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清洗計劃指揮官1
對！這就是整個事件中最不合理的地方了。那個凶手是怎麽讓梁林心甘情願地自殺的。還是用一個勺子，紮進自己的氣管這樣的死法。梁林活了八九十年了，他在逆境中生活了很長時間。要是一般的誘導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自殺。我曾經想過，他會是他殺，就像那個傻子的監護人一樣。但是現在卻是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是長時間的心理壓力嗎？梁林從被追殺的時候開始，就陷入了高強度的壓力應激反應中。這次自殺真的隻是心理崩潰的原因嗎？
我皺著眉，輕咬著唇心裏把這些因素一點點的過濾著。但是眼睛上卻突然蒙上了一隻大手，森少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別想了。你需要休息。”
我微微抬起頭，但是眼睛卻還是被他輕捂著。雖然看不到，但是知道他就在身旁，這種安心的感覺是長期培養出來的，深入靈魂裏的。
他輕輕啄啄我的脖子，在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整個人的感官更敏感了起來。
“對不起，”他在我耳邊呢喃著，“今天沒有能去接你。讓你一個人在那種地方等著了。”
我眨眨眼睛，睫毛掃過他的手心。
第二天的早上很美好。唯一不夠美好的就是我醒來的時候，森少已經不在我身旁了。梳洗來，換了身衣服下樓去。正好是一樓大廳接待客人最忙碌的時候。我這種居家的打扮還是不要去人家富家太太麵前瞎晃了。我直接進了我們的小餐廳，胖大廚笑眯眯地跟著我進來，推著小餐車，說森少早上去上班之前就交代了，說我會晚點起。早餐他都熱著呢。
隻是我剛坐下，還沒盛好粥呢，就聽著推拉門被推開的聲音。從前門到達我們這間小餐廳，是需要走過值班經理的位置的。一般值班經理都會攔下要過來的人。一聽這動靜，來人應該是我們幾個小團隊裏的人。
我端著碗，看著西風走了進來，問道：“咦！森少不在？”
胖大廚幫我回答了：“老板剛走半個小時。這個時間點，估計還被堵車，堵在路上呢。”
“怎麽了？”我問著。
西風遞過了一份文件：“那你簽吧，一樣的。”
我被西風這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什麽？”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一看，嗯，沒看明白。
西風解釋著：“前幾天，森少讓我把你們上次去的那宅子那片地都買下來。現在正式文件下來了。你先簽，甲方法人。下午我過去給那邊的簽一下。就能開始動工了。”
“買地？”我愣了一下，快速翻看著那文件。那地標注的麵積，足足有十幾畝，絕對不是元宵奶奶那老房子那麽點的地。“這是買了半個山頭了吧。你們是把那片沒人住的老房子都買下來了嗎？”
“差不多！”
“可是，買來幹嘛？那地下室不是都封起來了嗎？”
“用來做二手車交易市場。你簽的話，購買資金就從浮生這邊走，而是一樣的。”
“等等，我想想。他不是有個修車廠了嗎？還有這個浮生。其實我根本就是什麽都不管，他要再來一個二手車交易市場，他忙得過來嗎？”
西風就笑了起來，推推眼鏡，說道：“元宵，你還真是……這麽說，我們隻是簽合同買地，上麵標注了，我們用來修建一個二手車交易市場。那地買過來，當然要先平整。整個推平了，蓋上一層石灰，再鋪上水泥。大麵積的水泥地麵，會讓氣溫升高。那下麵的小東西也就活不下去了。這麽一操作，就算有人知道那麵有點東西，他們拿不到。至於二手車交易，一年兩年完不成工程也是可能的。到時候場地是租出去還是怎麽的，就到時候再說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送到修車廠那邊給他簽吧。這個我不懂。”我把文件推了回去。
西風嗤笑一聲，很明顯，我的反應，讓他有些看不起了。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理解我這種小人物的惶恐。
西風離開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小餐廳裏吃著早餐。回憶著那份文件，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從表麵上看，他們這麽做是對的，能確保那下麵的秘密不給人知道。更是很好地保護了那附近的居民們。要知道，那小紅蛇要是跑出來的話，那後果是很嚴重的，不死幾個都對不起它那身豔麗紅色了。
隻是這種保護他人，掩蓋當年勘探隊存在的做法，跟龍屯村裏炸了山洞的那件事不是如出一轍嗎？一樣是用這樣的手段，封閉了那段曆史。
這明明是清洗計劃的人做的事，怎麽現在變成我們在做了呢？
我這早餐還沒吃完呢，就接待了昨天那女警官打來的電話，希望我能過去一趟，核對一些信息。本著守法好公民的義務，我還是過去了。一些信息的確認後，我被要求近期不要離開明南，等到通知的結果。
他們還是懷疑我。雖然我已經有了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梁林寫出的那個名字，卻是真真實實指向我的。
從交談中，我還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梁林在被抓後，大部分的時間，其實是在醫院裏度過的。他被檢查出了比較嚴重的精神類疾病，而且鑒於他是殺了人的，所以在醫院裏也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在醫院裏接觸到的醫生護士都的那麽三四個人，除了這些人，就再沒有別的可疑人員了。非要說可疑的話，就是他第一次被送到醫院檢查的時候，偶遇了我和森少。對！就是偶遇的！
我在回浮生的路上，因為有浮生的保安開車，我就這麽安心地坐在後座上，想著這個問題。
要說是什麽讓梁林徹底崩潰到自殺，我和元宵奶奶的可能性確實是最大的。當初在雙溪林場的時候，他不是想跟我一起跳崖來著嗎？雖然那隻是在幻境中，但是當時我們遇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在我們的腦子裏，那就是要一起跳崖了。當然，那時候他是主動的，我是被他拉著的。
“對了！幻覺！”我低聲呢喃著。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確實是應該寫下對自己影響最大的那個人。要是他殺的話，他應該寫下凶手的名字。要是自殺的話，他應該寫下讓他最痛苦，願意去死的那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就是元宵。不管是我，還是元宵奶奶！
而當時，這兩個人都不可能在他身旁，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出現了幻覺。做夢的可能性比較小，畢竟他八九十歲的年紀，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要做的噩夢早就做過了。肯定就是幻覺！很直接的幻覺！
他本來就精神出現了異常，要是再出現點幻覺，也是很正常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趕緊在我們的小群裏，呼叫了老宋。“老宋，你幫我看看，梁林的病情，會不會在死之前產生過幻覺。”
老宋那邊很快就回複了：“我手裏正拿著他的病例呢！他沒有家屬，這個病例，我還是繞了幾個彎才拿到的。”他給我拍了幾張圖，然後寫道：“這個藥，有個副作用就是讓腦神經處於興奮的狀態，這種時候，就容易出現幻覺了。”
我把他的話，他拍的圖，看了好幾遍，然後才說道：“那醫生這麽開藥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個產生幻覺的副作用也是看個人情況的。他偏偏狀態更明顯，直接動手了。”
我轉著手機，想了好一會，在車子回到浮生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我就給黑米醬發出了一個艾特：“黑米醬，還在忙嗎？出來幹活了。”
那邊黑米醬沒回複，估計在忙。我繼續寫道：“幫忙查一下那個醫生的通訊，特別是梁林出事前後那段時間的。我懷疑那醫生有問題。”
老宋把那醫生的基本資料發了過來，寫道：“普通醫生，正常流程的診療，合理地用藥。這個查不查沒關係吧。”
“我直覺！他有問題！”我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反正就覺得，肯定有那麽一個誘因，梁林才會對自己做這麽狠的事情的。要說那些藥的副作用，怎麽偏偏就是他出現了這麽嚴重的情況呢？
黑米醬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才回複我們收到的。他還發了一張黑眼圈的圖過來，上麵還有著他某博的水印。他這是把粉絲經營的那套，也搬到了我們的小群裏了。
“元宵，你男人折磨我們啊。我們現在在國外，連接著集中特訓，季賽，表演賽，粉絲見麵會。神x的，我們這種小戰隊，在國外哪來的粉絲啊？還連續七天的見麵會！”
西風馬上接著他的話說：“就是因為沒什麽粉絲，才要弄出這麽大的陣勢。就你黑米醬的名氣，那些小粉絲不看好你，國外那些黑客組織很看好你。”
“西風特助，你就不怕我真的被國外那些團隊高薪挖走了？”
“就你這樣的人才，要是在國外團隊蹦躂起來了，你看國內的那些同行不把你往死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