆,聽著他們外麵的爭吵。心底忍不住想著,要是他們就這麽渴死了,他們會不會還在吵著呢。


  人在沒有水的情況下,也就隻能活三天左右。我們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好久,久到我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就在他們的吵鬧聲中,昏昏沉沉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感覺:“我想喝水!”而這時,我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那種張張嘴,喉嚨就像被撕裂能滲出血的感覺來。


  昨晚上長時間作為手電筒用的森少的手機也已經沒電了。我隻能用最後的希望,用我的手機,直接給西風發信息。“快!我們要渴死了。水!”


  從我發信息過去。到外麵吵鬧的聲音裏出現西風喊著:“證據!這就是證據!為什麽不讓察警進來?”


  “成年人,失蹤滿二十四小時才能算失蹤案。你自己也說了,他們都給你發短信了,怎麽還能算失蹤案件呢?西風,你也別為難我們。哎喲!這些祖宗啊!”


  在這人的驚呼聲中,我聽到了車子的聲音,好像有很多車子開過來了。還是那種跑車的引擎聲。森少勾著唇角笑了笑,伸手拉起了我,往角落挪去。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還不是很理解他的聲音,就聽著一聲撞擊的“嘭”的聲音。媽呀!有人開車撞牆了!而且那嘩嘩嘩掉磚頭的聲音,一聽就是撞進來了。


  外麵的聲音更清晰了一些,有人喊著:“西風!你跟這種人有什麽好吵的!”


  “和少啊,你這,你這。這樓是老建築受保護的!”


  “那又怎麽了?我剛才一不小心,腳抽筋,油門踩重了。你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還有很多人的聲音,很嘈雜。


  隻是那車子啟動退出去後,我們也聽到了很多人的質疑聲。


  “沒人?!”


  “真沒人?西風!你不是說,森少肯定在嗎?”


  “艸!完蛋了。要是他真不在這裏麵。我還不被我爸扒皮了。”


  我很累,很餓,很渴。可是現在我也要努力一下了。我站好了,就在有人說話的地方,跳跳跳,使勁往下跳。我要化身人形朕樓記。我開始後悔之前那麽大喊大叫的喊救命。我要是留著點口水,現在來喊救命,他們可能就能聽到我的聲音了。


  周景森拉住了我,朝著我揮揮手,讓我讓一邊去。“這種時候,聲音在固體裏傳播,他們比較容易接收到。”


  在我完全退到角落後,就看著他。站在那書架前,兩手一用力,肌肉隆起,直接就把書架給推倒了。書架砸到了牆上。當然不可能把牆給砸開了。隻是震動,帶著聲音,把樓下的磚好像又震下來幾塊。


  隨著那“嘩嘩”的掉磚頭的聲音,下麵的人安靜了,接著就是吼聲:“上麵!上麵高度不對!”那是西風的聲音,“他們在上麵!”


  “靠!這高度,我們車子可撞不到了。找個鑽機來!”


  我就站在角落,看著周景森走向我,我知道,我們這次肯定得救了。我想對他笑。但是好渴,好累。我快要站不住了。


  在我靠著牆緩緩坐下去的時候,森少已經擁住了我,靠著我一起坐了下去。我們就在那牆角,肩並肩,手握手,等著別人的救援。甚至在這一刻,我已經什麽也思考不了了,隻想著,就這麽坐著,跟他就這麽坐著就好。


  充氣鑽在鑽進地板的時候,聲音很大。而那聲音中,也夾雜著一些人的議論聲。


  “為什麽這裏會隔來一個空間?”


  “這裏什麽時候被改造的?”


  “這天花板裏怎麽帶著鐵板?厚鐵板。這個,要找電焊的來。”


  我抬起手,擦了擦森少那幹澀起皮的嘴唇。他一定也很難受吧,隻是他一直不說,也不會有什麽負麵的情緒,而是一直安慰我,給我希望。


  他動動唇,抿住我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說:“沒事。死不了。”


  這件事最終還是鬧大了。雖然紅樓大院裏是絕對不可能會有記者進來的。但是警車的聲音還是聽到了。還有好幾個人罵罵咧咧地催促著。


  也有人說著:“這都快兩天了。再這麽墨跡,等你們救出人來,都成屍體了。還救個屁啊!”


  也有人用雲梯上到了上半部分,想要從牆壁拆牆進來。隻是才打了幾下,就說牆上也有鐵皮,這個根本砸不開。


  我閉著眼睛,聽著外麵的動靜,有種想睡的感覺。太渴了。渴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想要改造這樣的房子,在牆裏加鐵皮,下半部分並沒有改動,黃老應該隻改動了上半部分。所以下麵輕易就那麽撞開了。而上麵卻連牆帶底板都是夾鐵皮的。森少放開了我,我的眼睛吃力地睜開,再看向他時,他是拿著我的手機,用我那僅剩百分之十的電,亮了屏,對準那縫隙。隻要外麵的人能多注意一下,在同意水平麵上,他們就能注意到這條縫隙。從縫隙砸進來,應該能破壞牆體。


  “有光!這裏有光!”工人的聲音。


  接著就是西風喊著:“有光!是周景森!一定是他!”


  “有縫隙!”


  我們有救了!我看著那邊微弱光線下的周景森,不禁努力笑了笑。我真的好累,有種要昏倒的感覺了。缺水,讓我出現了幻聽。很嘈雜的,到處都是聲音。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人類的極限三天,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多久才能破開這牆壁。我想說話,我想叫森少。但是我卻動不了嘴巴了。


  我摸著黑,拿出了我的美工刀,劃開了手指頭。就用手指頭,在地上劃著“愛”。我愛他,不管我還能不能堅持到被救出去。我都愛他。不管他是不是被改變基因的怪物,我都愛他。


  我最後的記憶就到這,一切都停止了。


  等我再次能讓腦子動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搖晃的吊瓶,吃力地抬起頭,就看到了針頭。


  我眨眨眼睛,抿抿唇,好像也不是那麽口渴了。張張嘴,喉嚨還是很痛,說不出話來。


  我們這是得救了?出來了?被送醫院了?我的手機已經放在床頭充電了。我用另一隻手抓過手機,估計著時間,我這是睡了兩天了!

  回想起,記憶最後那一刻,我有點丟臉。不是說了,人在完全缺水的情況下,能活三天。我們那時候,也就一天多,絕對不到四十八小時。我竟然覺得自己會死掉。


  “一醒來就玩手機啊!”黑米醬的聲音喊著。還別說,他也是拿著手機,還是橫著拿著的,一看就是在玩遊戲。


  他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說:“你等會啊,阿姨就在走廊,跟老宋說幾句話就過來了。老宋也來京城了,一聽你們的事,還說什麽,你會有什麽什麽後遺症的。”


  “森少!”我一張嘴,自己都驚訝了。那聲音都跟嗓子被煙燙過一樣。好痛!

  “他沒事!出來的時候,灌了兩瓶礦泉水,又全吐出來了,覺得你們兩都挺可憐的。還是他給辦的住院呢。喏,昨晚上他就睡旁邊那床。剛才跟老宋出去說話了。哎呀!這群人怎麽大打的!死了!”


  病房門口,走進了一個人。他走到我麵前,直接把他的手機遞給我,說道:“我看到了。元宵,我也愛你。”


  黑米醬怪聲怪氣地說:“你們兩能不能不要這麽撒狗糧啊!當我是空氣嗎?”


  他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開了閃光燈拍的,隱約中能看到的,用血寫出來的一個“愛”字。


  我是兩天後才住院的,身體沒什麽,森少就更不用說了。我出院的那天,我們接到了西風發來的一個信息,說黃老自殺了。就在家裏書房。他關了所有的門窗,點了炭盆,把書房裏的很多文件都燒了。煙霧觸及了火災報警器。等他們家保姆找人撬開門的時候,人已經窒息在裏麵了。


  至於那閱覽室被人私自改造,還藏了文件的事情,紅樓大院那邊因為住的人身份都很特別,沒有任何的記者介入。但是已經有相關的部分,成立了專門組。應該會有人來問我們話的。


  等我們回到我們位於京城的家的時候,一進門,就聽著一陣歡呼聲。甚至還有開酒瓶的聲音。那個聽起來很熟悉的聲音就好道:“森少!歡迎你活回來!你可真不夠義氣!回來了就是回來了,還不讓我們知道,還假死了一會。你這是多不信任我們兄弟幾個?”


  森少擁著我,避開了噴射出來的酒水,笑道:“別鬧!別鬧!嚇著我老婆了。元宵,來,給你介紹一下,一群發小。”


  “元宵啊,這個名字啊。嫂子放心,我們跟森少都是一條褲子穿到大的兄弟。上次那事,要是直接找我們,早給你們辦妥了。也就西風這不會辦事的,差點就真弄出大事來了。”


  西風也在一旁擠兌著他們,森少把我帶到一旁,指著這些人跟我說,誰誰誰,就是那天聲音最大的。誰誰誰,就是開車直接撞牆的。誰誰誰又怎麽怎麽了。我們能好好回來,還真要謝謝他們。


  喝著酒,吃著,笑著嚷著。最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說道了黃老。黃老是當時阻攔拆牆的人,而在我們被救出後,他就一直表現異常,之後還以那樣的方式自殺,很多人都想到了其中的關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周景森沒死的,而且就在我身旁的消息一下就傳遍了。小叔給我打來了電話,隻是簡單的問候,沒有了以前的親情的感覺。


  周家那邊的幾個親戚,也都上門道歉了。說什麽以前不懂事,以後一起做生意發財。當然在接待這些人的同時,我們幾個一個小群裏的人,還都坐在一起,把事情理理順。畢竟黃老的死,老檔案的曝光,專門調查組的成立都意味著我們將麵對詢問。


  足足四天,我被單獨詢問了很多次。甚至還有人翻出了我們在明南市的所有跟我們有關的死亡案件,就有好幾起。


  在最後一天,一個老人家單獨走了進來。我有些緊張地坐在那桌子旁。看著那老人家阻止了跟在他身後的警衛員,緩緩坐在我的對麵,說道:“我跟周景森的爺爺共事很多年了。孩子,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也看了所有的卷宗。”他頓了頓,許久才說道,“回去,幫我跟你們那龍屯村的人,都說一聲。是我們幾個老頭子,對不起他們了。”


  對不起!就是這三個字,就好像觸動了我心裏最後的一點堅強,我吸吸鼻子,就這麽哭了。我們元姓有胎記的族人,為了這個經曆百年的項目,死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價?就連我爸,我小叔,小嬸,都也因為這個項目,失去了很多東西。


  這兩年來,我們那麽努力,那麽堅持,隻是為了這聲對不起。


  其實算來,這個我並不知道是誰的老人,根本就沒什麽對不起我們的。隻是現在,他說了,這份沉重的壓力,一些就消失了。我擦擦眼淚,說:“勘探隊的人,其實,他們也是受害者。”


  半年後,在我和周景森的婚禮前夕,一則機密檔案解密,震驚了全國。就在幾十年前,一個外國人私人聯係的項目,讓某些人起了貪念,調動了當時地質大學的大學生。後來發生事故,為了掩蓋罪行,把這些大學生用卡車接出來後,一一坑殺了。新聞下麵,還附著名單。


  元宵!


  梁林!


  雖然機密檔案解密,其實隻是這起事件的百分之十而已。但是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我已經知足了。


  在婚禮前,我還是按照習俗,跟周景森回到了明南市龍屯村。帶著他,在村裏祠堂,給祖宗上香。他也是第一次跟著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這算是祖宗認了他是我們元家的人了。


  那守宗祠的老頭笑眯眯看著我們說:“後麵院子還給你留著呢。我讓大嬸子給你打掃幹淨了。你們啊,在這裏住三晚,保證一舉得娃,還是帶胎記的!”


  “爺爺,這是祠堂。住祠堂,不能有這種壞思想。”


  “什麽壞思想?這哪是壞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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