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屍體消失事件7
他的眉頭依舊皺著：“看別的男人，你就看得這麽仔細？”
“我當時不是以為他是元海睿嗎？當然要看仔細點了。”森少也不是那種對著一點小事就吃幹醋的人。他沒繼續追究這個話題。我皺皺鼻子，繼續說道：“弄不好，他還真的是元海睿！這身高不對！我明天回老家查下族譜。”
他點點頭：“給你配輛車。你的電動車，我讓人拉回來了。自己注意休息。”
我甜蜜地笑著點點頭，有這樣的一個男朋友還真不錯。
第二天我回到龍屯村的時候，也不過是早上十點。守宗祠的老頭就坐在宗祠門口跟人吵架呢。吵架的內容是，村裏賣的豬肉，蓋著藍章，是不是母豬肉。
我拍拍那老頭的手臂，讓他跟我進到裏麵來。他還對著我揮揮手，讓我一邊待著去。
沒辦法，我隻能自己先翻這族譜，找到了上麵元海濤的名字。元海濤的記錄裏寫著，他大學是在京城讀的，後來就一直在京城工作了一年多。是在上個月才回到明南市的。而他跟元海睿往上數，那是同一個爺爺奶奶的。
老頭終於罵罵咧咧地進來了，還嘟囔著：“怎麽不給我買包煙呢？”
那跟在我身後的司機，就是修車廠的一個大師傅，馬上笑眯眯地遞出了兩條煙：“老爹，你抽著。”
老頭眯眯著眼睛，看著那大師傅，轉頭就問道：“不是之前那個？元宵，你這怎麽回事啊？分了？”
“老爹你開玩笑了。森少是我老板，我就是個司機。”
老頭這才笑眯眯地接過了煙，開始說剛才吵架的事。
“好了！藍章不藍章的我也不懂。這個，你幫忙看看。這個元海濤！你認識吧。”
老頭雙手捧著族譜，迎著光，認真看了看，又說了一下他長輩的關係，才說道：“認識，就上個月剛從京城裏回來的。回來第二天還被他爸帶著，過來上了香呢。”
“他應該一直在外麵，很少回來吧。”
“嗯。這個孩子，好像初中之後，就不在村裏了。上個月回來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問，在京城好好的，幹嘛回明南。他媽說，他在京城生了重病。在外麵花了不少錢才治好的。幹脆回來近點，家裏也好有個照應。”
我的皺頭卻緊緊皺了起來。小學後就在外麵，就算平時假期回來個幾天，村裏人也不一定就能記住他長多高，長什麽樣。
我壓低聲音問道：“爺爺，那我要是想好好問問這個元海濤的事情，但是不想讓他爸媽或者是跟他玩得好的人知道，問誰啊？”
老頭也湊過來，低聲說道：“這個人，有問題？”
我點點頭：“估計有，冒充我們元家有胎記的人。”
老頭嘖嘖嘴，才說道：“我去給你叫個人來，就在宗祠裏問。”
老頭轉身就出去了，我放好了族譜，估計著這事說不定真能問到點什麽。我這還沒事做的，就抓了一把放在祖宗貢品桌下麵的瓜子，咬了起來。
看看外麵的太陽，就招呼著大師傅一起，就坐在宗祠門口兩邊的大石頭上嗑瓜子。我想我要是老了，真的來守宗祠的話，估計也就是現在這種狀態吧。
我這正悠閑悠閑著呢，就看著那邊吵哄哄地走過來一群人，好像出事了。老頭不在，我這輩分年紀都鎮不住事啊。我掏出手機就要給老校長打去電話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到我麵前了。
最前麵的那個中年男人喊著：“讓開！讓開！讓開！趕緊準備著，後麵那個小房間門給打開！”
“怎麽了？”我問著。
“後麵！華的屍體，又從河裏撈上來了。就在田裏水渠邊，這三天兩頭地撈屍體，嚇著村裏孩子怎麽辦？大家一商量，就先把屍體撈上來，放祠堂裏幾天。他們家裏人舍不得火化的話，我們幾個大男人去幫處理了。”
中年男人直接往裏走，這一群人呢，我攔也攔不住啊，就看到他們往後走到了一個小房間前，看著上麵的小掛鎖就問我：“鑰匙呢？”
“我沒鑰匙啊！怎麽回事啊！把屍體放這？”我話還沒說完，那中年男人就那麽幹脆利落地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這麽一群人，就在我驚愕地張大嘴的麵前，走進了小房間中。上次宗祠重新裝修，那老頭說給我準備了一間房間。上次回來的時候，我也算是有個地方能躺著休息會。就是這個房間啊！這是我的房間！是我作為守宗祠接班人的代表和特權，而現在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中年人還直接把我房間裏的兩張條凳往中間一擺，就有人嚷著：“讓讓讓！進來！進來了！”
我是被圍觀的人推開的。就看著幾個大男人抬著門板，門板上躺著個人，蓋著一張濕漉漉的淺藍色床單。就這麽擺在了那兩張條凳上。
好吧，屍體都進來了，還說什麽！我現在宣布，這個房間不再屬於我了，我不要了！
宗祠裏暫時性地擺放家族裏的人的屍體，是常規操作。隻是一般不會選睡人的房間，都是後門最角落的小房間，是那種最最角落，沒窗子的房間。這男人是針對我呢，還是他自己腦抽呢，就讓人把屍體抬進這個陽台那麽大，還帶著暗紅色窗簾的房間裏來了。
暗紅色啊！這大晚上的，要是透點紅光看進去，看到裏麵的屍體，那不是比演鬼片還嚇人了嗎？反正我帶著司機呢，一會我鐵定回去。就是不知道守宗祠的老頭今晚上睡在隔壁屋子，能不能睡得著了。
人群還沒散呢，華的媽媽就先衝進來了。她兒子這一趟是死都死不安生。這不是折磨父母嗎？
她媽媽哭著撲到了那門板前，一下就掀開了床單，雙手捧著那屍體的臉，語無倫次地說：“是華，是我的華華。是華華。他，他又回來了。他，他一定是，舍不得媽媽。”
“哎喲。侄媳婦啊，這種話不能說！”中年男人喊著：“來幾個女人，拖下去，拖下去！”
我身旁，幾個大媳婦走了過去，把華華的媽媽架著走了。也因為這個變故，我看到了從床單裏露出的那張臉。在屍體旁，幾個男人也幫著把屍體重新蓋好了。他們低聲商量著：“這不能留，必須馬上安排火化。”
“上次那個，那個的屍體，在火化場那邊也丟了。現在還沒找到呢。”
“那也要送過去。送到火葬場去，就算再丟，也丟不到我們田邊水渠裏。”
“打電話聯係火葬場的，約好時間，我們看準時間拉過去。過去了就直接進爐子。這個也不用辦什麽儀式了。來幾個人，直接守著，燒成灰了，就帶回來。看回來的路上，哪裏風景好，就撒在哪就成了。”
“我看著要不現在就拉過去。”
“火葬場你家啊！拉過去就能燒？”
“要不，我們拉到遠點的山頂上埋了？拉去火化，還要錢呢。”
我就站在門口，說道：“他已經死了很多天了，泡了兩次水，可是屍體的腐爛程度卻跟他的死亡時間不符合。這個屍體，不會腐化嗎？”
我的話，應該是點明了他們幾個大男人正在擔憂的地方。中年男人狠狠心，說道：“就是這樣，才要趕緊火化。”
我走進了房間中，吸吸鼻子，空氣中，還能聞到那若隱若現的香味。那條小紅蛇還在他的身體裏。可是它卻不能回應森少，也不能用香味傳遞信息。它隻是依靠著本能活下來，一次次控製著屍體，挪向水源。
我抬手揉揉鼻子，說道：“準備車子吧。現在就拉去火葬場。我找人安排一下。”
“好好好。你們看，還是元宵厲害吧。元宵那男朋友，聽說是明南市的大人物，插個隊火化一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大師傅已經打電話聯係森少了，我也開始敬佩起周景森來。他怎麽竟能找到這麽強的工作能力的人給他打工呢？
外麵，小學生放學的聲音傳來。那中年人反倒給我下了命令。“元宵！你！馬上關了祠堂大門，別讓那些孩子進來。有些娃皮著呢。溜進來看到這個，不合適。”
我剛轉身，就感覺到那香味加重了，香味中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了它傳達的意思。它在說：我想活下來，我想活下來。
我緩緩吐了口氣，這個我還真幫不了它。隻希望，它能好好躲在華華的屍體裏，別出來害人。要是被它身上的液體，哪怕的它生活中的那些液體沾到，都會讓人出現脫皮的中毒反應。有些恐怖，就應該被曆史掩埋、而那種小紅蛇，就應該生活在那已經完全坍塌的山洞中。
“你們最好，別讓屍體，碰到水。”我不知道他身體裏的小紅蛇是什麽狀態。要是泡泡水，那小紅蛇恢複好了，一出場就咬人的話，那就是人命的代價了。上次被困在房子裏的那個男人，肚子裏孵化了一條小蛇的那個，小蛇在沒有水的情況下，也活了很多很多年。